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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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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发:rg   我读书不多,确也知道监狱晚上是不能探监的,当然喽,除非动用钱和关系,法律不外乎人情。希望是杜鲁,希望是吴明,也希望是小柯,可我进到探监室的时候,才看到自己最生厌的人,是桐姐。

    就是你陷害我的吧,除了你还能有谁?

    你就是真正的王林,打一开始,你就给我设下圈套,把我当成瞎子和聋子,现在你如愿以偿了,我进了监狱了。可老子就笑了,婆娘,没了我的手印和签字,你能搞到合同么?王家那么多钱,你只能是望洋兴叹了。

    “进去吧。”狱警说。

    我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丢脸。

    坐下,哼笑、很肯定:“是你一直在陷害我吧。”

    她神色既不慌张,也不因为这件事而高兴,反而露出一丝担忧:“陷害你的人不是我,你是不是认为我是王林。”

    “难道不是你吗?别装了,我都成这样了,你还在演戏。”

    “你”

    我叩响桌面,掷地有声:“我去燕京的头一天,你就安排好一切,医院里的人都是你安排的,为了给我安排一出戏。你表面上对我嬉皮笑脸的,还说要跟我同居,背地里却对我下黑手。王林,我们可是亲姐弟啊,你为什么要咄咄相逼,你想要财产,大可以直接对我说,我顶多要你一栋洋房就行了,至于那么大费周折么?”

    她有心情,手中玩着打火机,从包里掏出一条烟来:“喏,知道你爱抽玉溪,我给了带了一条。”

    “少来!”我推开烟盒,站起来:“王林,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先消消气,听我说。我不是王林,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承认,关于你,有不少事我都知道,也有参与,但我也无可奈何。”

    呵呵!你总算承认自己和这件事有关系了。

    “实话告诉你。”她重新从地上捡起玉溪烟,放在我面前:“真正王林是谁我也不知道,每次和我见面的男人,就是目前在本地的王氏集团总裁,他压根儿就不是王林,我也被人骗了。他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

    我打断她:“够了,你怎么和男人上床睡觉的,我不想听。你说你不是王林,还说你没见过王林,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能来见你就是最好的证据,跟我在一起的那个总裁,也就是明面儿上的王林让我来找你,要跟你签署一个合同。只要你放弃这些股份,你可以马上出去,我不希望你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我真替你脸红:“美女,你在和我开玩笑吧。昨天还假惺惺的请我吃饭,今天就给我摆鸿门宴了,你也太反复无常了。”

    “很多事,别说你不知道,就连我也不清楚。可我是真的不愿意你出事,你最不应该就是去找王啸风,王林有人始终在跟着你,你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眼里。听我的话,把这东西给签了,我保证你能出去。”

    她的文件推移过来。

    侦探韩成的推断又让我泛嘀咕了,她应该不是王林。到了这个地步,王林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装了,大可以直接面对我,逼我交出股份。那么这个王林又会是谁?

    “小柯呢?你们把她怎么了?”

    “她不见了。”桐姐说:“我打过电话给她,但打不通。”

    “胡说,你们是不是给她下套了?”

    “郑强,拜托你清醒一点儿,你现在要问的不是小柯,而是你自己。如果你在监狱里待的时间太长,王林就有权利收回你在王氏的股份,这是法律承认的。他能等,你等不起。”

    仰面看看头顶的白色一片,我现在至少还有说话的权利。我也想到,王林为什么把我和一个小偷关在一起,而不是更多的监狱犯人,这是不想让我变成残疾人,以我的脾气,谁敢动我我就动谁。如果我给了他股份,他再落井下石,到时候我不是一辈子蹲监狱就是被枪毙,没有好下场。

    老子不是傻瓜,杜鲁有句话很经典:男人有三样东西不给给人,一是心爱的女人,二是钱财,三是房产地契。

    王林想同时要我的两样东西,我可能会给他?别做梦了。

    我拿起香烟,冲她摇晃:“我要回牢房了。”

    “郑强!别做傻事。”

    “烟,我留下了。至于那么合同,对不起,就算我死,也不可能把东西全都给他,想要我手里的东西,让他自己来求我。”

    怀揣忐忑,走入房间,狱警没收走我的香烟,大概他也得了好处。香烟在这里是个好东西,很抢手,一支烟就能得到蒋光头的青睐,可想而知它的分量。而我现在有一条烟。

    拆开,给了瘦子一包,室友嘛,处关系最重要。

    “我靠,你从哪儿搞来那么多香烟。”

    “别管了,给你就抽。对了,别把这事告诉别人啊,不然人家都上来抢了。”

    “嘿嘿,我又不傻。”

    他确实不傻,自打我的烟进了牢房,除他之外就没人知道过。瘦子名叫吕秀军,这名字既不像男人也不像是给女人起的,我也是出狱之后才知道他的真名的——他不肯告诉我,说名字不霸气。在这种地方,要藏一件东西不是轻松的事,书本除外,你就是带个棉花球进去,狱警也要对它仔细查看一番,防止里面携带了小铁球或者针尖之类的玩意儿,那属于危险物品。

    当天夜里,我就把烟给他保管了,在我的记忆里,狱警来查过上百次的房间,从来没有发现他藏在哪里了。也许是狱警故意纵容,也许是他的本事大,当我问他的时候,他自己也不肯说,只在我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递给我三根。我越来越佩服这个小偷了。

    第二天放风的时候,没人再针对我,我给蒋光头塞了一包烟。他也没和我称兄道弟,要知道在监狱里只要是不惹祸,与人相安无事就是最大的‘奖赏’。第三天了,我还没完全适应这里的铜墙铁壁,满脑子都是杜鲁把我救出去的画面。

    杜鲁,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下午,狱警就开始放松警惕,犯人们把食堂的凳子都给收拾到两边,中间让出一个巨大的空档来。典型的擂台比武,主事人就是蒋光头。看呗,他正在墙边坐着,褂子敞开着,一身的肌肉。

    犯人们在外围开赌档,拿烟来赌,他们只有这些。

    打我的那个张大兴有纸个笔,正在给人记录。

    我和瘦子在拐角处蹲着:“唉,狱警不管这些?”

    “只要有好处,不出人命,谁管你在这里干什么,你脱了裤子打—手枪都没人管你。”

    墙边,就是蒋光头坐着的地方,一路排坐着四个人,瘦子说这些人就是监狱的四大天王,个个能打,可他们的本事和蒋光头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孩儿去找祖宗的麻烦,不知死活。

    一个人脱了外衣,黑黝黝的一身肌肉。他手指着众人,原地旋转一周:“谁是第一个,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