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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21号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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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贺喜对女鬼讲完那番话之后, 原本阴风阵阵的维港公园,阴气更盛。

    女人哭泣声渐大, 连警戒线外的几个差人也能听得清楚。

    高士威道上的住户纷纷关窗闭户,显然不是一夜两夜听见这种声音。

    其中一个差人忍不住打寒颤,小声道, “今晚格外冷,你们没觉得?”

    其他人点头附和,有好奇怎么摆坛做法的想进去偷看。

    应光德乜他们一眼, “不准进去打扰。”

    话音才落下,他自己竟然猫腰靠近网球场旁的男公厕,待他走近一些, 愣在原处, 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从男公厕洗手台的玻璃镜中伸出半截女人身影, 她长发凌乱,身上犹有血迹,趴在贺喜肩上啜泣。

    她声音哀伤,似是满肚怨愤无从发泄。

    带了悲怨的哭泣随阴风而去,弥漫在维港公园上空, 久久不散。

    应光德微叹气, 莫名动容,默默藏在墙角,偷摸掐指诀念往生咒。

    殊不知,警戒线外的几个差人同样偷摸念咒,为女鬼祈愿。

    高士威道上的住户,零星有几家开了窗,窗外摆香炉,香烛在夜间点燃,一引一灭。

    贺喜触摸不到她,更无法回拥给她安抚,唯有在她耳边低声念,“今吾生哀悯,欲其济拔,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一心专志,入静持斋,焚香行道,六时转念是经,吾当随愿,保佑其人,使宿世冤仇,乘福消散。”

    她不停诵经,直到低泣声渐消,肩上略过一阵凉意,女鬼缩身回玻璃镜中,依稀能看见她身影,眼中仍有泪意。

    世人皆讲妖魔鬼怪可怕,其实最可怕的莫过于人心。

    “仔仔,八卦镜给我。”贺喜道。

    仔仔忙递八卦镜,玉笔也一并给贺喜。

    贺喜接过,低念咒语,玉笔凭空画咒。

    她画的是隐符,属于符箓派中威力最小的符咒,却极为难画,需要念力极高的术士信手拈来,中间有任意一处停顿就前功尽弃。

    隐符对鬼怪只有限制,没有伤害。

    女鬼死前被轮.奸,本来就可怜,她杀的也都是轮.奸她的恶人,并没有残害任何无辜市民。仅凭这点,贺喜就不想置她于死地。

    “急急如律令,敕!”贺喜用力将八卦镜连同隐符拍进玻璃镜上方。

    玻璃镜应声而碎,镜中女鬼身影渐消散于无形,盘绕在维港公园上空的悲泣声也渐停。

    原本被隔在警戒线外的几个差人齐齐涌过来,围挤在碎裂的玻璃镜旁仔细看,七嘴八舌询问贺喜。

    应光德过来赶走他们,又问贺喜,“这样行了?”

    贺喜摇头,“还要把维港公园所有男公厕的玻璃镜换成铜镜。”

    葛洪《抱朴子》中有记载,铜镜的神明妙用在于“观照妖魁原形”,道家众多法器中,也只有铜镜驱邪镇煞最强。

    有差人好奇问,“女公厕怎么不用换?”

    不待贺喜答复,仔仔便道,“拜托,她被咸湿佬害死,与女生无关,全部装上铜镜,她再无处藏身,何必逼她走上绝路。”

    贺喜忍俊不禁,不吝啬夸他,“还是仔仔醒目。”

    她又警告几个差人,“如果你们想把女公厕也换上铜镜,也行,将来出了问题,不要再来找我。”

    一个女鬼,闹到全港市民皆知,港岛警署更为这个案件焦头烂额,任谁也不想再为自己添麻烦。

    回程,应光德和另外一个差人开警车送他们。

    贺喜喊,“应sir。”

    应光德回头,不觉提高警惕应付,潜意识里,贺喜是个很难对付的小囡。

    察觉到他自我防备,贺喜想笑,憋住了正色道,“轮.奸案凶手一共四人,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希望你们跟紧,尽快结案。”

    开警车的差人抱怨,“又没得休息。”

    灵机一动,他追问贺喜,“大师,既然你知道还有一个罪犯没归案,那你知不知他叫什么,家住何处,人长什么样?”

    贺喜给他建议,“你去黄大仙庙问问仙人,或许仙人能给你答案。”

    她连半仙都称不上,与女鬼通灵已经耗尽灵力,才听懂女鬼只言片语,不知谁编写的剧本,谁拍摄的电影,误导女鬼能随便和人对话,外加掐脖子咬人之类场景。

    到富康花园门口,贺喜再没力气爬楼梯,改乘老式电梯上楼。

    粱美凤还未睡,早准备好宵夜。

    “阿妈你最好。”贺喜啵她,趴在桌上狼吞虎咽。

    最好阿妈粱美凤又去为她放洗澡水,还给她找好睡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贺喜眼珠跟随粱美凤忙碌身影打转,“阿妈,你中邪?”

    此话换来粱美凤偌大白眼。

    到底忍不住,粱美凤挨在贺喜身旁坐下,“小囡,五十万呢,阿妈准备用它为你送嫁,将来你入客家,不能太寒酸。”

    “阿妈,对于客家来讲,大法官、大律师的女儿都显寒酸,何况是我们金鱼街鱼贩。”贺喜一言道破关键,“五百块还是五十万,在他们眼里都一样啦。”

    粱美凤还是心疼,“我们拿出一半给福利院和姑婆屋?”

    “阿妈,这钱不该我们得。”贺喜道,“港督府的钱,阿妈你为是好用的?趁早放出去,免得犯贪念将来恶迹昭昭难善终。”

    论辩理,粱美凤是辩不过贺喜这张厉嘴,又找不到辩驳理由,只能同意。

    贺喜看出她不情愿,抱住她腰身,“阿妈放心,还有大鱼待上钩,嫁妆不发愁。”

    果不然,没几日,大鱼上钩。

    年将近,贺喜上完假前最后一堂课,与马琳娜结伴,共撑一把伞出学校。

    客家平治房车停后门街尾,一旁举大黑伞在等的赫然是客晋炎。他穿羊绒大衣,脖子上围的是那条手工极差的颈巾。

    贺喜跟马琳娜告别,抬手挡雨,朝他飞跑。

    感谢师祖婆婆,港岛今年冬天冷过往年,街上有围颈巾的行人,不至于让客晋炎太显傻。

    “客生,你几时抵港?”贺喜把手塞进他大衣口袋中,舒服到喟叹。

    “今早。”拢伞拉她上车,脱下颈巾裹住她裸.露在外的大腿,客晋炎不由皱眉,“密斯们冬天该给你们换长裤。”

    贺喜也不想穿裙,“密斯们力求将我们培养成德智礼仪全面发展的淑女,毕竟没有淑女会愿意穿牛仔裤。”

    阿晨打方向盘前往文华酒店。

    客良镛和客丁安妮三十周年结婚纪念,邀请相熟友人参加派对。客家大公子勾.引妹妹仔在圈内已经不是秘闻,所以当贺喜以客家未来儿媳的身份出现时,旁人是原来如此,而非大吃一惊。

    贺喜把大束百合赠给客丁安妮,笑弯眼,“伯母,祝您和伯父百年好合。”

    相较之前,贺喜现在跟客家人来往要随性许多,因为她摸索出了一个心得。

    喜欢你的,不必讨好,不喜欢的,再讨好也无用。

    赠礼也同样,喜欢的,送根草也觉得好,相反,金山银山也逃不过被挑剔。

    文华扒房的法式服务一流,餐车上推整只帕玛尔火腿,厨师挥尖长的厨刀将火腿切成薄片,完成主厨沙拉。

    扒房内几乎无声,贺喜感觉便极为敏锐,察觉到有人在看她,稍扭头。

    客晋炎低声介绍,“看你的是利家目前话事人。”

    “人称利四叔,娶三房姨太,船王利朗溪的次子?”

    客晋炎眼有笑意,“看来我阿喜没少看明报娱刊。”

    贺喜笑,眼含狡黠,“我还知道,之所以喊他利四叔,是因为他上面还有两个夭折的兄长。”

    借客良镛和客丁安妮结婚纪念日,利家这条大鱼主动找上了贺喜。

    有客家在中间,贺喜带上招牌笑,“四叔。”

    其实喊他一声阿爷也不为过,只是她现在和客晋炎同辈,要随客晋炎喊人。

    “伶俐小囡。”利四叔对客良镛道,“再过多几年,又是靓女,晋炎好福气。”

    场面话都会讲,是真是假,一笑以应。

    派对绝非议事好地方,转天,已经见过贺喜面的利四叔便登门造访。

    老狐狸狡猾,看在客家面上,贺喜也要礼待他三分,沏好茶招待。

    “四叔过来有事?”贺喜笑吟吟,只作不知。

    利四叔诚意够足,两箱现钞先送上。

    “是有事相求。”利四叔未语先笑,看似和气,其实笑面虎。

    贺喜不接话,喝茶等他下文。

    利四叔仍旧笑呵呵,喝几口茶才道,“我父亲年逾九十,母亲早故,葬在华人坟场。我父亲这两年身体走下坡路,时常担心活不过明日,他没有别的心愿,只想和我母亲葬在一起,所以我想请世侄女出面,为我父母寻一处风水宝穴,也庇佑我利家子孙富贵绵延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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