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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燕禾下场 先礼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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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耍流氓。”

    晏星双手捂住眼睛,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两人吻的难舍难分,真是羞死人了。

    大哥怎么这样。

    晏星小脸通红。

    云涯使劲推开他:“你够了。”

    从他身上跳下来,整理着褶皱的衣服,狠狠瞪了眼晏颂,晏星还在,他怎么就那么没脸?

    晏颂慢悠悠站起来,瞟了眼晏星,那冰冷的眼神吓得晏星心神都似被冻结住了,双腿不由自主的发抖:“大……大哥,我错了……。”

    我不该这个时候闯进来的。

    在晏颂发怒之前,赶紧慌不择路的溜了。

    云涯拽着他的袖子:“你行了,星儿还是个孩子。”

    “孩子?呵……”晏颂语气冰冷而嘲弄。

    晏颂离开后,晏星才悄悄从门口溜进来,打量了一眼四周,拍着胸口喘气:“云涯姐姐,大哥昨晚是不是睡在你这儿啊?要不然我怎么一大早就看到他?”

    晏星说着上上下下打量着云涯,那眼神,看的云涯极为不舒服,摸了摸脸:“怎么了?”

    晏星嘿嘿一笑,那笑容透着几分八卦“你跟大哥昨晚干什么好事了?一大早就玩亲亲。”

    云涯脸有些红:“你瞎说什么,他是早上才过来的。”

    “你别骗我了,大哥穿的还是昨天那身衣服,他昨晚就是睡在你这里的,你害羞什么,我又不会笑话你。”

    一个小姑娘,懂得还真多。

    “说吧今儿来找我什么事?”云涯懒得跟她掰扯这些。

    说到今天来这儿的目的,晏星来了精神:“云涯姐姐,我们去逛街吧,明天不是要参加开春会吗?我一定要打扮的美美的,咱先去买衣服再去做SPA,明天一定要艳压群芳。”

    云涯也想出去透透气,就答应了,给庄曦月说了一声,庄曦月一听云涯要去逛街,也没拦着,还派了两个保镖和司机专车护送两人。

    坐在车里,晏星感叹道:“三婶对你真好啊。”

    本来云涯叫了晏华,晏华身体不舒服,就没来,这丫头体弱多病的,跟瓷娃娃似的脆弱。

    两人先去京都最大的商场,这里到处都是精品店,逛的人眼晕。

    晏星每到一家店就兴奋的跟个花蝴蝶似得,试衣服试的不亦乐乎,云涯通常在一边看着,偶尔给两句评价,她品味好,经常能给晏星最合适的建议,云涯什么都没买,晏星却两手大包小包。

    身后两个保镖专职提东西。

    “云涯姐姐,你怎么什么都没买啊?”到现在云涯只是看也不买。

    “我什么都不缺,没什么买的,跟着你凑个热闹罢了。”

    晏星叹了口气:“我这个月的零花钱都光了,下个月又要吃土了。”晏星愁眉苦脸的说道。

    云涯闻言就笑了。

    “我不像你,有那么多资产,想买什么买什么,我妈每个月就给我那么一点零花钱,这还是我去年偷偷藏起来的红包呢,一下子就挥霍完了。”

    路过一家Chanel旗舰店,看到摆在橱窗里的一条裙子,晏星瞬间就迈不动步子了。

    “好漂亮啊。”

    那确实是一条很漂亮的裙子,月白的冰蚕缎面,完美的包裹出娇躯,显得高挑而修长,胸前及腰尾的设计充分展现出女性的柔美,胸前一朵手工刺绣的芍药绝艳而芬芳,为其平添了几分别样的清艳,从腰肢往下,是白色的垂坠纱裙,长及脚踝,柔美而飘逸。

    任何女人都抵挡不了对美的热爱,晏星流口水,“快,进去看看。”说着就拉着云涯走了进去。

    作为国际上首屈一指的奢侈品牌,店里的装修风格低调中不乏华贵,店员很有礼貌的走过来,眼中暗含着精明的打量:“欢迎光临。”

    晏星拉着云涯跑到橱柜前,惊叹的看着那件华美的裙子:“这件衣服多少钱?”

    店员目光暗暗打量着两人,在脑中对两人的身份进行精准的分析,以准备接下来应对什么样的说辞,这稍小的女孩衣服品牌一般,大部分有钱人都穿得起,但另外一个女孩就不同了,不仅长相气质绝佳,身上的衣服更是特别定制的,看来非富即贵。

    面上挂着尊敬又不显谄媚的微笑:“小姐眼光真好,这件衣服是我们品牌旗下的国际知名华裔设计师Winter先生的最新作品,刚刚在米兰国际时装周上亮相,今早刚空运回国。”

    晏星觉得这衣服不仅好看,来头更是大的很,她拽了拽云涯:“云涯姐姐,我个子不够高,这衣服还是你穿最好看。”

    店员欲言又止,这件衣服不是谁都能穿的,因为它已经被顾客预订了,刚准备取下来,两位就来了,但这种话平白说出来又得罪人,正在斟酌着说辞,一道高傲的声音忽然响起。

    “呵,这衣服你们穿得起吗?”随后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从店外走进来,明艳照人,眼中却藏着一抹看谁都高高在上的傲然。

    她身后跟着两个打扮的跟太妹一般的同龄女孩,三人耀武扬威的走了进来,斜着眼打量着纪云涯。

    晏星看到这女孩,一下子就跳脚了:“宋锦纹?你怎么在这儿?”

    云涯眼眸微眯,听星儿念叨过很多次这个宋锦纹,原来就是这个少女。

    长的确实很漂亮,小小年纪已见艳骨风姿,但是那目空一切的眼神拉低了气质。

    云涯打量着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她,见这少女长的绝美倾城,气质沉静而温柔,拳头微攥:“呵……商场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晏星,这女孩,不给我介绍介绍吗?”

    晏星仰起下巴,输人不输阵,挽着云涯的手臂,骄傲的说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云涯姐姐,我未来大嫂,她可厉害了,仅是辅导了我一周就让我的成绩一下子超越了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打的赌吗?我可是很期待开学呢,呵呵呵呵……。”说着叉腰大笑起来,嘲讽又得意。

    原来就是她……

    纪云涯的名字她听说过,不过一个暴发户罢了,也就晏星把她当宝,冷眸剜着云涯的脸,眼神带刺:“原来这位就是纪小姐啊,失敬失敬,听过你的大名,今儿还是第一次见呢,果然呢,如传闻里一般……。”

    语气极为不善。

    她恨死这个女人了,让她在学校丢尽了脸,让晏星这个小人得志,明天她不是也要参加开春会吗?到时候一定要给她好看,在京都也敢撒野,麻溜的给我滚回江州那个破地方去。

    “宋小姐,听星儿提过你很多次,您也如传闻里一般,光彩照人,盛气凌人呢。”云涯语气绵里藏针,宋锦纹又怎会听不出。

    闻言冷笑道:“比不得纪小姐。”

    晏星拦在云涯面前,伸出双臂老母鸡护小鸡的架势:“你少欺负云涯姐姐,要不然我给你好看。”

    宋锦纹看着她就像看傻子一样,“晏星,明天开春会,你们一定要去。”

    晏星仰起下巴:“当然要去。”

    宋锦纹眼底划过一抹幽光,冷笑道:“好,明天我等着你们。”

    晏星挺了挺胸:“我怕你啊。”

    宋锦纹了解晏星就像了解自己一样,就是个草包,连笔都握不稳,指望她有什么才艺?

    “在成绩上输给你,我认输,但明天,你拿什么跟我比?是你的狗爬字?还是你那连五线谱都认不全的脑子?”

    晏星瞪大眼睛:“我有云涯姐姐,她什么都会,才不怕你呢。”

    云涯拉了拉她:“星儿……。”

    宋锦纹冷笑:“那好啊,明天就让纪云涯代你比,如果我赢了,咱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你和纪云涯还要另外向我道歉,以后见了我绕道走。”

    “如果你输了呢?”晏星反问。

    宋锦纹挺胸抬头:“我是不会输的。”

    晏星翻了个白眼:“话别说的那么绝对。”

    “如果我输了,大不了给你们道歉,只要你们受得起,呵呵,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输的。”

    云涯还没来得及拉住晏星,就见她已经斩钉截铁的说道:“好,我答应你,你要记得你自己说的话,谁要是反悔就天打雷劈。”

    “只要你别到时候输了耍赖就成。”宋锦纹冷笑。

    云涯无奈,这个熊孩子,今天就不该跟她出来,好端端的跟别人打什么赌?这真不是个好习惯,但是她赌归赌啊,别把她拉下水就成。

    “纪小姐,你觉得呢?”宋锦纹看向纪云涯,据她所知,这个纪云涯除了学历高之外,并没有什么出众的才艺,前几天萧家的慈善拍卖会上发生的事情她也听说了,纪云涯就是踩了狗屎运而已。

    更何况,她说了她一个人比吗?呵呵,明天就等着输吧。

    云涯淡淡道:“随便吧。”

    这是露怯了吧,宋锦纹冷笑,我就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店员站在一边看着,摸清了这两人的身份,哪个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但宋锦纹是店里的常客,店员开口道:“宋小姐……。”

    宋锦纹指着那件衣服,笑着看向晏星和纪云涯:“这件衣服已经被东方漪预定了,你们觉得自己配得上这件衣服吗?”

    晏星握了握拳头:“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吗?谁稀罕。”说着拉着云涯气哼哼的走了出去。

    两人找了家奶茶店,坐在落地窗前慢慢喝着,晏星嘴里吐槽着东方漪和宋锦纹,“牛气什么?她爸不就是个外交部副部长吗?看把她给拽的,看谁都用鼻孔,我三叔还是……。”说着看了眼四周,赶紧捂住嘴巴。

    有些话不能乱说,她也自知失言。

    原来是外交部副部长的女儿,怪不得那么嚣张,跟东方家穿一条裤子。

    “你刚才胡乱和她打什么赌?你有没有想过输了该怎么办?”云涯语气微冷,皱眉看着坐在对面的少女,太莽撞冲动了,轻易就落入别人的圈套。

    晏星撇了撇嘴:“云涯姐姐,我是看好你才跟她赌的,输了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一个扛,不会让你卷进来的。”

    “可是你已经让我卷进来了,以后切不可再如此行事,否则我可不会再救你。”云涯警告道。

    晏星双手合十:“拜托拜托云涯姐姐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云涯无奈道:“你觉得我有那个能力吗?”

    晏星一脸菜色:“不会吧。”

    云涯端起面前的马克杯,慢悠悠抿了一口,眼底若有所思。

    斜对角坐着一对年轻男女,那男人西装笔挺,面容却吊儿郎当,稍显轻浮,坐在对面的女人倒是端庄得体,只是随着男人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结了婚呢,你就在家安心相夫教子,我妈喜欢抱孙子,你就三年给她抱俩,做好一个媳妇的分内事就好,其实你长的不是我喜欢的款,眼太小,鼻子太塌,嘴有点儿歪,下巴是塞了假体吧,啧啧……你这胸倒是挺有料,但会不会一抓就漏了……毕竟我这个人有那方面的嗜好……要是满足不了我我还得出去找女人……万一染上什么病……。”

    男人话还没说完,一杯咖啡迎面泼了过来,男人下意识抓起盘子遮挡,却还是有不少溅在胸前的衣服上。

    嘴角笑意渐深。

    “贱人,渣男,神经病。”女人扔下杯子,提起包扬长而去,气的身子都在抖。

    “嗨,你还没结账呢?要不AA制?”男人扬起手说道。

    女人脚崴了一下,气势汹汹的杀回来,从钱包里掏出两张人民币拍桌子上,大吼道:“算姑奶奶赏你的,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话落扬长而去。

    男人轻笑了一声,拿着餐巾纸慢悠悠擦着胸前被咖啡溅到的地方。

    云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有些好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葩的男人呢,脸上的笑意还没收敛,就见男人忽然扭头看向云涯,精准的捕捉到云涯眼中的笑意,眉梢微挑,那眼神,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得,一下子变的埕亮。

    云涯皱了皱眉,出于礼貌,对男人点了点头,便不卑不亢的收回了目光,一点都没有偷窥被抓包的尴尬。

    男人感觉有趣,忽然抬步朝这边走了过来,扬眉笑道:“美丽的小姐,可以请你喝一杯咖啡吗?”

    这男人身材高大,清俊中不失修长,离得近看,容貌更是俊美,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眼睛,眼角为挑,平添几分妩媚的邪气,很难想像,一个男人竟然会给人一种妩媚的感觉,然而这一刻,却是云涯最直观的感受。

    她淡淡一笑,眸中清明,没有丝毫被迷惑的痕迹:“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别这样啊,相逢即是有缘,你看咱们多有缘分,这京都咖啡馆那么多,你偏偏选了这家,这不是缘分是什么?小姐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只是喝杯咖啡而已,又不会吃了你,放心,我很善良的,只是倾慕小姐的美丽……。”

    男人在晏星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笑眯眯的开口。

    晏星吃惊的看着他:“表……表哥?”

    男人扭头看了她一眼,笑着打招呼:“原来是小星星啊,几日不见,越发漂亮了。”

    晏星嘟嘴看着他:“表哥,你又来骗吃骗喝了,就不能干点正经事?怪不得舅妈总骂你。”

    “什么叫骗吃骗喝,会不会用词儿啊,我这叫物尽其用,小孩子家家的,别插话。”话落笑眯眯的看着云涯,“敢问小姐芳名?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呢。”

    真是老掉牙的搭讪词。

    能被晏星叫表哥的,应该就是孟家的儿子,孟君辞的哥哥孟君故,没想到本人如此不着调。

    云涯还没说话,晏星斜眼瞟了他一眼:“表哥,你是不是想被我大哥揍,你知道她是谁吗?我未来大嫂。”

    孟君故眸光微闪,“哦,原来这就是晏颂那小子的未婚妻啊,我说呢,怎么瞅着那么眼熟,晏颂的未婚妻又怎么了?还没结婚,我请她喝杯咖啡又不犯法,一边儿待着去。”话落大掌拍在晏星小脸上,把她脑袋推开,扭头却对云涯笑眯眯道:“纪小姐,听闻你是江州人,在京都过的还习惯吧。”

    “还好。”云涯淡淡道。

    拿起包,对晏星道:“星儿,出来时间长了,庄姨会担心,我们该回家了。”

    “哦哦。”晏星赶紧抓起包,一刻都不想跟这个表哥多待:“表哥我们先走了拜拜……。”

    话落拉着云涯逃也似的离开了咖啡店。

    孟君故双手插兜,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咖啡店门口,坐上了一辆轿车,垂眸轻笑了一声。

    轻嗅了一口,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佳人身上的芳香。

    “真是美妙啊……。”

    “我跟你说,我这个表哥特别奇葩,他从小就特立独行,高中没毕业就去餐馆打工,说什么要独立创业,不靠家族的庇荫,把我舅舅舅妈气的要死,好不容易把他拉回学校,上了两年学,考上了京都大学,他又撂挑子不干了,非要去演戏,还不让我舅妈插手,自己独自一人在娱乐圈打拼,到现在还只是娱乐圈一三线小演员,谁都不知道他是孟家的公子,他不花家里一分钱,整天在外当小白脸骗吃骗喝,我舅舅气的要跟他断绝关系,现在提到他的名字就犯心脏病。”对于孟君故的罪行晏星能说上一天一夜。

    “我舅妈家教特别严,你看我表姐,那就是标准的名媛闺秀,但我表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离经叛道的很,竟然还敢打你的主意,哼,要让大哥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他。”

    “那你会跟你大哥说吗?”云涯笑眯眯问道。

    晏星嘟了嘟嘴巴,“表哥可恶归可恶,可他就是这性格,其实有时候我还挺可怜他的,肯定小时候被舅妈管的太严了,一下子就反弹了,其实表哥他没恶意的,云涯姐姐我们不让大哥知道好不好?我保证他以后绝对不敢再骚扰你。”

    “你拿什么保证?”

    “呃……。”晏星一下子犯难了。

    晏星笑道:“好了,我们不说他了,他怎么样跟我们没关系,只要以后不招惹我,我也不会去找他的麻烦,你大哥那么忙,哪儿有时间管这些。”

    晏星立刻喜笑颜开:“云涯姐姐你真好。”

    ——

    云涯不知道,就在她离开之后,路边一辆低调的轿车内,一双清润的眼睛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良久、良久,仿佛要追随她而去。

    傅白打开打开车门坐了进来,附在男人耳边说了句什么,男人眉头微蹙,遂即眉眼漾开,淡淡道:“她喜欢,那就送到她面前。”

    傅白没有感到任何意外,“是。”

    “别让她知道是我。”

    傅白愣了愣,心底替寒哥不值,做了这么多,却不让对方知道,图什么?但寒哥的决定他不敢质疑,只能应道:“是。”

    他曾说过,她喜欢的,他都会捧到她面前,她忘了,他却没忘。

    抬手揉了揉眉心,头又开始疼了,“回吧。”

    “回酒店……还是?”

    “也该见一见老朋友了。”

    ——

    云涯看着面前的盒子,面色有些复杂,上午她和星儿还在店里看过,那时候还挂在橱窗里,但它已经属于东方漪了,而现在,它却出现在自己面前。

    “是夫人送来的,说是让小姐明天参加开春会的时候穿。”阿芸看着那件衣服,叹道:“真的好漂亮啊,夫人待小姐真好,小姐明天穿上,一定会艳压群芳。”

    真的是庄姨的吗?她知道自己喜欢这件衣服?所以从东方漪的手里抢过来的吗?

    云涯想去问问庄姨,但天色已晚,庄姨大概已经睡了吧。

    算了,明天再问不迟。

    “把衣服收起来吧。”云涯淡淡道,洗了脸就去睡觉了。

    ——

    燕禾脸上的伤好了,却留下满脸的疤,她从不敢照镜子,只一个人整天呆在房间里,整个人神经兮兮的,她恨那个人,整天想着如何弄死她。

    这天,萧参谋带着独子登门,和舒天成谈公事,萧参谋在总部,比舒天成大一级,虽然他曾经是舒天成的部下,然而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舒天成心底纵有不平也要摆出姿态。

    谈完公事,萧参谋要带着人离开,舒天成客套一下留两人用饭,萧参谋二话没说就留了下来。

    后来,后来怎么着,萧公子在舒家乱转,不知道怎么就转到燕禾的房间去了,欲对燕禾行不轨,燕禾的尖叫声整栋别墅都听得见,一行人跑上去,就见萧公子倒在血泊里,燕禾缩在角落里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

    萧参谋大叫一声扑过去:“小伟你别吓爸爸啊……。”

    萧伟胯下一滩血,几乎目次欲裂,萧参谋大吼道:“快去打120。”

    舒天成也吓住了,赶紧朝跟在后边的管家道:“快去。”

    萧参谋恨恨的瞪着他:“你们最好祈祷我的儿子没事,否则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萧伟是独子,几代单传,要是没了命根子,萧家到这一代就断了,萧参谋要恨死舒家,凭他的手段,想要捏死舒家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舒天成意识到这其中的凶险,瞪向燕禾:“燕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再宠溺燕禾,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拎得清的。

    燕禾抱着脑袋,只是拼命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无人看到站到一旁的女佣,眼底划过的幽冷。

    舒天成指着她:“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佣跪在地上,有些惊魂未定的说道:“是……是萧公子非要对小姐用强,小姐不依,萧公子打了小姐,逼迫小姐……小姐情急之下就……。”

    事情到这里已经明了了,舒天成大骂糊涂,决定先发制人:“萧参谋,这件事是萧公子不对在先,虽然燕儿有些冲动,但也是为了自保,于情于理她都没有错……。”

    “那就是我儿子错了?”萧参谋冷冷的看着舒天成。

    舒天成一时语噎。

    昏迷的萧伟醒了过来,手指紧紧抓着萧参谋的手背,面色狰狞,遥遥指着燕禾:“爸……这个贱人……她……。”

    萧参谋抱着他,厉声道:“小伟放心,爸一定会给你报仇。”

    话落抬眸看着舒天成,厉眸恨意:“舒天成,你们给我等着。”话落抱着萧伟离开了舒家。

    舒天成要追上去,可看到缩在角落里的燕禾,叹了口气,走过去:“燕儿,你告诉外公,到底怎么了?”

    燕禾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往后缩了缩身子:“我不知道……。”

    萧伟送去的及时,虽然接上了,但伤了元气,一辈子恐不能人道,萧参谋气哪,恨哪,他萧家要绝后了,把所有的怒气都转移到舒天成和燕禾身上,强硬的逼迫燕禾嫁给萧伟,还把舒天成从位子上踢下来,舒天成老了,威信大不如前,这一下子栽了个跟头就再也爬不起来。

    燕禾嫁进萧家,那只有被萧家人折磨的份儿,舒天成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求爷爷告奶奶也没人敢接这个烫手山芋,萧参谋的岳丈可没人敢惹,这舒天成踢到铁板了。

    舒天成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燕禾嫁进了萧家,心脏病发死在结婚那天,燕禾婚后被萧家折磨的很惨,有时疯有时清醒,她计划过逃出去,临死前也要拉纪云涯垫背,但有的人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每一次被抓回来后就会面临更残酷的折磨,最后被萧伟在蹂躏的时候掐死在了床上,临死的时候,她才明白过来,自己这一生究竟活的有多可悲,她知道外公的败落源于何人,她错了,她终于流下悔恨的泪水,可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选择了,她马上就要去天上找外公了。

    晏颂,如若有来世,不要让我再遇到你。

    不甘中,闭上了双眼。

    燕禾死后,萧家对外染病去世,处理了她的尸体,然后掩盖了这一切,燕禾安静的离开,就如从未在这个世上出现过一般。

    而燕禾的死,亦成为某人掌握的萧家的弱点,连她的死都要成为别人手中的刀。

    此乃后话。

    萧伟被送往医院后,舒家这一夜并不平静,舒天成心急如焚,生怕萧伟真出什么意外萧参谋怪到他头上来,决定先去医院看看。

    他前脚刚走,一个女佣便后脚从后门溜了出来,身形利落,黑夜中如一只敏捷的猎豹。

    后门偏僻之地停着一辆军车,女子站在车门前,恭敬道:“任务圆满完成。”

    “很好。”车门缓缓降落,露出男人俊美冷酷的侧颜,坚毅而冷硬,如同一柄打磨锋利的绝世宝剑,锋芒内敛,藏而不露。

    一双眼睛如鹰阜般犀利,又似一潭千年寒冰,令人望之心惊。

    女子垂下脑袋,有的人只能仰望,如若生出一点别的心思,那么如今的燕禾就是下场。

    “你的考核结束了,归队。”

    女子面色一喜,垂下脑袋:“是。”

    “上车。”

    女子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车子发动离开,从市中心一直到西山郊区,一路荒无人烟。

    上了盘山公路,地势陡峭,一次仅容一辆车子通过,夜空中不时能看到红色的信号灯闪烁,如同星芒般闪耀,那是巡逻的无人机。

    走了半天,一个庞大的军事基地出现在眼前,门口士兵盘查,车窗半降,一个证件递出来,士兵看了一眼,赶紧站直身体敬了个军礼。

    “首长好。”

    双手恭敬的把证件递回去,车窗重新关闭,大门打开,车子一路开进去。

    晚上的基地依旧很热闹,操场上有士兵在拉练,口号声震天,军车一路从操场边行驶而过,最终停在一栋大楼前。

    有人小跑过来,拉开车门:“老大,你终于来了。”

    来人一身迷彩,顶着一头黄毛,一笑就露出一口大白牙。

    男人迈着长腿走下来,整了整身上的军装,高大挺拔,站在那里如同一杆笔直的枪。

    简直帅的人神共愤。

    女人随后走了下来,黄毛看着她双眼一亮:“这位美女哪里来的?”

    “代号狐狸,以后跟着你了。”话落迈着长腿走进了大楼。

    黄毛嘿嘿一笑,凑近女人:“美女,叫什么名字?”

    女人微微一笑,显得很是甜美乖巧:“队长刚才说了,狐狸。”话落抬步跟了上去。

    “我问的是你真实名字,不是代号。”黄毛小跑着跟上去。

    走进大楼,来到一楼东面的电梯前,旁边有个机器,晏颂站过去,机器发出一阵绿光,开始扫描他的双眼,随后发出机械的女声:“验证通过。”

    电梯门缓缓打开。

    晏颂迈步走了进去,转过身,对黄毛道:“先带她去做身份验证。”

    说着把证件扔到他怀里。

    电梯门缓缓合上,不是往上走,而是往下沉,晏颂双眼微阖,不知有多久,电梯终于停了下来,电梯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是一个深处地下上百米的军事指挥所,头顶防核爆打击覆盖,四周众多高科技电子仪器,不时有人走来走去。

    晏颂目不斜视,走过幽长的甬道,来到尽头的一间房门前,轻轻敲响了房门。

    “进来。”里边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晏颂推门走进去。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见来人笑道:“来了。”

    晏颂走过去,站直身子,敬了个军礼:“总长好。”

    “行了别跟我来这些虚的,事情都办完了?”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很显温和。

    “幸不辱命。”

    “嗯,舒老头跟萧家那位过从甚密,是时候给他们敲个警钟了。”男人说着,对晏颂道:“坐吧。”

    “属下站着就行。”

    站的真跟一杆枪似得,“行了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最近表现不错,我决定把你调到二部去,你意下如何。”

    晏颂站直身子,语调铿锵:“遵从领导一切安排。”

    男人眸光渐渐幽深,盯着他:“你知道我调你去二部是干什么,我也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晏颂眯起眼睛:“不会。”

    语气斩钉截铁。

    男人笑着点点头:“那里是内外军情系统的大本营,事多,人也复杂,你这么年轻,能应付得来吗?”

    晏颂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你可以看着。”

    “拭目以待。”

    二部下设六个局,各个局的骨干齐聚一堂,等待新任的空降领导,在心底猜测着这个新领导究竟多大年龄,之前是干什么的,竟然一点风声也没漏出来。

    “梁部长刚走,这新部长就来了,什么来头?”

    “谁知道呢,总归是大有背景就知道了。”说着指了指天上,“咱们这些小虾米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就好了,大火也烧不到咱身上来。”

    说着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男人,有的人可要惨喽。

    男人眉眼微垂,袖下的手微拢。

    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人人心头一惊,来了……

    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一只军靴当先踏了进来,踩在地上的那刻,仿佛踩在众人心头,令人忍不住心头一紧。

    军裤包括下的双腿修长紧实,充满蓬勃的爆发力,往上看,怎么还是腿……这人好高……。

    男人身着墨绿色军装,笔挺而高大,宽肩窄腰,劲瘦结实,这身军装更是将男人俊美的面容凸显出一种坚毅的冷酷,缓冲了那种绝美的精致,反而增添了几分铁血的男子气概,揉杂在一起,越发令人心驰神摇。

    这群人看呆了,这男人太年轻、太俊美了,尤其是几个女成员,眼都不带眨的。

    晏颂冷目缓缓扫过众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在房间里缓缓蔓延开来,这些人猛然反应过来,赶紧垂下脑袋,额头上却有冷汗沁出。

    “我是晏颂,你们的新部长。”低沉而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如一把重锤,缓缓击在众人心头,令人不自觉心脏发颤。

    “接下来,该你们自我介绍了。”晏颂随手一指:“就从你开始吧。”

    被点到的童鞋愣怔了一下,赶紧反应过来。“我是一局局长郝明,现负责国内几大办事处及海外情报收集工作……。”

    “我是二局局长张超,现负责七大军区下辖的情报部……。”

    ……

    到最后一个人,那人站在那里没动,只是看着对面的男人,晏颂挑了挑眉:“钱熹,六局局长,主要通过秘密方式收集国外情报,手下有5个小组,特工遍布世界各地,渗透各个阶层,曾卧底非洲犯罪分子五年之久,最终里应外合,一举捣毁犯罪分子老巢,一战成名,有特工王之称,是也不是?”

    钱锡握紧了拳头:“特工王?部长太看得起我了。”语气颇有些嘲讽。

    晏颂笑了笑:“对你的大名如雷贯耳,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在长辈面前,我可不敢托大。”

    钱熹愣了愣,这人什么意思?

    对于晏颂他也是有耳闻的,晏南陌的儿子,这两年屡立奇功,军衔飙升,现在已经是……上校了……史上最年轻的上校。

    国家破格提拔人才,不再拘泥于年龄之分,将会激励更多年轻人为国报效,他虽然出身晏家,但他现在的一切全都是自己拼出来的,钱熹没想到竟然会是此人。

    其他几人都看着晏颂,也是不明白这个新部长是什么意思,给钱熹示好?钱熹明显是个刺儿头啊,其实说来也是,梁部长退下后,最有希望顶上来的就是钱熹,没想到被一个空降的挤走了,还是个比自己年轻那么多的,心底总是会有些不平衡。

    “晏部长不用取笑我,没有长辈晚辈,只有上司下属……。”话音未落,就见那人忽然动了,身影敏捷如豹,似含着雷霆万钧之力,长腿横扫而来,钱熹仅是楞了一下,便灵敏的闪身避开,只差一点就着了道了,这人好快的速度。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钱熹身经百战,自然是攻无不破,但这个年轻的男人却出乎他的意料,两人一时之间难分胜负,打的格外精彩。

    两人越打越来劲,拳拳到肉,力道生猛,很快两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最后钱熹被对方一记虚招反踢在地,下一刻男人卸了他的肩膀,单膝跪在他的背上。

    “在这里,要用实力说话。”

    精彩的打斗让几人看的目瞪口呆,这个新部长也不是花架子啊,这招先礼后兵用的不错,钱熹就吃这一套,说实话,在整个总参部,能打得过钱熹的人一个指头都数得过来,现在又来了一个,钱熹吃硬不吃软,对付他更好,看来这个新部长也是深谙兵法……

    “我认输。”钱熹脸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开口说道。

    晏颂松了手,慢悠悠站起来,动作优雅的整了整衣领。

    钱熹呲牙咧嘴的站起来,再看向晏颂的目光已经逐渐变了。

    他说的没错,这里就是靠实力说话的地方,既然他打不过,就只有服从的份儿。

    “一人写一份总结报告,交到我这里来,时间限定在明晚之前。”话落抬步走了出去。

    几人面面相觑,赶紧闷头去写。

    晏颂走进办公室,钱熹随后敲门走了进来,“你想要知道什么?”

    晏颂缓缓坐下,指了指对面:“请坐。”

    钱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晏颂在纸上写着什么,然后转到他面前。

    钱熹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字母,瞳孔紧缩。

    只见那上边,赫然写着——queen。

    女皇,一个活在传说里的黑道女皇。

    “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这个组织,虽然不全,但我肯定,比任何情报组织都要全面……。”

    ——

    晏颂回到西暖阁的时候,云涯已经睡着了,晏颂坐在床边看着她。

    月光透过木格窗子洒照而来,落在她的睡容上,月光下,恬淡而绝美。

    晏颂看的痴了。

    你期待着什么,恐惧着什么,我都知道。

    在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我希望可以站在你身前,成为你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