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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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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魅影,你……啊!”

    杀猪一样的惨叫响彻天际,某个倒霉的士兵四仰八叉以乌龟的姿势躺倒在地,眼前直冒小星星,后脑勺也肿起一个大包。

    “不要站在我身后!”

    始作俑者,也就是云无言,看着地上的人面不改色地道,眼睛里射出的寒气让围观看热闹的几个人僵立当场,而可怜的“乌龟”仍旧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

    娘啊,他只不过是想问她知不知道二殿下和副将军在哪儿,用的着这么凶么?一大早上就给他来个大马趴!不是他不想起来,而是身上七个重要穴道都被瞬间封住,他想动也动不了!

    “你们听着,以后不要从背后靠近我,否则下场和他们一样。”

    云无言环视在场所有士兵,阴沉沉地警告道,,这几天她的心情很差,谁要是不要命跑上门来,就等着送死吧!

    不过,刚才的动作她的确不是故意,而是反射性动作,王崇那个家伙在背后暗算她,现在不管任何人从后面接近,身体就会比意识还快地将人制服。

    也就是说,不管愿意不愿意,她的身体自动将防范意识提高了一倍。

    “是。”

    几个人灰溜溜地点头,眨眼功夫逃的不见踪影,他们可不想落得“乌龟”的下场。

    寒风凛冽,冰地上很凉,地上只剩下一个人无声流泪,心中默默地大喊:“救命,救命啊!”离开之前,总要把他的穴道解开啊!

    “刘伟,你怎么躺在地上?”

    良久,皇甫肆从此处路过,看到地上的人,弯下腰去仔细打量道。看他嘴巴开开合合发不出声音,出手如电在他身上拍了几下,将穴道逐一解开,轻松地将他拎了起来。

    “二,二殿下……魅,魅影她……她……”

    刘伟站起来,仍旧保持着十分可笑的姿势,磕磕巴巴地想要说清楚,无奈冻的太久,舌头也变得不太灵活。

    “二殿下,真是太好了,您能不能……”

    几个士兵见到这一幕大喜,也顾不得什么礼数,直接将皇甫肆拉到一个营帐中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皇甫肆讶异,营帐里还有好几个士兵保持着“乌龟”的姿势躺在床上,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动。

    “王崇那个奸细死了之后,魅影在营帐里好几天没出来,今天一出来就……这几个家伙无意走到她身后,就被点了穴道。”

    床上的几个人眼珠子转动了几下,表示事实确实如此。

    “应该早些替他们解开穴道,时间一长,血脉不通,很可能会变成残废。”皇甫肆出手将他们的穴道一一解开,这才温声告诫道。

    “二殿下,军营里会武功的虽然不少,可都是行军打仗只用,像这种点穴之类的高深功夫,懂的人却没有几个。再加上魅影手法独特,就更加没人会解。”

    几个人讷讷地道,他们也想过“解铃还须系铃人”,可魅影那张脸黑到现在,他们可没勇气去碰钉子。搞不好,搞不好他们的下场也会和床上这几个兄弟一样。

    “通知大家,以后尽量注意,若是不小心变成他们那样,就去找我。”

    皇甫肆表面无事,心中却不悦至极,云无言那家伙又在抽什么风?闯了祸,却要他在这儿收拾烂摊子……

    “云无言,你今天一共放倒了十五个人……”而他就不得不跟在后面解开那些人的穴道。

    皇甫肆话未说完,破空的风声袭来,他反应快速地一个前空翻避开袭击,稳稳地站在云无言面前,脸色比起她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你这是做什么?”

    如果云无言想将怒气发泄在他身上,那可就找错人了。还有,她就这么在意王崇的死么?

    “我也没办法,那晚被王崇从身后暗算……如今只要有人站在身后,我就会不由自主出手。”

    云无言无奈地看向自己双手,难得同皇甫肆解释道,就算她想控制,也毫无办法。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么?”

    脸上怒气缓和了些,皇甫肆有些明白地道,只是余怒却未消,难道在她的意识里,他皇甫肆和王崇还有那些兵士一样么?

    “以前想要杀我的人,也不是没有用过偷袭,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这个问题云无言想了一天,现在仍没有个结果,皇甫肆好像能理解她这种奇怪的举动,也就不知不觉说了出来。

    “可能因为王崇是第一个得手的人,你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皇甫肆稍一思索,便给出了她答案,只是俊美的脸孔再度紧绷,连眉也不自觉皱了起来。

    “或许是如此。”

    云无言点点头,所谓旁观者清,皇甫肆的说法听上去也很有道理,她没有半点儿迟疑就接受了。

    事情似乎就此解决了,可接下来烦恼的人换成了皇甫肆,之前的说辞只是云无言反应异常的一部分原因,而另外那一部分,他却闷在心里。

    王崇对丑八怪而言,或许是有些不同的。她破天荒地去开导一个人,任他悄然地亲近,甚至在为他施针的时候放下了戒心……而最后,该死的王崇偏偏以那样一种发式死在她的面前。

    这一切,使她昙花一现的信任瞬息消亡,对人的戒备心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王崇死了,皇甫肆觉得庆幸,可对他那种决绝到让人印象深刻的死法,又痛恨不已。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承认,王崇这个人的存在,的的确确影响了云无言。

    而整件事情令他最为纠结的是……云无言想要信任谁,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干什么这么在乎?答案即将跃然纸上,只是,他不能再想下去……

    他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得到的结论,绝对会令自己无法接受。

    “夫君,不知疾风骑对训练的如何了?这次也要出战么?”

    云无双温婉地坐在床边,手中还有一条未绣好的帕子,上面一朵瑰丽冶艳的花朵,即将完成。而此刻她的笑容,带着连她自己也无法察觉的妖冶。

    “夫君?”

    见皇甫肆仍在出神,她放下手中绣棚,比之前声音大了些高声唤道。只是,心底深处仇恨的火却越烧越旺,到了这个时候他仍在无视自己……她期待着,等雪国铁蹄踏破鹰愁关,这人会露出怎样的乞怜表情?

    “你说什么?”

    皇甫肆回头看向她,勉强摆出温柔的笑脸,只是一想到她不堪地睡在别的男人床上,心里就止不住一阵厌恶。

    “那些漂亮的雪鹿,真的要骑着它们打仗么?”云无双惋惜地道,像是对那些美丽的生物极为喜欢。

    “说到这个,之前疾风骑队的事都是王崇在负责,谁料到他居然是奸细,驯养场也弄得一团糟……”

    皇甫肆啪地将手中兵书丢在桌上,充满愤怒地道。也就是说,这些雪鹿一时还没有办法上战场……

    “这样啊!”

    了解地点点头,云无双继续拿起绣棚,等到这朵花儿绣完的时候,也就是皇甫肆的死期。那些雪鹿的速度她也是见识过的,没有了疾风骑队,雪国的胜算又大了一些。看来那个王崇还是有些用的,居然能让皇甫肆大发雷霆。

    “哼,我们已经在东面和北面设下了大量伏兵,南面是陡峭的雪峰,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把雪国军队打的落花流水,只要她们进了圈套,保管是有来无回。”

    皇甫肆仍不解气,得意地说出此次作战计划,说到激动处甚至打翻了桌上的杯子。

    “呵呵,雪国军队怎会是夫君的对手?”

    云无双含笑打趣道,心中却暗自大笑,真是连老天爷都来帮忙,皇甫肆气昏了头,竟然将作战计划泄露出来。

    云无双照常确定床上的皇甫肆已经沉睡,便披衣轻手轻脚走到桌边,拿出皇甫肆惯用的笔墨,借着月光在纸上写了起来。

    “骑兵已无,东北二面有大量伏兵,可从西面畅行。”

    写完,她小心翼翼将纸条放入竹筒之内,绑在雪鹰腿上放了出去。做完这一切,她并没有立即回营帐,反而悄然向另一处营帐走去。

    刚走到营帐前,立刻被里面的男人拉了进去,云无双任张德将她压在床上,这个大老粗脑子少根筋,床上功夫倒是不错,尝过了鱼水之欢,她自然不肯回去守活寡。

    只是,不管在床第之间她是如何的沉溺,高潮时脑海里出现的仍旧是那一张让她很到骨子里的脸孔。越是如此,她就越恨,巴不得皇甫肆早一天死去。或许只有如此,她才能真正将这个该死的男人抛诸脑后!

    欢愉的表情在黑夜中扭曲……这一天,已经不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