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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却生不肖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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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云:“欲求生富贵,须下死功夫。”景愫身穿锦衣夜行至一片小树林,会见一个蒙面黑衣人。这是他们约好的地点,那个蒙面人迟迟不来。过了很久,一个黑影在夜色的掩护下,突然出现在景愫的身后。

    景愫说道:“你终于来了。”

    那个蒙面黑衣人说道:“属下来迟,景堂主恕罪。”

    景愫说道:“我们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人,你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来,一定事出有因。”

    那个蒙面人问道:“不知道,景堂主召见属下有什么吩咐?”

    景愫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说道:“这是尊主赏给你。”

    那个黑衣人说道:“谢景堂主,谢尊主。尊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景愫说道:“金钱帮那边的事办好了吗?”

    那个黑衣人说道:“景堂主请放心,随时可以收网。”

    又是一年岁末时,寒风刺骨,寂静萧条。蓦然回首,过往的点点滴滴浮现在慕容烟寒的眼前。每年的这个时候,慕容山庄都会张灯结彩,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不过这些美好,只能成为回忆,回忆越是美好,慕容烟寒的心就越是痛的厉害。汴京城的冬天周天寒彻,草木枯黄,大河冰封,而慕容烟寒的心比这个寒冷的冬天更落寞。大风大雪之中,这片大地上的动植物,或老或死、或枯或败、或藏或眠。但是他们枯而不死,退而不败、败而不亡,春风吹来万物复苏。

    吕尛白说道:“烟寒,你沿着汴河向西走十多里,那里有一个钓鱼的人。你告诉他,我大哥叫他回家过年。”

    慕容烟寒语气中略带伤感的说道:“姐夫,他是什么人?”

    吕尛白安慰道:“烟寒,不要再想那些伤心的往事了,天台山庄就是你和烟波的家。他叫萧寒,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慕容烟寒又问道:“萧寒……他什么长相?”

    吕尛白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人四十岁左右,皮肤白皙颇具风霜之色,尊严若神。躯干甚伟,身高八尺,勇力绝人。”

    沿着汴京河北岸骑马踏雪寻人,雪花飘落到慕容烟寒的貂皮大衣上,一人一马雪中行。行至约摸十二里处,遇到一个在风雪中凿冰钓鱼的中年人。

    慕容烟寒下马,施礼道:“阁下可是萧寒?”

    萧寒说道:“正是。”

    慕容烟寒说道:“吕慕白让你回家过年。”

    萧寒瞧都没正眼瞧他一眼说道:“我知道了。”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越下越紧密,鹅毛大雪纷飞。萧寒如木桩般的坐在河边,等着大鱼上钩。慕容烟寒一度认为拿着钓竿的萧寒,是不可能钓到鱼。两人更未说一句话,雪静悄悄的飘落,生怕打破了安静的氛围。但是几个时辰之后,他钓了很多的鲫鱼和一条足有九斤重的大鲤鱼。他只留下了两条大一点的鲫鱼和那条大鲤鱼,其他的鱼全部放生了。收了鱼竿,生火烤鱼,萧寒把烤好了的鱼递给慕容烟寒招待客人。

    萧寒打破了沉默问道:“你也喜欢钓鱼吗?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烟寒说道:“我是慕容烟寒,我并不喜欢钓鱼,只是好奇而已。你的烤鱼很好吃。”

    萧寒说道:“我很喜欢吃鱼,也很喜欢钓鱼。天色已晚,慕容公子你回去吧!”

    慕容烟寒说道:“萧兄,后会有期。”

    青龙会与天道曾经有三次交手,各有胜负,更准确的来说是未分胜负。最后一次,王图南也是亲历者。由于双方势力相当,所以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关系,互相试探,但哪一方也不敢冒然出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王图南背对着香咏娴,他一向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更不会让不信任的人,站在他的身后。

    王图南说道:“那个人来了吗?”

    香咏娴低头说道:“他和姥姥在逗宝宝呢。”

    王图南说道:“谁能想到这么和善的一个人,竟然是我们青龙会亥猪堂的第一杀手。你准备让他什么时候行动?”

    香咏娴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等到春暖花开。”

    王图南说道:“金母他老人家十分喜欢慕容烟寒,多次跟我说想要收他为徒。”

    香咏娴说道:“这是好事。”

    王图南说道:“今年新年的事,都筹办好了吧!”

    香咏娴说道:“王爷请放心,一切准备妥当。”

    王图南闭上眼睛说道:“最主要是让金母他老人家高兴。”

    香咏娴说道:“我七岁就侍奉姥姥她老人家和三位小姐,自然懂得如何讨她老人家欢心。”

    王图南长舒一口气说道:“香盟主真是辛苦你了,既要照顾孩子,又要为我出谋划策,还要打点紫云楼上下事务。”

    香咏娴说道:“我这条命都是姥姥给的,为姥姥办事,当然要尽心尽力。”

    王图南说道:“香堂主从现在开始,就由你全力对付天道。必要的时候,可以调动四大盟主。”

    香咏娴说道:“属下遵命。”

    却说李文浩与那虹羽缠绵了几日,觉得索然无味。一日与柴琅至金钱帮总舵,得知顾慕君在不久之前,被他们活捉,严刑拷打。夜深人静,李文浩救走了伤痕累累她,带她到明明客栈,而这家明明客栈是李文浩老相好的舒窃开的一家黑店。舒窃从未如此热情好客,忙前忙后,精心照顾顾慕君,亲自为李文浩下厨,殷殷勤勤。

    顾慕君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奄奄一息的说道:“这是哪里?”

    李文浩流着泪说道:“这里是我的一个朋友开的客栈,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

    舒窃端来一碗药说道:“李郎,药已经煎好了,趁热给这个小姑娘喝了。”

    李文浩左手端起药碗,右手盛了一汤匙,吹了吹,自己亲尝了一口说道:“这个药还挺甘甜的。”

    舒窃惊慌失措的说道:“我有一个秘密要说给你听,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李文浩说道:“什么事?”

    舒窃轻轻的捏了他一下,吱吱呜呜的说道:“不管我做错什么事,你都会原谅我吧!”

    李文浩坏笑道:“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怪你的。”

    舒窃说道:“其实这碗药有毒。”

    李文浩笑道:“舒儿,是药三分毒。”

    舒窃大喊道:“你竟然还在笑,这么快就毒发了吗?我在药里放了七星海棠。”

    李文浩听到‘七星海棠’四个字,大惊失色道:“啊……七星海棠……你竟然敢谋杀亲夫。舒儿,我知道错了,只要你给我解药。我永远都会留在你身边,从今以后我的胸膛就是你的枕头。”

    舒窃倒出一颗绿色药丸,喂给李文浩,含情脉脉的说道:“我怎么忍心让李郎你受一点伤害,只是想杀了床上躺着的那个小姑娘。”

    李文浩拉着她的手出了门,小声在她耳旁说道:“这个小姑娘是我妹妹,她被奸人所害,受了很严重的伤,你还要下毒害她,你还是人吗?”

    舒窃说道:“原来如此,谁这么大的胆子,我这就去杀了他,把他剁成肉馅包饺子。”

    李文浩说道:“金钱帮的帮主柴俊臣。”

    舒窃说道:“李郎你放心,我这个做嫂子的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的。”

    李文浩冷冷的说道:“如果你再敢害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舒窃问道:“你打算怎么对付柴俊臣?”

    李文浩怒道:“我要把他千刀万剐剁成肉馅包成包子喂狗吃。”

    舒窃笑道:“李郎,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做。长安的人对中山狼柴俊臣无不恨之入骨,长安城里的百姓恨不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到时候,把那些肉包子拿到长安街头叫卖,三两银子一个,岂不是赚翻了。”

    李文浩感叹道:“也不知道柴俊臣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得罪了这么多人。”

    舒窃说道:“是这辈子造的孽,江别南背地里出谋划策,柴俊臣害人。不说这些了,陪我出去走走。”

    自从遇见李文浩,她便做起来正经生意,很少做杀人越货的勾当。两人行至一个有秋千的小院落,白雪皑皑,断桥流水。

    舒窃荡着秋千,李文浩即兴念诗一首:“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舒窃满眼都是爱慕之情,虽然在晃荡的秋千上,但是眼里却都是李文浩,她惊呼道:“好诗,!好诗!李郎你还是这么有才。”

    李文浩最喜欢能够欣赏他的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他抱住了舒窃说道:“舒舒,你瘦了。”

    舒窃说道:“你说过喜欢勤俭持家的女人,所以我一直都在节衣缩食。”

    李文浩说道:“我不许你这样伤害自己。”

    舒窃扭捏的说道:“其……其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李文浩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

    舒窃看着他问道:“你知道我想要问什么吗?”

    李文浩说道:“我知道你想问我分手之后,有没有找过别的的女人。没有,真的没有。”

    舒窃依偎在李文浩的身上说道:“为什么?”

    李文浩用手将她的眼神引到梅花的方向说道:“因为梅花一年之开一季,而且百花之中,只有梅花能在严寒中怒放、洁白无瑕。我的心一生也只开一季,我们的爱就像这梅花一样纯洁,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会怒放。舒儿,虽然我在遇到你之前,也交往过几个女孩。但是你是我的初恋,也是我最后一个真心爱过的女人。”

    舒窃说道:“李郎,你还记得我们分手有多久了。”

    李文浩深情的说道:“对于你来说是两年零十六天,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比一生还要漫长。”

    舒窃紧紧拥抱住李文浩,含情脉脉的说道:“留下来,别走了。”

    李文浩说道:“小别胜新婚。”

    经过几个人的引荐,骆非道终于结识了李明豹。如果想要害一个人,就要和那个人交朋友,投其所好。因为只有那个人把你当成朋友,才会在你面前放下伪装,无话不说,进而放下戒心,甚至还会分享一下他心中的秘密。

    李明豹虽然生在李府,有李玉海这样两面三刀、假仁假义的父亲,以及李明卓这种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哥哥,但是他却是一个重义气的人。如果说李明卓继承了李玉海的恶,那么李明豹则继承了李玉海的丑。正是因为他长得丑,所以他是一个极度缺爱的人。

    花七郎花茶店中李明豹怀里抱着两个大姑娘,以往无论花多少钱,这些大姑娘也不会在他的怀中。今时不同往日,易容后化名包明礼的李明豹是一个俊少年,现在就是状元楼的姑娘也会见他一面。

    骆非道嘬了一口酒说道:“包少爷今天的安排,你还满意吗?”

    李明豹左拥右抱两个大姑娘笑道:“满意,少爷我很满意。张大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不,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骆非道将酒往身后一泼说道:“包兄弟,我们不醉不归。”

    李明豹早就喝得伶仃大醉,借着酒劲壮着胆子说道:“张大哥你知道吗?这里的姑娘都不如小雪好,我就是喜欢小雪。但是李明卓那个龟儿子,也喜欢小雪。”

    骆非道问道:“哪个小雪?”

    李明豹看了一下抱着的两个大姑娘说道:“你知道小雪谁吗?你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小雪就是那个王雪。”

    骆非道摸着自己的光头说道:“莫非就是我们厨房那个身高五尺,一百五十多斤,长得像杨贵妃的那个小胖子。”

    李明豹说道:“没有错,就是她。”

    骆非道大笑道:“包少爷那个小胖妞和你真是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李明豹哭道:“张大哥,可是我看见李明卓和她在小树林里幽会,还有说有笑的。”

    骆非道安慰道:“包少爷你先别难过,只要他们两个还没有拜堂成亲,你就有机会。”

    李明豹大笑道:“拜堂成亲了又怎么样?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骆非道说道:“包少爷我好崇拜你。”

    夜幕降临汴京街头,一个二十出头喝得烂醉如泥的小伙子和一个大光头吹着牛皮,手里拿着人皮面具,手舞足蹈,嘴里还不时的唱着歌。

    爱其人者,兼爱屋上之乌。顾慕君得到了舒窃的精心照顾,亲自喂药,给她的伤口敷药。看着那一身触目惊心的伤口,竟然落下泪水,心想柴俊臣究竟是一个多么歹毒的人。

    舒窃说道:“究竟是什么人对你下了这么重的手?”

    顾慕君用一个微弱的声音说道:“我不知道,只记得那个人用的武器是流星锤。”

    舒窃安慰道:“顾姑娘,你好好休息吧!你床边有一个绳子,如果你有什么事,只要你拉一下,门前的铃铛就会响,就会有人来。”

    顾慕君说道:“我知道了。”

    明明客栈的伙计们群起而出追一只柴鸡,那只鸡在院子里飞来飞去,最后奋力振翅一飞,就快到树上的时候,李文浩抓起玉米粒一招“沙场点兵”击中了它,顺势而为一把抓住了它的双翼。

    李文浩深情的看了一眼鸡说道:“这只鸡怎么吃?”

    赵碧汉喝道:“李相爷,好俊的功夫。”

    舒窃说道:“柴鸡当然是煮汤喝了,给你那个小妹妹好好的补补身子。”

    赵碧汉说道:“当家的,这只鸡可是老陈从小养大的。”

    舒窃笑道:“那又怎么样?把这只鸡给我炖了。”

    陈枫跳了出来,高喊了一声“呀……啊……”然后点着李文浩手中的小母鸡说道:“不许侮辱我的芦花。”

    客栈中的伙计,都慌了神儿。舒窃愣了一下问道:“我怎么侮辱它了。”

    陈枫侧对着舒窃说道:“我叫你鸡,你乐意吗?”

    舒窃抓住了那只鸡翅膀,用边比划边说道:“它本来就是鸡呀!难不成它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陈枫说道:“在你眼中,它只是一只在平凡不过的鸡。但是在我眼中,芦花是就像我的女儿,是我后半生的依靠。它不仅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才华横溢。学富五车。而且还清新婉约,略带俏皮。”

    赵碧汉笑道:“一个人单身久了,看一只鸡,都觉得眉清目秀。”

    舒窃说道:“如果我一定要吃了这只鸡呢?”

    陈枫说道:“那自然是随您煎炒烹炸焖溜熬炖。”

    李文浩怒道:“你太残忍了,你竟然这么对这只鸡。你有没有考虑过它的感受,你还是人吗?你不配拥有它。”

    陈枫说道:“我不配拥有它,难道你配拥有它呀。这么多年都是我养的它,芦花饿的时候,是我给它饭吃,芦花渴的时候,是我给她水喝。它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呢?”

    舒窃白了他一眼,略带伤感的说道:“他应该在哪个小姑娘的被窝里,也许是在和哪个小媳妇花前月下。”

    李文浩自觉理亏,哑口无言。陈枫见势跪在舒窃面前,手捧着鸡假哭道:“对不起芦花,都是因为我太忙了,忙着吃福建人,忙得没有时间照顾你,关心你,呵护你。但是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苍天哪!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舒窃笑道:“好吧!小赵你拿去煮汤喝。”

    赵碧汉说道:“枫叔,松手……松手。枫叔……松手。”

    舒窃说道:“枫叔,适可而止,别闹了。”

    陈枫背着手说道:“小赵,我们走。”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李文浩若有所思。几日来,两人双宿双飞,如漆似胶,几乎寸步不离。他们来到了舒窃闺房中,热了一壶流香酒。

    李文浩喝了一口酒问道:“顾姑娘的伤势如何?”

    舒窃唉声叹气的说道:“她伤的很重,不过经过我精心的调理现在伤势有所好转,已无大碍。”

    李文浩说道:“金钱帮里能出手伤她的人并不多。”

    舒窃说道:“顾姑娘说是一个用流星锤的人。”

    李文浩说道:“流星锤是一种难练的兵器,奇快如飞,有如天上的流星。江湖上使用流星锤的高手屈指可数,金钱帮龙虎飞星上官皓天就是一个。”

    舒窃说道:“上官皓天与金钱帮老帮主柴华有八拜之交,可惜金钱帮自柴俊臣之后,已经步入魔道。”

    李文浩说道:“看来上官皓天还是手下留情了。”

    正义山庄的后厨,骆非道做完了菜饭,就去找李明豹喝酒,两人已经成了知己好友。

    李明豹恭敬的说道:“张大哥,小弟有一件事相求。”

    骆非道端着酒碗说道:“李贤弟,不知道是什么事?”

    李明豹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封信羞答答的说道:“这是我写给小雪的信,有劳大哥送给她。”

    骆非道收起信说道:“好!李贤弟,你放心。”骆非道起身要走。

    李明豹拉住他,又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鱼玉佩说道:“还有这个也送她。”

    收到了信的王雪,不削的微微一笑,眼睛斜视了一下,就把那封信烧了,小鱼玉佩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举手投足之间,充斥着蔑视。骆非道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从王雪的眼神里,骆非道感觉到她是一个小人,当然周围的人,对她的评价也是如此。

    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雪出身低微,因为太能吃,家里养不起,长相一般,半两银子卖给了正义山庄做贱婢。原本李明卓还是个大胖子的时候,两个人勾搭上了,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王雪在李明卓的房里,扭扭捏捏的取出一封信说道:“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李明卓夹了一块油腻腻的大肥肉,说了一声“啊”然后喂给了王雪,在她的耳边窃窃私语说道:“亲爱的,什么秘密?小声一点,隔墙有耳。”

    王雪放低了声音说道:“我不识字,不过你娘自从看过这封信哭了好多次。”

    李明卓仔细看了一遍,暗自佩服父亲李玉海害人手段高明,匆匆忙忙收好,感叹道:“高,实在是高。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王雪好奇的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李明卓狰狞的笑道:“我父亲杀了我姥爷。”

    王雪翻了一下白眼说道:“我们可以要挟你父亲,让他把整个正义山庄都给你。”

    李明卓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这样做的。”

    王雪说道:“无毒不丈夫。”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坟墓,埋葬在一个未亡人。江别南心中的那个人,便是慕容初雪。他们在错误的时间相遇,错过了今生。他用一瞬间爱上了慕容初雪,用一生来报答她。而慕容初雪永远也不会选择他,无疑江别南的爱是卑微的,卑微的像是尘土。

    长安柴府,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她是江别南为柴琅钦定的夫人,是一个大家闺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在柴琅刚出生的那一天。他只知道从记人的那天起,江别南就刻意的为他安排一切,就连他穿什么衣服,都必须依照江别南的意愿。柴刘氏不愧是大家闺秀,衣着朴素,但是却显得和柴府上下格格不入。

    柴琅搀扶着柴刘氏说道:“采红,你身怀六甲,走路要小心,不要动了胎气。”

    柴刘氏一脸阴沉的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理正一教的事?如今正一教的人正在向潼关分舵集结,潼关分舵不比其他,对我们金钱帮至关重要,你和金钱帮都容不得半点失手。”

    柴琅说道:“你放心吧!江别南马上就去潼关分舵着手对付他们。”

    柴刘氏生气道:“江别南……江别南……你就知道江别南。你事事都按照他的意思去办,事事都依从他,我真不明白,到底谁是金钱帮的少帮主。”

    柴琅说道:“采红,你别生气嘛!到目前为止,江别南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为了金钱帮。他去潼关分舵也是为了更好的对付李玉海,也是为金钱帮着想。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在我身边,忠心耿耿、心甘情愿的辅佐我,为我操办着一切,所以我对他一直心存感激。”

    柴刘氏怒道:“王莽谦恭未篡时。”

    柴琅安慰道:“采红,你尽管放心好了。只要江别南有敢有二心,我就杀了他。我也知道他是一个居心叵测的人,但是江别南对我们金钱帮还有利用价值。”

    柴刘氏语气稍微平和了一些说道:“那你也不必事事依从,凡事都听他的。你要有主见,金钱帮的事应该由你和公公做主,而不是江别南。做妻子的总是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一个说一不二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也不例外,恨铁不成钢。”

    柴琅抓住她的两条胳膊,深情的望着柴刘氏,满怀信心的说道:“我知道了,采红,你放心。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成为你心目中的那个说一不二的大英雄。”

    王雪约李明豹到婢女居住的房间,解开了上衣。李明豹直勾勾的看着她,直咽口水。

    王雪抓了一把李明豹,害羞的说道:“二少爷,你还在等什么?贱婢就是你的人了。”

    李明豹一边猴急的扒她的衣裳,一边说道:“小雪,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小雪。”

    王雪反手一巴掌,冲门外大喊道:“不要啊……二少爷……不要啊!强奸啊……非礼啊……不要……救命。”

    李明卓带着一群人破门而入,捉奸在床。李明豹羞愧难当,只见王雪露出了满身的肥肉,衣服遮挡在胸前,正义山庄的仆人都觉得自己瞎了眼睛。

    正义山庄的浩然正气堂里,李明豹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

    李玉海怒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明卓上前一步说道:“父亲大人,我们在院子里喝酒。听到小雪喊救命,我们就破门而入。没想到,明豹正在对小雪做那畜生都不如的事。”

    李玉海大骂道:“畜生,我仁义无双李玉海怎么就生出你这个逆子,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李明豹大喊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是她勾引我。”

    王雪哭哭啼啼,泪如泉涌,委屈的说道:“老爷,我今晚刚要睡下。二少爷就来到我的房中,对贱婢百般调戏,还要轻薄我,让我从了他。贱婢不肯,他就要……”然后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李明豹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明明是你约我到你的房里,然后你说自己是我的人。”

    王雪哭道:“老爷,贱婢不想活了。”

    李明豹大喊道:“那你就去死呀!”

    李玉海狂扇了他几巴掌,怒而喝道:“逆子,你给我闭嘴。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你未来的大嫂吗?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一生行侠仗义怎么就有你这样一个儿子,枉我一世英名。”

    李明卓说道:“父亲,家丑不可外扬。明豹也是强奸未遂,没有造成更大的错误,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李玉海问道:“小雪,你是怎么想的?”

    王雪翻了翻白眼,喃喃的说道:“人家都说夫唱妇随,卓哥就是我的天,我全听他的。”

    李玉海愤愤的指着李明豹的头说道:“你就不能像你大哥一样,让我省点心吗?我不想见到你,给我滚。”

    李明卓耳语道:“李明豹你凭什么跟我争,你不配拥有小雪,她是我的玩物。”然后割断了绳子,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李明豹跑了出去,仰天大叫一声“啊”,然后就抱头失声痛哭,委屈就像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他避开了人群,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泣。从很小的时候,心地善良的李明豹就被那个恶人欺负,那个奸佞小人总是能讨到父母的欢心。他哭到了天亮,哭干了眼泪,哭肿了双眼。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李明豹擦干了眼里说道:“谁呀!”

    骆非道说道:“是我。”

    李明豹说道:“原来是张大哥,快进来。”

    骆非道把端来的酒菜放在桌子上说道:“张大哥知道兄弟你受了委屈,给你带来酒菜。”

    两个人在屋里猜拳喝酒,由于李明豹是一个讲义气的人,而且对庄里的下人很好,所以大家都带来好酒好肉,大家喝得酣畅淋漓。

    一个家丁说道:“李明卓和王雪那个贱人明摆着害你,二少爷,我真替你不值啊!”

    骆非道说道:“是呀!李贤弟,那个李明豹毫不念兄弟之情,连自己的亲弟弟也坑。”

    李大总管说道:“李明卓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为人尖酸刻薄,平日里狐假虎威,在我们这些下人面前作威作福,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如果让他做了正义山庄的主人,那我们可就大难临头喽。”

    一个较年轻的下人说道:“那个王雪也不是善良之辈,两个人狼狈为奸,这是不给我这些下人活路啊!。”

    骆非道说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李大总管说道:“二少爷,你们两兄弟我从小看到大,李明卓打小阴险狡诈,而你天性善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处处忍让,而李明卓那个小人却认为你怕了他,就越发的猖狂,得寸进尺。二少爷,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李明豹说道:“此仇不报非君子,谁怕谁,我要与他一战。”

    李大总管喝了一碗酒,然后摔了酒碗说道:“战则请从。”

    屋子里的人都摔了酒碗异口同声的说道:“战则请从。”

    香床玉枕,李文浩和舒窃缠绵过后,真是意犹未尽。两人身着宽松的衣服,在火炉旁烤火。

    李文浩向火炉里添了一段木头说道:“舒儿,那个陈枫可是十大恶人之一,号称专吃福建人,你不怕他吃了你。”

    舒窃笑道:“其实他也是一个可怜人。他老婆被一个小白脸骗财骗色,女儿也因为被那个人糟蹋了,不堪受辱投河而死。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

    李文浩说道:“你舍得吗?”

    舒窃说道:“我当然是舍不得你了。”

    李文浩笑道:“就算你舍得,我也不怕他。”

    舒窃坐在李文浩的怀里,仰视他问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李文浩亲吻她的额头说道:“小傻瓜,我怎会忘记。”

    很久以前,舒窃就在这里开客栈。舒窃知道,她的食物算不得让人称心如意,或许该叫做不尽人意。但是所谓江湖儿女,都把自己吃的每顿饭当做最后一顿,所以在平时,几乎没有人会闹事。但那天是个例外,有几个人因为酒菜太难吃而闹事。李文浩英雄救美,将那几个人打的仓惶而逃。或许是上天注定,或许只是人的一生中的百万巧合中的一个,让他和她在此刻相遇。

    舒窃仰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风度翩翩的公子说道:“公子,你好厉害啊!”

    李文浩说道:“姑娘你的做的菜真好吃,酒也很好喝。”

    舒窃害羞的说道:“你骗人。”

    李文浩笑道:“绝对没有,看到姑娘的花容月貌,再难吃的酒菜,也如琼林宴一般美味。姑娘,我可以喜欢你吧!”

    舒窃面如桃花,心如小鹿乱撞,慌张的说道:“可以,当然可以了。”

    当晚,舒窃就被他哄上了床,打开了少女的心扉,就这样一个天生的少女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不良少年。对于李文浩来说,很多女人很多情只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而已。有,他很开心;没有,他也一样快乐的活下去。李文浩就像天上那朵美丽的白云,随风飘流,一下飘到这边,一下又飞到天边,云停下了是什么?是狂风暴雨,李文浩每一次停留都有一段像狂风暴雨一般刻骨铭心的爱情。人生如梦,白云苍狗。雨过天晴,烟消云散。直到有一天,他不辞而别,留下伤心欲绝的舒窃。

    当他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是唯一的。但是一旦离开,就像枯萎的花朵一样,一切感情马上就衰败无踪。一旦再次相遇,爱情之花又会瞬间绽放。

    李文浩说道:“舒舒,我看谁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陈枫会在明明客栈的厨房里,剁肉馅。”

    舒窃笑道:“又有谁知道,我们明明客栈是做什么的?”

    李文浩说道:“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做正经生意的吗?”

    舒窃喝了一杯酒说道:“当然了,我怎么会不听你的话,老陈……”

    陈枫看着眼前的顾慕君,回忆起了一个女人,那是一个身材娇小玲珑,楚楚动人的女子。已经记不得是多少年前,他被仇家追杀的走头无路,大雨滂沱,满身都是伤的陈枫蜷缩在白府门前,也许他的生命就此走到了尽头。但是白府的大小姐白红樱的一碗饭,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重拾对生存的渴望。

    柴俊臣一见白红樱,便和江别南说道:“她是我的女人,我想要她,随时都可以。”为了圆谎,柴俊臣将白红樱先奸后杀。为报一饭之恩,他想要为白红樱报仇,但深知不是柴俊臣的对手,所以现在一直在明明客栈里等待机会,而明明客栈也需要他这样的人。

    吕慕白手中拿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在冰上雕刻着,他很久没有这么用心做一件事了。多么灵巧的一双手啊!那座冰雕晶莹剔透,栩栩如生。

    慕容烟寒情不自禁的赞叹道:“真是巧夺天工,这座冰雕竟然和夫人一摸一样。”

    吕慕白竟然不知道慕容烟寒来了,他摸着冰雕的脸问道:“你来了多久了。”

    慕容烟寒说道:“有半个时辰了。”

    吕慕白边走边说道:“烟寒,我一时入了迷,让你久等了,找我有何事?”

    慕容烟寒紧跟着他说道:“那个萧寒究竟是什么人?”

    吕慕白说道:“他是一个契丹人,一个最冷的刀客。”

    慕容烟寒说道:“契丹人,姓萧,他是大辽的后族。”

    吕慕白笑道:“烟寒,你果然聪明。用刀之人刀冷心不冷,必给刀自伤,心冷刀不冷,必给敌伤。刀冷心冷,则是伤无可伤!萧寒的刀冷,人更冷,最冷的是他用刀的心,冷如寒冰。在他的刀下,绝不会有活口。”

    慕容烟寒说道:“不知他和我姐夫相比谁更强?”

    吕慕白毫不犹豫的说道:“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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