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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嘭！
沉闷的敲击在姜山部落回荡，每一个人握着石锤，高举过头顶，再狠狠砸下，强烈的力道震颤的整条手臂都发麻了。
另外一些人，则将满地的碎铜矿收拾到兽皮袋里。
没炼过铜，现实世界里，化学书上的所学的知识都差不多忘了干净，姜航有些想回去翻一翻手机，但又看到系统透明面板上的可怜声望值，摇摇头，叹了口气。
在系统的设定中，奴隶不提供声望，这一百多的奴隶即便比姜山部落的战士还多些，可也只能提供粗略的劳动力罢了。
那些商城里的商品，更是无法兑换。
姜航摇摇头，不再去想回到现实世界的事情。
反正两边的时间差流速很大，足够支撑自己回到现实世界的那一天。
起炉，烧碳。
姜航没见过真正铜炉的样子，不过就是个炉子大小，应该不难制作，只要将敲碎的铜矿放在里面，底部加热，铜矿便会融化成能够流动铜汁。
采集来的铜矿并不是纯铜，但没关系，密度会帮他们区分杂质。
铜的重量比较大，会沉到下方，而那些剩余的残渣就会浮在铜汁上，像豆浆上的薄薄一层浮沫，很容易便能够分离。
平日里烧炭的砖窑热闹起来了，之前姜航所命令族人建造，现在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在整整一天的劳累之后。
搬运而来的铜矿，已经完全变成了陶罐里滚动的红色金属液体，温暖的颜色像是烧软后的红薯泥，不过两者的温度，却是天差地别。
人们远远看着，对陶罐里的液体投来好奇的目光。
随后，姜航打开了陶罐底部的小孔，之前被石头堵住，现在一拉扯，里面的铜汁立即滚淌了出来。
对着小孔的是一条用骨片刮的光滑的通道，以方便粘稠的铜汁滚动，不会因为停留时间太长，在上面凝固堵塞起来。
在出铜的下方，对着管道口，也同样是一个加厚的结实陶罐，而多余的矿渣，则早被扔到山的另一边了。
铜渣里，有些亮晶晶的光芒点点，其中是一些金子类的金属，不过姜航没多理会。
金子在现实世界很重要，可在这里，在原始世界根本毫无作用，就像是百元钞票在这里的作用一般，用作擦屁股，还不如一把树叶。
罐子里的铜汁凝固，第一次收集到的铜是粗铜，硬度不如石头，用处也不大，所以还需要重复淬炼，并且加上另一半炼好的锡矿，形成青铜合金。
成为合金之后，硬度才会大大的提升。
而之所以分为两个陶罐收集，不一次性熔炼，则是为了调整两者之间的比例。
多少铜，和多少锡混合，锻造的青铜硬度最大，姜航忘记教科书上是怎么写他只能一点一点的尝试。
陶坩埚在炉子上熔炼出一块块合金，每一块旁边都写着比例，相互碰撞，最后留下来的那一块，才是最佳的铜锡混合出来的青铜合金。
一天炼铜，一天炼锡，然后用了三天时间才找到铜锡最佳比例的合金，浇筑炼出青铜。
毕竟姜山部落，还是太小了些。
静静等待片刻。
估摸着青铜已经完全凝固，拨开附着在表面的泥沙，一柄青幽幽透着寒光的铜刀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瞪大了眼睛，没想到，那炽热的汁水灌注到泥磨具里，竟然真的能凝固成想要制作的模样。
励接过，喷吐的呼吸都有些沉重，青铜刀不重，励的双手却都发颤，这叫做青铜的东西摸起来和冰差不多温度，光滑而又坚韧。
“劈一刀试试。”姜航点头。
在得到酋长的允许后，励立即兴奋起来，猛地后退一步，高举起手中的砍刀。
“嘭！”励猛的一刀挥向一块巨石，这巨大的石头是何等结实，与青铜砍刀相撞，爆发出一震刺耳的嗡鸣，不少人捂住了耳朵，连连后退。
“嘭！”励又是一刀，身上气息翻涌，是调动玄气了！
巨石狠狠震颤，大量碎石飞溅，一条小拇指粗细的裂缝出现在了石头上，仿佛随时可能崩裂。
“我的天。”
“好坚硬的刀啊。”
一个个奴隶在不远处看着，没想到他们采集而来的铜矿，竟然能制作出那么坚硬的刀来？
要知道一块石头多么坚硬？就算是部落战士挥舞石锤，也要六七下才能砸鬣开来……而励挥舞着砍刀，仅仅两刀，就劈的巨石快裂了。
论硬度，完全可以比拟入阶的骨刀了。
哗！
励收了青铜砍刀，一跃到姜航面前。
“怎么样？”姜航笑意盎然。
“很不错。”励语气透着惊讶，“本来以为硬度和石头差不多，没想到一试，竟然隐隐接近入阶的骨刀了，而入阶骨器只有巫可以制作，不像是青铜一般，可以由酋长随意揉捏，制作想要的形状。”
真比较起来，对部落的帮助，比骨刀还要大！
毕竟骨刀无法满足每个人的需求，比如说有人喜欢左手挥刀，有人喜欢刀柄长一些的，而骨刀却只能在兽骨的表面改变，无法像青铜一般，完美贴合需求。
“好。”
姜航点了点头，“以后姜山的部落战士狩猎，三十名成年男人来搬运铜矿，二十名成年男人砸碎，并按照我教的方法熔炼倒入陶罐。”
想要全面普及青铜工具，短时间内是不现实的，毕竟那么多人脱离了农业生产，以部落的粮食，长时间内也根本负担不起，也只能分散开来，一部分一部分完成。
姜航看着励手中的青铜砍刀，励兴奋的挥舞乱窜，像是刚得到了金箍棒的猴子，欣慰的笑了。
这虽然仅仅是青铜工业的第一步，第一件青铜兵器，但无疑，他们是走到了所有部落的前头。
这就是工业的力量，哪怕是最原始，最简陋的。
只是不知道，那制造出黑剑的还要钥匙的部落，到底是何方神圣。
姜航轻轻摸了摸怀中的金色钥匙，和黑剑一般，仿佛出自顶尖的工匠，打造精妙无比，他叹了口气，脸上的欣喜，隐隐还偷着几分忧愁。
监视沼草部落的战士，已经传来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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