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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祁山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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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如此,我们快马加鞭或可接应上公子一同返回大都。”冰儿看似欣喜道。实则她内心对蒯正雄是否会按照皇上旨意行事十分忐忑,若是他一意孤行抗旨不遵,以他只手遮天的能力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苏千淳却犹豫道,“不如我带人前去岐山,你先护送无忧郡主返回大都?”

    冰儿这才想到身后尚跟着个郡主,此时若是让郡主见到廖蘅被困势必又是一番撕心扯肺之痛,可是自己不去岐山总觉得有些不安。

    正迟疑间,只见无忧郡主由人扶着赶到了近前,人已是虚弱的气息奄奄不过强撑着一口气罢了。

    “奴婢这就送郡主回大都,还请郡主赶紧回马车好生休息。”冰儿于心不忍,急忙抱拳礼敬道。

    无忧郡主未曾开口两只凤目已是泪水盈盈,不待说话一张樱唇便看颤抖不已,不一刻簌簌滑落两行清泪忍痛道,“无忧只身一人私自出宫为的就是找蘅哥哥,今日一定要随他同返大都方才了了我的心愿。”

    冰儿见无忧郡主如此模样更觉心痛难忍,如今只把她当做至亲姐妹一般,助姐妹达成心愿自然责无旁贷。

    “奴婢遵命!”随即跨上汗血宝马紧紧跟随郡主马车旁,一行人急奔岐山而去。

    岐山一处悬崖之上,廖蘅负手而立眺望远处的风景。被困三日,几番突围后人马已是被蒯正雄的队伍追杀了大半。山上一无粮草,二无援兵,眼见得风餐露宿将跟随着的几十名云麓书院使者折磨的面如菜色。再这样僵持下去自己必然死无葬身之地,只是可怜老父依然屈身于刑部大牢内。自己死了不要紧,让他老人家如何自处!

    丁莲儿手捧了片芭蕉叶,叶子中汪着一口清露小心翼翼的捧到跟前,“公子喝口水吧。”

    廖蘅转而看向丁莲儿又是一番自责,“在下有负重托,不仅不能替丁大人洗刷冤屈,恐怕还要连累姑娘受难,心中有愧!”一张俊面满溢愁绪,两只星目怅然而闭,咬紧嘴唇竟是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经几日相处,丁莲儿越发看出廖蘅为人坦荡心地单纯,虽为官宦之子却无傲娇之气,本便是妙龄少女心思萌动早把芳心暗许了眼前的少年。

    “生不能手刃仇人为父报仇又有何意,死既能与公子齐心合力拼死而战又有何惧,莲儿无怨无悔!还请公子不必挂心,何况天无绝人之路,一切或许还有转机。“丁莲儿一番话说完早羞的满面通红,忙转过身去就要离开。

    廖蘅听的越发怅然,一门心思只在如何报仇上倒是未听得对方话中的意思,二人正各怀心思时只见一位云使匆忙而来。

    “廖公子不好了,蒯正雄亲自带了人已经开始上山,看样子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前面还是一副乐得悠哉的打消耗战,这会子突然急吼吼的就杀了上来,还是亲自领兵作战。廖蘅茫然的瞪着山下,只见一群人果然打着剿匪的大旗往山上蛇行而来。

    “莫不是我们的救兵来了?”廖蘅陡然转忧为喜,向云卫道,“定是苏先生带着救兵要来了,所以蒯正雄这个老奸贼才会急着上山。我们不必应战,只赶紧找地方躲避,只要拖延到先生到了便可化险为夷。”

    云使急忙转身前去安排,这厢廖蘅领了丁莲儿两人也赶紧寻了地方躲开。

    山脚下蒯正雄听得密探自大都内打探来的消息早气的吹胡子瞪眼,皇上竟然派了人颁旨令自己退兵。若是真的让廖蘅这小子将证物送进大都,到时候自己恐怕死无葬身之地。是以不敢耽搁一刻,在颁旨的太监到达之前要来个先下手为强。

    “都给本王上,冲啊,杀一人者奖励百银,杀首领者奖励百金!”蒯正雄挥舞着大刀阻断士兵的退路,拼命地叫嚣着。

    岐山之路路陡山峭,古云上岐山者或至山顶,或坠地狱。所以说上岐山无异于走上歧途,既是此路不同寻常,也充分表明了岐山的艰难险阻。

    山巅之上廖蘅俯视形势,虽然靠着山形地势自己占了优势,可是对方来势凶猛人数又多于自己数倍,若是打起消耗战来依然难以支持。

    “回公子,对方刚发出强弩直攻,几十位云使非死即伤,再这样下去恐即刻就要被他们攻上来了!”

    廖蘅忽的变了脸色,刚才刚有的一点喜悦之情瞬间烟消云散,蒯正雄这次是誓要不惜代价取自己的性命。难道就真的枉送了小命在此,廖蘅只觉一股怒火忽的熊熊而起,紧握宝剑便往前冲。

    “公子万万不可,我家先生吩咐我等祝您一臂之力,即使云麓书院的云卫全都送命于这岐山之巅也不能让公子您前去冒险。”云麓书院六弟子云沙阻拦道。

    廖蘅哪里肯苟且偷生,向云沙道,“苏先生待我恩深义重,我自当感恩戴德,若是只让你们前方送死而我却做鼠辈,即便是活着又有何意义。同生死共患难,十八年后你我又是一条好汉!”

    云沙无言,没想到大都一等的富贵公子哥中也有此等仁义之士,越发不忍放他前去送死。

    方此时丁莲儿也跪下求道,“公子不可莽撞,您若是上前正中了那秦王蒯正雄的奸计。莲儿愿代你前往,只要我自报家门是丁文正的女儿,秦王做贼心虚,想必可以缓得一刻的功夫。为了廖大人,为了我爹,更为了扬州城内无数惨死冤死的无辜百姓们,还请您三思!”丁莲儿边说边哭,悲从中来竟是泣不成声。

    方此危难关头,廖蘅才觉出情义之可贵,云麓书院的云卫、萍水相逢的丁莲儿,他们为了自己宁可牺牲性命。而作恶多端猖狂至极的蒯氏父子却可以肆意妄为瞒天过海,难道真的就任由他们无法无天下去!

    “公子!”

    “公子!”

    云沙与丁莲儿又是一声恳求,廖蘅咬紧牙关恨道,“大丈夫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今日我即便是死了也要与那老奸贼拼上一拼!”

    “哈哈哈,好小子,廖都那老匹夫总算生了个有骨气的儿子,只是活该你投错了胎,今日本王就送你上西天,回到大都再杀了你爹,好让你们父子两尽早阴间团聚。”蒯正雄看到廖蘅现身喜的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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