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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砸摊子
“狗粮？”小菊怔了怔，“那是什么？狗吃的吗？”
“噗！”小乔笑喷了，从善如流地点头，“嗯嗯！就是狗吃的。”
不然要怎么解释？她解释的清楚吗？
三个人说说笑笑，走起来倒也快，天刚亮就到了摆摊的大市场。
卖炸洋芋丝已经不用吆喝了，摆开就有人买。
也用不着讲价钱。
小乔把那盘猪头肉拿出来后，香味一个劲儿地往出飘。
去对面买了把小葱，洗净，切了，拿出个白瓷小蝶，切了几片猪头肉，撒上葱花，放在一旁。
没等她说请人试吃，就被来买洋芋丝的人围住了。
“小姑娘！你这猪头肉是给人尝的吗？来来来！给我一块。”
“我也要一块。”
“啊！太好吃了。这哪里是猪头肉，简直是神仙肉呀！来来！给我称二斤。”
“唔！真不错！我也称一斤。”
小乔都懵了，没想到这猪头肉这么紧俏，赶紧大声喊：“别急，别急。我这猪头肉不便宜，你们先问问价格在买好吗？”
不然称完了，又说不要，多费手脚。
“多少钱一斤？大不了十块钱一斤行了吧？我要两斤。”那边一个大爷中气十足地叫着，举着手，“小姑娘！说实话！你这猪头肉做的比国营饭店的红烧肉，红烧排骨都美味，十块钱一斤贵是贵了点，可谁让它好吃呢？要是定价在八块，那就很公道了。”
八块？妈呀！小乔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她刚刚还想说三块呢？
狠狠心，笑着说：“各位大爷大妈，我也不讨价还价了。这猪头肉，一律定价五块钱一斤，想买的趁早，晚了可就真没有了。肉联厂没有天天宰猪的，吃一次得等好久。”
小乔说的可不是耸人听闻的话，这年头，猪肉还是个紧俏货。虽说不用票了，可也没有天天有肉买。
“小姑娘太厚道了，是个做生意的实诚人。五块的价格算是很便宜了，来！给我一斤。”
一大盆猪头肉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下子就卖掉了一大半。
剩下一小半，小乔赶紧放起来，这是答应了给姜彦洲的，要是食言，就太不好意思了。
毕竟人家是先预定了的。
“小姑娘！怎么不卖了？”一位大爷走过来问。
小乔赶紧陪笑脸：“对不起！爷爷！那些是一位客户要的，不敢都卖光了，您下次来好吗？要不您就说您要多少，下次我给您留着。”
“小姑娘！我儿子儿媳妇大老远回来看我，想给他们弄点好吃的，看着你这猪头肉不错，想着给他们弄点儿尝尝，看能不能匀点给我。”大爷一脸的恳求。
小乔没办法，拿出称给称了一斤，包上，递给他。
“爷爷！您拿好！”
大爷递上钱，接过猪头肉，笑眯眯地走了。
刚把东西放好，准备等着姜彦洲来拿，就看前面进来了几个气势汹汹的小青年。
穿着喇叭裤，花衬衫，留着大背头，朝着她的摊位过来。
凶狠地问：“谁允许你们在这里摆摊的？还卖炸洋芋丝？这洋芋丝好吃吗？给我们尝尝。”
说着就恶意地扯烂了装洋芋丝的塑料袋，抓一把边吃边扔边骂。
“什么破洋芋丝，这么难吃，还拿来卖？谁吃谁傻子。”
叶小菊脸都吓白了，躲在小乔的身后，瑟瑟发抖。
杨小军拿起扁担，很想冲出去跟他们理论，被小乔拦下了。
“你们这是打算来找茬？”小乔的声音不大，可气势威严，一副狠辣决绝的语气，“是谁让你们来的？我三叔杨大树？”
“什么杨大树？我们不认识，我们来，是让你从这里滚出去，以后都不要来这里摆摊卖东西了。”
“县城的所有地方都不能卖，懂了吗？乡巴佬！”
“呵呵！国家都开始号召要搞活经济，凭什么我做点小买卖不行？”小乔把自己的洋芋丝护好，站在那里，不卑不亢，眼神冰冷，“你们的话，难道比国家的法律还管用？”
“这你别管，我说你不能在县城卖东西就不能卖，想卖可以，交钱。”
“交钱？交什么钱？保护费？”小乔冷眼睨着眼前的四五个“花衬衫”，“说吧！如果这钱我不交，你们打算怎么的？”
“打断你的腿。”
“不信你就试看看。”
“我懒得跟你们一群小喽啰废话，让你们的头出来跟我谈。”
小乔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架势，让他们气愤填膺。
难道这小妞真的跟什么人有交集？才会这么胆大包天的要见他们老大？
“我们的头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赶紧的麻溜给我滚，不然我要你好看。”
“花衬衫”里的红衬衫嚣张地吼叫，顺势把小乔护在怀里的袋子扯出来，丢在地下。
小乔拿起一旁刚才切葱的菜刀，对着人就砍了过去。
小军要来帮忙，被小乔吼了回去。
“哥！你不要动，我来就好。我是未成年人，宰了他也不可能判我死刑。”
红衬衫从来灭没见过胆子这么大，这么彪悍的女娃子，敢拿着刀在他面前乱舞。
特别是眼底的那抹狠辣，绝对是他从来都没见过的。
本来要逞强夺下她手里的刀，谁知一见了女娃子的眼神，心底就虚了。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他是横的，那也憷眼前这不要命的女娃子。
“干什么？”
远处，姜彦洲一进来，就看见小丫头举着一把菜刀胡乱砍着。那白白的刀刃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看的他心都跟着揪起来，这要是不小心伤着她自己可怎么办？
“小乔同学！你在干什么？”姜彦洲劈手夺下她手里的刀，望着眼前几个吓懵了的“花衬衫”，“你们是谁？围在这里做什么？欺负她？你们是谁的人？黄笑良派来的？”
“他们要砸我的摊子，不让我以后在县城做生意。”
小乔趁机告状，知道姜彦洲一定不会不管自己的，不然猪头肉不给他，馋死他去。
姜彦洲把菜刀往案板上一剁，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震撼着“花衬衫”们脆弱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