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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新的生活,从头开始,以眉为鉴

作者:白雪连天寒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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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差不多是最好的结果。”

    朱飞达在心里为整件事下了一个结语。

    为了以相对比较平和的方式解决这件事,他筹划了很久,把记忆中有关胡慈的所有片段都反复推敲了一遍以判断其人的性格和思维方式。

    然后,朱飞达还在脑海中多次推演以什么样的语气和用词才能正确引导两人的对话进入他想要的轨道,到最后,终于,他达到了他想要的目的。

    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和胡慈保持距离。而谋划解决这件事的时间起点,则是当他拿着筷子望着空空如也食盒的时候。

    他从那时起发现,这具身体对“老妈”有一种强大的服从本能,随后发生的几件琐碎小事验证了他的这个判断。

    从某个角度上说,现在的朱飞达和胡慈有一个非常相似的地方,那就是过于旺盛的控制欲。

    只是,两人的侧重有所不同。

    朱飞达更强调由内而外,先控制自己,再去试着把事情往自己想要的方向推进。

    而胡慈,可以说她本身性格的原因,或者说教育程度的因素,她这方面的**有些失控的迹象。

    朱飞达这次精细至极的谋划,给胡慈敲响了警钟,说是当头棒喝也不为过。

    至于承受力问题,朱飞达事前也预估过,他相信胡慈远不是她看起来那么的柔弱。

    以他的推演判断,胡慈会很快迈过这个坎儿并以更旺盛的斗志重新杀回来——能从万千竞争者中杀到国家队的职业运动员,没有一个弱者,无论从心理上还是身体上。

    甚至,朱飞达半理性半直觉的认为,他说的那两万块的所谓分红,胡慈会在近期内以某种方式给他,只是,这个近期有‘多久’,他不敢确定。

    虽然竭力控制了,然而随着长长的一口气吐出,朱飞达全身的毛孔还是不可抑制的松开,出了一身的白毛细汗,这是心力失控身体泄力的表现,从这方面来说,他的内养功夫还差得远,这也是他要远离胡慈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她是他身体的“心魔”。

    这次,朱飞达没有丝毫沮丧的感觉,而是尽情的享受泄力带来的快感。

    在那边,“yungqi”之所以能压过“yoga”一头,除了能更好的发掘身体潜能,就是有这种既放松又充实的快感作为训练的奖励,而且这种快感会随着功夫日深不断加强、延长。

    古人能坚持数十年甚至一辈子练功不辍,不只是因为以前的娱乐生活的匮乏,还有这种不断追求更持久更强烈的快感的因素在里面。

    至于在房事方面,它确实有能在相当程度上起到增强作用,但相较于因个体体质提升而带来的整体生活品质的提升,那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当然,也有很多人认为花比锦更有用,那也只是个人看法。

    不过,如果不是受控的、练功未达到“满盈”状态而进行的“泄力”,不但会损害身体潜能,还会削弱前面练功的积累。

    这和这边的武侠小说里面说的内力积累有异曲同工之处,显然,写小说的人对中国功夫也不完全是门外汉。

    七秒钟,“泄力”完毕,这已经相当于他在那边大半年的功力积累了,诚然,他在那边练功时不像现在正在身体发育的黄金期,朱飞达还是对这个数字十分满意。

    拖着有些发软的身躯,朱飞达背着个书包手提个旅行包开始在路边拦出租,没了智能手机的辅助,这种最原始的拦车方式反而让他觉得颇有新鲜感。

    他其实对篮球没有特殊的偏好,在所有喜欢的运动中,喜欢度排在自由搏击和网球之后数第三,参与度排散打之后数第二——

    有此反差,只是因为网球不但对器材和场地要求高,对对手的要求也相当苛刻,所以虽然对网球更喜欢些,他反而没有篮球运动参与的多。

    其实,朱飞达完全没有想好接下来要去做什么,跟胡慈说要把篮球捡起来,不过是他的谈判策略,是他以胡慈多年来的最忌惮的事情为蓝本表达出的对于所谓的‘信誉破产’最坚定也是最尖锐的态度。

    不管是你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只要暴露给有心人,那就有可能成为你的弱点。

    想要的,人以之为诱饵,不怕你不上钩,不想要的,人以之为胁迫,不怕你不妥协。

    所以才有人说,自由不止是可以对自己想要的说是,更重要的是对自己不想要的说不。

    至于功课,虽然这边同时期的要相对艰深些,但对于在那边经历了同样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最后挤进了重点大学的他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所以他才敢说,功课下滑任凭胡慈处置的话。

    不做无把握之承诺,这也是他对自我控制的要求之一。

    思绪飘忽的间歇,在略过了一辆满脸横肉胡子拉碴的胖司机以后,朱飞达等来了让他相对满意的第二辆车,司机清瘦衣着又整洁干净。

    在那边,他很少这么放任自己的挑剔之心,大部分情况下过得去就好是他对日常生活的基本态度。

    现在,此时此刻,他只是觉得眼下心情愉悦,又不赶时间,何不任性一点儿?

    这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胡慈对朱飞达的影响力,已经由身体而至思想。

    很多时候,自我意志只是一种错觉。

    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这不是他印象中的上海,朱飞达固执的这样想着——虽然从绝对意义上讲,这个上海是他第一次‘看见’。

    远处的景色很快在模糊虚化,只有一个胖胖的变形了的头像在车窗玻璃上忽隐忽现。

    在经过一个立交桥隧道时,外面忽然暗了下来,车玻璃上的头像则随之清晰立体了起来,朱飞达放飞到天际的思绪骤然归位,他突然伸出手在头像上比划了几下,一种再创作的冲动兴然勃发难以抑制。

    眼见出租车出了商务密集区开始进入居住密集区,两边的商铺种类大幅增加,观察了一会儿,朱飞达道:“师傅,前方五百米拐角处停。”

    付了车钱,朱飞达向着看好的一家招牌名为‘清琪美容美体’下面还有一行‘护肤、美发、修眉、美甲’霓虹字体的店铺走去。

    到了门口正要推门,门却自己开了,只见一个穿着旗袍妆容精致的女子走了出来,她似乎吓了一跳,退了半步,抬头扫了一眼,瞳孔瞬间放大,顿了一下才笑道:“小朋……同学,你找谁啊?”。

    朱飞达捕捉到对方的反应,瞬间想通了里面的心理变化,沉声道:“我不叫小鹏,也不找谁,你们这里霓虹灯亮着不是表示正在营业么?”

    那女子随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霓虹灯,又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让她叫不出口‘小朋友’的一个很大的‘男孩’——本来大上午闲着没事儿,她忽然来了戏谑之心,笑道:“小弟弟,你不叫小朋叫什么啊,我们是正在营业,你是帮你妈妈问的吧?”

    朱飞达苦笑一声,道:“我可不是小弟弟,你们家有这么大的小弟弟么?!”说着身体前倾,居高临下完全罩住了这个只有一米六出头的女子,眼尖的他却从领口处看到一团白腻,不由心里一荡,赶紧挪开视线,复又站直,鼻孔朝天,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外面是一张大团结,里面包裹着事先从文具店换出来的零钱,道:“修眉多少钱,一百块够么?”

    那女子丝毫没有露光漏点的觉悟,她见朱飞达满脸青涩,神情中却写满了‘我不是小孩子了’的意味,眉目敦厚,语气里却硬撑起‘我就是蛮横你怕不怕’的气势,剧烈的反差让她不由暗笑不已,道:“远远不够,你说怎么办呢?”说着原地折返,推开门道:“小清,别睡了,有客来喽!”

    随手把书包和旅行包往吧台边一堆,朱飞达跟着女子走了进去,由于背着光,里面比外面昏暗了不少,仿佛由清亮的上午快进到了萧瑟的黄昏,天花板上稀落的几束橘黄色的灯光洒下,更是给整个房间平添了几分静谧和暧昧。

    待看到从里间挑着门帘进来的小清,朱飞达脸一下子红了,只见来人一袭黑色睡裙,除了腰间松松垮垮的系了一根宽宽的同色同质地的腰带外,其他别无长物,走路摇摆间,他轻易看到了上面的真空无碍和下面小衣服的颜色,尤其在黑色的衬托下,更显得她整个人肌肤胜雪,一大片一大片耀花人眼。

    小清并不小,和迎他进来的女子年龄仿佛,大概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虽然还有些睡眼朦胧,但绝不是刚起床,妆容很浅,比之前一位的精致,更多了几分自然的妩媚。

    朱飞达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热血片刻间涌到面部和分身,他赶紧挪开视线,慢慢的一口长气沉入丹田,压住翻滚的气血,总算没有当众出丑。

    谢清清本来有些心不在焉,恍惚间见她的合伙人刘雅领着个人进来,就朝着躺椅示意道:“客人请坐。”说着就要上前招呼,猛然间只觉一条巨汉映入眼帘,不由尖叫一声“救命”,撒腿就跑,真正动如脱兔,一片片白腻还有间或闪入的嫣红,看得朱飞达眼睛都直了。

    早就窝在墙边沙发上坐等好戏上演的刘雅见状,沙发给她拍得震天响,两只脚还在地板上乱打着节拍,直笑得眼泪横流。

    谢清清直跑到休息室的门帘前才神魂归位,一侧身见一个巨‘小孩’正满脸通红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旁的刘雅已经笑疯了,终于明白过来。

    她脸色瞬间红透,小半是因为疾奔,更多的是因为恼羞,吼道:“刘雅你个小蹄子是不是活腻啦!”又向旁边发愣的朱飞达道:“你是谁家的小朋友,怎么这么大个儿!”

    她随即在脑海中搜罗了一遍,好像最近的客人中,没有谁的身高和年纪是与之相符的。

    刘雅止住笑,向谢清清丢了个好看的白眼,嗔道:“你说谁是小朋友,你们家有这么大个的小朋友么?”瞥眼见朱飞达也是脸色通红,赶紧道:“额,那个,你坐下等会儿,不是要修眉么,我们家小清老板亲自为您服务,要不了一百块那么多。”说完闪身而起,‘蹬蹬蹬’一路小跑继续她未竟的逛街大业去了。

    朱飞达赶紧夹着腿坐下,还好刘雅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要不然说不定不放心留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谢清清嘟着嘴见刘雅跑得没了人影,小声嘀咕了一句“高跟鞋怎么不断了摔死你”又向朱飞达道:“你叫什么,多大了,今天不上学么?”

    朱飞达支吾道:“嗯,十五了,今天请假没上课。”在他看来,谢清清八十分的身段、颜值远不至于看一眼就让人欲罢不能的地步,只是,这具身体坚定且坚硬的对此表示有异议。

    谢清清边走边笑道:“请假来修眉?”

    朱飞达听着棉拖在地板上的‘噗噗’声,感觉比刚才密集的高跟鞋的‘哒哒’声还响亮刺耳,他低下头闭上眼,观想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中一颗蔚蓝色的小小星球在孤独的旋转,镜头拉近,星球上沧海桑田,再返回,星球外万古不变,果然一如既往的有效,这种时间和空间上的寥廓感让他很快欲念消退。

    然而随着一阵特别的幽香钻入鼻孔,定境破碎,满世界都是温香软玉,朱飞达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睁眼见谢清清已经来到了面前,正笑语盈盈的看着自己,听她声线轻柔,带着笑意道:“你请了假专门过来修眉?”

    近在咫尺,身体反应反而停滞了,处在一种兴奋和平静的交织状态,朱飞达思维终于抽出空来,道:“那倒不是,你看我眉脚如果长个两公分再染个白色,是不是和电视上的寿星公很像?”

    谢清清想要仔细端详,发现朱飞达眼神闪躲到了别处,不由伸出芊芊玉手去端住他的下巴,往上轻轻挑了挑,仔细看了一会儿,笑道:“确实有些像呢。”

    在玉手接触下巴的瞬间仿佛被电了一下,朱飞达心里一荡,想要趁机近距离看下美女,却不料眼皮子根本不听使唤,坚决的闭上了,还好思维还在,道:“我要把过于茂盛的眉脚修剪掉,只留一个向上的尖角,然后顺着这个尖角把整条眉毛理顺,要的是武侠小里面提到的‘剑眉出鞘’的感觉。”

    谢清清娇笑一声,道:“想法不错哦。”说着又伸出另一只右手,一边伸出食指在朱飞达眉宇间指点,一边续道:“眉头可塑性很好,毛发也足够旺盛,宽度也相当不错,这点、这点还有这边几点修剪一下,这里、这里还有这边需要拔除,半个小时差不多了。”

    随着她的指点,朱飞达觉得一点点带着滑腻的温润随着青葱般的手指传入到心底,荡起一阵阵涟漪,只希望下巴被托得越久越好,眉头被指点越多越好,随着最后一下点完,下巴也同时失去支撑,他不由一阵失落,蔫蔫道:“那就半个小时,我只是坐在这儿就行了么?”

    谢清清道:“你睁开眼睛,让我看看修剪后的效果会怎样?”

    朱飞达使劲扬了扬眉,道:“睁不开。”

    谢清清奇道:“睁不开,怎么会?!刚才你进来的时候见你眼睛睁的挺大的呢。”

    朱飞达道:“你离我远点试试。”

    谢清清更奇怪了:“离你远点?我身上会发刺眼的光么?”说着还是往后退了几步,却听朱飞达道:“再远一些。”再退了几步,还是“再远些。”最后又退了几步,她已经抑制不住,捂着嘴娇笑不止,这让她想起了《西游记》中唐僧揭掉如来佛的符纸后,孙猴子对他的反复叮嘱,简直如出一辙!

    朱飞达终于睁开眼,看到的是谢清清笑得花枝乱颤,不由有点凌乱,画风好像有点不对,不过,不愧是开美容店的,肌肤保养的实在养眼,他很快又心猿意马了。

    谢清清终于笑够了,对着旁边的床榻示意道:“你趴在上面,一会儿拔眉可能有点痛,可别哭鼻子哈。”

    朱飞达依言趴下,脸部正好卡在床榻一头微微翘起的半圆形卡槽里,只剩下一双大脚丫杵在另一头,无处安放。

    谢清清款步上前,从床榻下面拉出一个小抽屉,只见银光闪烁,一排排都是各种金属质地的小工具,她挑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点果冻状的无色胶体涂抹在朱飞达双眉上,见他又闭上了双眼,轻笑道:“你眼睛怎么了?”

    朱飞达道:“我眼睛没事儿,你身上真的有光,让人不敢直视的光。”

    谢清清闻言自我环顾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由于从未想到有一天要服务男客,所以一贯的保持了比较‘清凉’的穿着。其实,这也有她作为自己店里活招牌的原意在里面,只是换成男人的角度去看的话,确实有几分艳光四射的意思。

    要是一般人这么说,她非骂一声‘登徒子耍流氓’不可,朱飞达这样说她反而一阵暗喜,笑道:“谁教你要修眉的,还非要整出武侠小说剑眉出鞘的感觉?”

    朱飞达只感觉随着那绵软的说话声一股股热气吹到鼻子旁耳朵边,不由心神一阵阵荡漾,身体不出意外的再次失衡,还好是趴在床上,要不然恐怕有人又得叫着‘救命’奔走了。

    “没有谁教我,自己想的不行么。”他有些瓮声瓮气的回道。

    谢清清见他脸红,以为是小男生脸皮薄,温声道:“别动别说话,要不然给你修成丑八怪就不好了。”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除了金属偶尔相撞的叮当声,就是时不时朱飞达发出的嗯嗯啊啊声,他没想到,拔眉毛原来这么疼,身体的旖旎想法都给疼到九霄云外去了,以后要是再看到女孩子细细的柳叶眉,他非暗自说几声‘在下佩服’不可。

    正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时,一个柔和的嗓音把他拉回现实:“好了,看看满不满意?”

    这次朱飞达轻易的睁开了双目,映入眼帘的正是那熟悉又陌生的一张胖脸,原来茂盛杂乱的寿星眉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苍劲有力的剑眉,连带着下面被肥肉掩盖了大半神韵的大眼都重新迸发出不少星光,近距离看去,说一句剑眉星目也不为过。

    更关键的是,眉目间几乎看不出多少人工修剪的痕迹,整个构图自然和谐,朱飞达职业病发作,把镜子里的面目瞬间转化到了二维平面图上,赞道:“好手艺啊,好手艺!”

    谢清清笑道:“是不是觉得自己更帅了?”

    朱飞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改成一只手拖住镜子,另一只手在自己的倒影上比划着,道:“这边脸颊的肥肉全部去掉、鼻子两边完全‘消肿’下巴变成单层的话,我给自己打个七十九分吧。”

    谢清清满眼的好奇和不可思议,好奇的是,一个小孩对自己的缺点这么的客观和直言不讳,现在的新一代都那么成熟了么;不可思议的是,一个十五岁的人竟然对线条这么敏感,比比划划的基本上说到了一个人脸部结构的关键勾画,她连珠炮的问道:“七十九分?那你给现在的自己打几分,满分是一百么?你学过肖像画么,看着镜子给自己打分?”

    朱飞达道:“满分一百,现在我有六十二三分吧,属于一眼看去不让人讨厌,看久了也不觉得的哪儿丑的范畴。七十九分,谦虚嘛,八十分及以上属于绝对意义上的帅哥美女了,怎么看看多久都让人觉得舒服;八十五分以上基本上是千里挑一了吧,大概一见钟情是专为他们设计的;九十分及以上,也许是天地造化的钟爱或者只存在于电影和绘画艺术中吧。肖像画?算是会吧,至少画一个人绝对不会让人觉得是另一个。”

    谢清清听的津津有味,笑道:“哇哦,原来这样,你们年轻人真会玩!”然后语气一顿,低声道:“你看姐姐能打几分?”

    朱飞达把镜子放在下面的工具箱里,道:“我们年轻人?呵呵,说的好像你有多老似的。”说着看了一眼谢清清,见她正目光灼灼的看过来,他不自主的转到一边,道:“八十分打底吧,要知道还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加成呢。”趁着她咯咯笑的空档,朱飞达续道:“那个,姐姐,头发你会整么?”

    谢清清道:“当然,说说你的想法,说得好,给你免费哦。”

    朱飞达早就构思好了剑眉修剪完了以后的发型,现在近似三七分式的半长发自然体现不出他想要的那凌厉感,于是他就以一个漫画人物为模板,巴拉巴拉说了起来。

    谢清清一边听,一边眼光往朱飞达头脸上瞄,不自主的连连点头,还提出了几点建议,让朱飞达也不得不点头称许,她最后道:“哇哦,不愧是会画肖像画的,小弟弟你要是按照刚才说的把肥肉都消灭掉,姐姐给你打八十五分。”

    朱飞达心道:“没想到一个美容师有这样的空间想象力,倒是一个卓越的建筑设计师给浪费了。”

    理发的过程,基本上是朱飞达的底儿给谢清清掏空的过程,家哪儿的、在哪儿上学、学习怎样、爸妈是干什么的,最后喜欢什么样的女生都开始问了。

    前面的问题朱飞达基本上是有问必答,一方面美女的魅力不可小觑,就算像查户口一样简单乏味的问题也有人让人兴味盎然回答的**,另一方面更重要的,他正好借机整理脑海中的记忆脉络。

    有时知道是一回事,知道后理解是另一回事,知道后理解并能准确表述出来是另另一回事,知道后理解并准确表述出来且让人听懂是另另另一回事,知道后理解并描述出来且让人听懂更让人觉得有趣并产生共鸣是另另另另一回事了。

    除了开始的生涩,两人很快相谈甚欢,主要是朱飞达在表述,谢清清在听,偶尔角色颠倒一下,也是更好的验证表述者表述时准确有趣和共鸣性俱佳而倾听者倾听后领会和反馈能力毫不逊色。

    朱飞达当然算一个渐入佳境的表述者,既有感同身受的主管情绪,更不乏客观理性的偶尔闪光,但不能不提谢清清作为绝佳倾听者的角色也同样张力十足,相得益彰。

    直到最后一个问题到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是不是你们班的?”

    朱飞达一怔,轻笑道:“清清,你说以我这副尊容身姿,喜欢,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狂欢罢了。我比较喜欢热闹,一个人狂欢太寂寞了些。”

    关于‘清清’的称呼,谢清清有过抗议,但被‘成熟和生理年龄不直接挂钩,有的人活了**十岁也不见得比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更成熟沧桑’的强大理由无情辩驳。

    她反驳说,十五六岁的成熟沧桑,说的你自己好像经历了很多似得。其实关于在学校被霸凌被孤立被欺辱父母不和教育方式太粗暴等等,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经历过,你绝对不是很极端的那种,就算你很敏感很敏锐以一知十触类旁通,也不过是和平常的十五六岁的少年相比成熟很多罢了。

    他笑笑,眼波流转间轻轻点头,并不否认。

    在那一刻,她在镜中看到他幽黑深邃的眼眸中似乎真的有一丝远超他少年身份的沧桑流过,不由得反驳不下去了,‘清清’的称呼似乎也不是那么逆耳了。

    这一刻再听到朱飞达以‘清清’相称,谢清清没有被他刻意的文艺范儿逗乐,只是恍惚间有一股清流在心房淌过,好像是久违了的一种叫做心痛的寂寞的感觉。

    朱飞达轻声道:“书上说,好看的人才有青春,清清有的应该是青春的平方吧。”

    谢清清无声的一笑,和镜中的朱飞达视线相交,而后两人不约而同的不做丝毫纠缠的顺滑而去,似乎滑到了不知名的时光深处。

    一种别样的静谧,带着让人心柔软安详的力量,润物无声的降临在镜中镜外四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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