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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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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方才去哪了?怎的笑的如此开心。”回到宫中,繁春一脸疑惑地为我换回了贵妃装束。

    方才出门时,我谎称要一个人出去散散步。繁春也晓得我喜欢穿便服散步的小习惯,便也由着我了。

    “嗯?这么明显。”我赶紧揉揉脸,复又对繁春说道:“对了,你传出话,就说纤贵妃昨晚染了风寒,也倒下了。待会唤御医来随便开点药。若有谁问起昨晚或者今早的什么,你便说昨晚你一夜都守着我,早上连屋外都未曾踏出一步。”

    繁春一脸疑惑,见我也没再解释的意思,便也乖乖住嘴,不问了。

    装病自然是为了摆脱嫌疑。到时候若是深究起来,我便也不用害怕些什么。可却没想到,这一装,就把关亦装来了。

    “怎么回事?昨晚似乎还是好好的。”正躺在床上勤劳地装着病,却听见关亦略带焦急的声音,打开了房门大步向我走来。

    “啊?”我赶紧起身:“怎的突然就来了……”

    关亦走到我身边,右手手背抵在我额前,似乎是早就料到我会往后退缩,左手抵住我的后脑勺,让我无法闪躲。

    “呃……没生病。”我僵着身子讪讪道:“昨夜那个永安王过来,不是说……皇上您不是让我投药去么。今早我就去将这事办好了。就是想着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追问起来,好歹我同繁春还能有个推脱的理由,所以就……”

    关亦听我这样说,微微皱着的眉毛舒展开了些。大概是刚下早朝,关亦一身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凑近时有室外清冽的味道,身上明晃晃的,还有些扎眼。

    “你见过皇兄了,他都同你说了吧?”我瞧着关亦的脸,似乎有一丝丝……害羞的情绪?

    说些什么呢?方才躺在床上,猛然之间的确还有点懵,我愣了一会儿,想起昨夜永安王给我的药,还有最后说的什么,独留一人……

    “噢,说了。”我压下心中苦涩,故作豁达道:“那药是做什么的?皇上您若什么都不同我讲,臣……办很多事情,都不太踏实。”

    关亦揉了揉我的头,这个举措让我有些惊讶。我疑惑地看向关亦,就见他轻咳一声,道:“那药做什么用的?朕便都告诉你吧。几日后,雨淑妃会常感不适,于是请来太医把脉,发现已有喜了。可皇上已数月不曾宠幸雨淑妃,于是龙颜大怒,彻查到底,发现雨淑妃同一侍卫私通已久。”

    我心一凉,面上依旧强装镇定:“故而此药效果能让人的症状、脉象都似有喜一般?”

    “不错。”关亦冷然道:“于是朕便迁怒至雨淑妃的父亲——兵部的吴尚书。此时左丞相之子镇远大将军正远征南夷,朝政上其实不宜有动荡。朕便借此提出封纤贵妃为后事宜。”

    “于是朝廷上各个派别见皇后最后竟落入一个家道中落的妃子手中,心中便平衡许多,在后位上的争夺便就此罢休。而阶品仅次于我的雨淑妃又因这等丑闻,相当于是被打入冷宫,甚至连性命能否保有都不得而知,自然更是铲除了这一大威胁。”我接话道。

    “朕的纤贵妃,很聪明。”关亦望着我笑了笑。

    我却笑不出来:“真要置雨淑妃于死地么?雨淑妃从前的确心胸狭隘了些,又处处爱给人使绊子。但其实此人不算如何聪明,若真的留在后宫,最多就是偶尔闹一下事,也不会……”

    “纤纤,你忘了我是为何将你打入冷宫的?”关亦眼神突然变冷。

    我愣了愣,便不再说话。

    “罢了,有些事情,你不清楚,也不必清楚。知道太多,其实也挺累人……”关亦这么说着,又顺势将手抚上我的头发,我微微一躲,关亦的手便只是碰到了我的肩膀。

    他滞了滞,也不再多话。说了声奏折甚多要赶紧批阅,便要走了。

    临走前,他侧过头道:“封后事宜繁琐复杂,你可先做准备。”

    我坐在床上,不答话,只是怔怔地发着呆。

    似乎听闻了一声轻叹,可再抬头时,关亦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