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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只要你解气怎么都行
常如昔怀的不是顾家的孩子，而是这样一个卑贱的，连光都见不得的隐卫的孩子。
“不……”
常如昔凄厉的一声怒吼。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小十心中一疼，嘴唇蠕动，无声道“对不起……”
“属下自知罪该万死，在这里，以死谢罪……”
他挣扎起身，在顾慈面前跪下，然后一头重重的撞在了地上……再不可能醒来。
“便宜他了。”沈凝香踢了踢地上的尸体，咬牙切齿的道。这时，细如蚊蝇般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可以鞭尸，开膛破肚，只要你解气，怎么都行。”
沈凝香无语的瞪他一眼，看向顾王爷。“父王，事情至此，已经查清。是非黑白，都在这里了。”
顾宴不语，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凝香拂袖道“人都死了，还能怎么样？不过常如昔再不能待在王府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从归思居出来的时候，沈凝香说不上来是怎样的心情。倒是顾慈颇有感慨“看来本世子还是小看了皇室之人的阴险啊！今后定然加倍小心。”
沈凝香噗嗤一笑“得了吧，说起阴险，谁能比得上你？把二皇子一只手都给砍了，还能让八皇子给你背黑锅。”
顾慈扶额，娶一个太聪明的女子就是有很多无奈啊！他停下脚步，一手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温声道“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小七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对不起，每次都让你为我涉险。”
沈凝香不说话，有些事放在心里就好，没必要说出来。但既然顾小王爷这样问了，某世子妃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放我走吧，我忽然觉得，云香别院比较好，远离是是非非，清净。”
顾小王爷满脸黑线，为什么她总是想走呢？不过很快，他就露出狐狸般的笑“嗯，那个院子确实不错，夫人要是喜欢，本世子也就和夫人一起过去了。”
沈凝香瞥他一眼，就知道他会说什么。“唉，我们什么时候去接合颐？她刚刚受了惊吓就离开母亲，我怕她受不了。”
顾小王爷心中一动，面上笑的更欢“放心吧，我顾慈的女儿，没那么娇弱。再说，凤玉明现在还在那里盯着呢，你怎么去接？”
沈凝香叹口气，只好暂时放下这件事了。二人一路上闲聊着，刚到香荷轩就看到连霏霏阴沉的坐在院子里。手里狠狠的摧残着一株药材。二人对视一眼。顾慈用眼神询问“你又惹到连神医了？”
沈凝香表示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做啊，谁知道她又怎么了？一阵莫名其妙之后，二人窝回房间里。
“顾慈，好无聊，不如你我对弈一盘？”沈凝香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前段时间她去书房了，发现她看的那几本兵书，他也在翻看，至于有没有学到什么，反正也闲来无事，就来考考某人。
顾慈怪异的看她一眼，起身去拿棋盘。沉香木打造的雕花棋盘，加上黑白暖玉棋子，沈凝香又是一阵磨牙。有钱啊！
沈凝香执黑棋，一举中锋，顾慈白棋紧跟而上。黑白二色相互角逐，二人洛子如飞，却是气定神闲。
“顾慈，你武功如此高强，修习的什么功法？”沈凝香落下一子。
“天地乾坤。想学？”顾慈看她一眼。她很聪明，但没有修习功法是其最大弱点。以现在的沈凝香，是绝对不允许自己有这样你弱点的。
沈凝香点头，“学，当然要学了。你教我吧。”
“也好，不过这套功法太过霸道，不适合女子修习，等有空我找适合你的功法教你。”顾慈落下一子，看了看棋局，微微一笑“该你了。”
沈凝香执子，低头一看，顿时无语，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棋已经被白子包围，竟然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可刚才还是清明一片啊！她眼睛眯了眯，看来是遇上对手了，原以为自己本就属于随心所欲，毫无章：
法之人，没想到顾慈也不按常理出牌。
她心思一动，一子落在黑子和白子的空挡，挽回棋局。棋盘上黑白交错，顾慈看了一眼，微笑道“这几天看的书没有白费，竟然临时用九环阵发破居。”
沈凝香傲然一笑“可不是么？总好过某人偷学不精，处处漏洞。”
顾慈看她一眼，想起桌上放着她看过的书，当下了然，“是啊，无人指点自然走了不少弯路，不知夫人可愿意传授技艺？”
沈凝香笑而不语，专心下棋，现在的棋局步步危险，已经容不得她考虑其他。顾慈也不再多说，看着她静静思考。
这时阿九出现在窗外，看到二人正在对弈，不知道该不该进来。顾慈向他招手。啊九会意，把纸条扔了进去。顾慈打开一看，眉头一挑，瞟了一眼窗外的人。
啊九心中忐忑，见主子这幅神情，转身就跑的想法都有了。可现实是，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沈凝香看见他们在打哑谜，落下一子道“你们做什么？是出了什么事了么？”
顾慈收回视线，安然落子“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他们把宁盛天跟丢了而已。”
沈凝香一愣，最近忙着其他事，现在想来，似乎真的好久没见到宁盛天了，不过他到底有什么值得顾小王爷监视？“他怎么了？”
顾慈狐疑的看她一眼“你不知道他是谁？”
沈凝香摇头，无辜的看他，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只谈风月不谈其他，她怎么知道他是谁？
顾小王爷无奈“以后你别见到谁都亲近，被人卖了都不知道。”顿了顿又道“他是南越过太子。”
“什么？”沈凝香被惊到了，他竟然是南越太子？那他怎么会在大御京城？这也太惊悚了吧……而且，她又庆幸，还好还好，她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要不然通敌卖国的罪名她可担当不起。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宁盛天画的那副画还在顾小王爷手里，心中一突，忽然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顾慈，我……”
“你什么你，在不专心下棋，可就输了。你要是输了，今晚就得给我做好吃的。”这句话听起来矛盾，不知道他是想她赢还是想她输，但沈凝香听懂了，向他展颜一笑，当真专心看着棋局。
是的，有些事不需要解释，只要他相信就好。就如那副画，如果他不在意，就不会有什么。不过沈凝香心中还是有些惆怅。不知道顾慈是真的相信她，还是根本不在意她有什么？
一局下完，以沈凝香惨败告终，某世子妃不服气了，她是真的想不明白，她明明用上了现代的战略战术，而且结合了太极，结合了阵法，为什么还是输了？而是他刚刚还要自己交他，结果现在就落败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顾慈看着她颓然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我修习的是天地乾坤，其中本就包罗万象，你的棋艺虽然精妙，但终是逃不开形态的束缚，只要有形态，就有破绽，又怎么能赢呢？”
听到这样的话，沈凝香彻底拜服了，怪不得古人都如此大才，只一本功法就这样强大，再加上书房里那几千本书，还有什么能难得住他。
顾慈一点都没有赢了自己妻子的歉疚，反而是走到书桌前，拿一张白纸，大笔一挥，然后轻飘飘的放到沈凝香面前。
接过白纸一看，某世子妃脸彻底黑了。“顾小王爷，你就不能让让我这个弱女子么？”
顾小王爷严肃的打量着毫无形象的趴在棋盘上的某女，甚至还转了一圈，悠悠的道“我不觉得一个弱女子可以在棋盘上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看着她生气时鼓起的脸，顾小王爷心中好笑。这么长时间没吃过她亲手做的饭菜，他馋虫都快要嗜心了，现在她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当然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了。
沈凝香瞪他一眼，捏着纸条去厨房，某世子才慢条斯理的处理起最近落下的事物。而最先拿起的，自然就是宁盛天不知所踪的卷宗。
自从着手查常如昔一事之后，他就没怎么注意宁盛天的动静，没想到这个南越太子，竟然凑着这个空当混出了京城。一路到兰州之后就没了踪影。
真不知道在全城禁严的情况下，他是怎么做到的，看来这大御京城越来越热闹了，过不了多久就应该好好清理一下了。不过，南边兰城一直是宋家的地界，大御和南越的边境，难不成他要打算回国？是不是自己最近忽略了什么？
他忽然一笑，不管忽略了什么，只要那个东西还在他手上，就不怕宁盛天不回来。只要他有所动作，那咱们就新仇旧恨一起报！
一个时辰之后，沈凝香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进来，正好看到顾小王爷伏案疾书，天色已经暗了，桌边燃一盏小灯，灯芯摇曳，为他苍白的脸度上一些血色。
他剑眉微皱，薄唇轻抿，神情专注的批阅着一份份文案，沈凝香不禁愣住了。从前总是见他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这一下一本正经起来，还真有些不习惯。
她放轻了脚步，把饭菜端出来在桌上摆好。顾慈放下手中最后一本册子，微微一笑，起身到桌边坐下。
沈凝香倒是没有偷懒，桌上摆放着的全是他点的菜。心里高兴之下，在她脸上一啄，不等她反应过来，便道“夫人辛苦了。”
沈凝香脸色微红，白他一眼，夹起一块鱼放他盘子里“你不是要吃当归八宝鱼么？赶紧多吃点哈。”
顾慈回以微笑，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在她盘子里“看你这几天都瘦了。”
沈凝香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离他远了点。这人，给点阳光就灿烂，那个破铜烂铁就敢上房揭瓦，还是离远点为好。
顾慈小小，随手把一本书放在桌子上“不是学武么？这是我珍藏的《凤飞九天》最适合女子练习，你要是练的好，就是世界顶级高手了。”
沈凝香眼睛亮了亮，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嗯！效率真高，以示嘉奖。而这嘉奖之后，就是顾小王爷自己在那里吃饭，世子妃自然是捧着书仔细研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