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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崖内玄机

作者:秋风扫木叶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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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崖内玄机

    随着八翅金雕的到来,小姑娘蓦然明白,现在的情形是敌我悬殊,她一个人肯定敌不过风无涯与八翅金雕的联手。小姑娘脸色一变,委屈地说道:“你们为何都怪我,是他自己不中用,关我何事?”

    八翅金雕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她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柳随风的踪影,对于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而风无涯却好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只是怔怔地看着黑狱崖的崖体,久久不语。

    就在这时,一道白绫从崖顶疾奔而来,绕上了小姑娘的腰窝,然后便把小姑娘带到了崖顶。

    “二姐,谢谢你。”

    在崖顶站定,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看着素衣女子把白绫缠在腰间。

    素衣女子看了一眼小姑娘,有些无奈地回答:“宛如,就算我不救你,他们也不会怎么着你。但是,今后你可不要这么任性了!”

    花宛如听到二姐这么说,就笑着说:“知道了,意如姐姐。谁知道那老匹夫会不会跟我们撕破脸呢?”

    花意如没说什么,而是缓缓来到崖边,脚尖一踮,整个人便向远处飞去。花宛如也是有样学样,向着天边飞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丛林掩映的花王山内。

    风无涯终于回过神来,看了眼崖顶,然后对八翅金雕说道:“我们回去吧。”

    话音刚落,风无涯便消失在了原地。看到风无涯已经走了,八翅金雕带着小雕也离开了黑狱崖。

    柳随风一进入黑狱崖内,首先感到的便是一种寒冷,冰寒冰寒的;其次感到的便是一种漆黑,黑不愣登。柳随风心中的迷惑依然存在,不知道自己怎么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至于这里还是不是黑狱崖,他都不是很确定。

    就在柳随风稀里糊涂之时,他突然心有所感,向着自己前方看去。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应,让他整个人的心情都不由得低落。柳随风正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便鬼使神差的,顺着这感应而去。

    走了大概十来步的样子,周抱璞发现,原来是一个洞口。他刚才环顾四周时,由于没有光线,他并没有发现它。周抱璞走进去,便发现,洞口并不是很大,刚好能容下两个人并肩而行。

    柳随风便沿着山洞走去,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遇到什么危险。所幸,他并没有遇到危险,只是越走越发感觉冷了。由于不断扶着墙壁摸索道路,周抱璞的双手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

    柳随风搓了搓双手,朝它们哈了一口气,想要缓解一些手上的寒意,但是等到哈气凝结成水蒸气冰冻在手上,柳随风便感觉双手更冷了。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就在转过了一个弯后,柳随风突然看到了光亮。

    柳随风心生喜悦,以为终得天日了。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娘……子!就让我先走吧,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探出一切秘密。”

    “夫……君!就让我先走吧,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危险而侵袭。”

    听到这样歌唱般的对话,柳随风停止了前进,竖起了耳朵,认真倾听。在不知敌我的情形下,柳随风知道,还是不要贸然出动为好。

    柳随风随即便为自己的做法后悔了,因为在这番对话之后,他便听到了男人的喘息声和女儿的呻吟声。柳随风可不是少不更事的主,虽然身体小,但是思想却是成熟的,听到这让人脸红的声音,柳随风不免尴尬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男人与女人悉悉索索地开始穿衣服,然后便继续前进。

    柳随风默默跟在他们身后,透过前方传来的微弱的亮光,柳随风可以隐隐约约间看见,这对夫妇是并排而行的。道路并没有变得开阔,依然仅能容下两人并肩而行,于是两人的脚步并不很是迅速。

    柳随风感觉自己都快要冻成冰棍了,然而前方的那对夫妇看上去悠然自得,这不免让柳随风心生好奇。不难看出,这对夫妇要么是天生就不怕寒冷,要么是修炼到了一定境界后,已经寒暑不侵了。

    “站住!”

    柳随风突然听到了一声大喝,随即身体站定,没有轻举妄动。

    夫妇二人听到这话,也立马站定了身子,不过随即男人便叫嚣道:“你这个藏头藏尾的鼠辈,来到爷爷的地盘,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而女人却紧张起来,一下子挽住了男人的臂膀,好像被吓住了一样,小鸟依人般寻找着安全的港湾。

    男人抱住了女人的肩膀,捏了捏女人的肩部,然后温柔地对女人说:“放心吧,宝贝,我会保护你的。”

    就在这时,柳随风突然看见,一个黑衣人从那对夫妇的身后走了出来,而那对夫妇,却好像并没有察觉。黑衣人的手一晃,柳随风只看见一道光闪过,随即女人的头颅便应声而断,掉在了地上。

    男人听到响动,便朝地上看去,当看到女人的头颅时,整个人都是一惊,然后便迅速后退,却是一下子撞在了黑衣人身上。男人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猛然朝前走了几步,转过身子,惊魂甫定地看着黑衣人。

    柳随风这时看到,掉在地上的头颅突然变成了一颗蛇头,而被男人丢弃的女人身子,也变成了没有头的蛇身。蛇头上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死不瞑目;蛇身不断地抽搐着,垂死挣扎。鲜血横流,柳随风似乎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

    男人突然向着黑衣人跪了下来,然后便开始求饶:“前辈,这真的跟我没关系,都是这个贱人勾引我,说这里有冰髓,我才上了她的当。我要是知道这是前辈您的地盘,就算给我一百二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踏进这里半步啊。”

    黑衣人没有说什么,只是扬起了手,一道光闪过,男人的头便跌落下来。

    看着慢慢变成蛇身的男人,黑衣人缓缓说道:“我可以忍受你踏足这里,但我不可以忍受你背叛妻子。像你这样冷酷无情的人,我见一个,就杀一个!”

    黑衣人杀掉男人,转过了身子,向着柳随风的方向看了过去。不过,由于黑衣人的身体挡住了光线,所以他看到的只是漆黑一片。柳随风看着不远处的黑衣人望着自己,还以为被发现了。

    然而,黑衣人转过脸去,似乎并没发现柳随风,然后看也不看地上的尸身一眼,就向前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了身形。

    且不说柳随风对黑衣人已起了好奇之心,那种莫名的感应,也在引领着柳随风前进。

    柳随风向着光亮之处走去,虽然温度越来越低,但是柳随风能够感觉到,他的血液好似沸腾了一般,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啸。那一种致命的吸引,像是暖阳,不断地鼓励着柳随风前进。

    走着走着,柳随风就来到了光亮处。

    柳随风放眼望去,发现光源是一方尸棺。尸棺不知是何种材质,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的光。这种光柔和却不刺眼,很是冰冷,空气都要凝固在光线的照耀里似的。光线经过的虚空很干净,没有一丝尘埃。

    往上看去,柳随风发现,洞顶挂着很多冰凌。尖利尖利的冰凌,仿佛是一把把尖刀,透着阴寒无比的气息。这些冰凌不知为何,紫亮紫亮的,把整个洞顶装饰得美轮美奂。鬼斧神工,自然天成。

    黑衣人站在尸棺前,拿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口子,便有血滴冒出。黑衣人一甩手臂,那血滴便向尸棺飞去,经过尸棺时,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挡,直接进入到了尸棺内部。

    看到这些,柳随风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莽撞地上前。

    黑衣人转过身子,挽上袖口,然后转过身子,朝着洞口的方向大声说道:“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柳随风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就站了出来。

    黑衣人看到柳随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打量着他,咬牙切齿地打量着。一看黑衣人这表情,柳随风就有些纳罕,他感觉黑衣人好像跟他有深仇大恨。而他对于黑衣人,却一无所知。

    柳随风看到黑衣人不说话,便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黑衣人听到这话,冷笑起来:“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看到柳随风不说话,黑衣人便接着说道,“你赶紧出去吧,就当没来过这里,我下次再在这里见到你,就不会对你这么客气了。”

    柳随风决定暂时离开这里,可当他后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突然变得很伤心,像是丢下了重要的东西。就在这时,他恍然大悟,那种吸引他的,是一种骨肉相连、血浓于水的感觉。

    这时,他突然想起,风无忌交代五号守护母亲的场景。虽然在襁褓之中,但当时的一切,现在看来竟历历在目、一如昨昔。

    转过身子,柳随风看着眼前的尸棺,眼眶不由挤满了泪珠:“五叔,你让我看看我娘好吗?”

    黑衣人听完这话,不由一愣,不过随即反应过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小娃儿,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柳随风不信,依然恳求地望着黑衣人。

    自从离开秘隐村落,柳森就一直狂奔不止,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他饿了就打点野味生吃,渴了就找点河水猛饮。终于,他看到了眼前的大山。经过这么多时间的奔波,他的眼睛仿佛也渴了,于是就氤氲出了泪水,他的视线便朦胧了。

    一步一步又一步,柳森拖着疲惫却坚定的步伐,登着山道。任由褴褛的衣衫被烈阳照着,不知多久没洗过,上面沾染了一层黑乎乎的油,在阳光下闪着光。而柳森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汗水好像不满足于此,便顺着头发爬上了面颊,顺着面颊流到了脊背,有的甚至还顽皮的滴在山道上,溅起缕缕混乱的尘埃,凝结点点凌乱的泥团。泥团滚了几下,才终于停了下来。

    当尘埃落定,柳森已经走远了。

    柳森终于来到了他的目的地,一道弓形的院门,院门上挂着一块残破的木牌,木牌上的字迹,却是格外清楚。金光闪闪的“天一院”三个字,在阳光下,好像是活的一样不断地发着光,让人不敢直视。

    柳森没说什么,双膝一弯,跪在了院门前。

    就在柳森的膝盖贴上地面,山洞中的黑衣人,对着柳随风冷眼到:“既然你已经看到了,就过来看看吧。”

    柳随风听到黑衣人这么说,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本是个孩子,却是第一次,露出了孩子一样的天真笑容。别的孩子,谁不是一出生便被母亲捧在手中、抱在怀里,而他,却没有这种福分。

    柳随风走上前去,心情是激动的。柳随风突然发现,风铃的嘴角,有一丝残存的血迹,联想到黑衣人手臂上的伤口,便明白了什么。看着仿佛熟睡似的风铃,柳随风心中五味杂陈,泪花便落了下来。

    那泪,如同黑衣人的血滴,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直接滴在了风铃的脸上。风铃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长长的睫毛封闭的眼睛里,也流出了一滴泪。这滴泪顺着风铃光洁的脸颊下滑,与柳随风的眼泪融合在了一起。

    看到自己惹哭了风铃,柳随风赶紧擦干了眼泪,倔强地露出一抹笑容:“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就在柳随风说这话的时候,黑衣人慢慢地来到了柳随风身后,右手不知不觉间摸上了柳随风的后脑勺。柳随风在这一摸之下,眼神慢慢地变得涣散,随即便闭上了双眼,身体一倒,便软在了尸棺前。

    黑衣人看着软在怀中的柳随风,不由得疯狂地笑道:“小畜生,都是你,都怨你,都怪你!若不是为了生你,风铃怎么会变成这样?”

    发完狂,黑衣人的手中出现了一道光。那是一把剑,几乎是透明的,在光的照耀下,隐了形。

    看了一眼尸棺中的风铃,这一剑,黑衣人终于还是没能发出,而昏迷的柳随风,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