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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唯独乌云呆若木鸡,她被打懵了。她呆呆地伫立了许久,忽而一转头就瞧见了李狂风深思的目光。“是我错了吗?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二次被打,第一次是在我实习时,被一个病人的母亲打,第二次是被我的同事打。”
“那都不是你的错,相信我。”李狂风柔声劝慰,伸手抚过乌云面颊上的红痕。
“谢谢你。”顿时乌云感激涕零。
李狂风扶着她的肩膀走出骨外科,进入电梯,出来医院,暴雨不知何时停止,夜幕是微蓝的颜色,点缀着无数颗星子,牵牛织女星相隔着银河彼此凝视。
在车中乌云还是不说话,偶尔从鼻息中传出哽咽声。
地面的积水很多,路面湿滑,车开得很慢,大约二十分钟才回到烟波居。乌云坐在沙发上发呆,李狂风按着她的肩膀,道:“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宵夜。”
过了十分钟,李狂风端着一碗面条出来,这碗面条汤色十分清淡,飘着几根鲜碧的油麦菜,两枚煮得七成熟的荷包蛋便在绿叶的掩映下更加金黄酥嫩了。虽然是很简单的材料,但是这碗面条在色香味上的安排却是艺术品的感觉。
“你的呢?”乌云嘟起嘴唇。
“我不饿,你吃吧。”李狂风在餐桌对面坐下来。
乌云确实有些饿,而这碗面条做得这样色香味俱全,勾引得她腹中的馋虫蠢蠢欲动。她夹起一根油麦菜,菜吃到嘴里味道鲜嫩可口,十分美味。很快一大碗面条在乌云的嘴中毁尸灭迹,她舔舔嘴唇,对面李狂风正低头沉思,眉眼压下来,显得睫毛又浓又密,像两排小扇子似的,这样的睫毛就算是个女人也长不出来。
很像曾经的某个人的睫毛,但是那个人的睫毛也没有李狂风这样浓密。当然,他的双手也不像李狂风那么的有力气,那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清秀男子。
但是,他们的相貌真的好像,特别是那双眼眸,凝视着就仿佛望见夜中平静的海面。
海面上星光闪烁,波光粼粼,月亮的钩沉在其中。
“怎么这样看我?”李狂风刚抬起头就看到乌云如痴如醉的眼神。
乌云回过神,心下不觉羞涩,虽然和李狂风已有实质的男女关系,但刚才露出的神色实在让人尴尬。“啊——我去洗碗。”总算是找到了借口。
李狂风按住乌云,抢先将餐桌上的碗筷收走。
乌云似乎是忘记了在医院的不快,伸着懒腰走到院子里。院子里凹陷的地方积了一汪雨渍,满天的星辰落在里面,星星点点。
七夕的夜好漫长!
但这个夜与以前都不同,好像在几个小时内把人生的酸甜苦辣都经历到了,喜悦与忧愁乌云简直分不清。
腰肢突然一紧,瞬间一个温暖的物体覆盖了乌云整个后背。“我的宝贝。”从李狂风唇中吐出来的气息缭绕在乌云的脖颈中,痒得仿佛是爬上了一只小毛毛虫,乌云被这个暧昧的称呼弄得面红耳赤。
“你看牛郎织女。”李狂风伸手指着夜空,深灰色的夜幕中牵牛星和织女星隔着迢迢银河相望,脉脉无语。
乌云没有抬头去看,她低着头,那片渍水中同样有一个浩瀚的夜空,她看到了牛郎织女。
李狂风转过她的身体,用两根手指抬起她的下颌,她的面孔已羞涩得像刚成熟的红苹果,透着清香。“乌云,从见过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你真美,我看见你就不想移开眼睛。”
听着这表白的情话,乌云羞得更加埋下头。
“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想把你拥在怀中,拥有你香甜的身体。徘徊在你的窗前,我常把自己幻想成你,然后把我的双臂幻想成我,就这样我拥抱着你,拥抱着我自己。在每一个日里夜里,我期待你的目光能穿透我的身体看到我的心,看到我的心在说,我爱你……”
“如果你是一尊佛,我不做你虔诚的教徒,只想成为安放你的一座寺庙,不管千年,不管雨雪风霜,我一直会为你存在……”
这如泣如诉的绵绵情话,让乌云心里眼里都开心极了,她从未听过如此美妙动人的情话。
乌云陶醉了。
此时门铃声突兀地响起,将沉浸在爱河中的两人都惊醒过来,彼此对望一眼,乌云开门,铁门外面的是姚腾飞,怀中抱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不等乌云说话,姚腾飞便侧身挤进来,大声道:“乌云,本来我怕打扰你休息,但看到你家的灯还亮……”话未说完,姚腾飞陡地愣住了,视线中挤入了李狂风俊朗的面容。
姚腾飞看着乌云,又看看李狂风,乌云的两颊如染了胭脂,衣衫上有明显的皱痕,不难想得出在他进来之前,院子里面的两个人在做什么。
“抱歉,我来的不是时候。”姚腾飞转身大步走出院子,前面有一只垃圾桶,他将怀中的玫瑰扔进去,然后沿着鹅卵石小路狂奔而去。
这份爱情不是失去了先机,而是从来都没有机会。
一部出租车正在驶过,姚腾飞突然冲到公路上,那出租车司机急忙刹车,幸好在离姚腾飞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处刹住了。“你找死……”刚骂出三个字司机看到他身上笔挺的警察制服,硬生生将后面的话给压回喉咙里。
姚腾飞恍若未闻,拉开车后座的门坐上去,道:“送我去江西路潜龙花园。”
此刻夜已深,公路上的车流逐渐稀少,原来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只要一刻钟便抵达了。姚腾飞跌跌撞撞地上楼,掏出钥匙开门,他进入卧室,看着席梦思床垫上映出的两个相拥抱的人形印迹。
不知为什么会来这里,也许他们都是被抛弃的人。
“雷声,如果你爱着的女人喜欢上别人,你会怎样。”
没有人回答他,姚腾飞一拳头砸在床垫上,但柔软的床垫反弹出的力量又震回他的手背。床榻被砸得震开几公分的距离,靠着床脚的地方出现一只小小的烟头。
姚腾飞拾起这只烟头,尽管此刻心如火焚,但他仍然保持了作为警察的警惕,仅用手指掐住烟头两端而不破坏指纹。他仔细地看着这只烟头,它的形状赫然同在西山吕天枢命案现场发现的烟头一模一样,在烟纸上印着“美丽”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