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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黑色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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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四章 黑色的夜!

    对面楼内堆积的弹药不断地发生爆炸,两栋大楼顷刻变成了火海。黑色的夜!黑色的血!火光照耀下的广场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残缺的人体,悲惨的号叫声充斥着周围的空气,绝望和恐惧如有形的水雾弥漫在身边,通过呼吸渗入血液蔓延到全身。

    “大熊,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我实在没想到大熊竟然会动用化学武器,而且是在美国的土地上,这可是足够把我们都吊死的恐怖行径。

    “我不知道!我只是发了一发普通的BZ毒气弹!”大熊所指的是一种令人反应缓慢、思维变慢、精神恍惚的失能性毒气。当年越战,美国曾使用过这种毒气,致使无数躲在山洞中的敌人迷迷糊糊地走出山洞,死在美军枪口下。这种毒气危害较小,并不立刻致命,而且清理起来容易。我们曾多次使用,可是眼前的情况根本不是这类毒气所能导致的症状。

    将枪上的瞄准具放大到最大倍数,借着火光可以清楚地看到躺在遍地残肢中的伤者,明显地呈现出肌肉痉挛、身体抽搐、呼吸困难、呕吐、头痛、精神迷茫的症状。最恐怖的是,所有人都出现双目溶化、皮肤糜烂的惨相。甚至被枪声惊蹿的野猫、野狗也出现皮毛脱落的症状。

    “放屁!如果这是BZ毒气,我就是上帝!”快慢机低声的诅咒传来,他也为眼前的惨状而感到震惊。这根本不是战场,这是地狱!

    “天!这是什么?这不是BZ毒气,这是……”大熊似乎找到了毒气的来源,“这是什么?SC-VX!上帝啊,这是VX毒气!”

    “VX?”我奇怪地问道,“VX毒气不是在那个《勇闯夺命岛》(The Rock)的电影中出现的东西吗?真有这东西?”

    “当然!世界上最毒的毒气!一粒大米的剂量就可以毒死100公斤重的大汉。”显然其他军人都了解这东西,从他们颤抖的声音中,我可以听出他们对这种无形杀手的恐惧。

    “这东西怎么会在我们的弹药箱内?”想到自己背着这东西跑了这么远,我的脊背上就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有点儿怪怪的感觉。

    “我不知道!”大熊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从地下上来,这东西就在车内。我以为是常用的BZ毒气,也没细看,所以……”

    “问问天才这是怎么回事!天杀的!”狼人看着眼前的惨状急骂道,“VX毒气不管是多大量,我们都必须马上撤退,只有防毒面具,没有全套的防化服,用不了多久我们也会中毒的。”

    “这些人怎么办?”我看着眼前这些悲惨挣扎欲求一死的伤员,心中不忍地问道,“这样的死法是对一个战士最大的侮辱!”

    “而且不人道!”大熊在楼上喃喃接口道。

    “给他们一个痛快!”几秒沉默后,屠夫开口说道。

    大家没有说话,分别操起武器对准地上上百具仍有呼吸的“尸体”开始疯狂地扫射。没有憎恨,没有仇视,只有浓浓的悲哀和怜悯附在如雨的弹头上射向地上抽搐的人们。丢开手里的狙击枪,我掏出肋下悬挂的G36C,装上百发的弹鼓,借助红外激光瞄准器射出的红点将视线所及的肉体,不论死活全部“审查”了一遍。

    这一通扫射,心中没有任何杀戮的刺激和胜利的快感,面前几近溶化的尸块像是在讽刺我们胜之不武。看着尸体上溅起的黑色液体蓄满地上的弹坑,我第一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好像我光着身子站在人流中,任由四周的行人对我投以鄙夷的目光却无从辩解。

    “真他妈的窝囊!”屠夫对着尸体一通扫射后,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字,“撤退!”

    原定的撤退路线正好处于下风处,因害怕沾染更多的毒气,大家打完最后一发子弹后迅速撤向大门处。在面对刚才悲惨的一幕后的心理作用下,原本痛入骨髓的背伤似乎减轻不少。我抱着狙击枪一瘸一拐地向前正跑着的时候,快慢机顺着原本架好的缆绳滑到我身边。看到我奇怪的跑步姿势立刻要过来扶我,却被不远处的屠夫制止了。

    “不要互相接触,大家都有可能沾染了零星毒气,互相接触会交叉污染的。”屠夫通过无线电告诉大家。听说这个家伙以前见识过化学武器战,看来确实比大家反应快一些,这些道理以前大家也学习过,但真的面对这种情况,谁都没有立刻想起来。

    “到这里来!”跑出几里地后,屠夫从楼上跳到一个较高的楼顶向大家招手道。大家立刻从几个方向聚拢过去。

    “除掉所有衣物,分别用塑料袋密封好。刚才使用过的枪也不能要了,要毁掉!”屠夫一声令下,大家毫不迟疑地将手中刚才动用过的所有枪械都拆除,扔进了屋顶的一个油桶内,并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一件件地用弹药袋之类的东西装好放在一起。

    屠夫拿起藏在袋中的武器,借着灯光翻出几支注射器扔给大家,说道:“谢天谢地!他们还知道附赠解毒剂!如果一会儿你们谁出现了肌肉痉挛、身体抽搐、呼吸困难、呕吐、头痛、精神迷茫等症状,把这个东西扎进心脏或大静脉能救你们的命。但是一定要先确认自己已经中毒,否则你会像火烤的树叶一样干死。”

    看着手里的金属快速注射器,我知道这东西是阿托品,是许多神经毒剂的解药。因为阿托品可以缓解神经毒气导致的乙酰胆碱分泌过多的现象,所以只有VX毒气发生泄漏之后注射才会有效,如果一开始就注射的话,反而会抑制细胞的正常活动。它的毒性也很强,如果健康人注射了它,会出现瞳孔扩大、皮肤干燥、幻觉等中毒症状,严重的甚至可以致命。

    在注射管上还贴有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有几粒药片,不用看就知道是氯解磷类药片。这东西也是神经类毒剂的抗体,可以及早服用做预防用,也可以和阿托品配合做急救用。奇怪的是还有一瓶沐浴液,上面标有“RSDL”的简写和神经性、糜烂性毒剂有效字样。

    屠夫对着屋顶的蓄水箱连开几枪,一股带着铁锈味的冷水从天而降。大家顾不得气味难闻,拿出急救袋中的解毒水,稀释后站在那里清洗身体。据战斗手册上说,只要没有深入化学污染区,这么做可以去除身上沾染的90%的化学物质。

    大家一边洗一边咒骂天才,这个浑蛋弄了这么要命的东西也不通知我们,幸好我们的战斗计划不是放了毒气冲进去,不然我们几个非交待在这儿不可。

    “没有衣服,怎么办?”我不禁问道。大家相对无言,五个大汉赤条条地站在那里,有点儿傻眼。虽然我们还没有到不穿衣服就不敢出门的地步,可是光着身子在大街上乱窜,估计都是第一次。

    “要命就不能要脸!”快慢机和屠夫他们异口同声说道,然后面色难看地啐了口唾沫。虽然这个道理大家都知道,可是真轮到身上的时候就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了。

    大家都吞了一小片氯解磷片做预防后,分别操起备用的武器准备离去,可是相视一眼后又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几个光着屁股的肌肉男,背着机枪挂着军刀,身上唯一称得上衣物的就是挂枪的多功能枪带。这个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回去一定扒光天才的衣服,挂到白宫前的旗杆上。”快慢机抱着他的MSG90审视大家的窘相后,恨恨地说道。

    “别废话了,快走吧!”屠夫拿出C4装上起爆器,扔进装武器和枪械的桶内,然后拿着他备用的G36C向前走去。相比他壮硕的身体,50厘米长的G36C就像个小孩玩具,更别提边上的大熊了,那东西到他手里就像把手枪一样。

    “Freedom(自由)!”狼人甩动他胯下那根家伙,模仿《勇敢的心》中威廉·华莱士的样子大叫一声,引得所有人都狂笑不已。这种样子还能笑得出来,除了恶魔,就非他莫属了。他这么轻松是有原因的,他属于回归自然派,没事常脱光身子带着他的宠物山狮在丛林中跑步,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光着脚走在布满铁锈和煤渣儿的道路上,坚硬的砾石和铁屑扎得脚心生疼。大家都踮着脚像芭蕾舞演员一样在路上蹦来跳去。

    “Oh,我的脚!靠!我没有被VX毒气毒死,回去也要得破伤风。该死的天才!”大熊走两步竟然被铁屑扎破了脚心。没办法,大家找了块破地毯撕开包在脚上,这才能正常走路。

    “大熊,你屁股别老在我眼前晃,行吗?”狼人照着前面大熊的屁股啪地来了一巴掌。等大熊扭过头来的时候,狼人已经跑远了,气得大熊哇哇直叫。如果不是光着身子行动不变,大熊肯定非把狼人撕烂不可。

    欢笑中,大家绕了个大圈才从破损的围墙钻出来,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了。大家先是探头四下张望了半天,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才偷偷摸摸地冲进停在不远处的车内。上了车,大家屁股还没挨着座位就开始四下翻找,希望能找到蔽体的物件,可是最后一无所获,车内什么衣物也没有。

    “妈的!天才,你个吃屎长大的小杂种!竟然陷害我们,你胆够肥的!你等着我,我非把你另一条腿也打瘸。狗娘养的!”狼人翻出备用的无线电,调好频率,没头没脑就是一通臭骂。接线的DJ吓了一跳,慌忙把他的话接到了队里公用的加密频段,顿时所有正在执行任务的其他队员都听到了。

    “怎么了,怎么了?我招你了?”天才慌忙接话。

    “你他妈的哪儿搞到的毒气弹?差点儿把我们都赔里面!”屠夫夺过狼人手里的无线电,劈头盖脸一通骂后才问道。

    “扳机的朋友提供的啊!我们在纽约的弹药库存货不多了,扳机从朋友那里调的货,据说都是新玩意儿,还给我打了七折呢!有什么问题?”天才在无线电那头听我们几个轮流骂了半天,才怯怯地开口问道。

    “那小子是他妈的干什么的?他给我们的毒气弹根本不是BZ或CS的失能性毒气,他给我们的是VX毒气!知道吗?SC-VX毒气!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还带个前缀!”我听到是扳机的朋友提供的,就知道这事不简单。那小子的朋友全是美国军界的,会给我们这种雇佣军提供武器还打七折,一定有水分。VX毒气都被美国政府用数千个钢瓶封存在数百米的地下军事基地中,平常人想搞到VX都不可能,更别说是VX毒气武器了。

    “SC-VX?你没有看错吗?”天才大吃一惊,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哪儿出的?有标明吗?”

    “没有!本来有三发,我们打了两发,手里还有一发,上面只标了SC-VX字样,其实都是一些型号指数和使用参数。样子做得很像失能性毒气弹。”大熊小心翼翼地拿着那枚毒气弹,翻过来掉过去检查了几遍,一无所获。

    “你们如果没事就先忙,我去查一查!”天才匆匆地结束对话,慎重的语气让大家都明白过来,他也不知道这件事。

    我们几个坐在车内面面相觑,也没有主意。既然天才不了解情况,那只有扳机明白了。可是扳机也说不了解是怎么回事,弄来弄去把大家整得一头雾水。

    “先不管这个,大家先去弄些衣服穿上。”一直光着屁股,大熊有点儿忍不住了,催着大家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好吧!”屠夫发动车子直奔来时路上看到的一家服装店。路过钢铁厂的大门时,看到无数警察已经封锁了街道。消防车和医护车把街道挤得满满的,大门内有数辆被炸毁的汽车湿淋淋地冒着水汽,几个医生正在向外抬尸体和伤患。

    因为身上没有衣服,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车没有减速,拐到了另一条道路上,奔向贫民区深处。那里有我们原定的第二个目标——“蝗虫”卡明顿·福特斯。路过一处HIP-HOP服饰店的时候,屠夫一打方向盘,车子直接一头撞烂店门,冲进了门厅。大家在刺耳的警铃声中冲下车,四下搜罗了一番,不到一分钟便各自找到合适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又钻回车内倒回了大街。特战训练出的穿衣速度和快速搜索能力,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由于还没有得到天才的回复,大家心中有疑问,所以没立刻奔向卡明顿的酒吧,而是绕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转了起来。不一会儿,屠夫突然说道:“有人跟踪我们!”大家马上回头观察起来,屁股后面有数十辆汽车,一时也分不清他说的是哪一辆。

    “车牌ZMC-15的灰色林肯!”屠夫一边开车,一边盯着后视镜给大家指明是哪一辆车,“跟踪我们的不是一般人,这是他们接手的第七辆车了。如果不是我们刚才绕了个回头路,他们没办法让这辆车又跟了第二次,我也不会看出来。如果我在下一个岔口右拐,应该会有一辆银色的阿斯顿·马丁跑车跟上来。”

    “你怎么——”我的话还没说完,一辆银色的阿斯顿·马丁DB7跑车出现在后方的车流中,隔着三四个车位,不远不近地跟在我们后面。

    “屠夫、大熊,你们在吗?”就在这时,天才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

    “在,说吧!”屠夫开着车向无人的小巷驶去,并减慢了车速,逼得跟踪的车辆只得停在街角处向这里观望。

    “我已经查到了,你们拿到的毒气是美国军方正在研发的新型VX毒气。SC是快速分解的意思。这种毒气反应迅速,腐蚀性更强烈,最独特的是在使用后两个小时内便会自动分解成无毒气体,以降低生态污染性。你们发射的那种弹头含毒量我也说不清有多少,但你们进攻的钢铁厂占地够大,短时间内应该不会造成什么生态危害。不过,这种东西军方还没有验收,出现在你们手里有点儿让我想起——”

    “实战验证!”大家不约而同地将天才未说出口的词接了出来。

    世界各国军方和各大军火公司每每研发新型武器时,除了严苛的各种极限考验外,还有一项最重要的科目便是实战验证。而实战验证最好的办法便是向参加战争的军人提供免费的武器,并做跟踪调查与考核,记录所出现的问题和军人的使用感受。可是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大型的战争可供国家军队参战,如果向战乱的第三世界叛军提供武器,又是违反国际准则的。最重要的是,在实验过程中一切数据还要尽量保密,保证商业机密不会外泄。

    正是由于上面这个原因,雇佣军便成了各大公司眼中便宜的试验工具。由于很多三流的雇佣军根本没有能力和渠道接手高收入的任务,所以根本赚不到钱,加上装备耗费巨大,弄不好一年到头入不敷出,更不要说购买高级的武器了。这时候,军火公司便会秘密地接触这种雇佣军,给他们提供最“先进”的武器。作为回报,他们要向军火公司提供各种使用感受。

    因为这些武器都是在实验阶段,大公司的产品还好一些,有些不出名的小厂家提供的产品质量根本不过关。战场瞬息万变,又多是小组织渗透行动,如果手里的武器稍有意外,葬送的不只是使用者的前程,甚至是整个团队的性命,所以无数的小雇佣军队伍就“意外”消失了。因此,一般稍有规模的雇佣军都不愿再接受这种交易,何况是在佣军界执牛耳的我们。

    这次的毒气弹事件,非常像是美国军方借我们的手试验他们的新型生化武器。这样做既可以保住政府的名声,又可以收到实战效果,最重要的是还可以借反恐的名义将使用者清剿,不给其他国家落口实。这种事我们不是没有听说过。

    “你从哪儿查出来的?”快慢机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我的一个朋友帮忙查出来的,他给美国政府做科技开发。”天才通过掌上电脑将毒气弹和开发资料发了过来。从上面标注的绝密字样便知道,他的这个朋友能搞到这些,绝不简单。

    “我们这批武器全是在扳机的那个美国朋友那里搞到的吗?”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除了你们随身自带的,其他都是。怎么了,不能用?”天才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

    “我们被人跟踪了!”我说完这句话,便把手中的G36C所有的整体部件全都砸碎。果不其然,在握把儿的工程塑料内,我找出了一个瓜子大小的信号发射器,薄薄的如同一片普通的不干胶纸。

    “看我找到了什么!AIS90粘贴式信号发射器。”我把那东西扔到了前排快慢机手里。

    “CIA专用!”快慢机看了一眼,扔到了车前仪表盘上,“所有的武器我们都不能要了。车子也是!不能让一群浑蛋跟在我们屁股后面。通知其他兄弟!”

    “是!”我立刻在无线电内把发现的问题通知了其他伙计。他们也已经发现有人跟踪他们,有的已经把CIA的人甩掉了,但他们运气好,没有用到VX毒气。

    “想个办法甩掉后面的跟屁虫!”狼人在另一辆车上说道。

    “看我的!”正好碰上红灯,我一拉车门蹿出了车外,拿过大熊手里的毒气弹,拆下触发引线,拔掉弹头,一个眼药瓶大小的容器出现在我的眼前。里面的药剂清澈无色,如同自来水。我拿着这瓶刚刚杀死上百人的小东西,来到跟在后面不远处的阿斯顿·马丁DB7跑车前。车内坐着一名美丽的金发女郎,正用警戒的眼神看着我。我对着她晃了晃手里连着触发器的药瓶和拆来的尾部推进器,然后将药瓶塞到她的轮胎下面,接着把推进器放到她的风挡玻璃前,故意把“VX gas”(VX毒气)的字样对准她的眼眸,对她说了句:“很高兴认识你!美女,有空请你吃饭!”说完,便走回了车上。这时候正好赶上绿灯,屠夫一加速冲出了路口。那个女人却怎么也不敢开车,引起后面几辆车的一片咒骂。

    刚上车便听见车内一片哄笑声,大家都看到我刚才干了什么。狼人在无线电中笑得还不过瘾,又赶到我们车边,探出头对我喊道:“小子,你行啊!无线电都不关就敢和其他女人调情。我服了你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无线电中传来的一阵牙齿挫动的声音。

    “Redback?”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了一声。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无线电中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吓了我一跳。叫声持续了一分钟才听一声枪响结束了一切。我知道肯定是Redback故意弄给我听的,因为我听出了是P210这种老式手枪的击锤声。

    “回去有好戏看了!”无线电中一阵沉默后,突然一片雀跃。一群人都幸灾乐祸地欢呼起来,其中叫得声音最大的便是恶魔和快刀这两个浑蛋。

    “静一静!”天才突然急匆匆地抢过发言权,“屠夫,你们是不是在布鲁克林区和哈林区的交接处?”

    “对啊!”屠夫奇怪道。

    “帮我个忙,有件急事!记得‘烟鬼’齐奥·耶利吗?”天才声音带有几分慌张。

    “知道!那是今晚的第三个目标,我们干掉‘蝗虫’卡明顿·福特斯后便会赶去。怎么了?”

    “先不要管‘蝗虫’卡明顿·福特斯,先到齐奥的报废车厂去。我朋友的妹妹在那里有危险,帮我把她救下来。快!晚了就来不及了!”天才声音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干脆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