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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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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珠城那个繁华啊,已超越我的语言能力,我就简单描述一下吧。

    大体来看,珠城是个六棱形,每条边上都有一个城门。牛首山在它的东南方向,而它的西北方向是凤子湖,于是正南方向的城门,就是珠城的主城门。至于原因嘛,大概有点像我们所谓的前有饮马塘,后有拴马岗,只是在方位上有点偏折。

    打开主城门是一条非常宽阔的大道,一直延伸到一个圆形广场,其实圆形广场是四条大道的交汇处。每条大道都一样宽阔,把珠城分成了四个部份。每个部分都是独立的,周围是住宅,中间是商业区。

    珠城不止外围绿化好,城内绿化更好,城内的四个商业区都被树木花草包围着,只是风格不一样,分别是:竹林掩映,百花齐放,曲径通幽,深谷幽兰。

    随便挑一个走进去,你完全感受不到一点商业气息,哪怕是早晨卖包子的,好像也是在通过包子这种食物来传达某种诗意。

    好,让我们把视野回归到正门那条大道上,越过圆形大广场,走相同的距离,就来到了珠城的行政中心。这个行政中心真的很中心,因为它是环绕着一个大湖,一共九层,第一层环湖一圈,每上一层圆形就递减一点面积,而从上往下俯视,它更像一个单旋的麻花。

    瞧,一个情报官正快马加鞭往这边赶。行政楼下有很多拴马位置,现在空空如也(因为长官们的马都捐出去了,天天走路上班),情报官快速拴好马,飞奔进行政楼。

    可惜,从我们这个位置,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判断不出他汇报的情报,是喜是忧。

    让我们把视线转回来,这儿是行政楼的顶层,而我们正对着的是一扇大门,推开大门,一阵烟雾迎面扑来,是烟草的味道。阳光透过窗户,把围坐在屋子中央一条长桌边的人分成两拨。一拨在明处,一拨在暗处。在暗处的人正背对着我们,而在明处的人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快乐。那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后,对毁灭的坦然。

    虽然两拨人被明暗相隔,但头顶上都飘着蓝蓝的烟雾。原因是,他们都是大烟鬼。

    就在这时,大门被撞开了,“咣”一声,阳光被很彻底的放进来,以至于根本看不清撞门的是谁,而等眼睛适应了刺眼的阳光后,他又跑到了长桌那儿,背对着我们,躬着腰,正在和长桌中央的人说悄悄话。

    原来是情报官。过了一会儿,情报官站直身子,双手背后,因此我们看不清桌子中央那人干了什么,但忽然他们全体起立,朝我们这个方向奔来,他们都已五六十岁,但奔跑的速度却很惊人,而且很多人脸上都显现出孩童般的快乐。

    冲出去之后,他们迅速下楼,你们很难想象五六十岁的人一边下楼一边手舞足蹈的样子,简直就像我们世界里一些日韩青春剧中的学生男主角,终于他们冲出了行政中心,情报官没有再骑马,而是和他们一起朝圆形大广场奔去。

    此时道路两旁热闹异常,好像要庆祝什么重大节日。有人在放鞭炮,有人在准备酒食,还有一群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奔跑在大街上。珠城盛产美女,不过珠城的美女别有一番风味。她们的身材都很高大,比一般男人都高大,而且丰满异常。让男人看上一眼,好像下半身就变成了石头,牢牢的钉在地面上。

    在王小山的爱慕者当中,就有一位来自珠城,不过王小山不是普通男人,第一次见到她时,除了压迫感外,什么感觉都没。而此时,她正和妈妈在茶楼上喝茶,她妈妈是一位相当美艳的妇人,还是个寡妇,这间茶楼就是她开的。因为所有男人都想象着和她有一段艳遇,所以在和平时期,这间茶楼的生意非常好,招待的全是社会上层人士。

    后来,爆发了战争,对艳遇的向往终究敌不过对生命的渴望,于是茶楼只剩下她母女俩,她倒也潇洒,每天早晨和女儿在自家的茶楼饮茶到午饭时间。这一日,她们照常在茶楼饮茶,虽说商业区在这里的中心,但像饭馆和茶楼这样的生意,外围也都有。

    泡茶是很讲究的,至于过程因为和接下来的故事发展没什么关系,就省去了。反正,她们第一壶还没喝完,忽然茶楼里冲进了很多人,嚷着要喝茶,但我们的美艳妇人只是摇了摇手,表示现在无茶可喝。她的性格很洒脱,这一点彻彻底底的遗传给了女儿,对她来说,开茶楼只是因为自己太有魅力,随便做个延伸。形式有很多种,反正只要她去干,就不愁客源。

    “妈妈,我感觉下面那帮人很傻!”

    美艳妇人点点头,微微一笑。

    ”大部分人都是很傻的嘛。没有傻子,就没有这个世界。要是人人都像我们活的这么明白,世界恐怕也就不成为世界啦。“

    只见小女孩一脸的肯定,好像这句话在她胸中酝酿已久,只是恰巧此时,被妈妈说了出来。她和王小山一样大,但看起来成熟多了。

    然后,小女孩站起来,走到窗边,掀开窗子,对着人群中央那人,狠狠吐了口口水。

    “大傻蛋!”

    “哎,晓蕾,快回来喝茶。”

    晓蕾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刚刚那口口水正好吐在了妈妈未来情人的脸上。这让我情不自禁想引用卢冠廷的歌《一生所爱》中一句歌词: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汪周被难民大军簇拥着进城(包括魏和梁在内的雇佣军早就散了,其实他们刚到就想撤退,因为燕军的中央军气势太恢弘,无奈撤不下来,硬着头皮打了很长时间,直到汪周擒着燕军中央军的指挥官回来)。

    他有点找不到北了。甚至来不及感慨珠城的繁华,因为他的意识现在是以欢呼声做背景,一双眼睛被街上居民对他表示感谢而做出的各种举动所调动,总之,他已完全陷入了自我陶醉之中。

    汪周就是这样的人,好大喜功,当年闯荡江湖,每每击败一位成名已久的高手,都要把他(她)的兵器或者不离身之物当作拍卖品,拍卖所得的钱用来在城里大摆宴席。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认识陈俊婷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害死她,也是因为这样的情况。

    而晓蕾的口水让他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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