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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0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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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世纪情书和骄纵  蒋良瞬间觉得自己的眼睛比瞎了还可怕, 以前他是怎么觉得跟这样的人一块儿也无所谓的?

    茅九拍拍他的肩背, 无声的安慰。

    蒋良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睛,说道:“陈雪看到了。她看到郭茴她们在欺负白花, 白花跟她求救,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跑了。”

    怪不得当时茅九会说旁观的冷漠更为罪无可恕。

    原来如此啊。

    “我居然觉得郭茴死得罪有应得,活该。我甚至想季言、苏静和孙全他们都死了去赔罪。”

    茅九安慰他:“你现在刚和白花共情完, 心里还残留着很深的仇恨。我给你画张清心符,你带在身上放几天。”

    蒋良低声道谢, 半晌后问:“她还会报复吗?”

    茅九专心致志的画符, 一心二用却又显得漫不经心的回答:“会。”

    “季言、苏静和孙全都会死吗?”

    茅九抬眸,静默了会儿答非所问的说道:“明天我就要搭车去帝都了。这事儿我不管了。”

    蒋良扯了一下嘴皮子,僵硬的笑了一下:“谢谢。”

    茅九默然不语。

    有冤报冤, 有仇报仇。人界鬼界规则都一致,只要不伤及无辜,白花的复仇他是绝然不会管的。既然恶意要了别人的性命,必然是要赔偿的。

    即便是济世救人的天师,也不是青红皂白不分,一味驱魔斩邪却沦为恶人帮凶。

    茅九画好了清心符, 折成三角形递给蒋良:“随身携带几天就好了。”

    蒋良接过道谢:“我能跟您一块儿回帝都吗?”

    茅九温和的笑了一下:“没有必要。有缘会再见,不必非要联系。”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收起来放在包袱里之后,说道:“我走了。保重。”

    蒋良点点头,把茅九送到了门口, 再次道谢。送走了人, 回到床上时彻夜难眠, 心口处的恨意和痛苦还残留着,注定是无法安眠。

    于蒋良而言,这次的事是一次成长,如淌过了刀山火海,那些最痛最可怕的事情他都经历过了便再无所畏惧。然而比较幸运的是,他学会的不是仇恨而是对这个世界报以最大的善意。

    至少,他要尽自己所能,别再出现白花这样的惨剧。

    茅九回到房子里,动静不小心有点儿大,把小山吵醒了。

    小山揉着眼睛起身嘟嚷着:“九哥,怎么了?”

    茅九放下包袱,温和的说道:“没事儿,我去了趟洗手间。睡吧,快天亮了。天亮要赶路。”

    小山点点头,翻身睡下了。

    茅九躺上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心里头也是有些波纹的,虽然他没有共情却能想象得到白花的冤屈。害死白花的不是鬼,却是人。怪不得师父说,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

    偏头看了看熟睡中的小山,茅九笑了一下。想起一路上遇到的人,不管是尊老爱幼的年轻人,还是善良慈祥的长辈,都对人们抱着最大的善意。所以他还是觉得好人居多。

    闭上眼睛,沉重的睡意涌上来,茅九慢慢的睡下了。

    第二天两人退房,打算坐大巴到帝都去。这时候算起来,还是坐大巴便宜,茅九掐着手指数数,虽然这趟出来是公差能报销,但能省点就省点吧。

    省出来的钱用来买吃的,多划算。

    两人到了汽车总站,坐上车。茅九坐靠近廊道的位置,还是把靠窗的位置让给了小山。打开来时买的那些零食,从里面拿了罐八宝粥给小山。

    “吃吧。等会儿车得走三四个小时,现在先填饱肚子。”

    小山接过八宝粥,“谢谢九哥。”

    等了差不多半个钟,大巴终于开了,缓缓的开出总站走向国道。大巴还没开向国道的时候需转几条大道,这时间的功夫小山已经把八宝粥吃完了。扔进垃圾袋中后便有些耐不住好奇一个劲儿的盯着车窗外面看,等红绿灯的时候看到前面出了车祸。

    “九哥,大巴要转道儿。”

    茅九:“嗯?”

    “前头出车祸了。”

    “是吗?”茅九不太感兴趣,在大巴随着车流转道儿的时候瞥了一眼,瞧见前头蒋良就站在人群中冷漠的看着出车祸的现场。

    皱了皱眉,茅九大约猜到了出车祸的是谁了。只是他说了不管这事儿便是不管了,该得到报应的应也得到了报应,该付出代价的……

    茅九抬头看向在车祸现场的上空一个白衣白裙,温顺清秀的姑娘正逐渐消失,一张脸还残留了些许戾气更多却是无悔释然。

    ……已经付出代价了。

    距离帝都不远的某城今天可算是上了回围脖热搜,在转国道的大道上发生了一起车祸。非常的诡异,视频中清晰的呈现出这一幕,红灯的时候,一个女孩突然冲出来自己撞上开过来的一辆大货车。命是没丢,腿没了。

    这对一个花季少女而言可谓残忍。

    然而同时和这起车祸上围脖热搜的还有传言在旅馆中死去的三个年轻人,全都死状凄惨诡异,令人不寒而栗。甚至在另一具惊恐而死的尸体的床底下发现了一具女性干尸,最为惊悚的却是经尸检发现遗留在另一对被杀男女的房间里的头发却是这具女性干尸。

    而尸检报告显示这具女性干尸死亡时间实则没有超过四天。

    当然后来相关部门对此发表澄清,称网络上流传全是虚假流言,没有真实性可言,也没有半点科学依据。

    但传出来的也都传出来了,网络上信的有,不信的也有。当然不信居多,信的也不过是为了满足猎奇心态。不可否认的是,这件事成为某城不可思议的灵异事件之一。

    凌晨00:40分。

    黑白色调的屏幕很不清晰,左下方显示的时间是凌晨00:40分。屏幕里是验尸房的场景,里面器具一应俱全。停尸床上面摆着一具成年女性的尸体,白布盖住她的身体。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白布不易觉察的一动。此时是凌晨01:23分。

    时间飞逝,白布猛然被掀开,露出底下那具被滚汤烫过的黄脓皮肉尽绽、面目全非的尸体。尸体坐了起来,如同木偶一般起身,打开验尸房的门。

    她的力气很大,因为验尸房的外面被锁链锁住了,被她一扯,断了。

    女尸走了出去。

    此时是凌晨02:33分。

    女尸在警局里旁若无人的走,警局值班的警察没有发现异样。因为她在离开验尸房的时候去清洁间拿了清洁阿姨的衣服穿上,然后顺利的离开了警局。

    她在警局门口拦了一辆计程车,堂而皇之的离开。

    没人有察觉到。

    此时是凌晨02:57分。

    屏幕换了,调来红绿灯监控系统里的监控视频。只能监控到那辆计程车的去向,但监控没能监控到底。到了凌晨五点多钟的时候,计程车离开了红绿灯监控系统的监控范围。

    老钱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吐出来,说道:“去的市郊,那儿没监控。”

    陆修珏问:“他们去哪里?”

    “火葬场。妈的!毁尸灭迹啊,这他妈的高明。验尸房的人八点钟上班,发现尸体不见到寻找尸体,找到时已经成一盒子骨灰了。”

    “没有死亡证明和火化手续,怎么能被火化的?”

    “问了。说是有死亡证明和火化手续。查了签手续的名字,都假的。问了工作人员签署名字的人的长相,是计程车司机。”

    陆修珏抬头看那个计程车司机,此时被截图下来还被放大,是张很普通中年男人的脸。看上去挺忠厚,绝对不会让人把他跟罪大恶极的罪犯联想在一块儿。

    “我们调查了这人,没查到。这人,就跟凭空冒出来又凭空消失一样。”

    陆修珏盯着那计程车司机看,突然笑了一下。

    老钱问:“六少有发现?”

    陆修珏说道:“钱队,您信相由心生吗?”

    “啊?”

    “观心善恶自见,貌呈心念心声。相貌可变,骨相不会更变。钱队,您可往这方向找。年龄三十岁左右,相貌精明带煞气,高颧骨,眉间距离短窄眉骨突出,身份大概是在中上层阶级。”

    老钱怔住,似乎不太相信这话儿是从向来不信鬼神之说的陆家六少口中说出。这话儿怎么听都像是算命的在糊弄人。

    陆修珏自然知道老钱为何惊讶,但他没打算解释。

    老钱摸了摸鼻子,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外界的传言也不一定是真的。这两者果然是同等级别,不可信。

    “六少,谢谢您了。”

    “钱队,您特意把录像放我面前,不就想我出手吗?”

    废话!就他个毛没长齐成天抱着电视叨叨五讲四美打倒封建迷信相信科学的豆芽小破孩,每次都在茅老鸡毛掸子加拖鞋逼迫下勉强学道术,要不是天赋领悟绝佳绝对是根废柴。就这样儿的小破孩怎么可能收服得了看似温和实则霸道刚强的日光精华?

    当时那些日光精华冥顽不灵,跟熊孩子似的在茅九奇经八脉里乱窜乱跑,把他整个人弄得跟血人似的。茅老要再晚来一步,就真有幸见他徒弟‘飞升’了。

    茅老把祖师爷修仙的道术全都教授茅九,也是因这次,本对道术有些排斥的茅九真正的接受且认真学习道术。茅老对此很欣慰,感叹:古人十有五而志于学,十五过后果真有学习的志向。

    彼时茅九双眼放光,内心豪情万丈。

    修仙、飞升、仗剑逍遥——敢问哪个少年不曾怀揣梦想?

    欣慰的茅老忘了这个年纪的少年还有个名儿,叫中二。

    当然后来茅九意识到在这末法时代要飞升那是不可能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这修炼方式。每天清早都要来这么一回,此刻,他正赶着一抹抹精灵似闪动的光点,从身体经脉游走一遍,扩宽滋润着经脉,然后赶猪仔似的赶回丹田。

    可惜还没成丹,那些光点到了最后也是汇聚成了一团看着没啥杀伤力然而威猛至极的金黄色火焰。

    其实茅老教导茅九吸收日光精华的那法子也不太好用,要费老大一番功夫。主要是这群日光精华就跟熊孩子一样,一跑进经脉里头就撒丫子狂奔,横冲直撞疼死他丫的!

    后来愤怒至极的茅九就开始叨叨,给他们从四有青年讲到八荣八耻,从新民主主义讲到社会主义改造再到社会主义初级建设……他是讲得慷慨激昂,热泪盈眶了,把那群熊孩子似的日光精华训得个个蔫了吧唧,最后就被赶猪仔似的赶到丹田去了。

    自从发掘出这个方法,茅九就全身心投入到修炼中,每天格外的期待吸收日光精华的这个时刻。怎么说呢?平时他就爱叨叨,可他又爱面子,爱端着,叨叨都找熟人叨。

    那熟人的不二人选除了茅老先生还能有谁?可茅老有能耐,烦的时候甩屁股就跑,跑得没影没踪。茅九四五天没见着师父就格外思念,浑身就不爽利,人都夸他孝顺,其实他只是嘴巴寂寞了。

    面上还得摆出世外高人的深沉样子,可苦了。

    后来找到这个叨叨的好法子,还真是每天都神清气爽,腿脚麻利,精神矍铄。

    茅九叨叨得开心,嘴巴弯起来,一刹那严厉深沉的形象就坏了,变得温文可亲,让人想亲近。

    这笑与不笑,差别太大。刚巧观察茅九的陆鹤司就看见了,心中陡然起了些许兴趣,只觉得前面的娃娃有意思。

    本来茅九被那晨光笼罩,瞧着就圣洁。再那么温柔一笑,直接把人对他的好感度从20飙升到7、80 。看着就想亲近。

    陆鹤司便是对茅九好感度飙升,觉着眼前这青年比他那个皮糙肉厚毒舌傲慢死洁癖的小弟要可亲可爱得多。

    虽然第一印象留下非常好的观感,但是还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这都比得过同宗同脉的兄弟……这兄弟得是多招人嫌啊!

    时间到了六点四十分左右,太阳渐渐的露出全身,挂上天空。火车里睡着的人也渐渐都醒了,一个个的睡眼朦胧起身就刷牙洗脸。

    茅九睁开眼睛,吐了口气。一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对面陆鹤司打量的目光,愣了一下点头。

    陆鹤司回了个微笑便移开目光,对方收回了笑容之后变得严厉冷漠,瞧着像个深不可测的人物,失去了刚才的可亲温和。陆鹤司不喜欢这类的人,因他周边打交道的都是这类人,更别提他最近就被这类人给阴了,怎么都起不来好感。

    对面的人忽然冷漠下来的态度茅九自然感觉到了,只是心里没什么太大的起伏。别说素不相识的人,就是平日里走动的人突然冷漠下来他也只会愣一下然后不再理睬。

    茅九的心性是有些冷漠的,这体现在他对很多事情和人的不在意。但这又是修道的好心性,是红苗子。

    出去洗漱的人越来越多,在茅九对面的四个青年男女也都站起来慢吞吞的边打着哈欠边出去。走道越来越拥挤,混乱的情况也就容易滋生邪念。

    没过多久便有个四五十岁的大婶儿尖声叫嚷着:“偷钱啦——抓贼啊——”

    这话儿一出,人群跟被劈开的浪似的往两边迅速的分开,给偷儿让出条道来。大婶儿瞧着这井然有序不约而同的画面,一股气憋胸口,顿住就跑不动了。

    那偷儿穿着普通的夹克衫,相貌算是不错的。只是贼眉鼠眼,瞧着就不是个好人。

    这贼眉鼠眼不是说生得就是贼的眉毛,老鼠的绿豆眼儿,是指他那畏畏缩缩的眼神,看着人都不敢和别人对视,躲躲闪闪的。这类人因为常年心虚,久而久之就成了这面相,让人瞧了就不喜。

    如今这世道,从天而降的坏事就往头上砸,指不定碰上个丧心病狂的拿了把西瓜刀就往人身上砍。人们在公共场合就养成了自救的意识,当发生什么事跑得比谁都快。

    这是个好意识,先保护自己,可也成了另一种冷漠的社会形态。不过这种冷漠的社会形态也不是常态,至少有能力阻止的人还是会站出来见义勇为的。

    只是这节车厢显然是没有的,因为那偷儿逃跑的速度变慢了,还有闲心在半空中抛了一下抢来的钱包,这嚣张程度也是没谁了。

    茅九有些看不过眼的微微摇头,正要站起来抓住那偷儿。脚下才一动,便见那偷儿‘啪’一声迅捷而响亮的摔倒在地上,听着那肉体和车厢亲密接触的过于激动的声音,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肉痛。

    茅九目光瞥了一眼桌子下面,正见对面的陆鹤司悄悄的收回伸出去的左脚,抬头,一脸‘发生了什么’的云淡风轻。

    这人,也是鸡贼鸡贼的……

    偷儿呲牙咧嘴的爬起,手里拿着抢来的女士钱包狠狠的砸在了茅九面前:“谁?谁特么不长眼的绊倒老子?是不是你?你?啊?特么谁?”偷儿指着陆鹤司然后又指着对面的几个青年男女。

    对面几个青年男女挺热血,看不惯他偷了人钱包还如此嚣张的态度,两个男生要上前,下一刻偷儿从怀里掏出把雪亮雪亮的小刀比划着。

    那小刀虽小,用力些还是能捅死人。也不知这偷儿怎么把这些管制刀具带上来的。

    偷儿比划着刀,见众人受制的模样更嚣张的叫嚣了,甩着钱包磕着头说道:“有本事来抢回去啊?一群孬种!爷偷东西了吗?有证据吗你们?亲眼见过吗你们?少特么逼逼。老子一刀捅死一个——啊!”

    茅九不耐烦的撇撇嘴,抬起一脚没见多大力的磕在偷儿腿弯处,人就喊得跟杀猪似的一下子往车厢地板上跪。跪下去的声音别说还挺脆,骨头碎了一样好听。

    众人瞧见这画面一时觉得有些好笑,下一瞬见那偷儿哭嚎得惨又不禁哆嗦了一下。

    不是,这膝盖……真碎了?

    茅九皱眉,神情不悦:“轻轻一磕就哭爹喊娘,就这职业素养怪不得只能混成个火车偷儿。”

    众人默:……真轻磕吗?那声音听着挺脆的……不是碎了?

    坐在茅九对面的陆鹤司心有戚戚焉的微微颔首,一脸认同。

    被抢了钱包的大婶儿从人堆里挤了过来,一瞧见那偷儿,连自己钱包都顾不上了抓着偷儿衣领好几个大耳刮子就扇过去:“欺负大婶儿身形不便是不?大婶儿广场舞练过几年,深藏不露懂不?”

    大婶儿扇得过瘾了便站起来,茅九便把钱包递过去,再低头一看:呦呵!左右对称,大婶儿美学不错。

    没过一会儿便有乘警把那偷儿带了下去,车厢恢复秩序。大伙儿该干嘛干嘛去,只是倒有不少人对茅九起了兴趣,毕竟能轻轻一磕就把人膝盖骨磕碎的,那绝对是高人!

    更何况茅九那身装扮,那深不可测的气度,分明就是个高人!还是个隐世高人!

    大婶儿对于帮她逮住偷儿的茅九非常感激也非常喜欢,主要是瞧着青年模样如玉人儿似的,瞅着就好看。大婶儿高兴,拎着一篮子土鸡蛋就送过来给茅九。

    茅九本来是推拒的,一听那土鸡蛋是家里头老母鸡下的蛋,天天下,新鲜着。一时之间忘乎所以的跟大婶儿讨论起如何催产母鸡下蛋的民生问题。

    末了,感叹:“大婶儿,您真厉害。养鸡能手。”

    高手在民间呐!

    大婶儿爽朗的大笑,贼开心,直接把茅九当成儿子来疼,亲近得不行:“哪儿呀?婶儿给你支个招。”

    茅九一听,乐了。支着耳朵伸过去听大婶儿给支招。

    对面的陆鹤司看了这一场仿佛认亲大会似的戏剧性变化,看着两人从‘大婶儿’、‘小伙子’到‘婶儿’、‘大侄子’的进化全过程,感到非常神奇。当听到两人谈论母鸡下蛋的高产问题,而茅九还是那副深不可测宛如领导开会的表情姿势时猛然就喷了。

    忍不住,还得维持形象。陆鹤司觉得对面这青年咋这么逗呢?太有意思了。

    陆鹤司笑着笑着,陡然脸色变得很难看,甚至于有些扭曲。他蓦地站起来朝车厢外匆匆走去,他身旁的姑娘见状神色也变了。

    “Boss!”玫姐连忙站起跟着一块儿走。

    茅九鼻子耸动了一下,闻到一抹恶臭。朝着匆匆离去的陆鹤司的背影看过去,一脸若有所思。

    茅九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师父留给他的钱大概也是够他来回一趟帝都。要想其他花费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可他还想要吃遍帝都美食呢。

    难得来一趟。师父真小气。

    茅九心里腹诽不止,仰脸朝着余宵珲温和一笑:“那么,麻烦你了。”

    余宵珲顿时眼前一亮,没想到一个人笑与不笑,气质能产生如此大的变化。这样如暖玉般温暖的人住进去,六少也会开心吧……大概。

    “上车吧。”

    茅九和小山拎着包袱一块儿坐上车,非常熟练的系安全带。系完安全带后,齐齐抬头,面无表情,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余宵珲被这严肃的气氛感染,不由自主也跟着挺直了腰背。他开动车子,朝着目的地而去。一路上时不时的和后车座的茅九搭话,搭得挺有技巧。

    他有些捉摸不透茅九和小山到底是什么人,据陆鹤司所说,这两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却没说明来历。一开始看着衣着打扮和一双澄澈黑亮的眼睛,他当是偏远山村出来的,走了好运才攀上陆鹤司这尊大佛。

    可当真正见面了,又为茅九气势所慑。当两人坐上豪车,神色如常,余宵珲也分不明白两人是见怪不怪还是根本不懂这车的价值。

    于是,余宵珲一路上和茅九聊天,时不时搭两句话,既不显得过分热情也不过于冷落。应答之间,发现茅九还是不卑不吭,气度不凡,当下认定茅九不是普通人。

    为了面子人设不崩塌而尽可能简短说话的茅九:“……”大师范儿,见得还少吗?

    经常和阿婆唠嗑、跟阿公悔棋还为老不尊调戏小姑娘然而一有陌生人求上门来就一副视钱财如粪土云淡风轻世外高人的茅老身体力行的教会了茅九,何为装逼!

    陆修珏住的那套公寓位于市中心一栋高级公寓最顶层,是一套复式公寓。余宵珲因为工作缘故经常出入这栋高级公寓楼,保安已经认识他了。

    所以他很顺利的通过,并送了两人进去公寓。公寓的门是密码指纹和刷卡三者合一,密码和指纹只有陆修珏有。但陆鹤司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密码卡交给了余宵珲,余宵珲打开公寓门领了两人进去之后就把密码卡交给了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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