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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071 卖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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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芋快醒醒, 你遇到大-麻烦了!”    江芋面带惊诧地</p>

    “可不是嘛!20块正正好!楚瑜你可真能耐,我怎么也想不到, 楚瑜卖卖桑叶就能赚二十块!”楚青佩服极了。</p>

    楚瑜笑笑, 姐弟三人十分高兴地踏上返程路,2个多小时后, 驴车走过小桥进了村子,到了家门口,楚瑜远远看到陈玉梅正坐在门口晒山芋干, 见了她们,陈玉梅冷哼一声,不知嘟囔了句什么, 面无表情地往屋里走。</p>

    “楚瑜, 别理她!”楚青说。</p>

    “我知道。”楚瑜笑笑。</p>

    “妈……赚钱啦!”林少安这个大嗓门一进门就喊。</p>

    “嘘……”秦美丽瞥了眼陈玉梅家,少安连忙小声了一些,他喜道:“妈!我二姐真厉害!去了趟临淮,就赚了二十块钱呢!”</p>

    “20块?”秦美丽激动得满脸通红。“楚瑜, 这是真的?”</p>

    “是真的,妈!钱都拿回来了, 要么你先收着?”楚瑜把钱拿出来递给秦美丽。</p>

    秦美丽笑道:“你这孩子!妈哪能拿你的钱?你这钱留着交学费用!自己收好了就成, 妈对你放心!”</p>

    “是啊, 楚瑜你留着吧!都是一家人你客气啥?”楚青也说。</p>

    林旭东听了这话, 一脸玄幻地表情:</p>

    “乖乖!我妹妹太厉害了!一天就赚了20块!”</p>

    楚瑜失笑:“哥,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p>

    她没再客气, 把钱收起来说:</p>

    “妈, 我知道了!我这钱先攒着,等攒多了就给爸治腿!”</p>

    林保国听了这话,笑得有些苦涩,他觉得自己真没用,女人孩子受欺负他也不能出去帮忙,也不能替家里干活,只能躺在床上混吃等死。</p>

    “是我拖累你们了。”林保国叹了口气。</p>

    “爸,你说什么呢!我们都是一家人!”</p>

    昏暗的煤油灯下,林家所有人神色坚定,这一刻,他们的心从未如此靠近过。</p>

    -</p>

    卖完这批桑叶,楚瑜已经有了22块6毛8分钱,别小看这22块钱,购买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吸取上次的教训,楚瑜很小心地把钱放在床底的罐子里,怕罐子被偷走,她直接拿了铁锹将泥土地平挖了个洞,把罐子放进去,又铺了快木板在上面挡着。</p>

    楚瑜有了这笔巨款,走路都轻松许多,次日,在家人的一致要求下,由她来下厨做饭。</p>

    楚瑜哼着小调天不亮就起床了,少安没去上工,和楚瑜一起留在家。</p>

    楚瑜笑着拿出玉米,对少安说:“少安,咱们今天做煎饼吃!你和楚乐帮姐一起拉磨!”</p>

    “好嘞,姐!”少安走过来,愣头愣脑地说:“姐!现在有钱了,咱们能不能吃顿好的?”</p>

    “你想吃啥?”</p>

    少安想想,不好意思地说:“我想煎饼里放个鸡蛋!”</p>

    “我也想吃鸡蛋!”楚乐举手。</p>

    楚瑜闻言,笑了:“行!咱家今天的早饭就吃鸡蛋!”</p>

    少安和楚乐高兴坏了,推磨的过程中一直很兴奋。</p>

    农村的磨就是最原始的那种,有两块大圆石上下放一起,从上面的磨孔中把玉米粒放入磨孔中,推动上面的魔石,再加点水进磨孔中,玉米很快就会变成玉米糊流出来,推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天渐渐热了,楚瑜推的一头是汗,两个小的更别说了,满脸通红,要不是怀着对鸡蛋的渴望,楚瑜毫不怀疑这来人绝对坚持不下来。</p>

    早饭楚瑜做了煎饼,虽然农村早上基本都吃煎饼,每家都是天不亮就起床推磨,可煎饼和煎饼的差别也很大,楚瑜家以前吃的当然是最简单那种,玉米面摊出来的薄薄一张,就点黑疙瘩咸菜,就是早餐了!至于鸡蛋?鸡蛋是用来卖钱的,小孩可不许吃!</p>

    楚瑜从田里割来一把韭菜,切碎后把鸡蛋打进去活一下,她又蹲坐在板凳上摊煎饼,一张煎饼摊好,楚瑜直接把馅料倒上去,混合着鸡蛋的韭菜简直就是美味,香味阵阵扑来,站在门口观望的少安和楚乐口水都流下来。</p>

    “姐,什么时候好?”楚乐脆声问。</p>

    “快了!你来把桌子收拾好,等妈和哥下工一起吃饭!”</p>

    说完,楚瑜把煎饼叠起来切成块,装在盘子里端上桌,又难得奢侈地从地窖里拿了个咸鸭蛋出来,先横切再竖切,一颗咸鸭蛋愣是切了一盘。</p>

    林旭东下了工,见了这样豪华的韭菜饼,眼睛都直了,他大口大口吃着韭菜煎饼,含糊不清地说:“妹妹,这韭菜煎饼,真香!”</p>

    楚瑜失笑:“哥,你慢点吃,小心烫着!锅里还有呢!”</p>

    两个小的也吃的跟打架一样,楚乐嘴烫的通红,还是往嘴里塞煎饼。</p>

    一家人吃的很开心,秦美丽见赚了钱,也就放任楚瑜奢侈地打了两个鸡蛋来做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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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的几天,楚瑜没上工,有空的时候收拾下家里,还帮林保国捏捏腿,林保国的伤腿肿的很高,楚瑜觉得情况不容乐观,再这样下去,这条腿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只是,现在的这点钱是绝对不可能做手术的,就是做了,后期的手术护理用药也是个问题,到时候全家人都照顾林保国,肯定没法去赚钱,想来想去,还是得赚足足够的钱再说。</p>

    楚瑜一时陷入两难,离端午还有些日子,田里的芦苇叶正在茂盛成长,这些芦苇叶是她下一步的目标,只是,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混吃等死吧?农村连电都没有,天天待在家也无聊,总要找点事情做做。</p>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最窝囊的穿越女了,人家都日进斗金,她日进一块就不错了。</p>

    无事可做,楚瑜干脆跟秦美丽一起去上工。</p>

    一早,天还没亮,郑长卫的哨子就吹了起来,这哨子就像起床铃一样,只是提醒村里的人该起床上工了,村里人开始收拾忙活,没多久便开始往上工的地方去。</p>

    楚瑜到的时候,却见住在家前面的赵银凤来迟了,郑长卫要扣她工分,她正在和郑长卫吵架,死活不愿意扣。</p>

    为了让插秧有效率,生产队队长划分了一块块田,分给大家,不再以天计工分,而是以田为单位来记,一块地的秧苗全部插好,算40工分。</p>

    所以楚瑜上工记的不是自己工分,而是帮秦美丽赚工分。</p>

    “妈,这三块地都是咱家的?”楚瑜惊讶。</p>

    “左边这块是我的,右边两块是你凤花婶子和老妹婶子的。”</p>

    孙凤花是郑长卫的老婆,杜老妹是指导员蒋忠平的老婆,在农村,这两家的条件无疑更好一些,孙凤花和杜老妹不想苦,不想赚这个工分,就没来上工,把工分让给别人赚,想当然,秦美丽自然把这地接过来,也就等于接了两人的工分。</p>

    “妈,你能赚的过来吗?”楚瑜实在心疼这个朴实的农村妇女。</p>

    “我没事,等妈赚了钱给你交学费,让你继续上学!”秦美丽抹了头顶的汗说。</p>

    楚瑜有些感动,便弯腰继续帮秦美丽插秧,有了上次的教训,楚瑜不敢大意,一直盯着腿看,生怕蚂蟥再继续叮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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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当下,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喊道:</p>

    “妈呀!还要我下地插秧?想吓死我?这地里有蚂蟥!有蚂蟥的!”</p>

    这声音有些北京口音,楚瑜抬头一看,却见一个打扮洋气的女生站在田埂上,一脸哭丧。</p>

    这女生真是洋气,躺着一头小卷发,高高扎起,头上扎着个蝴蝶结,在农村的水田里,这样的装扮简直就是异类,不合时宜,但也能看得出这女生家庭条件很好。</p>

    赵银凤哼了一句,呸道:“资本主义做派!应该拉出去游街!”</p>

    秦美丽和楚瑜继续干活,没有搭话,赵银凤见了,又说:“还是楚瑜本分,打扮得大大方方的,不像这些人,烫头、穿的跟妓-女似的,也不知道是来改造的,还是来享福的!”</p>

    楚瑜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总是对女人抱以极大恶意,她笑着说:</p>

    “银凤婶子,我倒是想打扮,这不是没有介绍信,没法烫头发吗?”</p>

    是的,这年头,烫个头还要介绍信。</p>

    “哎呦!楚瑜,你可别跟这些资产阶级的小姐学!你是根正苗红的工人!是无产阶级!你要有阶级觉悟!”赵银凤说话一套一套的。</p>

    楚瑜笑了,“银凤姨,你这觉悟还挺高的?”</p>

    赵银凤跟楚瑜家还有些亲戚关系,楚瑜的外婆和赵银凤的妈妈是亲姐妹,赵银凤比秦美丽大2岁,算得上是楚瑜的表姨。</p>

    “那是!”赵银凤很得意,“我天天跟在队长后面听广播,听报纸,觉悟当然高了!”</p>

    楚瑜没再说话。</p>

    忽然,边上那卷发的姑娘又嚷嚷:</p>

    “哎呀!好大的蚂蟥!还有虫子在水里游来游去!妈呀!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半晌,又跟边上的人抱怨:“你们看,我这腿,被晒得都起水泡了!”</p>

    她这么娇气,郑长卫也不敢叫她做别的,只说:</p>

    “算了,你要是不能做,就去宣传队搞搞宣传吧!”</p>

    这姑娘的家庭应该不错,父母肯定没有被批判,像这样的关系户,就是下乡了也能得到一些照顾。</p>

    “贺沣!慢点走!等等我!”</p>

    娇小姐追着一个身形瘦高的男生往养猪场走去。</p>

    楚瑜瞥了贺沣一眼,这个叫贺沣的男人身上有股子富家少爷的书卷气,气质清俊,长相好看,像年代剧里那种出国留学刚回来的少爷。</p>

    这两人的气质跟林家庄的农田风十分不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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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注意!”郑长卫忽然说:“最近有人举报,说我村的桑叶一夕之间被人撸干了,整个村子找不出一颗像样的桑树,我怀疑有人偷偷养蚕!从今天起,欢迎大家举报!如果发现谁家养蚕,我们将对该户人家游街批判!”</p>

    “难怪!我说最近的桑树怎么都光秃秃的,还以为最近村子里都喜欢用桑树叶烧稀饭。”赵银凤嘟囔了一句,又问楚瑜:“楚瑜啊,你说谁这么缺德把桑树叶都撸干了?”</p>

    楚瑜笑容如常:“姨,这种事我哪知道?”</p>

    “听说郑长卫打算今晚组织巡逻队巡逻!抓住撸桑叶贼!”</p>

    楚瑜笑容更深了:“这敢情好!”</p>

    谁爱巡逻巡逻,反正她桑叶也不卖了!</p>

    “我猜的,三婶那性子疑心重,可她不能吃苦,尤其是咱们几个人出出进进好几次都是上茅坑,次数多了她抓不到把柄也就烦了。”</p>

    “难怪你叫我们轮流出来上茅坑,原来是这事。”</p>

    楚瑜笑着看向黑黢黢的麦田,芦苇叶们!撸叶怪盗又要出没了!</p>

    呵呵,桑叶撸完了,她还有芦苇叶可以撸啊!</p>

    芦苇叶长在田边的小沟里,长势凶猛,田间到处都是的,这时的芦苇叶是绿色的,不老不嫩,等到了秋冬,会变成枯黄色,那时的叶子就不再适合包粽子了,这满沟待采的芦苇叶看在楚瑜眼里,只觉得满田都是人民币。</p>

    已过半夜,头顶明月高照,楚瑜和少安站在沟边拽,拽下来递给楚乐保存,楚乐这丫头也能吃苦,听说哥哥姐姐要出来,死活不睡觉要帮忙,特别懂事。</p>

    芦苇叶实在太多了,多到楚瑜的手都麻了也没能把一个沟里的芦苇叶给撸完,她和少安很快就撸了2麻袋,然而这在她看来远远不够,到了凌晨3点多,楚瑜和少安共撸满了5个麻袋。</p>

    俩人好不容易把麻袋拖回家,谁知一进门,却见堂屋里摆放了整整6个麻袋。</p>

    “妈,这是……”楚瑜愣了一下。</p>

    秦美丽笑笑:“你以为我这当妈的就不如你会撸芦苇叶?论干农活,你们哪比得过你妈呀!”</p>

    楚青也走出来:“就是,你们俩走了也不叫我们!害我们只好和你们分头行动了!”</p>

    楚瑜和少安对视一眼,两人十分感动。</p>

    说话间,林旭东也进了屋,扛了2麻袋桑叶,重重扔在地上。</p>

    “好了,差不多够了吧?没事的话,我去睡觉了!”</p>

    楚瑜激动坏了,觉也不想睡,连夜把麻袋装在借来的驴车上,为防夜长梦多,她当下就把麻袋盖好,赶着驴车准备出发。</p>

    “姐!姐!”楚乐跑出来,“我也要去!”</p>

    楚瑜拗不过她,只好把她抱在驴车上,他们这一次谨慎许多,不敢走村口的大路,转而从田间小道出发了。</p>

    没多久,驴车路过养殖场,养殖场木头搭建的2楼,竟然有微弱的光亮,楚瑜不觉抬头,却见一个人影站在二楼,楚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依稀觉得他是在看她。</p>

    是那个贺沣?这人半夜不睡觉站在那干啥?方圆几里,就养殖场的木头房有二楼,站得高看的远,刚才她撸叶子的事,他是不是全看到了?</p>

    他会不会去告状?</p>

    不知为何,楚瑜就是觉得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是不可能去告她的,再说他身上也有属于知识分子的清高,这事他做不出来,要是真想做,上次新庄那老太太偷猪菜,他就应该去告了。</p>

    想到这,楚瑜才放心些,赶着驴车上路了。</p>

    天黑后,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只头顶的月亮陪着他们,让楚瑜觉得自己不那么寂寞,月光淡淡,洒在身上,给楚瑜一种落寞的温暖,楚瑜借着亮光,憧憬着这车芦苇叶能让她赚到更多的钱。</p>

    夜路很不好走,好在去临淮的路比田间小路平整些,不然楚瑜毫不怀疑驴能把自己拉进沟里去。</p>

    “姐,你和楚乐先睡睡吧!我来赶驴!”少安说。</p>

    “好。”楚瑜没拒绝,和楚乐一起闭着眼躺在摇摇晃晃的驴车上,渐渐睡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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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点左右,楚瑜就到了临淮市区,还是南城老路,还是那间旧工厂。</p>

    这年头没有手机真是不方便,楚瑜来之前甚至忐忑,要是遇不到人这次就白跑了,好在到了那里一看,有个人正在收货。</p>

    楚瑜赶着驴车进去,却见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站在那称重。</p>

    楚瑜一愣。“请问,孙哥在吗?”</p>

    “你就是老孙说的那个小姑娘吧?”男人说:“你可以叫我郑哥,老孙送货去上海卖了,家里靠我收货,你这次运了多少来?全都拉过来称吧!”</p>

    “郑哥好。”</p>

    楚瑜笑着把东西抬上称,郑哥称完,算好后说:“一共1200斤!”</p>

    少安心里暗喜,扫了眼楚瑜,却见楚瑜面色不动,丝毫看不出高兴的样子,少安按捺住激动,没做声。</p>

    楚瑜淡笑:“我还没来得及问郑哥价格呢,不知是否跟孙哥说的一样。”</p>

    郑哥闻言愣了下,“老孙给你说的是多少钱?”</p>

    楚瑜笑:“孙哥经常跟我合作,给我的肯定是好价格,不知道郑哥能给我多少了?”</p>

    郑哥听了这话,顿了顿,犹豫再三才开口:“我们给普通人的收购价都是8分!”</p>

    “8分?”少安更激动了,显然是觉得这价格已经特别高了!一斤芦苇叶卖8分钱!比一个鸡蛋还贵呢!驴车上拉了1200斤,那就是96块钱,有这么赚钱吗?</p>

    他看向楚瑜,却见楚瑜神色淡淡,只嘴角噙着笑。</p>

    “郑哥,你可不实诚啊,孙哥早就告诉过我,你们的芦苇叶在上海都卖5毛1块的,怎么?自己发财吃肉,还不能让妹子喝口汤?”</p>

    郑哥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他一直偷偷做生意,可从没遇到女孩子也赚钱的,第一次跟女孩打交道,又是个漂亮小姑娘,虽然穿的朴素了点,但笑起来眉目弯弯的,别提多让人有好感。</p>

    郑哥咳了咳,有些不好意思:</p>

    “妹子啊,上海是卖得高,但我这货运过去可要不少运费啊!你总得让哥赚点不是?8分钱一斤是特别高的价格了,如果不是为了求量,每天都有货发去上海,我们不可能给出这么高的价格!撑死了四五分,我可以说,四五分都有人卖!”</p>

    楚瑜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她笑了笑,好声说:“郑哥,有钱大家赚,孙哥早就说过给我高点价格,让我多运点来的,你看我辛辛苦苦拖过来也不容易。”</p>

    郑哥被她说的没办法,最后失笑一声:“行!最多9分!”</p>

    楚瑜知道这已经是最高的价格了,这也就是靠近端午节才能有这价格,平常田里到处都是芦苇叶,也没人想起来要,估计1分钱一斤都没人收。</p>

    楚瑜对这个价格还算满意,闻言点头说:“行!就9分!都听郑哥的!”</p>

    郑哥一分不少地给了楚瑜108元钱!他道:“我31日还会再来收一次,你有的话到时候运来!”</p>

    “行!那郑哥,后天见了!”楚瑜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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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少安激动地说不出话来,“108块呢!好多钱!”</p>

    少安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也从来没想过,这么容易就能赚到钱,他有些不敢相信,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偏头一看,却见楚瑜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p>

    其实楚瑜也高兴,108块在这个年代绝对是巨款了。</p>

    她原本就有六十多块钱,加上这108块,差不多有170块存款了!170块,什么概念?够买辆缝纫机了给自己做嫁妆了,如果她安于现状就这样嫁人,一台缝纫机已经可以让她嫁个不错的人家。</p>

    楚乐知道赚了钱,很激动,路过一个卖汽水的摊子,急着说:“姐,我想喝汽水!”</p>

    是玻璃瓶装的橘子汽水,楚瑜小时候也喝过,没想到这时候就有了。</p>

    少安也跟着咽唾沫,楚瑜笑笑,买了三瓶汽水,花了6分钱!姐弟三人站在摊子边上咕噜咕噜喝了汽水,把瓶子还给人家,再继续赶路。</p>

    这一路,他们高兴坏了,一个早上的功夫,他们已经赚了108块钱!这是他们从没想到的!路过卖肉的摊子,楚瑜又买了斤猪肉。</p>

    屠夫对她印象深刻,便笑问:“小姑娘,这次要肥的还是瘦的?”</p>

    楚瑜乐了:“跟上次一样,随您割!”</p>

    “你这小姑娘!”屠夫笑笑:“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要瘦肉的!”</p>

    他很快割了一块下来,楚瑜付了钱,拎着猪肉挑上驴车。</p>

    “走!回家吃肉!”</p>

    回到家,才中午,秦美丽刚上工,楚瑜没事做,放下猪肉,简单吃了饭就去田里帮秦美丽干活。</p>

    “你们听说有贼来我们村吗?”</p>

    楚瑜一愣,竖起耳朵听。</p>

    “我也听说了,好像说咱们田里大的芦苇叶都不见了!你说是不是有人卖那东西啊?”</p>

    “怎么可能!这东西到处都是,谁要啊?我估计是谁割回家喂猪了!你说这谁那么缺德啊,半夜把芦苇叶都给撸没了,我看了一圈,都剩小叶子了!今年的粽子只能包小点了!”</p>

    “肯定是老徐家,听说他家养了个小猪仔。”</p>

    “有可能!”</p>

    楚瑜咳了咳,低着头继续干活,权当跟自己无关。</p>

    “楚瑜,你怎么跑来了?”秦美丽心疼女儿,“快回去睡睡,你昨晚就没睡好。”</p>

    “妈,小声点。”楚瑜四处看了一眼,“妈,我不困,先帮你干活,晚上回去睡。”</p>

    主要是赚太多钱,心情太激动,又没法晒朋友圈,跟人分享啥的,只能靠做农活来排解一下。</p>

    “你这孩子……”</p>

    秦美丽埋怨女儿太贴心,心里却喜滋滋的,这个三女儿一向贴心懂事,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一点没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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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工后,楚瑜笑着把钱从包里倒出来。</p>

    哗的一声。</p>

    钱一股脑堆在桌子上,堆的跟小山一样,堆得比上次都高!这一叠叠的毛票,看得所有人眼睛通红,直咽口水。</p>

    乖乖!心扑通扑通的跳,真想跑出去大喊几声:“我有钱啦!”</p>

    然而不能!</p>

    楚青和林旭东激动坏了。“好多钱!楚瑜,你太能干了!姐佩服死你了!”</p>

    “哥也佩服你!干脆我们喊你叫姐得了!”林旭东油菜花地说。</p>

    楚瑜失笑:“那不行,我还等着你们疼我呢,我才不想当大的。”</p>

    “这也太多钱了吧?出去卖个芦苇叶就赚了108块!这钱跟天上掉下来似的!”秦美丽很紧张。</p>

    农村人没见过世面,总觉得穷着才踏实,一下子有钱了,真心不习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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