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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31 万千辛苦,归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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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澈……”

    那样真实响彻在耳畔的声音,那样真实相互依偎的怀抱,那样疲惫带着思念的语气。

    “澈……”

    一声一声,像是从遥远的空间彼岸一点点的传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疯狂。

    到了最后,那声音就像是被倾泻而出的洪水猛兽,一下一下的撞击在耳膜之中,蔓延成了淡淡的痛楚。时至今日,还回来做什么?

    是想帮着那边,一起来摧毁我想要守住的羁绊么?

    “澈……”

    熟悉的声音依旧在耳畔不停的响起,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又一道的涟漪。而我的眼泪,也就在这个时刻,再也控制不住的流出。

    将自己的手覆上那双放在腰间的手臂上,感受到了那片刻的温暖,再然后,突兀的拉开。逃出那无形的桎梏,逼回了自己的眼泪,无声无息的走远……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脸,是否还能红着眼。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

    “澈?”齐麟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画面。他回来了,作为妻子的她,不是应该很开心吗?为什么,为什么在她那有些憔悴的背影里,他看到了那抹没有办法抹去的淡淡忧伤,还有,落荒而逃?

    感受着那个慌然离去的小女人的气息,却没有半点的收获。原来她也一直都在压制着自己的气息,刚刚感应到的那股非常微弱的气息,应该只是她在使用魔法的时候很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吧。

    还好他感受到了,还好他赶了过来。但是,为什么,小女人要躲着他……

    齐麟返回地球有两三天了,只不过这两三天他都因为自己身上的伤势没有办法现身,只能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去疗养。好在今天的他已经可以稍微的使用魔法了,如果不战斗的话应该可以支撑一段时间,这他才开始寻找起人来。

    他先是去了异体战队,但是那里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防御什么的都明显的增加了。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齐麟没有太大的意外,默默地观察了一段时间,也就无声无息的离去了。

    不过异体战队中的一件事让他有些惊讶,也有些欣慰。那就是那里的人基本上都修习了魔法,所有的队员都比之前强大了不止一倍。

    他知道,这些人强大的背后,有着的,是谁的影子。

    再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别墅。里面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变,家里面的佣人也基本上是三年前他离开时的那些。只是那别墅里面,却没有了小女人生活的痕迹。

    她搬走了……齐麟说不出当时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心中,有个地方,散发出了一下异样的感觉。

    再之后,他就匆匆的去了别墅旁边的那间不起眼的小房子。

    果然,他没有猜错。在这里,他确实是找到了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但是却始终都没有见到他想要见的人。看到鞋架上那双小小的鞋子,他心想,这个鞋子的小主人,就是他的孩子了吧……

    看着看着,他有些痴了。他的孩子呢,除了那一次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再来,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也不知道,那个当初只是匆匆瞥见过一次的孩子,能不能接受了他这个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看过他的爸爸。

    脑海里,他勾画着那孩子小小的脸庞。是像他,还是像她,或者是两个都像?那么,是像他多一点,还是像她多一点?

    还有,那孩子,取了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想着,要不要给这个孩子买一点什么东西,以免初次见面显得太过于生疏。这个时候,他心中的一根琴弦,却悄然的波动了一下。

    他刚刚感受到的,没有错,就是他家小女人的气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轻轻的叫着,叫着她每天都挂在嘴边的名字,叫着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抱着她,喊着她,他呼出的气息,慢慢的洒在了她的周身。他浓浓的思念在一瞬间就喷涌而出,近乎病态的一遍一遍的叫着那个铭刻在他心中千年的名字。他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渴望,也是如此的幸福。

    她小巧的手掌,覆在了他的手上。那一刻,齐麟已经沦陷了。

    但是在下一秒钟,他整张脸的表情全部的凝固住。原来,天堂和地狱,就是这么的简单……

    一瞬之间,齐麟跨过了大喜和大悲。留下的,只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和不解。

    为什么?

    找不到了,他找不到她了。她就在他的面前,什么都没说的,消失了……

    在外三又零出来大半年的时间,不管他经历了什么样的险阻,不管什么样的艰辛,他都在一直的勇往直前的坚持着。因为他想要尽力的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尽力的保护住那还在时空彼岸的家人。

    所以,他没有理由放弃,没有资格放弃。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没有办法解决的地步了,纵使他已经尽力削减了对手的实力,但是却还是没能够阻止。他,终究还是败了一筹。

    既然没能成功的完成当初的计划,那么他也就只好回来了。回来组织力量,疏散人群。也许,这个星球……就快要毁灭不再了……

    下面,他该怎么办?他的小女人,好像不要他了……

    这其中,是有什么误解的对吧。他现在还不适合露面,不能随便的去找他手下的那些人。所以,想要了解这几年来的近况,也只好找自己的亲人问问究竟了。

    去父母那里?现在这个时间,他们一定还在公司加班吧。以他们那个为了挣钱连家都可以不顾的性子,肯定不会安静的在家里面悠然自得的休息。

    想来想去,似乎,他可以回老宅一趟……

    爷爷,也不知道,这几年来你过得怎么样了……

    夜已经深了,齐麟也保不准这个时候爷爷是不是已经睡下了。有些激动的来到了老宅,看到那还亮着灯光的房子,齐麟的嘴角,笑了一下。

    那些在外面的日日夜夜,有多少次,他都有过这样的错觉。站在自己家的门口,房间里面亮着灯,灯光下面,是他的亲人……

    这样的场景,他一直都在想着。每时每刻,日日夜夜。而今天,终于就要实现了……

    来不及推门,凭空的,齐麟直接就进了别墅里面。

    明亮的吊灯下,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谈着什么。老爷子宠爱的看着那个看样子可爱至极的孩子,旁边的小女人脸上无奈,但是却也笑着。只是她眼睛里有着些许淡淡的哀伤,尽管掩饰的很好,但还是在细微之中不经意的表露出来。

    而那个脸上和有着婴儿肥,带着些许稚气的孩子。正低头吃着一块甜点,开心的笑着。

    “爷爷,澈,我回来了……”齐麟尽量的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让自己那激动的情绪太过于明显。踱步走到那个孩子的面前,抬手触了触孩子的脸。“孩子,我是……爸爸……”

    齐纪呆愣了,就连手上的食物都在呆滞中掉落。看着面前的这个和照片中一模一样的爸爸,显得有几分不知所措。

    纵使他现在已经有了不弱于成年人的心智,但是在遇到了这一刻的时候,他的大脑还是出现了短暂的死机。白屏,关机键失灵。

    扣出电池,再放回去,重新开机。

    “爸……爸爸……”尽管还有些生涩,但是他却真的叫出来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启齿,没有第一次见面的尴尬深沉。

    这种来自于血缘之间的羁绊,让他没有任何的过渡期,只是稍稍的错愕之后就直接接受了。

    照片中,记忆里,那个被他视为英雄,在很远的地方执行着重大秘密任务的父亲……

    “嗯。对,我是爸爸。”两个人相处的模式进展快的不得了,没有什么需要适应的地方。就好像,他这个爸爸,只不过是在外出差了两天然后赶了回来的样子。

    “爷爷,我回来了。”坐在了齐纪的身边,齐麟正了正自己的身子,再度对老爷子说道。

    齐禀淡然的喘了一口气,很是平静的说道。“好好歇歇吧,在外面一定很辛苦的。晚饭吃了吗,我让他们帮你准备点夜宵好了。”

    反应很平常,这种对话的语气,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对于齐麟的出现,老爷子和齐纪都选择了闭口不提。就好像,这几年以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激动,不迫切,不生疏。

    “不用了爷爷,我现在还不饿。”齐麟笑笑,这种舒适恬淡的生活,显然是十分的受用。

    有些话,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多问。这其中的艰辛,任谁都能够明白。每一次的出手,都要拥有死去的觉悟。所以,不管是老爷子还是齐麟,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在齐麟进入到那里的第一天起,就完全不在乎了。

    “爸爸,吃小纪的吧。妈妈说小孩子晚上不能吃太多甜点,会有蛀牙。”齐纪把自己面前的便当盒里还剩下大半的甜点奉上,软濡的声音,十分的可爱。

    “留着明天吃好了,爸爸不饿。”齐麟摇了摇头,抬眸,视线对上了坐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