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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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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要动手先通知我一声,OK!”桑托在谷玉箫身边抱怨了一声,刚才真是把他吓了一跳。

    谷玉箫耸耸肩,道:“抱歉,恐怕没下次了。”

    之前骤然发狠绝对只是一种急躁反应,如果当时围着他们的土著再多一些,或许谷玉箫就不敢这么冒险了,毕竟他枪法再好也总得有个瞄准、射击的过程,如果子弹不能迅速压制对方,那么这些猎手只需要一个机会就能对他们造成致命伤害。

    两人交谈时,他们已经跟着一队猎手达到了努特卡人的聚集地。

    一条小河将部落一分为二,几十个原住民妇女正在水边处理猎物,孩童嬉闹喧哗,宽阔的溪谷空地上散布着数以百计的印第安人棚屋,每一个棚屋外面都立着高高的图腾柱,营地中炊烟袅袅,人口之多让两人微微一惊。

    眼见部落外围的战士向他们这边围拢过来,桑托忍不住凑到谷玉箫身边,黑着脸道:“好吧,我现在有点担心罗杰斯说的话了。”

    两人身上只装备了手枪和自动步枪,对付十几、二十几个人如同杀鸡一般轻巧,可眼下光是能见到的土著猎手就多达上百人,再用谷玉箫那套恐吓的手段只怕真要弄巧成拙了。

    “放轻松。”

    谷玉箫耸耸肩,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这里的土著被英国人压迫惯了,现在也更忌惮我们‘背后’的力量,所以我的朋友,快挺起你的胸、傲慢能给我们更多帮助。”

    “哼,你总是对的。”

    桑托负气的一翻眼珠,狠狠道:“不过等会如果打起来,你可别怪我先跑。”

    谷玉箫顿时停下脚步,一脸倍受打击的样子:“你当真?jesus!别告诉我你还想射伤我的腿!拜托,你可是黑人,跑的比马还快......”

    桑托明显受不了他恶俗的幽默感,黑着脸吼道:“Funny!等你逃跑的时候,我可不会留下帮你!!”

    两人的闲谈没有持续多久,随着一行人深入聚居地,两人都可以感觉到周围原住民们投来的惊异目光,就如同一般西部片里的情景似的,男女老幼都一脸惊奇的打量着他们,部落周围的猎手也相继围拢过来,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一时也神色收敛,玩笑归玩笑,可真陷入包围后谷玉箫也很难淡定的下来,手指不自觉的放在了枪套上。

    “~!@#$%^&*()_”巫师也察觉到人群可能是个麻烦,顿时用土著语呵斥起来。

    数十名神色凶悍的猎手明显很痛恨外来人,虽然都一脸不甘的散开了,但还是有不少人停留在远处恶狠狠的盯着他们,看的桑托和谷玉箫一阵发毛,还在耳边传来了巫师的声音:“跟着我,我带你们去见酋长。”

    一路来到聚居地的中心位置,一根特别高大的图腾柱出现在他们眼前,周围非常空旷,仅有一个帐篷坐落在这里。看到巫师作出‘在这里等’的手势后,谷玉箫知道这就是酋长的家了。

    等了几分钟后,巫师才探出头邀请两人进入帐篷。

    谷玉箫与桑托对视了一眼,带头撩开遮布,刹那间,一股淡淡的树脂香味摄入他们的鼻腔中,让两人的动作均微微一懈,随后一股清凉的气流涌上天庭,浑身散布着说不出的舒爽。

    “圣树的香味,让人保持清醒。”一旁的巫师露出笑意。

    闻声,谷玉箫和桑托赞叹的点点头,先冲巫师和帐篷内那位一脸沉寂的老酋长行了一礼,然后一起盘坐在兽皮毯子上,帐篷内很快寂静下来。

    老酋长一言不发的凝视着二人,有些不怒自威,谷玉箫和桑托也暗暗观察着对方,可惜都无法从这张古井不波的脸上观察到任何情绪,直到帐篷内的沉默氛围让人倍感难受的时候,酋长才淡淡的用土语说道:“*(&!(*#&&@*...”

    巫师凝听着点点头,扭头翻译道:“战争需要回报,你们能得到什么?努特卡人又能得到什么?”

    谷玉箫目光一闪,把这句话当做是询问‘怎么分战利品’,不免有些迟疑道:“我们只需要英国人的领地,努特卡人可能得到生活用品,衣物、灯油、铁制工具。”不过说到此处,他又担心砝码不够,于是又补充道:“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双方可以协办工厂,努特卡人可以赚取金钱,买想要的东西。”

    巫师将他的话翻译给酋长,老酋长沉默了一阵,面无表情:“(&#*!@#$...”

    “可你们不能保证胜利。”巫师翻译道。

    “那我们可以出钱雇佣你们的战士,350英镑雇佣70名战士。”谷玉箫再次将钱袋取出,将他的价码又重复了一遍。

    巫师低头与酋长交流,不过酋长明显不同意这个方案,两人低沉的讨论了很久之后,巫师一脸严肃道:“努特卡人不需要钱,我们不出卖战士。”

    不过在谷玉箫反驳之前,他又接着说道:“但努特卡人可以考虑参与战争,第一批70人,他们会帮你们作战,但是如果这些勇士认为你们无法取胜,他们有权退出战斗。而如果这些勇士认为英国无法取胜,部落才会派出更多战士参战。”

    “胜利后,酋长希望分给努特卡人的战利品必须包括火枪!如果我们牺牲超过200人,你们还需要给予额外的补偿,”

    谷玉箫和桑托听得的心脏砰砰直跳,强忍着欣喜的表情,毫不犹豫的点头:“很公平,这些要求我们可以同意。”

    巫师终于满意的点点头,用土语给酋长答复,老酋长听后也点点头,从身后取出一支钢笔和一叠泛黄的纸张,将它们递到谷玉箫身前。

    “你可以写条约了。”巫师严肃道。

    条约?

    谷玉箫愣了一下,心中涌出一股异样的情绪:我X,这些原住民真是学不乖啊,难道不记得英国人用条约坑了他们多少利益吗?居然还信这一套?

    ......

    纳奈莫堡

    空气中的硝烟味已经散去,可这片领地内的宁静也被彻底打破,据点内的妇孺都惶惶不安的躲在自己的家中,将孩子抱着身下,捂住耳朵,自己则忍受着从堡垒外传过来的刺耳枪声,隐约还可以听到马匹的嘶鸣,以及某个男人惊恐的喝令声。

    正在伐木场干活的一班士兵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近在耳边的惨叫让这些俘虏们又惊又怒,一名上士低沉道:“应该是鲁珀特堡来的援军。”

    “可恶!难道我们不能做点什么吗!”

    “长官?”

    士兵们向邓肯上尉看了过去,希望他有所命令。

    然后邓肯并没有回应他们希冀的目光,只是往战斗的方向注视了一会,在大约十秒之后,枪声逐渐停止,他的神情也只剩下了悲哀之色,随后继续拖着沉重脚链搬运着木头,整个人一言不发。

    几个下级军官也沉静起来,枪声停止的如此快,显然是援军不堪一击,激动的士兵们见上尉都不说话,一个个不由颓然下去,像是没了灵魂的傀儡一般继续干活。

    “没胆的官僚!”可一名中士还是气红了眼睛,冲邓肯狠狠的啐了一口。

    他身边的一个上士脸色一变,狠狠的拽过他的衣领,低吼道:“混蛋,你在干什么托马斯!上尉是我们当中最勇敢的人,如果可以,他宁愿战死。”

    “战死?难道现在不可以吗?”中士怒气腾腾。

    “你这狗...”

    ——“砰!”陡然一声枪鸣。

    空气中荡漾着子弹激射出的音爆声,在距离他们不到一米远的地面上被炸开了一个小土坑,两个即将要扭打起来的军官浑身一颤,耳边响起从山林中传来的警告声:“继续工作!”

    上士一脸惊容的扫视森林,然后不甘的扛起木桩,目光瞥了脸色煞白的中士一眼,讽刺道:“这就是你要的答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