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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琳,一份檄文,就让曹操的头风顿愈。
秦野没想到能够在这古玩店里遇到一位三国牛人。
这陈琳可不简单,汉末首屈一指的文学家。
“在下秦野秦孟杰。”
“秦孟杰!”陈琳模样一变,“你就是那个被丞相推崇的秦孟杰?”
秦野想了想,好像没有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就道:“好像是我吧。”
什么好像是你,就是你。要不是你,国贼董卓早就败在了诸侯联盟之下。我汉室中兴,社稷匡扶。
陈琳急的满头大汗,他想要怒骂之,但心底里又些怕。好,他想卖这幅画,不能让他如意。不,让他买个假的,丢人现眼。
陈琳一瞬间就打定了主意,虽然明面上打不过秦野。但他会用文人的特别手段,杀人不见血。
这家店的店主,在洛阳十分有名头,但却对陈琳这样的名士毕恭毕敬。深知得罪了这样的名士,人家动动笔杆子,或者随便说两句话,传出去名声就完了。
但店主听到秦野的名字,就跟陈琳一样,满头大汗。今天真是霉运当头,小国贼竟然进了店,若是伺候不好,岂不是满门抄斩!
店主又是奉茶,又是请二人前往后堂僻静所在,以免闲杂人等打扰。
秦野岂能看不出二人流露出的恐慌,他也曾听说自己国贼的名头,但他并不以为意。国贼可不是谁想当都能当的,曹操也是国贼,孙坚偷了玉玺后也被骂国贼,孙权也被骂国贼。好像除了刘备,其他人都是国贼,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当国贼。
看起来,国贼也不错嘛。任何时候,乱世只看谁拳头大,其他都是虚的。
店主弯着腰,对二人道:“二位大人,小老儿有言在先,这两幅画其中一幅肯定是假的。小老儿找了多少‘明眼’,都看不出到底那个是真的。因此呢,小老儿不敢挂一幅,都给挂了出来。”
“二位大人要买,小老儿感谢大人们的关照,但若是买到假的,请先恕罪。”
店主咔咔咔一说,表明了心迹。
陈琳笑道:“店家是实诚人,洛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有人买到假货,也只能怪自己没眼光。”说完仿佛不经意的看了看秦野。
秦野就无所谓了,他早就知道哪一幅是真的了,肯定买不到假货。
“容我鉴别真假。”
两幅画平铺在大圆桌子上,陈琳转着圈看,一会出现在这个角度,一会又出现在另外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而秦野坐在席塌上,老神在在喝着茶。
一动一静,对比太明显了。
店主小心问道:“秦将军,您……您不看看?”
秦野淡然道:“我以成竹在胸,就让这位陈先生好好看看吧。”
两个人同时看上了一件古玩,按规矩是要竞价的。规矩就悬挂在墙上,因此秦野也不能拿起来一幅就走。
陈琳听到秦野的话后冷笑,他一个年轻人懂得什么古玩字画。更何况这是亚圣孟子的真迹,年代极其久远。刚才这店主也说了,请来多少‘明眼’,都鉴别不出真伪。
他在那里坐着,根本不来看,又怎么胸有成竹?一定是在等我作出选择。
古玩这种东西,尤其是年代久远的名家作品。就算是从业几十年的‘明眼’,都要仔细端详,有些更是一揣摩就是好几天,这才能够确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那里有坐的远远的,就胸有成竹的道理。
也难怪陈琳有这样明确的想法。
陈琳端详了足有一个时辰,终于找到了真迹,他格外激动。像这种亚圣的真迹,存世作品屈指可数。陈琳有幸在他的恩师蔡邕那里见到过亚圣的真迹,也和蔡邕一起探讨过亚圣的手法。若是其他人根本真迹都没有见过,又怎么鉴别真假。
陈琳收住心神,他执意要让秦野买到假货,他才好买到真货。
如今已经胸有成竹,但他依旧是揣摩的模样,并且,不断在真画面前表露某些不寻常的踪迹。
秦野就在旁边,陈琳的一举一动不想看也能看到。他心里就有些不妥,看来这个陈琳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已经看出了真画。
看来若想购买到真画,就需要竞价了。
陈琳没有看走眼,一会肯定会跟他竞价。虽然秦野钱财不缺,但谁不想以更低的价格购买。
这时候的陈琳,叹了口气,回到席塌前取过茶喝了一口,道:“我也看不出真假,不敢轻易出手,就让秦将军挑选吧。”
店主顿时失落,在他看来,陈琳瞅了一个多时辰了,都没有看出所以然来,秦野都没来细看,又怎么知道真假?
“……。”秦野满头问号,既然刚才陈琳已经在真画面前表露出了踪迹,怎么又主动让他先选呢?
虽然秦野不太明白,但他更加不会客气,起身走了过去。
“这一幅……。”秦野点向假画,既然陈琳让他先选,秦野便打算点出假画,买了真画就走。但他忽然发现,陈琳眼底有惊慌闪过,虽然很快低头喝茶掩饰,但也没有逃过秦野的眼神。
难道这人是在坑我?
秦野联系刚才陈琳在真画前不同寻常的表现,此刻恍然大悟。
难道陈琳看走眼了,他认为假画是真迹。而他在真迹前的那些表现,是在误导我去购买他自以为的假货?
事实的确是这样,陈琳看错了,他已经拿假货当真迹。也就是说,他想要秦野购买真迹,因为他认为那是假画。
秦野震惊于自己的这个想法,这种情况太骇然了。一个人看走了眼,要让别人购买真迹,这简直是千年不遇的事情。
为了确定这件事情是真是假,秦野拿起真画,“这幅好像是真的……。”他面前虽然被画挡住,但留出一丝边角,就看到陈琳面露喜色。
别人选了真迹,有什么可高兴的。只能说明,这人看走了眼,还要坑别人。
至此秦野可以肯定陈琳在坑他,还故意用假动作误导他,这行为太卑劣了。
既然你如此对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然而秦野也对这件事情感到好笑,坑别人买真画,真是平生仅见,傻的可爱。
于是,秦野就将真画放下,将假画递给店家,道:“这幅画收起来。”
看来秦野是要买这一幅,店家急忙接过来。
顿时,陈琳脸色大变,急道:“且慢,我也要买这幅画。”
至此,陈琳暗害秦野的心迹,已经显露无疑。
“陈先生刚才说让秦将军挑选……。”店主疑惑道。
陈琳冷道:“我让他挑选,又没说我不挑选。”
这人果然看走眼了,秦野已经了然,却是愤怒道:“你这人真是顽劣,既如此,除非你出更高的价格,不然别想得到这幅孔圣拜师图。我出六斤黄金。”
一下就加了二成价格,看起来秦将军已经被激怒了。
“我出七斤黄金。”陈琳丝毫不让。
“九斤。”秦野淡然道。
什么!一家伙加了两斤,陈琳脸色涨红,喊道:“我出十斤。”
“成交。”秦野淡定道。
“啊!”陈琳如遭重锤,连退数步。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不加价还主动喊成交?
秦野已经看出陈琳已经到了出价的底线,他不喊成交,难道还要加价不成。
“我出不起了,自然帮你喊成交。”秦野摊手道。
店主震荡了,一方面是佩服秦野的胸襟,一方面真没想到能以一倍的价格卖出去。这多出来的五斤黄金,可抵他数年的利润了,简直是飞来横财。他敬佩道:“秦将军真是胸怀宽广,小老儿佩服。”
十斤黄金,就算是陈琳也已经肉痛的很。但面上完全是傲然之色,命随从收好这幅孔圣拜师图。
“你命人随我到府上取黄金即刻。”陈琳一甩袖子,傲然之色而去。虽然没能坑秦野买到假货,虽然画了一倍的价钱才买下来,但毕竟买到了真迹,这幅图献给恩师蔡老祝寿,肯定将荀攸那帮人比下去。
陈琳走了。
秦野面前只剩下了真迹,就对店家道:“店主,这幅多少钱?”
店主急忙道:“真迹已经出售,这幅明显是假画,将军喜欢的话,本店免费奉送。”
秦野顿时不满,“假画也是画,画出来不容易。这样把,这里有两吊钱,就算是润笔之姿吧。”
店主以一倍的价格卖出了真迹,早已经心花怒放。假画就是假画,根本不值钱,免费送都可以。见到秦野执意要给,就小心的收了下来。
于是乎,随着秦野哄抬假货,陈琳以更高的价格购买了他认为是真迹的假画,而秦野,反而用地摊价购买到了真画。
两吊钱就买到了国宝,说出去都能把人给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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