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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剑道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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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朴的小屋中,一位面色惨白的中年人躺在床上,身旁,一位少年坐在椅子上,一脸关切的看着中年人,赫然是启扬和桑仆两人。

    “于是我就这样跟我的主人分别了,我原以为凭主人的实力天下大可去,只要过不久,他就会来找回我,”桑仆的语气有些哽咽,“可是……我等了十年、百年、千年,我甚至连这人身都凝聚出来了,可主人他……还是没有回来啊。”

    启扬能明白那是一种多么沉重的痛苦,神器有灵,而这种神器之灵近乎于永生,神器不灭,他则不死,莫说是千年,就算是万年、十万年,只要无双剑还没有完全破灭,桑仆都能生活在大陆之上。

    但这种永生,却又何尝不是一种酷刑。就像是桑仆一样,当他与自己的主人,与自己唯一的亲人分别的时候,他要承受多大的痛苦?而那千年的等待,却是让这份痛苦慢慢发酵,最后在寂寞中让人发狂。

    心里的痛苦,永远比身上的痛苦更深、更疼。

    “我原本想得,既然主人没有回来,那我就得去实现他的遗愿,帮助他把这无双剑的传承传递下去,”桑仆继续说道,眼中却有着满溢而出的不甘和无奈,“但我只是一个器灵啊,一个根本没有实体的后天之灵,无双剑断了,我连最后的依仗都没了,还谈什么却寻找另外的四块碎片啊?!”

    桑仆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形霎时变得有些模糊了,启扬立刻抓着桑仆的手,将一股股命元灌入后者体内,这才抑制了后者的消逝。

    “谢谢。”桑仆笑着看了启扬一眼,眼中有感激也有欣慰。

    他伸出手掌,一道凌厉至极的剑意一闪而逝,纵是如此,也让启扬背后冷汗直冒。启扬看见,一块残缺的碎片在剑意消散之后,从桑仆的掌心缓缓钻出,仅仅只是一块断剑的残片,却已经让启扬有些不敢直视其锋芒。

    “这就是主人留给我栖身的碎片,”剑光流转的残片滴溜溜的在桑仆掌心旋转,不时吞吐出一道剑芒,桑仆盯着这块残片,说道:“我原以为,我身为无双剑灵,哪怕只是掌控五分之一的无双剑,也理应拥有无上威能,谁想到……”

    桑仆的身上猛然爆发出一股绝强的气息,渊渟岳峙,大气磅礴,在启扬的感受中,眼前的桑仆就像是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

    叮叮叮!

    就像是击铁的声音次第响起,那悬浮在桑仆手中的残片骤然颤动了起来,剑光绽放,剑意凛然,却没有半分力量涌出。

    “这……难道说?”启扬吃惊地看着这一幕,眨着眼睛道。

    桑仆点点头,嘴角牵起一个弧度,不知是笑还是哭,淡淡的道:“这无双剑可是比我都有骨气啊,除了主人,其余人几乎无法使用它,就连我也只能用我自己的本源灵力才能催动它,借用它一点威力。”

    “桑仆大叔,你刚刚说本源灵力?你……”启扬大惊失色,本源灵力的重要性对于灵物来说不亚于常人的生命,这是它们的力量来源,同样是它们的生命源泉,一旦消耗过多,甚至会让灵体直接崩溃,灵物消散于人间。

    “别担心小子,我虽然快走了,但至少完成了一个心愿。”桑仆笑了一声,身影却变得越发的模糊了,就像是那一天寒潭之下的冷漠一般,即将逝去。

    “小子,你愿意继承我主人的传承,让桑无双这个名字,重现天下吗?“桑仆目光炯炯,看着启扬,那目光之强盛,让启扬一时无语。

    “为什么是我?“启扬问道。

    “为什么不能是你?”桑仆笑着反问道:“我和你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你这小子我看得还是比较清楚的。”

    “原先我说教你学习交际技巧,却只给了你三本书,但你却毫无怨言,并且能发苦功夫去读,这便是好学。”

    “我身为神剑之灵,感知力也不算太弱,我能感受到你这小子的身体有多么强悍,这样的身体素质若不是有数年的艰苦训练,是绝对无法锻炼出来的,这便是毅力。”

    “你只是去了一趟北河城,却把这世间可以称得上唯一的灵感兽给带了回来,还成为了他的契约者,这便是机缘。”

    桑仆沉声道:“自古以来,强者诞生的条件无外乎这好学、毅力、机缘三项,天赋只是陪衬,想我主人天赋平平,却成就了一代传奇,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桑仆眼中陡然冒出两道精光。

    “我都快死了,就只有你一个还有些能耐的小子在身边,不把无双残片交给你,那还交给谁?”

    启扬听着桑仆前面的话还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一听最后一句,差点起了一拳砸死这家伙的心。不过启扬心中,终究还是有些感动的,毕竟桑仆的这些话,不正是对自己的认可吗?神剑有傲骨,剑灵亦是傲气十足,能得到桑仆的认可,本身便是无上的殊荣。

    “小子,你去把村长叫来一下,我要交代他一些事,然后在把主人的传承交给你。”桑仆说道。

    “是。”虽然桑仆这货总是脱线,但启扬对他更多地还是尊敬,于是他一交代,启扬就立刻回答,起身去请村长了。

    不多时,张村长在启扬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坐到了椅子上,张口问道:“桑仆,你身体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我还死不了。”桑仆很勉强的摆出了一个微笑,做出让村长安心的表情,不过启扬知道,桑仆的本源灵力已经几近殆尽了,绝对撑不了多久了,若非张村长年老了,眼神不好使,他也会看到桑仆那渐渐虚幻的身影。

    “我听启扬说,你找我有事?是吗?”张村长抹了把老泪,说道:“有什么事不急得说,你先养好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我这病怕是很难好了,”桑仆摇头道:“村子里的事还是要劳烦您老了。”

    “不劳烦,不劳烦,”老人连忙摆手道:“只要你能好好的就够了。”

    桑仆苦笑了一下,眯缝着的眼中有泪花闪烁,悲伤如潮,自从他塑就人形后,这十几年都是在小安村生活的,就像是天荒对于启扬来说是永远的故乡一样,小安村这个普普通通的小村落也寄托了桑仆所有的“人生”,他对这个村子的感情,不言而喻。

    “我这几年做了不少买卖,但没有把所有的钱都交给您,因为我怕村子里有了太多的钱以后,大家都会变的好逸恶劳起来,”桑仆说道:“那些钱,我偷偷留了一半,就藏在村口的那棵大榕树下,本想的是在村子里有难的时候再拿出来救急,但现在村子里遭了这种大祸,也正是需要钱,你抽个时间,把那些钱取出来吧。”

    桑仆仰着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都是我的错啊,若不是我以为那血胎是无主之物,让你们收了起来,也不会引来那么强大的敌人啊,都是我害了大家啊。”桑仆捶胸顿足,沮丧地说道。

    “不怪你,这种事情怎么能怪你呢?照你这样一说,那什么血胎是陈虎他们带回来的,岂不是要怪罪他们。”张村长安慰道。

    “谢谢了,”桑仆朝村长笑了笑,道:“我还有些事要跟启扬说说,您应该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吧?先去忙吧,我这有启扬呢。”

    “那我走了,启扬,帮我照顾好桑仆。”张村长点点头,向启扬交代了一句后,起身离去了。

    启扬恭恭敬敬的把村长送走,回过身走到桑仆床边,内心泛起了一丝波澜,脸色激动,他知道,接下来就是自己继承千年之前的传奇,无双剑尊桑无双衣钵的时候了。

    “扶我起来。”桑仆说道,语气早已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那一丝轻佻,变得极为沉稳、严肃。

    启扬闻言,立刻上前,将桑仆从床上扶了起来。

    盘膝坐在床上,桑仆面色依旧苍白,紧闭双目,却俨然有种宝相庄严之态,面峙神厉,宛如一座不动明王,端坐于天地之间,大道萦绕,玄妙无比。

    “你……可知何为剑道?”如梵音高唱,桑仆的问话骤然在启扬脑海中炸响,仿佛那一刻,与启扬对话的不是桑仆,而是诸天神魔之一。

    “剑道?”启扬低吟,何为剑道,这是他从未想过的问题,从他修炼至今,剑这一武器他从未用过,也从未想过有早一日自己会成为一位绝世剑修的传人。

    在启扬思考的时候,桑仆那大道之音再次响彻启扬的脑海,将一丝丝大道的真谛,灌入启扬的心魂。

    “剑道,乃剑之大道,世间千万兵刃,唯有剑,可称为百兵王者。”

    “剑有双刃,可伤人,亦可伤己,或加诸于天地苍生,或落于自身,可称无私之器。”

    “寒光凛然,煞气无双,剑可杀、可御、可攻、可守,进退之间,自有乾坤。”

    “剑客,唯一之命即为战斗。”

    “剑飘渺不争,却同样嗜血嗜杀。”

    “剑道一途,求的就是自由,求的便是大自在、大逍遥。”

    “五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痕。”

    ……

    如洪荒圣音一般,那靡靡之音蕴含着无边大道,纵使只参透一言,便可登坛入室,跨过那天人之障,超凡入圣,寻求长生之法。

    而在启扬眼中,那一句句话却是变成了一幅幅画面,画面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方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