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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夜路走多了迟早被闷棍
同行是冤家，英雄所见略同。 ..
顾诚给暴雪公司发去洽谈邀请函的前后脚，已经掌控了传娱乐的孙正意也盯了这款游戏。
没办法，《魔兽世界》么，哪怕还没出，地球人也已经都知道这游戏的牛逼。
关键是暴雪公司那人的名树的影，硬是扎手。
多少年了，暴雪出品的游戏自称地球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凶名积威之下，孙正意自然也是对此非常在意。
孙正意的魄力，历史同期的陈天乔可大得多了。
历史的陈天乔，在04年盛达市之后，心有些野了，开始想布局“盛达盒子”，做泛娱乐的内容分发平台。对于游领域不再苦心追求最前沿，最后白白被靠迹mU崛起的九成朱军舍得下本占了先手。
而孙正意，眼下和朱军合谋，那可是要面对来自顾诚的咄咄逼人竞争的。加手捏着重量级的传娱乐股权，唯恐利空消息导致公司市值下跌，孙正意对于任何能带来现金流的生意都是绝不放过的。
所以，在竞争的动机，双方的决心都很坚定，也都很舍得下本钱。
关键看双方的实力，以及手掌握的资源对暴雪方面的吸引力了。
至于杀出一个截胡的第三方……这种可能性几乎等于零，顾诚和孙正意也都懒得去想了。
今游英雄，唯正义与诚耳。
11月2号，暴雪公司在北美开服内测的日子。在沪江，刚刚乔迁的传娱乐新总部大楼里，孙正意召见了朱军。
传娱乐本来在钱塘，跟顾诚的其他产业一起部署在三路高新区的东部软件园。但是自从顾诚被“赶出”传娱乐之后，那些“背叛”了顾诚的人也不好意思戴在那儿，也不想受闲气冷眼，索性迁移到了邻市沪江。
历史，国内早期的牛逼游公司选择在浦东张江高科园创业是常态，盛达和九cd是这么干的——虽然当时互联圈子里的公司都说沪江的产业政策对业界不太友好，但那只是对盈利能力较困难的细分领域不友好。如果是现金奶牛型的互联公司，在沪江还是如鱼得水的。
要不是因为当初顾诚的所有生意都在钱塘老家，来沪江也不是不可以。
如今顾诚被赶走已经快两个月了，沪江这边的新总部刚刚才装修好，油漆都没散透呢。
“暴雪方面，对于我们的善意，有没有明确的回复和表示？”孙正意站在玻璃里面的窗户边，俯瞰着张江高科园的景致，也不回身，直接问朱军。
朱军直言：“暴雪没有任何表示，居然说如今还没有进入华夏市场的计划。”
暴雪公司正式的回函还要复杂一些，大致是说它们公司从来不知道华夏有正版游戏市场，从《星际》到《魔兽争霸》到《暗黑破坏神》，它们都没在华夏国内搞过任何经销商代理商，没有做过任何进入华夏市场的尝试，所以这次还需要考证调研。
这话很傲慢，差说：哥本来当华夏市场不存在，这个国家不是只有盗版么？仅有做的版那也是给繁体做的。
朱军不可能把暴雪方面的回复，原复述出来。
“那是没什么意向了——肯定是觉得顾诚更有竞争力。”孙正意何等老辣，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做出了自己的判断，“顾诚那小贼，忒也奸诈。”
这话朱军不好接口，也不接了。
他虽然跟着孙正意一起，坚定地留在传娱乐继续供职，但是凭良心说，他对孙正意和顾诚之间的恩怨没什么兴趣。主要是顾诚当初关联交易侵害小股东利益太严重了，朱军才不愿意跟顾诚混，但他也不觉得扶桑人一定是好人了。
见朱军不附和，孙正意心更加憋闷，转而问起另一个大事：“最近公司现有的几项游戏，运营数据怎么样？”
朱军坦言：“传的页游化尝试还行，有了一定的收入，但是端游的用户量下滑有些明显。迹mU的情况稍微好一点——听说顾诚那边的《诛仙》内测账号，第一批50万个的限额已经注册完了。”
孙正意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喟然叹息：“如今看来，只怕当初顾诚故意示我以虚，让我们能够得手公司控制权、再援引《证券法》彻底抛售股权，是一招阴谋了。
他早觉得，哪怕给传娱乐留下了‘支付宝充值渠道的最惠交易相对方待遇’，他依然有把握把传娱乐在游领域的市场份额，一年年抢到他自己布局的新公司里，把卖掉的公司掏空……”
朱军本不想附和孙正意的看法，但是看来他不附和的话，孙正意也不打算让他退下。所以朱军琢磨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帮衬：
“我也觉的是如此，顾诚想做国产游，独立运营，布局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他在YY娱乐运营的《天使oL》，销售业绩虽然还不《传》、《迹mU》，但是至少已经跟《仙境传说Ro》不相伯仲了。
何况当年他跟东夷的开发公司谈《仙境传说Ro》的时候，东夷人本着‘万一将来火了再涨价’的心态，咬死了宁可少要一次性代理费，也只肯卖三年代理权——如今看来，顾诚从当时已经算定了，他不会在传娱乐待满三年……”
朱军的分析，一字一句敲打在孙正意的心坎儿。
孙正意不愿意被下属看见自己的丑态，咬了一会儿牙，平静地说：“算了，你先下去吧，多费点儿心思琢磨琢磨。技术短期内我们做不了什么，要靠运营活动来补足。”
“是。”朱军也不好多废话，直接走了。
孙正意刚才的话是硬生生收住，是因为后面的话不好跟朱军聊，怕丢人。
那一刻，他想到了三个多月之前，他还自以为有机可趁，接触和拉拢权顺虞，以“顾诚喜欢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损害所有小股东利益”这个说辞，把权顺虞拉进自己的战壕。
现在看来，只怕权顺虞那个草包富二代，都是顾诚骗局的一环了。
应该是顾诚亲自安排权顺虞假装招的。
随着《诛仙》的影响力越来越大、顾诚“早有后手”的表征越来越明显，孙正意心对于这种猜测的确定度也越来越雪亮。
“八嘎！如此竖子，本事倒是没有，演技倒是真行啊，竟然在俩毛头小子和黄毛丫头手里栽了！”
一想到权顺虞当时为了演戏，还把试图偷拍偷录自己和对方密谈内容的亲妹妹扇了一耳光，孙正意觉得太阳穴气得突突地跳。
自己虽然人老精鬼老灵，阅历无数，终究是栽在了那些专业的演艺圈人士手了。
搞软件风投近20年，孙正意还是第一次了这么大的当，而且还是栽在几个谈不什么社会阅历的二十岁小伙子、未成年小姑娘身，这让他如何不愤怒。
具体经营的反击对策，有朱军去操办。孙正意只是投资人，所以他也懒得想细节，强行压抑了一会儿愤怒之后，孙正意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本家侄儿安本植树，让他搜集一下顾诚近期的信息，然后来一趟自己的办公室。
……
十分钟后，安本植树匆匆赶来：“叔父，您找我？”
“坐下，顾诚最近在干什么？”孙正意难得地指了指面前的沙发。
安本植树一阵心虚，他知道这个堂叔一旦对平时都不屑于作伪的人都客气起来，那绝对是想笑里藏刀了。
他理了一下思路，如实汇报：
“他在安排《诛仙》推广的事情，另外‘人人’和sponify公司有些日常动作，顾诚也亲自视察了两次。哦对了，他还亲自过问了《诛仙》的宣传片和其他商业炒作的进度，似乎对宣传片的视频传播渠道颇不满意。
按照我们潜伏在YY络科技内部的人传回来的信息，顾诚让手下人策划了两个第三方视频分享站计划，预计明年开始正式实施——跟人人和YY的关系一样，一个在东亚各国运营，准备定名为‘妮可妮可’，未来占主导地位，要加内容审查，以便在华夏不被和谐。另一个针对东亚以外地区用户分享，叫YY视频，只审查内容是否侵权。”
孙正意听了，不由哂笑：“后生崽，不知天高地厚。在线视频站？也不看看华夏的速基建、流媒体解码技术发展得如何了，妄自尊大乱项目。”
孙正意的鄙视，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2004年底的技术现状来看，搞流媒体的络视频、即点即看，肯定是太托大了。哪怕米国那边，速已经勉强够快，可以放放270*180分辨率的模糊小视频（有些甚至停留在180*120），但是络播放的编码/解码/压缩率依然是个大问题。
更何况华夏这里，因为络基建相对略差，还要米国民多面临一重速的羞辱——
事实，如今这个时空因为顾诚的蝴蝶效应关系，速其实已经平行时空早发展了一年多了。是因为当初顾诚的干扰，让华夏联通在引进cdmA数字络的时候，直接一咬牙引进了带153KB/s数据的完全体，逼着华夏各大电讯运营商提前狗咬狗升级设备。
所以眼下2004年11月这个当口，实际华夏国内的速环境倒是和另一个时空的2006年年初相若仿佛。
安本植树不愿意打断孙正意的鄙夷，于是等对方哂笑完了，才补充说明：
“但是顾诚有让李莹帮他在米国那边物色人才，招揽流媒体解码技术方面的工程师。另外他本人还去了东京，我国虽然在互联建设方面经常走弯路，但是因为索尼系等巨头的储备、视频解码器人才还是较充裕的……”
孙正意的眉毛森然一挑：“你说顾诚在东京？”
“是……怎么了？”安本植树有些摸不着头脑。
“也没什么，罢了。”孙正意一想，眼下也对付不了顾诚，有没有机会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倒是恨不得弄死那个渣滓，不过不能把咱自己陷进去，安全第一。”
安本植树一听，差点儿吓了一大跳。
这是做生意做到了要人命的程度了？
不过一想到，孙正意手头现在被骗持有的传娱乐股份，以目前虚高的总市值，只怕有八九十亿美元。如果真的因为被顾诚甩锅阴了，当了接盘侠，将来顺利抛给普通散户股民之前因为利空消息跌那么两三成，那也是二三十亿美元的净亏了。
整整二三十亿美元的真金白银损失，还是计被人阴，想要杀人也是不怪的。
当然，安本植树可以看出，堂叔还没有被冲昏头脑。
事实，如果孙正意不惜代价不怕暴露的话，哪怕是想杀顾诚，又有什么难度？
算顾诚的安保工作再好，在各种商务洽谈会议的场合，保镖总不会始终跟在十步之内。要是孙正意找顶级杀手，还是可以干掉的。
问题是，在那种场合干掉，孙正意也完了。孙正意只是愤懑生意被人阴了、有可能净亏二三十亿美元，可不是想同归于尽。
这也是为什么他做了二十几年风投，不管遇到什么竞争对手或者是坑投资人的创业者，都没亲自指使人瞎搞的原因。
专业杀手，是绝对不能用的，因为算成功，也意味着雇主容易被人揣测反推出来。
见安本植树似乎被吓住了，孙正意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态有些歧义。于是他换一副尽可能和颜悦色的表情，“和蔼”地问：“别紧张，对了，你了解过没有，顾诚有没有什么别的仇家？”
“仇家？”安本植树一愣，随即知道堂叔在想啥了。
有些事情，孙正意是绝对不能去“指使”的，什么把柄都不能落下。如果没有机会，宁可让顾诚继续好好过下去。
但是如果顾诚恰好天然恶事做太多得罪人太多，有说得过去的仇家，可以顺势创造一些便利条件，那好说了。
“这事儿……原先没注意。我知道他大概是有几个仇家的——当初无论是传娱乐、某点、叮铛内部经营，开除出去很多贪-腐舞弊的。当初找传的东夷开发公司买断版权时，跟东夷wEmAdE方面的负责人，还有顾诚在艺人经济领域，当初把s-m公司的金英敏干掉，这些应该都是仇家。等我仔细调查一下吧。”
“不急，也不用专门调查，当然如果不小心听到，那听听好了。”孙正意面不改色，也没报什么期望，只是随口一提。
何况哪怕是本家侄儿，以他这种老狐狸也是不能乱说话的，一定要做到哪怕安本植树录他的音，将来出了事儿他都能把自己摘出去。
浙东匹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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