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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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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晚上没有得到统一,大家依旧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处理这件事。三天后,警察撤去了封锁,我们又搬回了自己的宿舍。

    楼梯上去左边是窗户,右边第三个就是我的宿舍,再过去两个就是赵子云的宿舍,此时那段走廊貌似有一丝阴暗。虽然撤去了封锁,但是宿舍里剩下的两个舍友已经全部搬了出去,即便是我们历史系的那位一向是不信鬼神的家伙,也觉得此时此刻在住在那,实在是太不恐怖了。

    每一位经过那个宿舍的人,都会在门口停留一会儿,然后,要么惊恐,要么惋惜,要么悲伤……没有任何人会带着一丝欢乐。是啊,这么年轻的生命,这么离奇的事件。而对于我们这群人,关注的焦点永远不会是这个已经逝去的朋友,而是他逝去的原因。

    那天,似乎整个宇宙都停滞不前了,每一秒都像过去了一年一样,漫长而枯燥,而对于每个知道实情的人,那每一秒都会让人窒息。如果知道将来会发生点什么,那还算好,但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等待着它发生。

    “我等不下去了,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吗?难道真的什么都不做吗?”陈奕最终还是坐不住了,“我可不想因年早逝,我他妈还没娶老婆呢!”

    我朝对面的两个床位看去,只见小四眼抱着床杠,似乎在瑟瑟发抖。而舍长用愤怒的目光看着陈奕,“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会有什么事?”

    “难道你们觉得是意外?”陈奕失去了平时的态度,似乎对舍长不再言听计从,“我可不相信像赵子云这样的人会突然自杀,我也不相信那本日记会无缘无故到易风身边。”

    “我也不觉得是自杀或者意外,但我可不觉得这个事情是什么鬼魂作祟,我倒是觉得很有可能是有人想利用这本日记做点事。不过,到底是谁?”舍长的话,似乎已经思考了好久。“易风,你说。”

    我靠到了床沿上,双手抱着头,微微上仰,“如果真的是人为,那就是我们这帮人中的一个。在警察的调查中,在他身上只发现吴昊的指纹,可是他有不在场证据;宿舍里有我们三个的,吴昊,刘一帅,还有赵子云两个舍友的指纹,都有不在场证据。最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精心准备好的,可能戴手套。那么,这个人是谁?”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立刻坐正,“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三个人几乎同时问道。

    “在死之前,赵子云的脸色越来越差,那么,很有可能有人在那之前威胁过他,最后无奈跳楼,而砸破玻璃是为了告诉我们他不是自愿跳的。只不过,从我得到日记到现在要三天了,可我什么都没收到。”

    “那表示什么?”陈奕不解地问。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觉得,这件事就像《午夜凶铃》的死亡录像带一样,凡事看过的人都会死,而解决的方法就是复印一下日记给别人看。我不敢想下去,“你们说,这个世界有鬼吗?”

    “说了半天,还不是说到鬼神上去了,还装得很有道理。”陈奕的语气充满了鄙夷和不满,如果换作平时,我一定会和他争论,但是现在的我,不想说什么,只希望所发生的一切可以到此为止。

    舍长为了帮我,和陈奕争论了起来,而我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小四眼则已经窝在墙角,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他是我们历史系的“高材生”,成绩一直很好;虽然在现在的大学生中,戴眼镜的人不在少数,只不过他身材瘦小,而且胆子也小,所以才给了他这个外号。此时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被狼群围攻的小鹿,那么恐惧,又那么无奈。

    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也不想安慰他,因为此时此刻,我比他好不了多少。我在想:如果真的是什么诅咒,难道我们要抛弃我们的人性,为了拯救自己的生命,把日记的内容散播出去?这样做绝对是错误的,但是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这样做。

    晚上,吴昊的女朋友恐龙妹刘缘和吴昊在图书馆约会,一起看书。他们不是什么神仙伴侣,但是,他们有着看书这一项非常高尚的共同爱好,所以可以说是学校的模范“夫妻”。

    期间,吴昊去上了个厕所,他的包就挂在椅子的靠背上,中间的口子张开着。刘缘出于好奇心,其实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情书之类的东西,当然,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是,她还是翻了包,发现了那本泛黄的日记。从包中拿出来后,她没多想就直接打开了。前面的内容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恐怖故事而已,所以也就没有多看,直接转到了后面。

    她呆住了,一脸恐惧地坐在那一动不动,十分担心。当他坐回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上的日记,又怒又怕地说:“你看这个干什么?谁允许你翻我包的?”

    见女朋友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吴昊把日记“抢”了过来。本来准备放回自己的书包里,但是,他在翻到的那页,也就是日记正文的后一页。上面有两行红色的字,第一行写的是“赵子云从五楼跌落而死”。第二行只有两个字,就是“吴昊”。

    吴昊小心翼翼地把日记合上,放进了书包里。然后他收拾了自己和女友的书本,拉着女友离开了图书馆。

    直到两个人分别的时候,刘缘才从噩梦中惊醒。她拉着吴昊的右手,用那温柔的,对于我们来说是令人作呕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昊昊,怎么办?”

    虽然吴昊知道女友的意思,但他说:“什么?别多想,玩笑而已。”

    刘缘心里明白,这不可能是玩笑。那本日记和赵子云的死有关,和吴昊在偷偷做的事情也有关系。虽然她明着不说,却暗地里思考着如何帮助这个傻大个。

    吴昊在把女友送回宿舍后就匆匆忙忙赶了回去,一回到宿舍就把所有参与其中的男生都叫到了宿舍。不过,那晚我和女友出去约会了,所以没有参与。事情大体是这样:

    吴昊把和女友的遭遇告诉了大家,之后把笔记本翻到内容的最后,也就是应该有他名字的那页给大家看。但是,什么都没有。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除了那黄黄的纸页。”舍长是这么说的。

    当时有一部分人觉得吴昊是编这谎话吓大家。“昊哥,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们胆小。”

    吴昊自然很生气,对着那群人大吼:“子云刚走,我他妈会开这种玩笑吗?难道我就这么无聊,这么无情吗?”

    “可是,不可能字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日记上,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消失啊?”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吴昊越发的愤怒,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耍了。

    “我都说了,这根本就不是人为,肯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旁的陈奕终于忍不住了差来一句嘴。

    没有人呼应他,也没有人反驳他,有的只有沉默。

    接着,人们一个个离开,只剩下我们宿舍三个人,和吴昊宿舍连吴昊在内的四个人。吴昊看了看每个人,冷冷一笑,“只剩下一半了,大家有什么想法?”

    舍长看了看陈奕,又转过头看着吴昊,说:“如果是人为,必须找出那个在被后搞鬼的人;如果不是人为,那要找出解除的办法。”

    “有什么办法?你没看过恐怖片吗?你见过几个能活着的?”说话的是周俊辉,他不是江苏的,而是从江西来的,祖上代代都是做游行道士的,也就是那种到处给别人做法除妖,洗晦看地(看风水)的道士。他叔叔是做赶尸这种行当的,而他亲哥哥跟着他爷爷学了除妖驱邪之术,目前在国内到处游历,赚的还不少。

    本来舍长想说点什么,但是,吴昊的另一个舍友李觉峰先站了出来,“没什么好说的,肯定是人为的,今天某些人好像就是心虚了。”

    一时间,众人没有反应过来。吴昊就问:“什么意思?难道是刚刚走的那些人做的?可是,为什么?”

    “不,昊哥,不是,今天那个人根本没有出现。”

    舍长顿悟了,双眼怒狠狠地盯着李觉峰,“你什么意思?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你不知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吗?”

    “哟哟哟,听你这话,就是要弄死我咯!”他冷冷一笑,说:“虽然我没有具体的证据,但是,有很多事都指向他。”

    “什么?”陈奕又插了一句。

    “首先,他是第一个想要退出的,所以他杀赵子云是为了吓退我们;但是,我们决定继续,所以他又把日记偷了回来。而且他是最有可能偷的,因为在赵子云出事后他是唯一一个不和我们一起行动的。”

    舍长不相信,就问:“那么,为什么要让他女朋友和舍友看日记?”

    “道理很简单,就是合谋!如果不是,那就是他故意的,这样才有理由重新加入,而且可以用女朋友打幌子,消除我们对他的怀疑,他相信,如果女朋友加入了,我们就不会怀疑凶手是他,因为他和他女朋友很恩爱。”

    “有点道理!”吴昊点了点头,“但是,名字的事怎么解释?难道是我女朋友想让我退出,所以和他合谋吗?”

    “有可能,不过,你说你女朋友的神情,不像是假的,所以应该不是。我估计,他可能用了某种特殊的墨水,因为他知道你会给别人看,而我们中有他舍友和同班同学,都认识他的笔迹。而他选择写昊哥,是因为你是带头的。而他今晚不出现,应该是心虚了,怕我们从他的话语和神情中看出来。”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他!”一边的刘小帅终于插了嘴。

    “不过,我觉得……”一边的小四眼听不下去了,这是他难得一次主动站出来发言,“你说的动机就不对,要是枫哥想退出,他退出就行了,没必要吓退我们,更没必要杀掉赵子云啊!”

    “对啊,四眼说得不错!”陈奕出声呼应小四眼。

    “那么,他就是和赵子云有什么私人恩怨,趁此除掉他;然后,才是要吓退我们,这样就查不到他了。如果要证据的话,你们就是人证。你们说赵子云死的时候,你们是上了楼,只有他挤进了人群,就是为了确定是不是真的死了。”

    小四眼毕竟是学霸,对推理小说的研究也是十分深入。“枫哥之前一直和浩哥、陈奕在一起,根本没有机会下手;第二,如果是想确定到底有没有死,不会到那时候挤进人群,因为就是发现没死,也不可能再下手,所以应该在推下楼之后就应该去做了;其次,宿舍窗户玻璃碎了,如果是推下楼,那最多门上的玻璃碎了,而不是窗户的,如果要做一种入室抢劫的假象,那应该要翻乱整个宿舍;最后,写了字过段时间就消失的墨水,应该是一干就消失的,但是,他不可能知道刘缘会什么时候看到,所以就算写了,也可能在看之前就消失了。”

    李觉峰被说得哑口无言,默默地退到了后面。

    吴昊长叹了一口气,“算了,先回去休息吧,反正总会找到真相的。”

    所有人都点点头,我们宿舍三个人就离开了。

    舍长说到后面,我笑着看着斜对角的小四眼,夸他的聪明才智,说他能言善辩。他摸摸头,笑着说:“哪里哪里,就是多看了几本侦探小说而已。”

    “但是,还不知道真相。”舍长又把气氛压了下去,“到底是人为还是鬼怪作祟?”

    面对这样一个问题,我们无话可说,只能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觉得……”小四眼吞吞吐吐,似乎对鬼神之说有些忌惮,“虽然……虽然对凶手没有什么头绪,但是……我并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妖魔鬼怪。”说完这番话,他的额头已经挂上了汗珠。看得出,其实他并不是完全不相信,只不过是不希望如此。

    而像我这种鬼神皆信的,当然会觉得有可能,甚至说可能性很大。不过我也并不希望如此,因为像《午夜凶铃》和《咒怨》两个系列的电影那样的话,我们这些知情人都会发生不幸。

    好奇心害死人,几乎每一部恐怖片所说明的,都是这么一个道理。只是,我们已经习惯于“身体力行”,而且我们可能已经酿成了大错,所以现在无论认识到什么大道理,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整个宿舍几乎陷入了沉寂,只听见舍长书柜上那只闹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又过了几天,没有任何不寻常的事发生,吴昊和他的女友刘缘也并没有什么异常,不像赵子云那样日益憔悴。然后,那些“右翼分子”就开始认为赵子云的死是自杀,或者说是意外,并不是那本日记的诅咒,所以也就恢复正常的学习生活。而“左翼分子”则更加坚信是他杀,而且也不知谁做的“宣传”,居然连很多不知道日记一事的人都怀疑凶手是我,每当我走在校园里,总会时不时有异样好眼光投过来;更夸张的是,班里居然有人用“班里有杀人凶手”这样的理由缺课。

    终于,一天晚上,晨雨把我约到校外的一家咖啡店。

    我走进门,左右环顾。一个年轻漂亮的服务员走了过来,用那亲切而清脆的声音问:“先生,请问您有订位置吗?”

    我回过神来,看着她,尴尬地说:“我朋友应该已经在这了。”

    “哦,我知道了,请您跟我来!”说完,她就领着我上二楼。

    一到二楼,我就看到晨雨坐在南面靠窗的位置上。于是我加快脚步超过了那位服务员,在晨雨对面坐了下来。刚要说话,那服务员就来到了跟前。

    “请问两位要点点什么?”

    “两杯拿铁,一份巧克力蛋糕。”晨雨没有看单子,很熟练地点了餐。

    “好的。”她拿着点餐的单子走了。

    服务员一离开,晨雨就用她那温柔甜美的声音,加上母亲般的语气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都在说赵子云的死和你有关?”

    “你相信吗?”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谣言是从哪来的,但是你要相信我,我肯定不会去杀人的,而且我和子云无冤无仇,不仅这样,我们俩关系也不错啊。”

    “我当然相信你,可是光是我相信你没用啊!”她身子往后,靠在了靠背上,整个地松懈了下来。“连我舍友都劝我跟你分手了,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脑蛋空空荡荡,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她。“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能怎么想?亲也亲过了,家长也见过了,总不能因为流言蜚语把你给甩了吧。”她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语句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你都快二十了,还像个小孩子,一点主见都没有!”

    这时,那个漂亮的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咖啡和一块蛋糕,走了过来,把东西一样样,慢慢地放到我们面前,用她甜美的声音问:“两位还有什么需要吗?”

    我摇了摇头,她也就没多问什么,说了声“二位慢用”,就轻轻地离开了。

    晨雨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似乎呛到了,咳嗽了几声。

    “慢点!”

    她放下了杯子,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你觉得赵子云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手中拿着勺子,搅拌着咖啡,眼睛盯着那转动的水面,有些阴冷地说:“报应,都是报应!”那声音有些方言音,而且不是我家乡的方言。

    “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她恐惧地看着我,声音也有些打颤。

    “没事!”我停下了搅拌,看着她,“怎么了?”

    “你刚才好奇怪,说什么报应,吓到我了!”

    “啊?”我感觉莫名其妙,“我觉得赵子云的死不那么简单,很可能真的不是人做的。我想,我们看到是因为忽略了那东西,所以找不出真相。”

    “什么东西?”

    “日记,那本日记。虽然我们都知道日记里写的是什么,但是那都是赵子云告诉我们的,而真正看过日记的,恐怕只有赵子云一个了。”

    “什么?”她很惊讶,双眼紧盯着我,“你是说,赵子云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我微微点了点头,“我们是这么怀疑的,但是到底有没有,或者说到底是什么,只有看了那日记才能知道。我已经和马云浩他们说过了,估计他们已经从吴昊那里拿到日记了。”

    “那你等什么,还不回去?”说着,她就站起身来,拉着我,奔到了楼下,到柜台结了账,接着就跑到了宿舍,两个人都已经气喘吁吁了。

    我拉住了她,说:“你先回去,我自己去看,有什么发现我通知你。”

    她点点头,朝自己宿舍方向去了。

    我回到宿舍,三个人都在。

    “日记呢?”

    “吴昊拿回去了,说是他女朋友想看看。”

    “那你们看了吗?”

    “看了。”

    “有什么发现吗?”

    他们三个人同时摇了摇头,马云浩和陈奕都不说话,只有小四眼坐在那,两眼盯着我的眼睛说:“基本上和赵子云讲的差不多,只不过记录的是二十八种非正常死亡,而不是二十七。”

    我顿时镇住了,不是因为我的推理不正确,而是因为我知道他在撒谎。因为他只对我撒过一次谎,大一下半学年被偷钱那次,他说是胃不舒服,所以吃得少;当时就和现在一样,盯着我的眼睛。可能是心里方面的书看多了,觉得这样可以让别人相信他,只可惜,我既是他舍友,又是同班同学,对他,我太了解了。

    那么,也就是说,其他两个人也在说谎。

    “把日记拿出来,给我看看。”

    他们面面相觑。陈奕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说:“易枫,刚刚浩哥不是说了,日记已经被吴昊拿回去了吗?”

    “对啊,枫哥,你今天是怎么了,感觉你今天好奇怪!”小四眼接着陈奕的话,而平时一直帮我的马云浩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我感觉到了恐惧,觉得好像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那我去找吴昊。”

    “找吴昊干嘛?”马云浩终于站了起来,用更加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难道事情闹得还不够吗?赵子云已经死了,当初就是你提出要找什么学校不可告人的秘密的,现在你还不满意?一条人命,难道你想让我们都去死吗?”

    我退后了几步,靠到了墙上,呆住了。我想,难道真的是我的错吗?

    我想了好几分钟,直到自己从愤怒和恐惧中平静下来。“浩哥,你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想和你说。”说完,也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就出了宿舍。

    过了大概两分钟,马云浩走了出来,“怎么了,什么事。”

    我背对着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转身,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左手一把拉住他的衬衫衣领,右手向他胸口又敲了一拳,把他按到了墙上。“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说谎,日记里到底写了什么?”

    他强忍着痛呼吸着,“我没有骗你,日记里什么都没有,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外面流言的原因?你放心好了,我们都相信你。”

    “根本不是那样,我要真相!”我几乎是吼了出来,两眼怒视着他,眼里布满了血丝。

    “枫哥,你太执着于真相,所以你才会觉得我们在说谎。”小四眼已经站在了我们的旁边,而整层楼在宿舍的人都走了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话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睛,说明我在说谎?其实,我每次认真说一件事的时候都是会看对方的眼睛的,那是要确定对方是不是在听,而不是为了让对方相信我说的。”

    突然,一双大手把我拉开了。“发什么疯?日记我已经给刘缘了,而且我也看过,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都和赵子云说的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我从来没有感觉到那样的恐惧,虚弱和无助。我跑了,跑出了宿舍,跑到学校西面的小树林里。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到底是谁错了?

    赵子云?

    我的舍友?

    吴昊和他女友?

    李觉峰?

    还是其他人?

    我开始回忆整件事:

    开始,我们刚刚升到大二,觉得大学生活太无聊了。

    我那时正在看一本书,书中提到“每所大学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鲜为人知”,于是,我和宿舍里商量,决定去发现我们学校那不为人知的过去。

    然后,吴昊他们知道了,就加入了我们,并且自动成为领导。然后,吴昊把赵子云拉了进来,带着他的两个舍友。

    最后,总共十四个人。

    差不多一个月,没有任何结果,在女朋友的相劝下,我准备退出。

    然后,有人半夜三更来敲我们宿舍门,告诉我们有了发现,于是我们就去了吴昊的宿舍,听赵子云讲了日记的内容。那时候,只有赵子云看过日记。

    后来赵子云的脸色越来越差,然后坠楼死了,警察的结论是自杀,而大家觉得有问题,要调查,而我女朋友命令我退出。

    于是,我决定退出。但是,日记又出现在我的身边。

    对,我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个人看过日记,而且这个人不会骗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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