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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 给燕老板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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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情如果仔细想想,真的挺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比如乡里面传播一些小道消息的速度。

    派出所的车拉着活的那个小偷回到派出所的时候,集市上赶集的人,估计得有一半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而且随着赶集的人散去,这个消息正迅速向着四面八方传播开来。

    很多人还是挺关心这个消息的,如果是打架斗殴打死人的话,那大家的关注度就没这么高了。就是因为死者的身份是小偷,就格外让人关注。

    在不少人看来,这事真的和大家都是息息相关的。

    有句俗话叫做“只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打”。意思是说有的人只看到了盗贼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却吃香喝辣,就以为做贼的生活非常惬意,其实是他们没有看到盗贼被抓挨打的惨痛情形。

    这句话本意是教育人不要想着不劳而获,不能只看别人光鲜的一面,而不去看别人为了这光鲜付出的辛劳和痛苦。

    但是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一个问题:贼挨打在人们的观念中,那是天经地义的。

    所以在乡里面,前几年因为严打稍微放松,而导致偷盗事件比较多的时候,逮着小偷就揍,真是挺正常的一件事。连平时最胆小怕事的人,在打小偷的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可是随着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了电视机,不少人也看到了一些法制栏目的节目里面,说的有关打小偷的相关法律知识,从此就知道了一件事儿:原来打小偷还犯法!

    至于说你被偷的钱是不是天上掉下来你捡来的,是不是在外打工一年,流血流泪又流汗挣来的,还是你去医院卖血换来的,这个就没说……

    当然这钱是你准备给家里孩子或者父母买礼物的,又或者准备给在医院的亲人交的救命钱,也没说……

    还有这钱如果被偷了之后,你们全家以后是不是节衣缩食一段日子,医院的亲人会否因此没钱治疗而回家等死,孩子因此没钱交学费上不了学……这个……也没人说……

    所以很多人一直都挺不理解,为啥打小偷还犯法?

    但是以前只是疑惑,直到现在突然发生了一件打死小偷的事儿,让大家的心瞬间就悬了起来,甚至连过年采购这等大事儿,都放到了一边。

    大家都很想知道,那个打死小偷的年轻人,会不会因此给小偷抵命——乡里人的法律知识不多,也就只知道杀人偿命这条。

    如果真这样了,那以后咱们看见小偷了,该怎么办?

    毕竟小偷都是有准备的,身上携带个小刀匕首的一点不稀奇,而且多数还都是团伙作案,抓小偷本身还是有一定风险性的。

    万一自己不能打小偷,小偷反而可以拿刀捅自己,究竟是抓还是不抓,就得仔细考虑了——不是谁都有燕老板那种身手,还是小孩的时候,就可以赤手空拳揍翻几个偷牛贼的。

    有些人甚至还忍不住想,话说燕老板扬名立万也是赶上了好时候。要是搁现在,他把那偷牛的打成那样,现在哪还能牛哄哄的开养牛场,最多也就是乡里多个少年犯吧!

    了解点内情的人,都在关注燕老板到底会怎么面对这件事儿?毕竟当初你燕老板打小偷,那也是从不留情的人,现在你把打死小偷的人送到了派出所,应该不会拍拍手就这么不管了吧?

    燕飞这会儿在干什么?他正在收拾林海虎这小子:“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是不是?想钱想迷眼了是吧?什么事儿都打电话?”

    收拾了两句还有些气不顺,又找舅舅告了一状。

    林秀清管教儿子的办法也不多,拎着人就走:“你不想学习是吧?闲着没事闹幺蛾子是吧?有劲儿没处使是吧?正好,现在工地没人了,清静的很,你自个去挖沟吧!”

    这小子真是活该,他趁人不注意,又偷偷去给张坤打电话去了。幸亏燕飞留意了一下,否则就又让这小子挣到消息费了——这件事要是引来关注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燕飞不收拾他才怪。

    收拾完林海虎,燕飞就闲不住了,老潘已经打电话过来,问这件事儿他准备怎么办了?

    燕飞也没多说,只说自己正在和媳妇商量,看看能不能法律条款上,找出点给郭留财减刑的理由——老潘的电话多半就代表了乡里,肯定是想知道自己的态度,他是真没法多说。

    此刻在乡卫生院里,黑子和庞发两个正在院长办公室里,喝着茶侃侃而谈:“我看那小偷肯定是有毛病,都没看到什么伤,就被绑着扔车上颠簸了一会儿,说死就死了,要说没毛病,谁信啊?你说是不是?”

    这两位翻来覆去的就这一套话,仿佛他们就是权威法医似的。

    卫生院的院长年龄也不小了,看着这两年轻人也是没招儿——别看他们是坐着一辆破手扶拖拉机来的,此刻两人衣服都弄的有点脏,可是乡里人不认识这两位的,还真不多。

    老院长只能苦笑着劝他们:“两位先等等,别着急……”

    要搁以前,他真的不用在意这两年轻人的意见。以前这两位是干啥的,在镇上的人谁还能不清楚?可是现在人家今非昔比了,他也不愿意平白无故的得罪这两人。

    向长青正在靠门边的位置坐着,看着庞发黑子两个,木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一个年龄不小的女人,从外边把门推开了缝隙,探头探脑地朝里面张望,向长青站起身:“这位大娘,你有什么事儿吗?”

    那个中年妇女明显吓了一跳,慌乱地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看看,看看……”

    说着话,还不忘使劲伸着脑袋,朝着里面张望。

    向长青也是无奈得很,干脆拉开了门:“大娘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屋里就这几个人,你看什么呢?”

    这女人一看就是乡下的,看向长青态度好,虽然仍然局促的很,却又大着胆子问了句:“我就是看看,那是养牛场的黑子经理和庞厂长吧?”

    向长青点点头:“对,你有事儿吗?”

    女人赶紧使劲摇头:“木事木事,我看看就走了……”

    说着不等黑子和庞发开口,撒腿就朝外边跑去。

    弄的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是莫名其妙。

    乡卫生院在的街道不是正街,不过离的也不远。那女人一口气跑到了卫生院外边,又往西跑了一段到正街上,找了个公用电话,熟练地就按起了号码。

    郭庄的老支书老郭同志,正在村里一户新盖了楼房的院子里吆喝:“都别哭嚎了,事儿都出来了,你们哭个什么什么劲儿?刚才二娃儿不是说了吗?要是那小偷带着凶器啥的,这事儿还有商量的余地。栓柱家的都去医院等消息了,等消息来了咱们再去……”

    不是他态度不好,遇到这种事儿,他这个支书也是头大。怎么偏偏是自己村子里的年轻人打死了小偷呢?这大过年的遇到这种事儿,多倒霉啊!

    现在院子里都是闻讯赶来的村里人,刚才吵吵嚷嚷的说什么的都有。

    屋子里一个中年妇女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周围几个妇女劝着:“他嫂子,你别着急,现在村里在镇上赶集的都在帮忙打探消息,说不定一会儿财娃就回来了,大过年的,你哭成这个样,多不好?”

    旁边有个年轻人看不过去,对着老支书道:“四爷,要不咱们就一起去派出所请愿去,人多了,乡里总得考虑一下咱们的意见……”

    老支书大怒:“你没听二娃儿说了,要是闹出集体事件来,事情闹大了更不好办?都给我安生点……”

    正喊着话,屋里的电话响了,老支书上前一步拿起电话:“喂……栓柱家的,你说啥?看见黑子经理和庞厂长在院长办公室了,好好好,你继续在医院里等着,要是有啥新情况,赶紧打电话回来……”

    挂上了电话,老支书想了一下道:“刚才咱们听的信都是真的,留财是燕老板让人开车送派出所的,现在他还派了人去医院,这事儿他肯定不会不管的。你们也都别闹腾了,咱们再等等……”

    “等等等,四叔,我们是能等,可是留财那娃儿不能等啊!这才没过两年好日子,好不容易日子有了点盼头,万一留财再出了事儿,这新房子不是白盖了吗?”一个中年汉子忍不住闷声闷气地说道。

    老支书眼一瞪:“那你去,你自己去,你准备去派出所还是去乡政府?自己去吧!”

    中年汉子不吭声了,他旁边的一个年轻点的汉子忍不住道:“咱们不去找乡里,可以去找燕老板啊?”

    老支书抬手就把烟袋锅敲了过去:“燕老板又没说不管,现在他的人不就在医院等着吗?你还想怎么样?让燕老板去把人从派出所抢出来吗?”

    年轻点的这个汉子脑袋一缩躲过烟袋锅:“爹,我这不是替小翠着急吗?那好歹是你的外孙女……”

    一听到小翠这个名字,郭留财他妈本来都开始抽泣,这下又开始忍不住哭了起来。

    连老支书听到自己儿子提到自己的外孙女,本来正火爆的火气也是下去了大半。

    原来这两年郭留财家里靠着养牛,平时郭留财也勤快,自己还出去干点别的活儿,不但把房子折腾起来了,还说了件亲事——这说的不是别人,就是老支书的外孙女。

    新房子一盖好,这成亲的日子也就不远了。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儿,简直就是喝凉水塞牙盐罐生蛆,倒霉到家了。

    屋里的电话不时还响一下,都是来报信的。

    这年头个人用的手机还是稀罕物,赶集的这些人虽然都在一条街上,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凑一起互通消息。都是知道了消息就赶紧打电话过来,生怕报信晚了耽误了什么事儿。

    老支书接了几个电话,也是烦躁的很,就对着一个年轻人道:“二娃儿,再把你知道的那些律法啥的,给我们再说说……”

    叫二娃儿的年轻人看穿着,多半是出去打过工的,闻言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刚都给说了,都是看电视上看来的……”

    旁边一个中年人啪地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混账小子,四爷让你说你就说,说过了就再说一遍,赶紧的……”

    年轻人无奈,赶上这事儿大家伙心情都不好,挨巴掌也得忍着,何况打他的人是他爹。只得又说了起来:“打死小偷也看情况的,要是小偷带的有凶器,还是反抗过程中被打死的,兴许罪就轻点。打死的那个小偷,不是拿的有刀子吗?说不定留财哥也没事儿……”

    他也是只捡好听的说,没说那小偷是被绑着以后才被打死的,说的所谓的法律知识也是颠三倒四的。想想也对,出去打工的年轻人,无非是工作闲暇之余,能在宿舍里看看电视,也不可能专门去了解法律知识。

    之所以能多说出来点东西,估计是在外边看的电视,能收到的台多点——现在乡里正在兴起的是闭路电视,也就是有线电视。但是那个也得掏钱,镇上用的人都不多,更别说乡里面了。所以大多数人家,依然只能看本地的‘卖药台’。

    年轻人翻来覆去的就那几句话,大伙儿听着听着也就明白了,这话也就是安慰自己人的多些。有几个人已经着急了,喊四爷三爷的有,喊四叔四伯的也有,总之大家意见都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到镇上‘请愿’去。

    老支书眼看大家群情汹涌,拦都没法拦了,只得拿出杀手锏:“都别吵吵了,我先给燕老板打个电话,问他一下中不中?”

    燕飞的名号就是比较好使,一听老支书要给燕老板打电话,他们立刻就不吭声了,都静静地看着老支书按下了免提开始拨号——当初燕飞抓了偷牛贼,把牛送到庄子里,可没拦着他们打偷牛贼。不但不拦着,还有意让他们出完气,才带着那偷牛贼去的派出所,这事儿他们怎么可能轻易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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