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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他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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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自己好像被谭慕龙鄙视了,这让我的心情变得很是复杂。

    他在别的领域上鄙视我也就算了,可他现在居然在演戏的领域上鄙视我!

    ……我很受伤。

    "也就是说你之前和南宫薰的互动全是在演戏?"我看向谭慕龙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

    "也不全是吧。"谭慕龙坦言道:"一开始是真的,你扔完那个酒瓶以后,就全是演的了。"

    我不由的笑出了声:"这么说来,你还得感谢我拿酒瓶砸你和南宫薰咯?"

    这本是一句玩笑,可谭慕龙竟当了真,他神色严肃的点了下头,沉声跟我说:"没错,我是应该感谢你,你若不扔那个酒瓶,我差点儿都要忘了我们主要是来会邹北城的。"

    我想他应该是真的释怀了,因为我刚刚提了南宫薰,他脸上却波澜不惊,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于是我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我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倾身瘫到在副驾驶位的沙发上,笑着跟谭慕龙说:"原来你都是演的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发火了呢!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突然暴走。"

    闻言,谭慕龙锐利的眉微微向下压了压,沉默了几秒钟后,他突然跟我说:"其实想辨认我有没有在演戏很简单。"

    "恩?"我来了兴致,扭头看向谭慕龙,用目光询问他怎么辨认。

    谭慕龙依旧目视着前方,说话时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和别人恰恰相反,别人演戏的时候破绽是脸上的表情不够,而我的破绽则是脸上表情太多。"

    我没听懂:"脸上的表情太多?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演技比较浮夸吗?可我觉得不浮夸啊,你表情拿捏的刚刚好,都可以去做影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谭慕龙解释道:"我说的表情太多,是跟我自己做对比,正常情况下,我脸上的表情是不会那么丰富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恍然大悟: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不演戏的时候谭慕龙基本都是摆着一张脸,无论你拿笑话逗他,还是故意惹他生气,他脸上的表情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唯有演戏的时候,他才能把深情悲痛和愤怒玩儿转,让你险些忘了他面瘫的基本设定。

    "难道在现实生活中你就没有愤怒过吗?"我觉得很新奇,不由的多问了两句。

    谭慕龙倒是有问必答:"愤怒过。"

    我眼睛一亮,兴致勃勃的问道:"那你真的愤怒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啊?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吗?"

    这问题似乎有些难,谭慕龙认真思考了两秒,然后认真的回答我说:"我刚刚问你为什么和顾凕搞到一起的时候就挺愤怒的……你可以回忆一下我当时是什么模样。"

    "这我哪儿能记得啊!"我哭笑不得:"刚刚光线那么暗,我根本就没看清你是什么表情好不好!"

    闻言,谭慕龙拿眼尾凉飕飕的瞥了我一眼:"你看不到我就能看到了?"

    我自认理亏,识相的闭了嘴。

    到家后,我上楼洗了个澡,谭慕龙则在楼下给谭以琛打电话,应该是想告诉他我们已经到家了,问问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现在已经完全没心思去管谭以琛什么时候回来了,在荷塘夜色呆了不到六个小时,我感觉自己得折寿整整六年。

    太他妈的累人了,先是跟邹北城他们斗,后面又跟南宫薰斗,最后还险些被顾凕强上……早知道此行如此凶险,我就装病不去了!

    洗完澡后已经深夜两点半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床边,然后一头栽倒在松软似云朵的床上,准备就此长眠不醒。

    可恶的是,我刚睡着,谭以琛就回来了。

    我听到了楼下谭以琛和谭慕龙说话的声音,可我实在是太困了,于是便把头蒙上,没出去迎接谭以琛。

    几分钟后,卧室的门开了一个小角,谭以琛蹑手蹑脚的进来了。

    他悄无声息的来到床边,正欲上床,却被我制止了。

    "你先去洗个澡。"我把脑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迷迷瞪瞪的跟谭以琛说:"你身上全是酒味儿,可难闻了。"

    谭以琛貌似喝多了,所以他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你没睡啊?"

    "睡了。"我闭着眼睛回答他。

    我本以为他会取笑我一句"你以为你把眼睛闭上了就能任意说瞎话了",谁料,他却半天没有说话。

    我当时虽然还在犯迷糊,但也察觉到了不对,于是费力的睁开眼来,正欲看看谭以琛真是怎么了,结果刚一睁眼就被谭以琛抱到了怀里。

    他抱的很用力, 像是要把我按进他的血肉里一样。

    我瞬间清醒了过来,一边儿伸手去搂谭以琛的脖子,一边儿困惑不已的问谭以琛:"怎么了?"

    谭以琛没有说话,只是抱我抱的更用力了一些。

    "亲爱的,我骨头都快被你捏碎了。"我这句话绝不是在开玩笑。

    谭以琛这才稍稍松了松手,可即便他松手了,那怀抱依旧很紧。

    我感觉到了他的不安,于是伸手安抚性的摸着他的后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不会是气我让你洗澡吧?"

    谭以琛把下巴抵到了我的肩膀上,终于沉闷着调子公布了答案:"我哥说,顾凕想要非礼你……"

    我不由的僵了一下: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啊。

    "别担心,他没有得逞的。"僵硬片刻后,我不动声色的安慰着谭以琛:"不仅没得逞,还被你哥打成了猪头!"

    这安慰着实有点儿糟糕,所以可想而知,谭以琛并没有被安抚。

    他抱着我,静默的呆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用一种特别让人心疼的语气跟我说:"可可,我好怕。"

    我又是一僵,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安慰他。

    "我怕越往后,事情会越失控。"他再次收紧了怀抱,牢牢的将我禁锢在他的双臂间:"我以为我能力挽狂澜,控制计划的整个走向……可这才刚开始,就已经不断的有意外发生了。"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了起来:"我……我差点儿害你被顾凕……"

    和我一样,他也没勇气把那两个字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