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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师生间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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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娘,我要吃你做得腌笃鲜,红烧肉,红烧大排”,师娘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好好好,还有响油鳝丝,白切鸡,你就好好跟你老师玩一局,让他解解馋,他最近可是手痒心痒的”,“师娘放心,我来了肯定让我老师过足瘾”,“好好,我就不和你说了啊,你们玩”。

    我刚拿起黑子,林屹在我边上说,“我去厨房看看,能帮就帮一把”,我拿着黑子放下,没看他,“去吧”。

    林屹一个人走了出去。

    和我老师玩围棋,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也许是一开始从师于他,在我心里,老师的棋艺高到我不敢有丝毫大意,稍微不留神,老师的怪招就出来了,让我措手不及是常有的事,往往看着风平浪静的棋局,突然就杀出奇兵,我这边就兵败如山倒,呼啦啦就被放倒了。

    我和老师过招到中途,林屹从外面进来了,他站到我身后,不发一言。

    一局终了,我输了,这一局紧守心神,终究是挡不住老师的异军突起。

    我觉得心神疲惫,可老师还在兴头上。

    他把棋盘上的白色棋子收走,示意我再来,我只好说,“老师,我最近实在没休息好,这样”,我转头看着林屹,“你陪老师吧,我去帮帮师娘”。

    我知道姜老师其实是想我和他玩得,可我真的觉得头很难受,围棋这东西还是太费脑,只好推林屹上,我没和他玩过,但以前有听人说他的围棋参加过不少比赛,应该不会差。

    姜老就是素养好,对我这种中途换将的做法没发一言,眼中照旧兴致勃勃。

    林屹拿起黑子,随意落下一子,伸手说,“姜老请”。

    这两人下起棋来确实是不客气,才刚开局,姜老就用了一种非常刁钻的开局式,看得我不由得替林屹捏了把汗,这要是看不清楚,在开局上就失了先机。

    林屹这边只是非常中规中矩的开局,不过他的落子我不是很明白用意。

    搁其他事上,我一定立马问他什么意思,可下棋这事,讲究的就是观棋不语,我看不懂,琢磨一会也摸不着头脑,干脆说到,“你们玩,我去厨房帮帮师娘”,不等他们回应,我直接从书房里出来了,看不懂就直接不看了,围棋这东西,两个人水平一旦差距过大,水平低的人是无法明白别人行棋的想法的,直接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来到厨房里,师娘这里正在忙碌,锅里正煮着腌笃鲜的肉汤。

    在上海,笃就是煮的意思,是用笃字的音来形容熬汤时锅里发出的声音,不过上海人的笃不是随意去熬的,是要小火慢慢的炖,直至汤色白如鲫鱼汤。

    而腌笃鲜,就是用腌肉和新鲜五花肉一起熬汤,小火熬到汤色浓白,再加入鲜笋一起煮,成品的腌笃鲜汤味咸鲜,肉质酥肥,非常受上海人欢迎。

    说起来做法简单,可若不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做出来还就是差点味道,属于哪个地方的特色美食,就得当地人才做得出来,菜里会带着浓浓的乡土情,不是谁都可以的。

    第一次吃到腌笃鲜是鱼儿买得,她从上海本地菜馆里买到的,第一次时候没有吃过,觉得挺好,可后来到了老师家里,吃师娘做得,才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私房菜,本土菜。

    师娘做出来的家常腌笃鲜,比起卖得,用料不及卖得精细,可味道比那个美味了太多太多。

    从她的汤里可以喝出来她土生土长上海女性的细腻柔软。

    她熬汤时,火很小,只要砂锅里有稍微的翻滚就可以了,她做事时周到细心,骨子里带着点上海女人特有的傲气,却不做作,就算傲,她都会傲得不动声色,是真的傲进了骨子里。

    我很喜欢她,就是因为她有独属于她的傲气。

    我老师,学校里成就很高,威望足,说一句话,学校里的领导都会考虑考虑。

    一般这样男人背后的女人,都会以照顾好家庭爱人孩子为第一,可她这一生,一直有她的事业。

    她喜欢做旗袍,是个手工裁缝,做了一辈子的旗袍,她在手工旗袍流行的时候,走到哪里,就是一块活招牌,因为她身上,总有一件非常合身,又漂亮的旗袍,样式花型会与旁人的完全不同,美地独特。

    就像现在,她正在做菜,身上还穿着一件浅紫色的旗袍。

    精致到做菜时都是旗袍不离身,但凡走动,一举手一投足带着独属于她的温柔雅致,高贵美丽。

    其实她的长相并不是美女那一类的,很平凡的相貌,却因为她的内在总是让我觉得她脸上熠熠生辉。

    初见师娘时,她曾笑言,每个女人都应该至少有一件合体华贵的旗袍,因为旗袍最能彰显女人味。

    师娘的一生,做旗袍穿旗袍,一直在和旗袍打交道,她的女儿出嫁时,她为女儿做了一条描金凤的大红旗袍,衬得女儿貌美如花。

    “玄子,帮师娘看看,腌笃鲜的汤色”,我走到砂锅跟前,想着脑海里的汤色,这个锅里的汤确实还稍微差了点,“师娘,还不够白,我看还得再炖一会,要不您过来看看”,她把手里的鸡用凉汤浸一浸,提出来放着,缓步过来,把汤看一看,拿汤勺偿一点,“不光是颜色,味道也还差点时辰,别的菜都准备差不多了,我们出去聊,汤慢慢炖着”,师娘说着话,拉着我走出来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玄子啊,师娘给你做了一件旗袍,白色的,等会吃完饭我拿给你”,“谢谢师娘”,她把我的手拍一拍,“谢什么,我做了一辈子的旗袍,到现在,眼睛快看不清了,给你这一件是费时好久才做好的,不及以前啦,我做得是夏天的,等天气热了,你穿来我看看。

    哎呀,做了一辈子的旗袍,这是收山之做,等你穿上,记得和师娘合影。

    对了,今天来的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吧,一看他看你的眼神就清楚你们是爱人,好好珍惜彼此,爱一个人不容易啊,你这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可别委屈了他才好。

    看得出来,你两个性格上一动一静,这样子最好不过了。

    我和你老师这一生,他忙着教书,我忙着做裁缝,一辈子各有各的骄傲,却都能互相包容接受,磕磕绊绊很少,相濡以沫很多,师娘只希望你和他以后能像我和你老师一样,过得开心,还活出自我。

    玄子你切记,不管在你心里,他有多优秀,也不要在他面前活出自卑感。

    尤其是在婚后,不管以后生孩子也好,带孩子也罢,千万别失去自己独立生活下去的能力,一定得有自己的事业。

    这个世界谁也不能预知,灾难会不会突然来到,你有独立的能力,总好过一个人时候活不下去。

    女人,就应该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一辈子独立起来,即使哪天真的遭遇困境,也能让家庭顺利度过。

    一个家两根顶梁柱同时用力,支撑起来才安全稳当,只有一人累死累活养一家的家庭,很容易经不起生活的考验,你可明白师娘的苦心”?

    师娘刚的一段话,我有细细聆听。

    果然是过来人,刚进门老师就拉我下围棋,我并没有跟老师介绍林屹和我的关系,师娘一眼就看了出来,我老师肯定也看出来了。

    她对生活的体会,很深刻,却能用最简单的话语说清楚。

    我点点头,“玄子懂得,女人活着,就得先是个人,再论自己是个女人,先完成人该做得独立自主,再附加女人该有的生儿育女,一个家庭,只有老婆和老公地位平等,共同出力,才能日子过得更长久”。

    师娘点点头,“你能明白师娘就放心了,结婚前早点通知我和你老师,我们给你好好张罗一些礼物啊,生活用品之类的,你在你老师目中跟自己孩子一样亲,这件事我们必须得给你置办东西。

    这么多年,我得好好感谢你闲下来就来陪你老师下围棋,在我心里你就跟我女儿一样”。

    “师娘,你不用谢我,我是一个学生,从老师这里学到太多为人处事的至理,陪陪老师是应当的”。

    “好,我就不多说了,我去看看菜,得了咱就吃饭”,说完。师娘迈着大小一致的细致步伐,缓缓进了厨房。

    书房里我听到老师的笑声,“哈哈,畅快,棋逢对手,还是个年轻人,好好,再来”。

    我进书房时,林屹和老师两个人正在忙着收自己棋盘上的棋子,林屹笑吟吟地说,“只要姜老开心,多玩几局有何妨”,老师摸摸胡子,“痛快,那就再来一局”。

    刚说完,师娘过来说,“姜教授,饭做好了,吃完你要下再慢慢下”。

    老师脸上的笑容不减,“遵命,苏裁缝”。

    这一句师娘的脸上喜笑颜开,“你这老头子,赶紧出来帮我端菜”。

    老师从椅子上起身,“没问题,这就去,玄子林屹,一起”。

    我们三人忙着端菜,师娘到锅灶上去做响油鳝丝。

    上海人的红烧肉,红烧大排,那是爱吃肉的人必吃的。

    浓油赤酱的红烧肉,色泽红亮,带着点甜,吃到嘴里油而不腻,甜香可口。而且上海人的红烧肉还和别处的有所不同,做红烧肉时会加南(***,辅料是鹌鹑蛋,吃起来更加合我的口味,甜甜的,甜到心坎里。

    红烧大排,也是我爱吃的一道上海本帮菜。

    师娘做这个菜,口感上会比红烧肉甜味稍微淡一点,会在烧制时留下一些汤汁,拿这个菜的汤汁拌饭,再就上一口红烧肉,那绝对是爱吃肉的人的绝顶美味,吃完后再喝点咸鲜味的腌笃鲜汤汁,别提多美了。

    我们把白切鸡,红烧肉,红烧大排,腌笃鲜,醉虾端到桌上,老师拿来一瓶酒,四个酒杯,放到桌上。

    林屹眼尖手快,赶紧把酒瓶接过去,给小酒盅里倒满酒。

    老师喜好喝黄酒,每次吃饭时都要喝上几杯,喝开了饭也会吃得多,用他的话说就是,喝酒,就是吃饭前开胃的必要经历。

    三杯酒下肚,老师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光,嘴里唱起花鼓戏,兴致很高。

    老师唱得花鼓戏,并不着调,却带着他别有的韵味,百听不厌。

    师娘端着正发出响声的响油鳝丝缓步走来,和老师合上一句,两个人默契十足,花鼓戏就更加带着他们两人的情,更加打动人心。

    师娘把最后一道菜端来,又转身进厨房,我赶忙跟在身后,吃上海菜,怎么能没米饭?

    这次进厨房,我从橱柜里取出师娘为我准备的大瓷碗,盛上满满一碗米饭,再给其他人一人盛一小碗,用大盘子装上,一次端出去。

    师娘看我一次把该做得做完了,跟着我转身又出来。

    人齐了好开饭。

    师娘一动筷,我就把红烧大排的汁给我浇进米饭里,拌一拌,加上大块的红烧肉,端起碗,我就大口大口吃起来。

    这是我在师娘家里养成的习惯。

    每次来,我都是一大碗米饭,把红烧大排的汁吃个干净。

    最初时,我来是没有大碗的,师娘见我每次吃好几碗,还不能饱,她默默给我买了一个大瓷碗,只要我来,她就拿出来给我盛饭,渐渐就习惯了,我来了就自己去取出来,自己盛饭,也能让师娘少点忙碌。

    这顿饭吃得我心满意足,把红烧肉红烧大排,还有腌笃鲜,没吃掉的全让我给解决掉了,老师喜言,“玄子一来,我们就不用再吃剩菜了”,哈哈。

    十一年的相处,感情确实是非常深,我很喜欢跟我的老师在一起,下棋,喝黄酒,吃米饭就着上海本帮菜。

    还能跟师娘偶尔谈天说地,胡侃一通,师娘很喜欢我的性格,我很欣赏她活着的姿态,两个人总是能聊得甚是欢乐。

    吃完饭,我把师娘和老师按到沙发上,我一个人去收拾桌子和厨房。

    这个下午,我和林屹换着陪老师玩围棋,玩得很开心。

    临走时老师悄悄跟我说,“把这个小伙子抓牢了,人如棋,他很好”

    。

    师娘送我的旗袍,她珍而重之地在我进电梯前递到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