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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定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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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国师府吃饭的时候,阿浔一向是放飞自我的,顶着一张十七岁少女的脸,做派却是和孩童无异。

    在这里,她却束缚起自己,所以一顿饭吃的她简直食之无味。

    吃过饭,她就偷偷摸摸的挪到师父身边,小小声诉委屈,“师父,我们回家吧,我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这么沉闷的氛围,那些婶婶伯母姐姐妹妹也让她觉得难以应付,和她们说话好像总是更费神一些。

    玄泽摸了摸她垂在背后的长发,“好,马上带你回家。”

    小姑娘单膝半跪在男人身前,仰脸巴巴的看着,男人低眸回视,修长的手从小姑娘头发间一划而过……这副场景完完整整的落在了不远处的蒙云飞眼里。

    纵横沙场半辈子的铁血男人忽然就心脏一软。

    他没有给过的温柔和包容,似乎另一个男人替他给了。

    在原地驻足观看了一会儿,他大步上前。

    “清清,为父明日就走了。”一开口,蒙云飞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微的沙哑,“你好好待在国师大人身边,要乖乖听话,不要闯祸。”

    男人估计一辈子都没说过这样的话,视线故意落在别处,俊朗的脸上神情有些别扭,唯一能透露丁点情绪的大约就是他的声音了。

    玄泽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偏过头,对自家有些茫然的小徒弟递了个眼神,让她开口说话。

    阿浔对于父亲这个词没有什么概念。

    从见到蒙云飞的第一眼起,她就将他当做了个一个陌生人,只是这个陌生人的代号是“爹爹”而已。

    可是这一刻,她终于隐约体会到了心底那微末的异样。

    委屈,埋怨,淡淡的恨。

    她狐疑,狐疑于这些突如其来的情绪,仿佛根本就不是来自于她,而是来自于另一个灵魂。

    十跟手指胡乱的绞着,她低下头,声如蚊蚋,嗡嗡的叫她自己都听不太真切。

    “我会的,放心吧爹爹,您只管安心去往边关。”

    ……

    回去的路上,阿浔难得安静。

    小脸一直垂着,从玄泽的角度,能看到她侧脸上泛起的淡淡失落和迷惘。

    他沉吟片刻,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小姑娘抬头,盯着男人英俊的脸看了一会儿,拧着小眉头反问:“师父,您说,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吗?”

    她的声音清脆,就像是山间的泉水缓缓流淌,娇软动人。

    玄泽却从中听出了难以压抑的担忧和怅惘。

    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他们能否在一起一辈子,全部取决于她。

    他沉默了,阿浔也沉默着低下头去,目光飞速的黯淡下来。

    她好像问了一个很难的问题。

    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她的时候,就听男人淡淡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只要你不愿意离开我,我自然是不会丢下你的。”

    ……

    到国师府的时候,小姑娘的情绪已经由阴转晴了。

    欢天喜地的跟在玄泽身边,他在书房处理事务,她就拿着本书,一本正经的在窗边的软塌上看着。

    时不时走下神,偷偷的瞄一眼专心致志的男人。

    她似乎对他有种与生俱来的依赖和信任,以及喜爱。

    其实她辨不清那复杂的情绪,她只是直观的知道,只要看到他,和他在一起,她就会无比的欢喜。

    和谐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了晚饭过后。

    吃完晚饭,阿浔就该回房间休息了。

    但是她以今日事今日毕为借口,非要赖在男人的书房里,看完手头的书,才回房睡觉。

    玄泽默默的叹了口气。

    她哪里能看完一本书,前两日,哪一日不是没看一刻钟,就抱着书本睡着了,最后还是他把她抱回房间里去的。

    书房里多点了一盏灯,师徒两人正静谧无声的做着各自的事情,突然一阵莫名其妙的狂风吹开了窗户,其中一盏灯被哗的一下吹灭了。

    阴风呼啸的声音太吓人,阿浔反手扔了书本,兔子一样的奔进了他家师父怀里,小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双眸滴溜溜的转来转去。

    “师父,这是要下雨了吗?”

    玄泽单手揽住她,低沉的声音透着股戾气,“怕是有人作妖。”

    他话音刚落,一个飘飘忽忽的轻柔女声带着浅浅的笑意,将一句话透过窗户送进来。

    “抚州定县。大人,您会在那里找到您想要的。”

    玄泽不动声色,浓黑的双眸只牢牢锁住窗外的一角。

    那里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外间风也渐渐停了,一切归于平静,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玄泽微微抬手,合上了半开的窗户。

    阿浔还有些心有余悸,脑子里不停的浮现她看过的那些志怪话本,比如那些会吃人的坏妖精。

    她转着眼眸问,“刚刚说话的是谁?”

    好吓人啊。

    玄泽低眸看她一眼,淡淡道:“一个女人。”

    阿浔:“……”

    她撅了撅嘴,看了看黑漆漆的外面,忽然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胳膊,“师父,我害怕,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吗?”

    玄泽五官微微一僵。

    有些匪夷所思的低头看她。

    她也正仰着头,明净透彻的双眸叫人一眼就能看到尽头,因为她在说着一件于她而言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极度的干净而坦荡。

    玄泽无声的看着她,一瞬间,心里窜过无数的想法。

    他在她说出口的时候,就应该厉声叫她不许胡闹的。

    可是他没有。

    这片刻的犹豫就足以说明了他的心底深处的答案。

    “好,今夜你就睡在我的床上。”

    他抿着唇,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头发,淡淡的说,“我睡在软塌上,我陪着你,你就不会害怕了。”

    ……

    阿浔有点认床,躺在散发着淡淡檀木香的床上,好长时间都没能入睡。

    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她干脆翻了个身,望向软塌那边。

    黑暗中,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修长的轮廓,她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边,手指无意识的在柔软的薄被上画着圈圈。

    小姑娘的视线太专注太灼热,玄泽就是想忽略都不行。

    他沉吟道:“睡不着?”

    小姑娘拖长音调“嗯”了一声,随即话锋一转,突然道:“师父,你白日里说,只要我不离开,你就不会丢下我,不是骗我的吧?”

    玄泽默了默,淡淡道:“不是骗你。”

    阿浔皱起秀气的眉头,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可我总觉得以前好像有人拿这句话糊弄过我。”

    她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玄泽还未听清,又听她自言自语,“也可能是我话本看多了,话本里好多坏书生,总喜欢违背承诺。”

    玄泽嗓音微沉的催促,“……快点睡觉!”

    ……

    由于睡得太晚,所以第二日,阿浔醒的很晚,她醒来时,软塌上已经没了人影。

    “师父又去上朝了,哎,师父要是我一个人的师父就好了。”

    “也不行,师父要是不当国师大人,就没有俸禄,没有俸禄,我们都会饿死的……啊,肚子真的好饿,去吃早餐!”

    嘟嘟囔囔的起床,经过绿园时,还进去溜达了一圈。

    一园子的花草树木见到她,个个噤若寒蝉,就怕她玩兴上来了,又该折磨它们,阿浔有些无趣,赶到前厅的时候,杨管家正招呼着人往外搬东西。

    她顿时大惊失色,“杨伯伯,我们要搬家了吗?”

    “不是不是啊,小姐。”

    杨管家被咋咋呼呼的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解释,“国师大人奉命要前往抚州定县,大人还吩咐,等您醒过来,让您也收拾收拾行李,一道前往。”

    抚州定县?

    阿浔想了一瞬,这不就是昨晚某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说的地方。

    难道师父是相信那女人说的,所以要去定县找他想要的东西?

    她正思索着呢,就又听杨管家说:“听说祁少卿也会带着伸冤的顾家少年去定县呢,应当是查案。”

    顾家父子两的案子牵扯到先帝的陈年旧事。

    到底要不要重现翻查,对于现任国君来说,其实挺难抉择的。

    顾七岩虽然拼命喊冤,但是真要论起来,他算是当年顾家灭门的漏网之鱼,现在立即斩了他都行。

    正当国君打算一声令下处死顾七岩的时候,英明神武的国师大人淡淡的插了句嘴。

    “陛下,趁此机会找到遗失的万象书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昨日以星宿推演过,万象书也许就在定县。”

    那本记载了如何起死回生的奇书,不仅治病救人的大夫想要,其实世间人都想要,尤其是帝王。

    长生不死,永远守着他的万里河山,谁不愿意?

    于是就有了这一场定县之行。

    ……

    从帝都到抚州定县,坐马车差不多也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到。

    所以盘缠,衣裳都是要带齐全的。

    自从穿越过来,就一直在帝都附近的一亩三分地蹦跶,对于帝都之外的世界,阿浔充满了好奇,所以她无比兴奋,早早的收拾好了行李,垂着小腿坐在马车边缘,眼巴巴的等着她家师父回来。

    等了一小会儿,远远看到丰神俊朗的身影时,她立即敏捷的跳下来,“师父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