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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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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知道爷爷会去准备好吃的!杨小贝把平哥放在他的“椅架子”上面就开始收拾屋子。家里都是些大老爷们,二伯母连大老爷们都不如,也别指望她能够想起来收拾。所以家里总是乱糟糟的,杨小贝那有点洁癖的玻璃心实在是看不惯,所以每次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扫。

    平哥吃饱喝足了被带回家,正是精神好的时候,哪怕把他一个人丢在哪里还是玩得开心。“椅架子”是一种传统的育儿工具,类似于后来的学步车。但是它是用实木制成非常沉重。虽然下面有四个轮子,但是凭借婴儿的力量是无法移动的。这点就要比学步车好了。把孩子往哪里一丢就固定住了。否则学步车得防止乱跑,磕着碰着。

    “椅架子”的设计非常精巧,传统的木匠做起来全部都是卯合的,没有铁钉之类的会伤着孩子。外面看上去是一个方形的木柜,带栅栏的那种,面板有点像古时候犯人带的枷。里面是圆形的坐椅,内部是小椅子和踏脚的。还贴心的再椅子后方留出凹槽——如果大人们没有及时发现,孩子拉屎撒尿都会直接落下去。(这设计可够贴合生活的)。所以家里有娃的,总是能看见大人们拎着椅子去河边洗,你懂的!

    小孩子坐的椅子是可以180°c旋转的,但是因为上面有挡板,哪怕他腿部有力能够站起来也爬不出,所以十分安全。这会儿平哥兴致正高,在椅子里面转得飞快,自得其乐。现在家家户户都有这个椅子,还有摇窝,也是非常精巧的,上面还自带床架,有全套小蚊帐、床铺等。小时候爸妈总是把一头栓上绳子,一头拽手里睡觉。孩子哭起来也不用起床,躺着拽几下,摇窝摇起来就好了。

    这两件东西算是标配,家里条件好的话,一般是第一个娃出生,由娘家送祝米的时候打制过来的。现在的孩子多,老大用完老二用,老二用完老三用……一直到下一辈说不定还能用。杨小贝小的时候外婆当然也送了全套过来,她用过了以后弟弟用。等弟弟用完已经全部“现代化”了,传统的工匠也找不到了。

    后来大家发现买的婴儿床、学步车一点也不舒适,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杨小贝的这套东西就成了紧俏货,村里面得了孩子的,第一时间就过来借,有的人家来迟一步借走了,那叫一个懊恼……不过因为借的周期很长,最起码要用个半年一年的,最后这套稼业就这样不知所踪了。爸妈他们两个糊涂虫,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最后是谁家借走的……

    把平哥放在椅架子上,杨小贝可以放心大胆的干活。家里一段时间不回来,该收的收,该洗的要洗,还有自己床上的稻草也要翻出来晒,否则睡不暖和。正忙着呢,爷爷已经从稻草垛上面拉出来捆晾晒了,原来他早就想到了。

    不要小看不起眼的稻草。再完成孕育稻谷的历史使命后,它并不会被随意丢弃,而是会被利用到极致。在农村,稻草也是一份资产,需要每家每户分配后挑回家的。现在大部分都还是稻草房,腐蚀得比较快,需要每年更换、补铺。还有大家睡的床铺,也是用的稻草。这些就需要大量的稻草了,但是还有更重要的用途。在冬天万物凋零,稻草就是耕牛的口粮,没有足够的草料,牛是挺不过冬季的。

    对农民来说,牛就是命根子。是最好的帮手,没有什么比牛还要重要。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把稻草翻出来晾晒,以防止潮湿腐烂影响口感。最开始的时候大队里是把耕牛统一来喂,但是牛倌管理不仔细的话,牛很容易生病、消瘦,影响他们干活。所以后来都是分配带家家户户来养,一般是一姓一户一头牛。等到明年分田到户,耕牛也是重要的财产,会重新分配。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就是搓绳子。无论是捆柴火,还是各种作物,都是需要用稻草来搓的草绳来捆扎。所以如果下雨的时候,大家就是集体在家搓草绳。这边的草绳搓好后就被圈成一个个圆圈,再一串串的挂起来,非常好看。爷爷今天正在锯的木材,也是等整理好后再用草绳捆起来码好,用来冬天烧。

    晚饭还早,杨小贝把家里收拾好后,就帮着爷爷整理。山上的树木也是公家的财产,不能够随意砍伐。但是农民们上山给树木整枝,得到的就是自家的柴火了。即帮树木整到了不必要的分枝,也让自己家有了木材,是一举两得的是。

    树枝树木的运回家后,稍微风干一下,再用锯子锯成长短差不多的断,一般大概半米的样子,方便存放和在火炉里燃烧。这是件非常耗时间的活,这不,爷爷已经在家锯了好几天了,半个晒场上面都是木材。

    拿过准备好的草绳——搓绳子是个技术活,原谅她两辈子也没有学会。找到藏在圆圈里面的头,轻轻一抖就开了。所谓的技术难点就在这里,编的太松还没有用就散了,太紧的话又抖不开。然后把锯好的木材整整齐齐的码好,爷爷嫌她手里没有力气扎不紧,让她先放着,等会他一起来捆。

    这种事情对爷爷来说当然是轻车路熟,只见他单腿压在柴垛上,用力一压,然后迅速把草绳两端一拧再压进去,一捆柴就好了,耗时不过几秒钟。但是……

    爷爷生命的最后姿态,就保持着捆柴垛的姿势。当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在,白天他闲不住把柴火翻出来晒,结果晚上收起来捆的时候,一弯腰就栽下去,再也没能起来。他劳作了一辈子,最终也倒在了劳作的时候。

    望着眼前这个干活麻利,精神气十足的老头,杨小贝知道,爷爷看上去身体特别好,一辈子连感冒都少有,但是他也是高血压患者。以前的时候老爸给他量过,觉得血压偏高,但是年纪大了总归是有一点的,让他吃药更是不屑一顾——你老子我没病非让我吃药,是不是不孝顺?

    最终他没有吃过一粒降压药,当然以他的性格,要是每天以药为生也宁可早点走。他就不耐这个烦。而且认为自己身体倍棒,吃饭倍香。不过就像他去世后,悲痛欲绝的姑姑们说的那样,他干脆利落的走了,倒是符合他的脾气,只是子女们没有尽到床前尽孝的本分,心里面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