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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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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领受圣神吧,你们赦免谁的罪,谁的罪就得赦免;你们不赦免谁的罪,谁的罪就不得赦免。”神复活后,将此奥迹显像给他的宗徒们,从此神父从主教手中领受了神的赦罪权柄。

    拜扎斯联邦的信徒们每年最少会有一次告解,国王和王后选择了新年前的前两天去做告解。

    卡瑞斯卡北部的一座半岛山——阿尔索斯山,圣弗拉迪米尔修道院便坐落于此山巅峰。是卡瑞斯卡的圣山,与之齐名的是站在圣弗拉迪米尔,能看到最美的日落和日出。能在圣弗拉迪米尔看日落和日出,是贵族们很喜欢做的一件事情,除开能与其他人吹嘘的身份之外,确实在那一刻,好似自己离上帝真的很近。

    只不过迈入圣弗拉迪米尔修道院之前的是一条从山底一直绵延到修道院门口的一条台阶路,长4970阶。那些个即使能征服巴尔干城最美交际花与夜莺的贵族老爷,早已被掏空身子,实在是无法征服这4970阶台阶。而也没有哪个贵族能蠢到让人抬到修道院里,这种渎神的举动即使你头顶上的是公爵贵族称号,一样会被当成异端,毫不留情地拖进圣事部感受渎神所带来的后果。

    通往阿尔斯山的道路宽敞无碍,沿途上的哨卡起了不少作用,没有什么小毛贼刚在这条路上兴风作浪,除非是觉得自己是时候去地狱走一遭了。当然国王和王后的车驾,一般人看到早就畏而远之了。哨卡建立在路边的岩石峭壁上,需要用木梯爬上去,上面只有一间白色的小圆顶屋子,路出一个黑漆漆的窗口,而哨卡的工作人与那不是士兵也不是骑士,是一位位身穿黑色修士服的修士,背对着众人,似乎在苦修上面。

    马车停在了阿尔斯山山底,首先引人注目的不是那深入云端的台阶,而是山底两侧巨大的岩石上雕刻着的浮雕,左边的雕刻着圣酥从被钉在十字架上到复活后与门徒们的对话。右侧的浮雕雕刻着圣酥像上天祈祷发放食物的画面。苍凉古朴巨石衬托出浮雕的圣洁,两侧的古爱尔兰文更增加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收回思绪,君士坦丁望向被称为通往圣弗拉迪米尔的圣阶。正好看到基里尔带着两名看不出职级的修士走下最后一步台阶。国王夫妇自然也看到了基里尔。当然君士坦丁一家人并不认为眼前的红衣大主教是专程来接他们的,虽然此时的基里尔只是穿着寻常的修士服,也没有披上那一袭令圣欧大陆无数人心存敬畏和为之疯狂的红色教袍。

    “尊贵的国王和王后,欢迎来到圣弗拉迪米尔。一年一次的告解,还是那么准时,主必会看到你们的虔诚。君士坦丁第一次来圣弗拉迪米尔,我愿引领他走向正途,带他走过圣阶。”基里尔自然不需要像贵族那般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和嘴上虚伪的话语。但是他还是会给出最正常的祝福并主动道明了下来的用意。

    平时话语不多的国王听到这里自然也展露出了更多真诚地笑容道:“您的引领,是君士坦丁荣耀。”

    这位红衣大主教就像是个慈祥的长者,握着君士坦丁的手开始拾级而上。

    对于这座圣山君士坦丁骑士不陌生,即使在《联邦百科全书》中,他也占据着靠前的位置。沿着圣阶让君士坦丁有种朝圣的感觉,越往上感觉心中越澄净。

    “我的孩子,知道为什么通往修道院的道路是这绵延的台阶而不是山路么?”基里尔缓步向上道。

    仰望着慈祥教父的君士坦丁并没有给出惊世骇俗的答案,只是摇了摇头。

    “贤者伯利恒说过:‘当你每一次迈步走向主时,主会在你脚下垫上祝福,直至你走向主的怀抱。’”

    “教父,如果我们心中有上帝,那么不管任何形式都不是应该被视为虔诚么?”听完基里尔的话,君士坦丁想了想问。

    一脸温和笑容如阳光的基里尔没有因为君士坦丁反驳而恼怒,只是挺了挺脚步,摸着君士坦丁的脑袋道:“孩子,只要上帝在你心中,你不违背你的心意,又能帮羊群找到青草,那你就是离上帝最近的。而有些人只是离《圣经》更近而已。”

    君士坦丁略加思索也没有明白教父给出的答案,他是在暗示些什么么?

    黄昏时刻,近三个小时的台阶,国王和王后似乎早已习惯,君士坦丁这半年的身体素质随着亚历山大的折磨而愈发结实。这样的路程并没有让他到苦不堪言的地步。基里尔也很满意君士坦丁的表现。

    拍了拍身上并不肮脏的衣服,一行人沿着一条半圆弧路朝圣弗拉迪米尔修道院走去。当君士坦丁走出半圆弧顶点的路时,没有了山体的阻碍,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惊到了。整个修道院屹立在山崖之巅,建筑外围刚好在山崖边上堆起来,背对着波西娅海。若不是白色整齐的墙面与灰色嶙峋的崖面截然不同,还以为两者是浑然天成的。圣弗拉迪米尔并没有外面那些教堂的富丽堂皇,朴实无华,都是靠修士自己建立起来的。当落日的光辉洒在这半面山面,修道院在金黄色的光辉下恍如圣殿一般炫目。

    君士坦丁站在原地,静静地朝圣弗拉迪米尔修道院注视着。众人并没有打扰他的凝视,红衣大主教也停下脚步,站在君士坦丁身后静静地等待着。这一切被两位骑士神品并不低的修士看在眼中,心中无异于嫌弃惊涛骇浪。要知道这个虽然贵为王子的君士坦丁只是一个公国的王子而已,而站在他身后的可是联邦九位红衣大主教之一的基里尔。

    等到君士坦丁慢慢收回视线,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立马转过身朝基里尔弯腰致歉,基里尔则是平静地牵起君士坦丁走向修道院。他不介意在君士坦丁心里留下更多的敬畏。他只是是想让君士坦丁永远保持一丝敬畏之心,这是无法用言语给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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