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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她被顾慈包养了
她们现在住在顾慈的静香轩，在孩子眼里，她和顾慈已经和好了，她刚刚感觉到了一点父爱，正是依恋父亲的时候，可顾慈自从上次回来一次之后就没了影子。
她对顾慈没有感情，自然无所谓，可合颐却不一样。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沈凝香心一软，摸摸她的头道。
“那我们就去找他。”
“真的？”
顾合颐两眼放光，忽然想到了什么，犹豫的说。
“娘亲，你知道爹爹在什么地方么？我们这样去，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我们去找他。”
沈凝香拉着她的手。
心中诽腹，他还能再哪里？肯定在青楼鬼混。
反正她还没见过古代的青楼是什么样子，今天正好去看看怎么样。
可怜的顾合颐不知道，她这位娘亲要带她去什么地方，而沈凝香更不会意识到，带着孩子去青楼会对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夕阳西斜，华灯初上，正是青楼开门做生意的时候，绕过几条街，就是京城最繁华的花柳街，比现在的红灯区可有气派多了。
这里是大御京城，达官显贵多，人才也多，但纨绔子弟更多，所以，青楼也是不少。
都说古代青楼是合法营业，她还不信，现在看到一排排彩绸飘飘，红灯高挂的阁楼，沈凝香信了。
“呦，这位爷，好久没来了呢，奴家都想死你了！”
“哎呀，沈公子，你可算来了……”
沈凝香母女二人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一座座彩楼外，一群香肩半露，浓妆艳抹的女子招揽客人，那庸俗的脂粉味儿，离的老远都能闻到让人直皱眉头，男人啊，品味咋都这么庸俗。
看着这场面，就连沈凝香这现代人都忍不住感叹，啧啧啧，谁说古代女人保守，看看，这可比酒店的小姐敬业多了。
“呦，这位公子好生俊俏，第一次来吧！怎么还带着一个孩子呀？”
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女人看见了沈凝香，手中手绢在她眼前一晃，就要挽她的手臂。
“公子，不如和奴家走吧，定让公子舒舒服服的……”
沈凝香一愣，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脂粉味，捂着口鼻，往后退了一步。
“不用，我来找人的。”
“呦，公子是要找谁呀？难道她比我还漂亮吗？”
那女人不乐意了，在她面前转了一圈。
沈凝香打量着她。
嗯！身材还不错，呼之欲出的胸脯也不错，就是那脸上的脂粉太厚了。
“确实比你好看。”
沈凝香毫不客气的说出实话。
心中想着，顾慈如果穿女装，肯定比你好看。
不理会那女人僵住的脸，沈凝香带着顾合颐继续往前走。
街的尽头，是京城最大，也是档次最高的青楼——烟雨楼。
这里是专门给有身份，有地位，有钱人准备的地方。
不同其他青楼，烟雨楼外面挂的，是很高雅清丽的月白色云锦。
整个阁楼有三层，门前挂着一长串的红灯笼，看起来十分雅致。
也并没有像其他青楼一样，派姑娘出来拉客，门外显的冷清很多，看起来倒不像是青楼。
沈凝香撇撇嘴，拉着顾合颐进去。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一个女人给拦住了。
这个女人三十出头的样子，却是美丽依旧。
一身淡紫色纱裙，衬托出白嫩的肌肤，头上简单的戴着几支步摇，看起来像那家的小妾。至少比柳采青的面貌都要出色几分。
她打量着沈凝香，看到她身边的顾合颐时，柳眉一挑。
“呦，这位公子第一次来吧！哪有带着孩子来青楼的？这教育多不好啊！”
沈凝香一愣，看看身边的合颐。又看看面前的女人。
想来这就是青楼的妈妈了，真没见识，带孩子来青楼怎么了？不行啊？再说了，这怎么就影响教育了？
“你开门做生意，本公子有钱就行，你管我带谁来？”
“是是是，小店开门做生意，只是公子，我这里可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你……”
那妈妈围着沈凝香转了一圈。沈凝香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去成衣店换衣服，拿的是普通的料子，还不如烟雨楼外面挂的云锦值钱。
沈凝香明白了，拿出一定银子扔给妈妈。
“爷赏你的！”
那妈妈见到银子，顿时眉开眼笑。
“谢公子赏！公子里面请。”
青楼女子就是这样，不管你弄的多高档，只要看到钱，还不是一样？
沈凝香摇摇头，跟在妈妈后面进去。
穿过一条花廊，才到大厅。
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看到杂乱的玩乐声，大厅里的人都是几个人围一桌，每个人身边一位女子。
他们一样的喝酒聊天，调笑玩乐，不过要比市井之人文雅节制很多。
京城里，大家里的纨绔子弟也是要脸面的，关起门来怎么闹都行，但在大厅里，还不会太过分。
沈凝香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是高素质的嫖客。
身在这里，沈凝香想起了现代的高档酒吧。一时间玩心大起，寻一个比较偏一点的地方坐下。
“公子可要什么酒菜？或者，有我为公子介绍几个姑娘？”
那妈妈上前问道。
沈凝香默，她一个女人，叫什么姑娘？就让她挑精致爽口的小菜上着，又点了几个点心，要了一壶酒。
她自斟自饮的喝着，想着这里的酒虽然醇香，却失了烈性，只能说是饮料，和现代的酒是真不能比。
顾合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在大厅里乱转。引来一阵侧目。沈凝香呵呵笑着，把她捞进怀里，拿点心哄着她。
“颐儿乖，这里的点心也不错，来尝尝。”
这样一来，沈凝香成为了焦点。一是因为从来没人带孩子进青楼，二是因为，男装的沈凝香眉清目秀，玉树凌风，引得众女心神荡漾。
有几个打扮艳丽的女子想上前来，可看到这一幕，也是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
有些人，注定是飘在天上的云，只可远观不可近看的，就是青楼女子，也不忍打破这样的美好。
这时，大厅里的灯光一暗，中央的位置缓缓降下来一个莲花台，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半遮着面纱，端坐在上面，手中抱着一把琵琶。
她虽然蒙着面纱，但只看那柳眉轻挑，妙目流转，满含情意。也能想到她的容颜定是极好的。
她素手轻轻挑拨，琵琶声悠悠，是一首轻柔婉转的曲子，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那女子轻轻唱着: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歌声婉转，沈凝香一愣，抬头看她。没想到这个时代，竟然也有《后庭花》？而且还被一个青楼女子唱了出来。
《玉树后庭花》这本是陈后主沉迷于美色，为他的妃嫔写的歌，歌声哀伤，绮艳轻荡，男女之间互相唱和。
后来因为陈国破，被视为亡国之音。
她还上学的时候学到“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时候，只觉得古代君王昏庸，却要怪到女子身上，太不公平了。
为了见识这所谓的亡国之音，她还专门去查了。
古有陈后主，而今，却不知又是谁，写了这靡靡之音？
一曲毕，众人都还沉醉在哀婉的歌声中，沈凝香首先叫好。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鼓掌，那女子起身，向着沈凝香的方向盈盈一拜，这才走了下去。
这时，坐在前排的一个油头粉面，身穿墨色长袍，身体肥胖的男人站了起来。
“赵妈妈，我们这都做半天了，还不赶紧请红袖姑娘出来？”
“是啊！快请红袖姑娘出来。”
“就是，小爷我都等不及了。”
“……”
一时间，大厅里嘈杂起来，那赵妈妈袅袅婷婷的走向中央，向众人盈盈一福。
“各位，别急啊，红袖姑娘准备好了，自然就出来了，妾身这就帮各位去看看啊！”
“快去！快去！他小王爷是贵客，我们也没有不给钱不是？别让大家等着了……”
“是是是，我这就去。”
眼看着那妈妈走进内阁，沈凝香拍了拍旁边一桌的人。
“唉，那红袖是谁啊？”
那男子头顶一个歪帽子，怀中抱着一个美人，见她问红袖，也来了兴致，抱着美人坐到沈凝香旁边。
“你连红袖姑娘都不知道啊！我告诉你啊，她可是全京城最红的头牌。”
“唱的曲子那叫一个好啊！就刚刚那个唱歌的，叫白影，她不错吧？可跟红袖比起来，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啊！还有她的舞姿，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说她是京城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他说的吐沫横飞，沈凝香听的也是静静有味。这样一个青楼女子，被他说的天上有地上无，跟仙女儿似得。她还真不信，如果真有这么好，为什么来这烟花之地？
那人说的起劲，忽然失落的道。
“可惜了，她是有名的清官人，只能看不能碰。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做她的入幕之宾，可惜啊……”
他摇摇头“也不知道顾小王爷用了什么手段，让红袖对他言听计从的……”
沈凝香一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你说她被顾慈包养了？”
那人被沈凝香的反应弄的一愣，说“是啊！这是京城人都知道的秘密，你不知啊？”
沈凝香摇头，怪不得顾慈天天泡在这里，原来有一个京城第一美人陪着啊！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合颐忽然抓起一个盘子扔到那人脸上。
“你胡说什么？我爹爹才不会和什么红袖在一起呢。”
“哎呦……你……你既然敢砸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捂着头，还是有猩红的血流下来。
“我管你是谁？你敢侮辱我爹爹，我就打你。”
那人急了，就要来抓顾合颐，沈凝香面色一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
那人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疼……疼……这位公子饶命啊……”
沈凝香冷哼一声，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