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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田边断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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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先把欠的都补上。

    虽不能保证每日皆,但以后可以保证每个月都至少三十节。

    这一节是补上五月三号的。

    ——

    荀贞听完了案情的曲折经过,稍微放松了一下坐姿,道:“原来案情竟如此复杂。”令仍不磕头的程三和他儿子停下来,抬头问围观旁听的乡民们,“你们以为觉得此案该怎么判?这程三之子是算殴父还是不算呢?”

    围观的乡民大眼瞪眼,有一个胆子比较大的道:“程三之子虽然打了程三,但其实是为了救父,这,这,……,他虽然触犯了律法,但似乎不至於死罪。”

    王甲大怒,扭过头,指着话这人,叫道:“甚么叫虽触犯了律法,却不至死罪?律法就是律法,你触犯了律法就该伏法!如果不按法行事,如果下次再出现了殴父案,如果那个殴父的不孝子也是不心打到的,怎么办?你让荀君如何判?”

    这王甲虽是乡下人,没读过书,不识字,但是这一番话得却是很有道理。旁听的乡民们中就有几个连连点头称是,同意他的意见的。

    荀贞笑道:“法者,刑罚也。律者,约束也。法律应该平之如水,这样才能禁。王甲得不错,按法办事,正该如此。”

    王甲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转脸去程三。程三如遭雷击,他今年四十多岁,只有子一人,听荀贞意思分明是要按律行罚,眼着便要绝后,顿时失魂落魄,哀痛流泪。荀贞一举扑灭第三氏,如今乡中的威望很高,他虽然痛苦,却也不敢再替儿子求情了。围观的乡人中有很多都发出了叹息,窃窃si语:“程家就这一个儿子,今因殴父将要被诛,他家怕要绝后喽!”

    荀贞把这一切都眼里,复又开口,道:“不过,……。”

    “不过?”

    “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罢。”

    乡人们都莫名其妙,不知他为何突然改口要讲故事。较远处旁听的时尚却心知肚明,想道:“来荀君也是读过《hun秋决狱》的,接下来他大约是要讲许世子止的故事了。”

    果然不错,荀贞道:“你们知道hun秋么?朝之前是秦,秦之前是战国,战国之前是hu秋时有一个国家叫许国,许国国君有一个儿子叫许止。有一天,许国国君病了,许止很孝顺,就给他找来了一副y#224;,是心,谁知道吃完这服y#224;后,许国的国君却死了。……,你们,这个许止是孝还是不孝呢?”

    乡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许止弑君”就是hun秋时的一个著名公案,涉及了伦理、法律、动机等等多方面的内容,就算是个法律专家这里,恐怕一时也不清楚,而且《hun秋》、《左传》、《谷梁传》,包括前汉董仲舒的《hun秋繁l#249;》内,这些儒家的经典著作对此事也都是评价不一,何况这些不识字的乡人呢?

    荀贞等了会儿,见无人答话,又道:“这许止虽然毒杀了他的父亲、许国的国君,但意却是出於孝心。如果因此就指责他弑君,定他的罪,那么我且问尔等:以后还有谁敢再给君父献y#224;呢?”

    ——事实上,许止献y#224;这件事是有做错的地方的。按照礼,儿子、臣子给父亲、君上献y#224;,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个是献y#224;前儿子、臣子要先尝,一个是如果不是三代以上行医的医家,是不能请来开y#224;的。依照《谷梁传》的法,许止献y#224;前没有尝y#224;;而又依照当代经学大师服虔的法,许止其实是尝了y#224;的,只是他找的这个医不是出自三代行医的医家。

    ——不管许止有没有做错,也不管他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有一点是没错的,那就是他的确是个孝子,因为他父亲死后,他非常自责,放弃了继承君位,选择了自我流放,流亡去了晋国,自己整日悲泣,没等到第二年就死去了。

    这些曲折的内情荀贞没必要对乡民们,他顿了顿,见乡人都l#249;出了深思的神s#232;,接着道:“前汉大贤董公仲舒认为,许止虽毒杀了他的父亲,意却是因‘孝’,故此不当罪之。此即:君子原心。今程三与王甲争斗,王甲以刀刺之,程三之子为救父而伤程三,非y#249;殴父,而实为误伤。这不是律法上规定的‘殴父’之意。我以为,应如许止故事,不当罪之。”

    一言既出,程三和他的儿子呆若木i,不敢相信。王甲急了,膝行趋前,叫嚷道:“怎么不当罪?明明就是殴父,为何不当罪?君判案不公,人不服!”

    荀贞勃然变s#232;:“王甲,你和程三素来不和,今日因言争斗,竟至拔刀相刺!要非程三之子救父,你可知,若你这一刀落到实处,就凭你这一刀,我就能治你一个斗伤、乃至斗杀之罪么?你不感谢程三之子,反而还胡搅蛮缠,要告他殴父。你这是必y#249;要置他於死地么?”

    荀贞刚才断案的时候一直和颜悦s#232;,此时骤然变s#232;嗔怒,王甲吓了一跳,脑海里立刻浮现过一个个第三氏族人被捕时的场景,胆气立消,惶恐惧怕,汗流浃背,跪伏地,不敢再言。

    荀贞回转颜s#232;,平息了怒气,又对他道:“你与程三同居一里,该互睦相助,平时就算有些口角,也不该挥拳相向,有多大的仇怨竟至动刀?”他原坐的很随意,这会儿长身而起,端正地跪坐地,摘去头上的帻巾放地上,敛起衣袖,整衣裾,面对着围观的众多乡民,亦拜倒地,道,“我身为乡有秩,不能使治下民知礼守法,我之罪也。”

    乡民们从到大,长几十年,哪里见过有官吏向自家道歉的?震惊了片刻后,包括程三、王甲及程三之子内,都忙也手忙脚lu#224;n的纷纷拜倒,道:“荀君自来任乡后,剪除第三,除灭豪强,我等皆深感君恩!请你快快起身,这不是你的过错,是我们这些乡野愚夫不知礼法,是我们的过错。”

    如果荀贞依照《hun秋决狱》来断程三、王甲之案还不致令时尚和那个功曹书佐吃惊的话,那么现下这个场景却就使他两人极其惊讶了。

    那个功曹书佐感慨地道:“县人有的荀君深刻杀,是个寡恩的人;有的荀君赈恤乡民,是个爱民如子的人。众纷纭。我与荀君素未谋面,不知何所适从,不知道该听信哪种法才。今日一见,才知‘寡恩’之语不足信也。荀君年岁虽不高,与我相仿,但他的德行胜我何止十分!真有长者之风。”对时尚拱了拱手,道,“时君,下告辞了。”

    时尚惊讶问道:“告辞?你不是仰荀君之名,今日来入乡,若过而不拜不合礼节么?咱俩从官寺一路找到这里,荀君就面前了,你却又为何忽然提出告辞?”

    这个功曹书佐道:“荀君的德行如峰巅青松,高洁临渊。我今来贵乡,风尘仆仆,身上不洁,不敢拜见。待我回去,等到休沐之日,盥洗沐浴、换过熏香衣后,再来拜见。”

    两汉四百年,前汉民风质朴,重义轻死,明朗直l#249;,后汉儒学渐深,发展为士人重名节,而到汉末,又由名节发展为清议、清谈,世风也渐变为潇洒通脱、任#236;ng率真。这三者一脉相承,再往后就又因战lu#224;因素干脆发展成了魏晋风流。这个功曹书佐今天的举动就颇有东晋时王子猷雪夜访戴,兴而返的意思,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时尚着他离去,登车远走,心中想道:“此人这一离去,来日县中必又会再添一段佳话。”

    这个功曹书佐所谓“身上不洁,不敢拜见”云云,也许是真心话,又或者也许只是托辞,实际上只是想借此来“邀名”,希望通过自己的这个举动能让县人到他礼敬贤士的“诚心”,但不管如何,至少对荀贞而言是件事,至少也能通过此事让县人们知道了他的“德行”有多高。

    时尚转回目光,继续荀贞断案,同时又不禁想道:“当日先家辩论过荀君捕灭第三氏是对是错后,先命我辞去里监#233;n的职务,来拜见荀君,言外之意是要我投到荀君#233;n下了。我虽也很重荀君,他出身高#233;n,祖父辈都名重天下,身也有才干,肯定早晚必成大器,但毕竟现只是个有秩蔷夫,我以为就算投到了他的#233;短日内怕也只能奔走其#233;n下而得不到回报,却没想到这才短短几日,就因为他的举荐,使我得任了乡的乡佐。”

    他眼里着荀贞,暗里下定决心:“便不这份知遇之恩一定要报答,大丈夫不五鼎食,死则五鼎烹,只为了日后的出人头地,也一定要心力地为荀君效命!”

    荀贞自来西乡后,收揽的都是轻侠之辈,时尚算是第一个读过书、有点学识的“寒士”了。他的这个决定,荀贞自不知道。乡民的劝解下,荀贞直起身子,对程三和王甲道:“程三,你你和王甲平日不睦,你们同一里,又能有多大的矛盾呢?今天我就给你们做个和事老,过去的事儿不再了!从今天起,你们能不能和睦相处?”

    程三感i他的恩德,没口子地答应:“能,能!”

    王甲一方面惧怕他的威严,一方面也是被他刚才的举动感动了,亦应道:“能,能!”

    荀贞l#249;出笑脸,起身,亲自把他两人的手放一块儿,令他们互相握对方的手,欢喜地道:“这不就了么?皆大欢喜!”又立他们的身前,环顾众乡民,道,“诸位世居乡,i犬相闻,日后应彼此和睦,守望相助,便偶有口角纠纷,也万不可动辄就粗口、斗殴。若你们平时有什么困难,可来官寺找我,我必竭力相助。”

    乡民们都拜倒应诺。

    就此时,有四个人分成两拨,从官道上下来,走至近前。众人去,却是方才离去的许仲、夏和那两个争缣的乡民。许仲与夏一人带着一个,来到荀贞面前。

    乡民们不知这是何意,安静了下来,听荀贞话。荀贞问道:“如何?”

    许仲指着自家带来的那人,是那个四十多岁的,答道:“奉君之令,我尾随其后,听见他连声埋怨,君坏了他的缣布。”

    夏也指着自家带来的那人,是那个三十四五的,答道:“奉君之令,人也尾随其后,见他欢喜雀跃,只顾着一遍一遍地拿着钱袋数钱,并不可惜缣布。”

    荀贞了然颔首,问三十四五的那人:“你可服罪?”

    “人何罪?”

    “依律:‘盗赃值过六百六十钱,黥为城旦、舂。六百六十到二百二十钱,完为城旦舂’。这匹缣布值钱六百以上,你的罪行轻则完为城旦舂、重责黥为城旦舂。你如现承认,便饶你不黥;你如不肯认罪,我必从重处罚!”

    “人冤枉!”

    荀贞挥手,令夏把这人手里的半匹缣、三百钱夺下,吩咐道:“送去亭,教亭亭长依法严惩。”等夏把这人押走,他亲将缣iā给四十多岁的那人,道,“适才因你二人各执一词,难以断案,故此,我把你的缣分成了两半,如今真相大白,这半匹缣还给你。”

    四十多岁这人又惊又喜,忙将缣布接过,把荀贞早前给他的那三百钱iā出,称谢不已,终忍不,问道:“荀君因何知道这匹缣布是人的?”

    “一匹缣长数丈,织造不易。我把它断成了两半,若他真是此缣之主,又岂能不抱怨?这三百钱你不必还我了,只当是给你的补偿罢。”

    缣帛断为两半,虽然还可以卖,但肯定价钱比不上一匹缣。四十多岁这人千恩万谢,围观乡民至此方恍然大悟,皆称:“荀君神明!”

    两桩案子,一件显示了他的宽仁,一件显示了他的智慧。不但乡人心服口服,旁观的时尚也是心服口服,见他断案已毕,挪步上前,准备拜见。恰此时,不远处的官道上有十几个人经过。一人骑马,余者步行相从。荀贞举目观望,瞧见骑马上的那个人年约三旬,虬髯满面,y#249;带华服,腰佩宝剑,壮甚威武,问左右:“此谁人也?”

    许仲不认识,不能回答。有认得的乡民答道:“这是从阳翟来的上师。”

    “上师?”

    “对,太平道的上师。骑马这人名叫b连,他的兄长b才乃是郡的太平道渠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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