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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面摊老板 北极遗地牧羊人 栖麟先生黄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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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来十碗面。”

    “总算是找到一个能吃上东西的地方了。”

    一个摊位面前,一队驮着货物的商队停了下来,他们边停放整理马匹边朝摊位上正在下面的老板喊到,老板是一个头发稀薄,下巴被一圈大胡子包绕脸色黝黑的老人,黑白相间的大胡子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这个摊位是由一木制推车改造的,看样子有点像拉柴拉煤的推车。黑黄的边色,各种陈旧的划痕更突显了它的残旧。靠近老板的一边搭起了一个三层架子,最上层是可以前后拉伸的,空间较大用来放食材,而中层是一个个圈子,用来做灶放锅,下层是用金属皮隔开四周的围栏,煤炭就在里面燃烧着给中层的锅炉供热,旁边有一个可以打开的小门,从这里添加煤炭。上层的最顶端还有一面褪色的旗子随风飘扬着,上面写了“面”字。旁边各种店面都紧闭着大门,以往游窜在街头巷尾的小摊贩也全没了影子,整条街只剩下了这个面摊作为唯一可歇脚吃饭的地方。

    “粗面细面要哪种,汤底呢,还有各种配菜。”老板继续忙着手上的活也没看顾客。他的声音有一些嘶哑低沉,仿佛喉中有一口多年未咳出的老痰。

    “随意,怎样最好吃就怎样弄。”商队领头的朝面摊老板挥了挥手。

    “好,十分钟后弄好。那边的桌子已经有人了,他们去方便去了,你们坐到这边来吧。”

    商队的人听后从原来的位置上移开坐到了面摊老板指的地方。坐定之后他们就攀谈了起来。就在这时旁边的大道上路过了一队队骑兵扬起了阵阵灰尘,商队的人看着他们都警惕了起来,但骑兵队没有朝着他们这个方向也没有理会他们,慢慢地就走远了。不久之后又是一队步兵路过,同样的他们也没有理会面摊这边的意思。众人见此才算是舒了一口气坐定了下来。

    “这官兵一直奔走个不停,怕是又有什么大事了。”

    “这汾池和长熊两地本来就没太平过几天,听说前阵子蛇人兽人又侵袭了长亭湖平原的外围,看样子又是要打仗了。”

    “皇城那边也不平静啊,成帝刚刚病死,现在由他年轻的儿子继位。太年轻了!威信远远不及他的父辈,而且他还有这么多伯伯活着,武帝的儿子们也活着,怕是这位置不好坐喔。”

    “何止皇城,昨天跟我做买卖的那个伙计告诉我,南方还刚刚打过仗呢,是万里寒江的几个族群上岸入侵。”

    “天下怕是又要乱起来咯。”

    面摊老板这时用一个小推车把一碗碗面盛到了交谈的几人面前。

    “老板,往日这里做生意的人怎么都不见了?”

    “看到官兵走来走去就关门在家了,怕呗。”

    “那你为什么还出摊呢?”

    “管它发生什么,人总要吃饭,不做生意就没有饭吃。”面摊老板用擦布擦了擦桌子。

    众人端起了碗吃起面来。

    “这味道”领头的人有点被这面的味道惊住了,他用拇指的边缘擦了一下嘴角,“我闻老板口音,看老板面相,都觉得你不太像本地人啊,还有这面的味道,我敢保证只有我故里燕州泰冲才有,莫非老板也是泰冲人士?”

    “我去加点煤,有什么需要再叫我”面摊老板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淡淡说了一句后就走过了一边。

    商队领头人别有意味地望着面摊老板的背影,视线很久都没有离开。

    “喂!你们那边几个还没付钱!”面摊老板伸出手指着另一边愤怒地吼到。另一边刚刚方便回来的几人正跳上马将要离去。

    “给你母亲,爷爷我们吃你的面是给你老母面子。”

    “来啊,我们在这,你过来拿,哈哈哈。”

    他们拔出刀朝面摊老板晃了晃,然后大声地嘲笑戏弄起来。

    “老头有本事过来打我们啊,打赢了钱全是你的。咩——”其中一个人歪起了嘴脸学起了羊叫。

    商队这边有人看不下去了,想要出手,但刚站起来一些就被领头的按了下去。

    就在这时面摊老板突然启动脚步向前冲去,这是在场很多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刚刚嘲笑着的几人收住了笑容,他们在心里就完全没有预想过如果面摊老板冲过来他们应该怎样应对,是直接走还是杀了他?他们看着冲过来不断放大的人影,在脑中快速地纠结着做怎样的选择。

    “嘭——”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人已经从马上滚到了地下,由于那突然而来的攻击速度太快,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清。

    面摊老板在马背上一个飞身旋转,又是一下速度很快的抽踢,不,是两下,位于两个不同方向位置的人一齐重重撞击到了地上,震得泥土弹起。

    “别过来!”还剩下的最后一人慌张地朝前方的空气挥了一刀,面摊老板的速度很快,给人就要撞上刀口的感觉时一个侧身贴着刀面躲了过去。

    “啊——!”这人先是被面摊老板一脚朝空中撩起,在自然下落之后面摊老板弯起一直脚以单脚下落的姿势垂直踩在了这人的腹部上,一声很长的惨叫划破了天空。

    “不要以为世道乱了你们也乱,任何时候乱都是要有本事的。”面摊老板顿了顿,“哦,还有,你们的钱都归我了,刚刚你们自己说打赢你们钱就都是我的了。”他走过倒在地上的每个人身边把钱掏了出来。

    大陆的最北端,北极遗地。在很多大陆人的眼中,大陆最北的地方就是景国的长熊汾池二地和华国的耒沥、洋桑,马多撒罗三郡。但在景国青泯关以东三十里有一宽十里长八百里的青冢道,这条道的宽度几近完全一致,是自然天成之物,在道的尽头连接的是北极遗地,严格来说这才是大陆最北的地方。中世纪时,景华二国还是统一的国家,称野上皇国,北极遗地那时叫北极地。野上皇国凭举国之力才抵住了面积远小于自己的北极地上的冰原人的攻击,因为他们的主要战场就是在这条连接两地的狭长道上,千万枯骨永远留在了上面,通过就地掩埋后形成了一个个土石冢,野草吸收尸体的养分在冢上疯长,土石冢变成了无数青冢,后来因此得名青冢道。在那百年战争中,野上皇国一边打仗一边修筑长城,百年时间终筑成人工奇迹之一——封海长城。人再强也终敌不过时间,在漫漫时间长河的流淌下,野上皇国分为了华景二国,北极地上的冰原人越来越少,为了保住种族血脉,他们与海民进行通婚,人口总算维持了下来,但通婚后稀释的血脉也让他们丧失了先祖那样的勇猛暴戾,北极地变成了北极遗地,冰原人变成了冰原后人。

    北极遗地一处高原湖旁,雪从空中不断飘下,整个天空与别处完全不同,它就是整个白茫一片,着上了雪的颜色。即使今日无风,气温还是让寻常生物难以适从。羊群中众羊紧紧相依以此抵御严寒,在羊群旁竟还有着一个茕茕孑立的人。他垂在地上的长发已经完全花白,前额几缕往前的白发遮挡了他的面部,让人无法知晓他的年岁。这人所穿衣物并不算厚,可却丝毫不见他颤抖,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画板,暴露在寒冷空气中的手不受影响地挥动着。在他怀中有一幅嵌着边框的画,冰天雪地里他的头上身上已覆盖了一层很厚的雪,怀中画却被保护得小心翼翼,不染一点雪迹。画上是一个年轻女子,面凝鹅脂,唇若点樱,明媚的双眼藏着隐隐的笑。再看他手上在作的画,仿若怀中画里女子分身越于这张纸上。仔细一看,旁边棉袍遮挡下是一沓厚厚的画,从最上面那副露出的一个角可以猜测,这些画也是他怀中画的临摹。画终笔落,他双眼明媚起来,那是与此时天气完全相反的暖意,在这寒雪高原上。

    长熊煵岭山脉深处,很多兽人们骑着野兽来回奔袭着,兽身的背尾部背着几捆枝条,还有一些兽人在地上搬着木头,一座座成型半成型的木房就在他们面前。兽人是兽首人身的族群,他们普遍要比普通人类高出一个头,他们自祖先辈开始就生活在长熊煵岭山脉及附近,比现今长熊汾池二地上的人类出现在这片地区要早得多,严格地说他们才是这里的原住民,人类是在后来开荒搬迁后才来到这片地区的。因为种群差异问题,两方自互相发现以来就摩擦不断。在民间传闻中兽人祭坛里有很古老的秘密,加之兽人族群中武力高强者众多,所处的煵岭山脉地形复杂难攻,人类在与兽人的争端中偶有胜利却永远没有伤及他们的根本,而且至今人类都没有进入过煵岭山脉里。当年如日中天的野上皇国在修筑封海长城时,材料运输都是绕过兽人等几个族群的领地,选择更远的道路。

    一牛首人身的兽人走进了一间外形精致装饰华贵的木屋内,可以看出这屋子所住之人是一个地位很不低的人。

    屋内一矮脚桌上,烛火微微晃动照亮着桌面的竹卷轴,一个人盘坐在桌子旁看着卷轴,那竟然是一个人类老人,在这兽人腹地中竟然有人类的身影,而且看他的待遇还不低。皱纹已满布了老人的脸,但他的五官依然有清秀的痕迹,可以想象他年轻时应该是一个潇洒倜傥的人。

    “栖麟先生,长亭湖那边的人类好像又有动作了,”牛首兽人用他带着口音有些不标准的人类语言说到,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撇过一边,“虽然我们很感激,栖麟先生给我们带来的,技术。但侵犯到我们,我们还是要反抗的。不管怎样,你永远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第一个,人类的朋友。”

    老人放下了竹卷轴,他发出了一声叹息,“我再去试一次吧,开战的话,两边又要死多少人啊。”

    牛首兽人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老人抬头看了看他,“牛酋长有什么就直说吧。”

    牛首兽人握紧了拳头,“不用去了,他们这次是,下定决心地想要开战了,刚坐上位置的新皇帝派了一个王过来,给了他精兵,还有那叫官印的东西,过两天就能到长亭城。到后来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又启用祭坛里的力量了。”

    “一个王?酋长可知道是哪个王吗?”老人对这句话中“王”充满了好奇,在皇宫内待过那么久,他知道凌氏的每一个王,那些在他离开后出生的最多十三岁,根本不具备带兵能力,所以这前来的“王”一定是他认识的。

    “好像叫什么广,噢,广陵王。”

    “啪——!”

    老人瞪大了双眼,激动得直接双手往桌子上一扒整个人站了起来,“酋长先不要动兵,我外出一趟,这次的危机应该能解,不,也会还会有机会彻底解除,如果那孩子与我想的一样的话。这是神给我这灯尽残躯的一个机会啊!”说到后来老人激动得有些胡言乱语起来。

    汾水南岸,凌风骑在马上位于军阵的最前头,在他的旁边是凌昌凌炎。

    “这皇帝真是小气,粮草都没给足,我们靠省吃俭用才行军到这里,说什么今年收成不好。而且才给这两万兵,到时候说不定都不够一次冲锋用的。”凌炎不满地嘟哝着。

    “孝誉,少说这种不守臣道的话。陛下的确是有难处的,今年皇域及附近几州天逢大旱,收成的确不好。至于这兵,我们到长亭后接管整顿一下,应该有很多兵源的。”凌风缓缓地说。

    “主子,我也觉得孝誉说的没错。你这人就是太想得简单。在这种时候把你调来这种地方,临走送行时还哭哭啼啼的,我都看得出他演得多假,虽然我说不出原因,但我总觉得他没安什么好心。才给这两万兵,亏我听到又有仗打的消息还兴奋了很久。两万,呵,不如回家。”

    凌风无奈地摇了摇头,策马向前而去。

    “殿下!前方有一老头挡住了过桥的路”一个斥候来报。

    凌风望了望一百米外的桥头,一个拿着卷轴的老人朝他们缓缓走来。

    “老人家为何挡住我们的去路?”老人距离凌风他们还有三十米时,凌风开口朗声问到,不知什么原因这老人总给他一种淡淡的熟悉感。

    迎面而来的风吹散了老人的头发,他的头发随着风在脑后不断飘扬着,老人迎着风睁大了眼睛,豪声说到:“我乃燕州泰冲黄晨黄良台!”

    凌风控制不住地张开嘴楞在了原地,灰色的记忆碎片切割着他的脑部神经,让他恍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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