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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云州

作者:隔壁的加菲猫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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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订阅超过40%, 才能翻作者的牌子,否则需要排队72小时!  陆远经过云婉仪提醒, 转头就看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儿子,也有些尴尬。刚刚一心只想着夫人受到了惊吓,完全忘记了儿子还在自己房中。

    “咳咳……儿子刚练完功,还未来得及更衣,先行告退了。”见父母终于注意到了自己, 陆言泽松了口气, 却也止不住地尴尬, 拳头抵在嘴唇上, 低咳了两声, 连忙找了个理由离开。

    即使儿子也到了通人事的年龄,但是好歹是长辈, 当着儿子的面如此亲密,总归有些难为情。

    “你看看你……”

    陆言泽走出房门的时候, 还能够听到母亲低声向父亲抱怨的声音。陆言泽脸上一热, 连忙快步向院外走去。

    陆言泽今年已经二十二了,早就应该娶妻生子, 见到这样的画面理应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却因为女方的祖父及祖母接连去世,热孝期时又才刚刚下完聘书, 即使是加快进程, 也没有办法完成婚礼, 这一守就是六年的孝期, 生生耽误了下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陆言泽边走边念叨着刚刚从父亲那里得知的消息,心里暗暗盘算着,一定找个时间直接将安景行那小子拖到小巷子里套个麻袋!就是不知道小弟会不会允许了?

    就在陆言泽在心中暗暗地规划着行动计划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迎面走来的陆言蹊。看到陆言蹊正在和观言说着什么的样子,陆言泽不由地心里一虚,身体快过大脑,转身就向另外一边的回廊走去。

    “大哥……你想去哪儿呀?”陆言蹊在刚刚就已经看到了自家大哥,本想着等走近了再打招呼,谁知道陆言泽看见自己就准备跑?

    有问题!陆言蹊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连忙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大哥,将观言打发走之后,三步并作两步蹿到了陆言泽面前,看到陆言泽心虚的表情之后,愈发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言蹊,你今儿个怎么起这么早呀?不再睡会儿?”陆言泽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愈发地显得他有问题,若是理直气壮还好,可惜他平时就不是说谎的料,现在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做派出了大问题。

    “嗯,不睡了,倒是大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陆言蹊说着眯了眯眼睛,打量着打个的脸色。

    依照自己大哥对自己的宠溺程度,鲜少有面对自己如此心虚的时候,更别说看见自己就跑,对自己的眼神避而不见的情况了。

    陆言泽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暴露了。即使刚刚自己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打算着,可是看到小弟还是止不住的心虚,毕竟小弟已经说过了,他对赐婚很满意,自己转过身却在想着怎么暗算安景行,怎么看怎么有点卑劣。

    “难道是父亲那边说什么了?”见大哥不说话,陆言蹊转了转眼睛,回头看向刚刚陆言泽过来时的方向,那边只有父母的院子,刚从父亲那边出来,见到自己就这幅心虚的样子……所以是为了什么事呢?

    陆言泽从小就斗不过陆言蹊,经常被他三两句话给堵得哑口无言。现在见到小弟眼睛骨碌碌转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又在冒什么坏水了,生怕自己三两下被小弟将话套了出来,陆言泽连忙摆了摆手,将刚刚的理由又拿出来用了一遍:

    “没有!言蹊呀,大哥刚刚练完功,现在浑身是汗,有什么事等大哥还完衣服再说!”

    说完之后,也不理会陆言蹊的反应,直接转身离去了,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落荒而逃的意味。

    果然有事瞒着自己!望着大哥快步离去的背影,陆言蹊“唰”地一下打开了手中的扇子,摇扇思索着:看来的确是父亲说了什么了!可是昨晚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一大早就不正常了。

    而看刚刚大哥心虚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那就说明事情是今早发生的,今早……这个时辰,父亲才刚下完朝回来吧?朝堂上能有什么事情让大哥心虚成这样?不会是皇帝又闹什么幺蛾子了吧?

    不……不对,赐婚的圣旨刚下,自己接旨时又是那副做派,现在满皇城的风言风语可不少,皇帝现在要做的是安抚陆家,而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犯什么病,应该不是皇帝。

    家里打从自己被赐婚之后就有些不对……等等,赐婚……景行?难道是……

    “少爷……这大冬天的,你不冷吗?”刚刚被陆言蹊打发走的观言见大少爷走了之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见到陆言蹊此时的造型,情不自禁地就打了个寒颤。

    今儿个早上还在下雪呢,少爷又穿得少,让多加件衣裳,和要他的命一样难,嘴里还嚷嚷着什么“要想让我没风度,我宁愿没有温度!”,穿的少也就罢了,再摇把扇子……

    想到这里,观言忍不住在自己手臂上搓了搓,似乎这样就可以将自己心中的那股凉意给驱逐出去。

    “年纪轻轻,冷什么冷!”陆言蹊在刚刚那一瞬间就快要想到答案了,被观言这么一搅和,心中仅有的那一丝灵感给跑了个一干二净,当即对观言就没了什么好脸色,“啪”地一下一扇子打在了观言的头上。

    而另外一边落荒而逃的陆言泽终于回过了味儿:自己也就是在心里想想,什么都还没做呢,刚刚在小弟面前心虚什么?更何况就算自己讲安景行打了一顿,自己不说,谁知道是自己动的手?自己又在心虚什么?

    ……

    “大少爷,咱们现在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陆风看着自家少爷现在的样子,心中有些忐忑,这种事怎么看都是三少爷才会做的,怎么现在大少爷也……莫不是被三少爷给附体了吧?

    陆风刚刚的确是被陆言泽的话吓了一跳,即使太子再不得皇上宠爱,太子终究是太子,现在他们去将太子打一顿,真的没有关系吗?

    陆言泽早上虽然被小弟撞到了,可是却丝毫没有放弃“教训一顿安景行”的念头,并且因为差点儿被小弟识破的缘故,更是让陆言泽认为夜长梦多,思索着择日不如撞日,立马就敲定当天动手。

    回到房间之后,陆言泽就立马叫上了自己的贴身护卫陆风,如此这般交代一番之后,就备齐了作案工具:一张密不透风的麻布四周缝满了飞镖,在四个角还分别装上了四块分量不小的铁块,只要站在高地向下这么一抛,被罩在布下的人就是插翅也难逃。

    这就是我们陆小公子改良的,“杀人越货,居家旅行的必备良品!”抵达了即将案发的目的地。

    “怕什么!你现在这样,就是你娘也认不出来!到时候咱们麻袋一套,姓安那小子哪儿会知道是谁做的?言蹊做了那么多次也没见有过差错!”陆言泽对于陆风现在的样子极为看不上,同样是贴身小厮,陆风还是自己的护卫呢,怎么胆子比言蹊身边的观言小这么多?

    “属下是孤儿,没……”陆风话还没说完,在接收到自家少爷的目光之后,也只能将剩下的俩字儿默默吞进了肚子里,看着手上的麻袋,只能祈祷等等的揍人计划进展顺利。

    三少爷是三少爷,那能一样吗?三少爷没出过岔子是因为业务熟练,从小到大被三少爷套麻袋的人还少了吗?自家少爷这可是第一次啊!

    “来了!等等给我看准一点!”陆言泽趴在墙头,远远地就看到了安景行的身影,这可是他废了老大的功夫才从别人的口中套取的情报:这条巷子是皇宫到太子府的近路,安景行几乎每日都会从这里经过,又因为地理原因,马车进不来,所以一般都是骑马。

    骑马就比马车快了不少,但是相应的,能带的人也少了不少,所以这个地方,就是最佳的作案地点!

    “他们就两个人,如果等等你失手了,我就把厨房的小蛮许给你!”眼见着安景行已经带人走到了巷口,陆言泽还不忘威胁一下陆风。

    陆风听到陆言泽的话后,想了想厨房的小蛮……那一个抵俩的庞大身躯,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完成任务。

    为了清白!望着愈来愈近的二人二马,陆风脑海中同时闪过了小蛮满脸疹子的大饼脸,咬了咬牙,眼睛一闭,就将手中的东西向下面的两个人抛去。

    虽说安景行对陆家人说的是自己与白石曾有一面之缘,可两人实际却是莫逆之交,所以回府之后,安景行也没有掩盖自己心中的疑惑。

    “去去去!什么病啊!你见过谁生病病成那样的?这分明是毒!”白石也没有对安景行隐瞒什么,摆了摆手,走到了桌前坐了下来,毫不客气地替自己倒了杯茶。

    “不可能!”安景行皱了皱眉,陆家和平常的大家族不一样,陆家人口简单,偌大的威远将军府只有陆远以及他大哥两房人,陆远只有云婉仪这一个妻子,别说是小妾,就连通房丫鬟也没听说过有一个。

    而从刚刚在陆府观察的情况来看,陆将军这一房人,应该是在一起用膳。人口简单,用膳统一,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就中毒了?

    白石白了安景行一眼,对于安景行的话有些不置可否,自己摸出来的脉象不会有问题,若不是知道安景行的性格,白石这都要认为安景行这是在质疑他的医术了:“有什么不可能的?陆公子的脉象显示就是中毒!就是不知道谁会下这种毒……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种毒?有什么问题吗?”安景行自然也是明白白石的医术有多高深,若不是白石,自己一母同胞的五弟,此时坟头的草估计都有一人高了。既然白石如此笃定,那么应该是没有出错的。

    “说有用也有用,说没用也没什么用,与其说是毒,还不如说是药,药方是我那师弟想出来的,最开始的作用是用来装病。”白石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

    安景行想到了许多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样一种:“装病?”

    “咱们一师门都是学医的,若是望闻问切哪一点有了破绽,都会被察觉到,为了不露破绽地装病,这东西我小师弟当初还研究了不短的时间,于身体倒是没什么害处,就连服药之人,也只会感觉是睡了一觉,就是外人看起来觉得凶险,过个三五天的,自然就好了。”白石摆了摆手,这东西若不是当初在师弟那地方见过,今儿个自个儿也会被难住。

    就是不知道,陆家公子的这个药方,是从什么地方拿到的了,毕竟当初,就连师父,也没能从自己师弟口中,问出具体的药方。

    “那你给陆将军的药方?”安景行可没忘记,刚刚白石是用给陆远的那张药方换了自个儿书房里的那套孤本。就是因为自己所说的那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就一张普通的补药……而……已……”白石说到最后,眼睛瞄到了被放在书桌上的那一套孤本,最后两个字音量小得几不可闻,在安景行反应过来之前,一个箭步冲到了书桌前,将孤本抱在了自己的怀中,“反正你的要求我也达到了,没事儿的话我就去休息了,明儿个我还得替你弟弟诊脉呢!”

    说着,白石连忙从安景行的身边蹿了出去,那灵活的样子,哪儿像花甲之年的老年人?

    对于白石的动作,安景行也未曾阻止,白石拿走的,是一套前朝太医院院正留下的手札孤本,医书这东西,于他无用,本就是为白石准备的,要走了也就要走了。

    但是对于刚刚白石的话,安景行倒是有些念念不忘——装病?

    若是真如白石所说,此药于身体无害,并且三五天之后药效就会消散,那就不应是仇家下药,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言蹊自己做的。

    但是从陆家人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是不知情的,因为无论是陆将军还是陆夫人,亦或是陆大公子的,脸上的表情以及眼中的担忧,都不似作假。那这件事就应该是言蹊自己所做了?言蹊为什么要这样做?

    “病危啊?这不正好,刚好可以摆脱那个……”

    此时,安景行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了得知言蹊病危之时,夏一鸣的反应。正常人都会这样想吧,那反过来想,是不是言蹊,也是想要用病危之事,来摆脱与自己的婚约?

    ……

    对于安景行的想法,陆言蹊此时时毫不知情,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大呼冤枉。

    此时的陆言蹊,其实也不如白石所说的那么轻松——

    陆言蹊只觉得自己全身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禁锢着,丝毫没有办法挣脱,而前世的种种,如走马观花似地从自己眼前划过。

    陆言蹊又看到了自己的大哥尸骨无存的画面,看到了自己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声嘶力竭的痛苦,看到二哥因为听闻大哥的死讯,匆匆赶回,却还没等到大哥入土为安,就被皇上一张“满门抄斩”的圣旨送上了断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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