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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会稽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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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众人齐聚于鹅鼻山。

    这鹅鼻山四处悬崖,山势陡峭,挺拔巍峨;怪石矗立,形态万千;奇峰幽谷,气势雄伟,蔚为壮观。

    而登顶鹅鼻之时,举目眺望,整个会稽的山川之景便一览无余、尽收脚下。

    李斯将赵政拟定的铭文一笔一划鑴刻于岭石之上,而后将其立于此顶,史称“会稽刻石”。

    除了形同以往石刻的歌功颂德,此石上还多了几句特别的话:

    “饰省宣义,有子而嫁,倍死不贞。防隔内外,禁止淫泆,男女絜诚。夫为寄豭,杀之无罪,男秉义程。妻为逃嫁,子不得母,咸化廉清。大治濯俗,天下承风,蒙被休经。”

    其大意为:

    “治有过扬道义,有夫弃子而嫁,背夫不贞无情。以礼分别内外,禁止纵欲放荡,男女都应洁诚。丈夫在外淫乱,杀了没有罪过,男子须守规程。妻子弃夫逃嫁,子不认她为母,都要感化清正。治理荡涤恶俗,全民承受教化,天下沐浴新风。”

    眼下是为冬日,鹅鼻山高,山顶的风极大。

    在众人的注视下,梁儿全程都静静立于赵政的侧后方,任那四下而来的狂风卷起她飘散的青丝。

    她默默看向铭文之中那意义非凡的几句话,心中无限怅然。

    后世的史学界有多少人都在猜测这几句的含义,却多半都是就辞论辞,根本没有考虑到会稽石刻出现的时机和历史背景。

    他们说,这几句反映出的是始皇的贞节观,透露出他当年毒杀吕不韦、鄙视生母赵姬行为不检的心迹。

    呵……这些人真真是以自己简单平凡的头脑小瞧了赵政。

    他可是自少年时起,就凭借一己之力从几方强权中夺权亲政,而后又一扫六合、驱逐匈奴,甚至还攻下了前人千年也未能真正收服的百越之地。

    书同文、车同轨、统一货币、统一度量衡……

    在中华历史上,他是令海内首次一统的枭雄霸主,是令天下首次归一的千古一帝。

    他幼年便开始经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种种苦难。

    他的人生大起大落、浮浮沉沉,致使他早早便练就了一副坚毅的性格。

    他寡言少语,喜怒素来不形于色,又怎会把自己的心事和自家的笑话写到国之南境供世人窥视?

    且不说那吕不韦的传言本就是子虚乌有;就是赵姬,自当初赵政将其驱逐的那一刻起,那些过往他便不再提及了。

    而今,曾经的百越之地已被秦统治几年都相安无事,这突然而发的瓯骆一战,终是让他意识到了越人对秦潜在的威胁。

    他之所以在会稽立下如此石刻,为的正是要应对这一政治隐患,又怎会是那些人以为的、世俗又小家子气的个人情感?

    立石归来,膳房中,梁儿忙前忙后,亲自为赵政准备午膳。

    “母亲!”

    随着一声兴奋的高呼,胡亥跑了进来。

    梁儿微惊。

    “亥儿,你怎么来了?”

    胡亥双眼晶亮,笑得淳厚:

    “听说今日午膳母亲要亲自为父皇下厨,亥儿担心母亲劳累,特来帮母亲的忙。”

    梁儿一怔。

    其实胡亥身世可怜,如今又已是她的儿子,如此粘着她理应并无不妥,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思念艾儿,她总是打从心底排斥与胡亥过于亲近。

    她牵强一笑,尽其所能柔声劝道:

    “孟子云:君子远庖厨也。亥儿身为大秦公子,不宜在此久留,还是快快回去吧。况且我已快要做好了,无需帮忙的。”

    胡亥见她未允,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却还是全全忍下,耐着性子好言顶回:

    “母亲怎得还与亥儿这般客气?亥儿知道,所为'君子远庖厨',所指不过是'君子不忍食用亲眼所见被杀生的牲畜'罢了。这膳食又不是做给亥儿吃的,那亥儿也就没有必要'远之'。更何况元圣伊尹就是出身庖丁,他一生也没离开膳房,又有谁能说他不是一个君子?”

    梁儿心知他说得有理,讪讪的道:

    “亥儿长大了,口才也越发长进了……只不过就算你留下,我也属实没什么可需要你帮的啊。”

    “若是如此,那亥儿便待在一旁陪着母亲。”

    “有什么好陪的?很无趣的。”

    见他很是执着,梁儿愈发觉得尴尬,连眼神都有些闪烁起来。

    胡亥则更加理直气壮:

    “那又何妨?父皇不是也时常到膳房来找母亲吗?父皇都不觉得无趣,亥儿又怎会这般想?”

    与母亲共处,就算无事可做,也是甜蜜幸福的,怎可能会无趣?

    “呃……”

    梁儿滞住,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赵政是经常来找她没错,但每次来,都是因为在殿中等她不急,便跑来这里调戏逗弄她一番,然后再捉她回去……

    这……胡亥怎么能一样?……

    ……她又如何跟胡亥解释?……

    “说起父皇……”

    胡亥想要赖着不走,便寻了机会转移话题:

    “今日那由左相代笔、刻于石上的铭文可真是精彩痛快!”

    也正如他所料,只要一提到“父皇”,梁儿便立即上了心,转眸问道:

    “哦?亥儿此话怎讲?”

    胡亥轻佻一笑,如同讲起了笑话般:

    “听闻当年的越王勾践生性放纵,淫泆无度,并且他不仅自己如此,竟还将这股不良的风气延至了民间。他将寡妇和因纵欲而犯罪的女子全部送到山上,士族之中有谁心情不佳的,便会被下令去往山上游欢,以此来舒畅其身心。那时,整个越地的百姓也都开始争相效仿,致使全民女不忠、男性淫。而勾践也没有明令禁止,以至此等荒唐无度的风俗竟就这样一代传至一代。一直流传到六国被灭之时,这股骇人的淫风犹在。”

    话至此处,他唇角勾起,眼色揶揄,一副傲然之相:

    “那勾践可是整个大越故地百姓心中的圣主,父皇专门将厉禁此风的字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刻于石碑之上,立在了会稽郡中最高的鹅鼻山顶,真可谓是对越人的好一番讽刺。思及自多年前秦始攻百越,越人就频频给我大秦带来了诸多麻烦,而今如此也真算是解气。”

    闻言,梁儿顿住,不禁出言又问:

    “亥儿当真以为你的父皇写下那些话是为了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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