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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十六章 食人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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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听翅膀人这样说,忍不住问:“翅膀人,小鸟如何解手?”

    没人回答。我又重复几遍,依然如此。心里很奇怪:“师太,翅膀中声音哪来的?”

    师太一句话就解决我的问题:“我看不见;你不是看过了吗?比我清楚。”

    “我也不清楚!翅膀中就是你的脊背;难道声音是从你的脊背发出来的?”我只能乱猜,找不到原因。

    “我发出的声音,能不知道吗?”师太也很困惑,到现在也没找到答案。

    “那就怪了?翅膀中怎么会发声呢?”我很想弄清为什么。

    师太也想弄清,苦于看不见,随便说说:“听仙师说这是仙翅,可能是仙人发出来的吧!”

    我这样想;师太可能跟仙翅答得上话:“问问仙翅,我们能不能飞回去?”

    师太心里一片迷茫,姑娘们全飞撒了,只剩下许娟娟一人。生死听天由命。师太越想越难过,又哭起来,用手不停拭泪。把我的问题扔在一边置之不理。

    我见师太很伤心,只能安慰:“别哭了!当时我们都没考虑这些,思想太单纯;只知道找小白点人,不知需要带那些生活用品。这下好了?人全部失散。我们都呆不下去,她们能呆下去吗?”

    师太越听越哭得厉害,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前一抹黑。

    许娟娟对姐妹们失散感受不深,总以为她们能想办法;对我的说法极为反感:“别说这么多废话!我们不能再飞;越飞离家越远。人家小白点人也在飞;等我们飞到他们在的地方,人家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师太在空中一边拭泪一边飞,道衣吹得“哗哗”响,全身凉冰冰难受;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翅膀;离姑娘们失散的地方越来越远:“是呀!以前才要两天两夜,现在却要六天六夜。小白点人怎么飞得这么快?”

    “人家是仙人,一闪就到。”许娟娟的道衣也吹得“啪啪”响,想牵师傅的手,够也够不着。

    师太又不是很呆笨的人,越想后果越严重;“我的天呀!如果真这样,我们能找到人家吗?”

    我躲在师太翅膀下面,跟师太手拉手平行飞,样子像两夫妻。

    师太心很乱,沉思很长时间才决定:“找个大山避风,等天亮风小再往回飞,一路找找失散的姑娘们。”

    我非常赞成师太这一决定,不过太晚了;我们不知又飞出几十公里,离失散道女们很远。

    天黑乎乎的,透出一点夜色,看见眼前有几座大山;师太等不及了,转过弯飞进一座大山坳里。大风被山头挡住,偶尔能横吹过一阵小风。师太大翅不敢合拢,飘在空中。人平平趴着,用右手紧紧拽着我。许娟娟在身边也一样。我没有翅膀,只能横躲在师太的大翅膀下面。

    师太有问题只能找我:“力天,我渴死了,怎么办?”

    “只能忍着,水在眼前也看不见。” 我没翅膀,没负担;看不见也没办法。

    师太一听,心更害怕;找点水喝都这么困难;山中还有豺狼虎豹;姑娘们可怎么办呀?师太越想越恐怖,忍不住哭起来:“就怪我!当时听你劝,就没事了?这么多人,弄丢了怎么办?”

    许娟娟跟师太平在空中,头朝前,双腿伸直,还是那句安慰的话:“放心,姐妹们不是孩子,大家都能度过难关;离家也不远,等风停了,最多一天就飞回去了。”

    师太考虑衣食住行,这些问题就摆在眼前:“没吃没喝,谁能熬过去呀?”

    许娟娟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劝:“已走到这一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们仨平在空中,前面有座大山头,后面有小山;我们在大山和小山的正中间。身边随时有小风吹过。

    “呕呕,呕呕!”怪叫声,越来越近。

    师太很担心,四处荒上野岭,毫无人烟,想弄清从哪来的怪声:“力天,出去看看?”

    深夜我也不想动,在师太的翅膀底下多温暖!可是师太有吩咐,只能照办。很不情愿从师太翅膀下飞出来,到处找叫声。

    “呕呕,呕呕!”叫声从后山传来。

    我顺着声音飞去,看见两只小碗大的绿眼睛;天黑乎乎的,看不清是什么,停在后山半山腰,离师太和许娟娟在的位置,有一公里远。我猛吸一口气,运化全身,用双掌对着绿眼睛猛击两下,打出两道很强的光,将叫声照亮,一看是只巨鸟,四脚连着翅膀站着,身体光滑;听见击掌,顺山跑一阵飞起,黑压压地对着我直冲过来.......

    掌打在山上爆炸;可是直冲过来的巨鸟把我的魂吓飞,不敢面对,仓皇逃跑。

    巨鸟受惊狂飞,展开蝙蝠一样的翅膀;庞大无比,非常吓人,向前面山横飞过去,看见师太和许娟娟横在空中,一口将许娟娟叼进嘴里飞走。

    师太吓坏了,飞追着,喊出惊恐的声音:“娟娟,娟娟!”

    我的脸铁青,惊恐万状,全身发抖,对巨鸟,连击十几掌;巨鸟身上有光,掌打在它身上闪一下消失。

    巨鸟受惊吓,叼着许娟娟慌慌张张冲到大山风口,马上就要飞出去。

    师太紧追,不要命喊:“娟娟!娟娟!”

    至始至终没听见许娟娟叫一声,不知她死了没有。

    我的心有愧,如不打巨鸟,也许它不会飞,也看不见师太和许娟娟,这下完了,许娟娟被叼走。

    巨鸟飞出大山坳,迎风飘走。师太刚出山坳,一股风吹来,翻几个跟斗退回。

    我急忙飞过去拉着师太的手;师太紧紧抱着,挣命哭:“力天,我的娟娟没了!怎么办呀?”师太急得要命,我一点办法没有;瞪着眼骂:“这个该死的巨鸟,还会吃人!我的掌力这么大,打在它身上一点反应也没有。”

    师太把头靠在我肩上痛哭;我的心很难过,也抱着师太哭。我俩哭成泪人,谁也看不见。不知哭了多久;天亮了,风也停了。师太头靠在我肩上伤心过度睡过去。我不想吵醒她;可是山上到处都是鸟叫,把师太吵醒,着急问:“许娟娟回来没有?”

    我的心很郁闷,只怪自己,又不能说:“许娟娟被大鸟叼走了,不知在什么地方?”

    师太受惊,非常害怕,像着了魔似的拉着我的手,向昨夜大鸟逃走的前山飞去,一出山坳,一个接一个大山出现在眼前,山对面有个白色东西挂在树上,远远遥望像师太背上的翅膀。师太慌了神,拽着我向有白色的大树飞去,来到跟前是一对白翅膀,上面有许娟娟用过的痕迹;师太从树枝上把翅膀捡起来,抱在怀里失声痛哭:“娟娟呀!娟娟!是师傅害了你!当初听力天和方媛媛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我们都怀疑许娟娟被巨鸟吃掉,却不知是不是真的?不过大白翅膀就是物证。怎么办,人也没了,再痛苦也不可能回来。我只能劝:“师太,人死不能复生!不只许娟娟失踪;还要看其她人在不在?”

    太阳从山后悄悄爬上来,闪着金光;特别温暖;根本不顾及许娟娟失踪给我们带来的痛苦,该怎么灿烂就怎么灿烂?仿佛在笑话师太这么无知。

    师太哭一阵,想带着白翅膀走;觉得不方便,放回树上,依依不舍,拉着我的手,一边哭一边飞。我们跨过几个山头,见山坳里有一对白翅膀惊呆了。师太愣在空中半天,才飞下去拿起来看,跟自己的翅膀一样,神色慌张问:“这是谁的翅膀?巨鸟又把谁吃了?”

    我心情坏透了,脸铁青,咬着牙,恨不得找到巨鸟,把它千刀万剐!

    师太把翅膀一扔,心里凉冰冰的,眼睛快要鼓出来了,抱着我号啕大哭。我很难受,又陪着师太哭。我俩哭够了,我帮师太拭泪;师太帮我拭泪;继续往前飞。

    阳光明媚,遍地生辉,跟我们的心情唱反调。不过也是好事,山川河流在我们眼底清清楚楚,给我们找人带来很大的方便。我们不知跟失散的道女们离多远。师太忍不住边飞边喊:“方媛媛,娇巧,你们在哪呢?”

    我见师太喊,也跟着喊:“焉虹虹、柔美姬、成芳香你们在哪呢?”

    这样师太心里平衡许多。我俩一边飞一边喊,像寻觅我俩的孩子那样。师太只是我的未婚妻,还没跟我正式结婚,原则上我们还不是合法的夫妻,不过战乱年代,是不是夫妻,不就师太一句话吗?我这里绝对没问题;只是师太要顾及姑娘们的想法,才这样拖着。

    我和师太飞进左边山喊一阵,又飞到右边山喊一阵,在前面小山岩石下发现一对白翅膀,师太眼睛睁老大,傻楞楞的不会动了。一对白翅膀,代表一位姑娘。不知谁又被巨鸟吃了?我非常震惊,大骂:“这个该死的鸟!我要杀死你!”

    师太惊恐过后,不知谁又遇难?拉着我的手下飞,降落到白翅膀面前,弯腰捡起来左看右看,跟自己的翅膀一样,心很慌,难免哭一阵;向高空飞去。

    我们比大山高出很多;对着山间,用最大的声音喊:“娇巧,焉虹虹,方媛媛,你们在哪呢?” 山间回荡着师太和我的声音,越传越远。我俩不知喊了多少遍,也不知靠近分散的道女们没有?从发现的白翅膀来看,应该是接近了,为什么没人回答。太阳这么明朗,一露面就能看见。

    我和师太决不放弃任何机会,一边喊,一边看,左边大山高处有一条小溪闪光;师太渴了一夜,终于找到水源;眼睛很亮,合拢大翅膀,直飞下去,停在小溪边;半弯着腰踩在岩石上,用手捧起来喝。我也一样。我俩喝了很多小溪水,还用水洗脸脚。

    远远传来“呕呕,呕呕!”的怪叫声。

    师太咬紧牙关;眼睛冒着火光,恨不得把它剁成肉泥才解恨:“我终于听见它的怪叫了。”

    我们顺叫声看,在对面很远的地方。被大山挡住了,不知在什么位置。

    师太比我着急;拉着我的手一弹腿,往怪叫声飞去,来到怪叫的地方,什么东西也没有。我们只好顺着找,转一圈,也没看见;叫声也没了。师太和我很失望,大声喊:“娇巧,方媛媛!”

    不知喊了多少遍。只听山谷回音,不见人。我们发现这里有很多野树果,全是熟悉的野梨、野苹果。师太和我等不及了,飞到树枝旁,边摘边吃。野生水果很小还不甜;饥不择食,摘下很多放进衣兜里;往外看,惊呆了;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师太终于叫出声来:“柔美姬,好惨呀!”

    一只巨鸟,身体没毛,长着蛇一样的皮;老鹳嘴,很粗大,从我们头上飞过,不见翅膀扇动,滑翔飞行,模样像蝙蝠。嘴里叼着柔美姬,飞落在对面小山上;用锋利的前爪将柔美姬背上的白翅膀从嘴里抓出来,没听见柔美姬叫一声就没了。

    师太快要疯了,不顾一切冲过去;我紧紧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