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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行不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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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金钱帮总舵,江别南慢慢的关上房门。江别南喜欢名马佳人,穿白色的衣服,喜欢享受。他做每一件事都经过精密计划,绝不可能浪费一点儿多余的力气,但也不会儿有一点儿疏忽。精致华美的屋子,甘香甜美的酒。他浅浅的啜了一口酒,他感觉很疲倦了,为了筹划消灭慕容山庄已经把他的生活节奏完全打乱了。

    这件事在他看来绝不能有任何一点儿错误,任何一个微小的错误,都有可能酿成大错。那时不但他自己悔恨终生,他的少主人也会儿受到连累,柴家的复国大计也会儿因此受到影响。

    江别南这一生中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失败,毕竟他受了太多的苦。一个人越炫耀什么,内心就缺什么。越掩饰什么,越自卑什么?越没有本事的人,才越爱面子。一个人炫耀之后期望能得到的,才是他真正缺少的。炫耀源于缺憾,大多是因为心里有隐痛,痛的越厉害,炫耀的越离谱。

    多年前长安城飘着雪,吕尛白骑着他的雪公子路过长安街头,慕容初雪感慨的说道:“世间竟然有如此俊俏少年,恨不相逢未嫁时。”

    长安有平康坊者,妓女所居之地,京都侠少,萃集于此。唐朝进士中举之后就是跑到平康坊,唐朝大诗人孟郊的《登科后》云:“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写的是一朝青云直上,成为天子门生的得意之情。这位老兄真是雅人,中了进士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骑上快马去赏花。这位老兄赏的不是名扬天下的牡丹花,是长安北里牵牛花。平康坊的百花楼比起东京汴梁的金环巷也毫不逊色,吕尛白初至长安自然要到百花楼。虹羽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与其说是野心不如说是梦想。同样她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当然他也知道如何用自己的完美无瑕身体实现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虹羽第一次见到吕尛白就为之倾倒,一身白色锦裘,手中握着一把白龙剑,一张俊俏白皙的脸。

    虹羽嫣然一笑,那一笑足以迷倒众生:“不知公子贵姓?”

    吕尛白:“我姓吕名尛白。”

    虹羽紧忙倒酒说道:“吕公子喝一杯热酒,好暖暖身子。吕尛白,吕尛白……难道公子就是天下第一剑风流浪子玉面郎吕尛白?”

    吕尛白喝了那杯酒说道:“没有想到姑娘在这百花楼中,却也知道我这江湖中的小人物。”

    虹羽帮吕尛白脱了雪白的锦裘披风说道:“吕公子大名如雷贯耳,闺中听闻公子侠名,小女子十分仰慕。常梦见公子,今日一见公子方知梦中的公子远不如吕公子你本人。”

    吕尛白摸着她的下巴说道:“巧言令色,口蜜腹剑,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喜欢骗人。”

    虹羽夹了一口菜给吕尛白说道:“吕公子何出此言?”

    吕尛白:“不说也罢!”

    男人征服世界是多么不容易,女人征服男人却十分简单。脱光了衣服和一壶好酒。虹羽眼波流动,脉脉含情。绝无瑕疵温润如玉一般的双手,缓缓的解开上衣露出了雪藕般洁白的肩膀,身材苗条迷人。转身时轻软光泽的青丝垂肩,一双纤纤玉足踏地而行。

    她躺在被窝里,露出双足用娇柔婉转的声音说道:“吕公子被冻坏了吧,小女子帮你暖床。”

    吕尛白喝了一口酒笑道:“姑娘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美若芙蓉出水,清若姑射仙子。可惜啊!实在可惜啊!”

    虹羽妩媚的说道:“可惜什么?吕公子。”

    吕尛白:“我以为长安百花楼的花魁是高雅之人,能歌善舞出口成诗。没想是个出卖**的庸俗女子,明妓暗娼。”他说完拂袖而去,还没有男人拒绝过脱了衣服,**上体的她。虹羽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就哭了。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支春带雨。

    许久之后,虹羽搽脂抹粉,出落百花楼大堂,众人皆惊叹不已。一个又黑又瘦小相貌丑陋的人躲在角落里,一直盯着虹羽。

    老鸨子说道:“闺女,那位吕公子怎么走了。”

    虹羽笑道:“我是吕尛白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别南之后以黄金千两为她赎身,娶为夫人。

    一个女人极其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江别南笑道:“怎么夫人不欢迎我回来?”

    虹羽穿上外衣委屈的说道:“哎啊!江爷,你不知道那苟岱又来这里,想对羽儿做那不轨之事。你也不管管你三弟啊!”

    江别南:“他可不是三弟。”

    虹羽:“那他是什么?”

    江别南:“他是我儿子,拿着礼物来看望母亲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虹羽:“赶紧杀了那个逆子吧!几次想非礼人家。”

    江别南:“知子莫若父,那小子有贼心没贼胆。”

    虹羽:“江爷,果然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没有一件事能逃过你的眼睛。”

    江别南:“骂人可以不带脏字,杀人也可以不用刀。”

    虹羽:“江爷真是智谋过人,好似诸葛孔明再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江别南心中甚喜,脸上笑嘻嘻,心里美滋滋,觉得虹羽说得有理。

    虹羽起身拿出一套新衣服说道:“这是我在长安城里王干娘裁缝店给你定制的新衣服,是我精心挑选的款式,来你试一试合不合身,哪里需要改动?”虹羽把衣服帮江别南穿上。

    江别南笑道:“不愧是夫人为我精心挑选的衣服,很是合身,正合我意。”

    虹羽比那江别南高一些,她上下打量一下说道:“这颜色正不正?”

    江别南笑道:“这颜色好正,尤其是这帽子翠绿翠绿的,夫人知我心意。”说完就带上了那顶绿帽子。

    慕容烟寒等四人踏入群芳院,有一半老徐娘吆喝:“姑娘们,见客了。”三四姑娘拥了过来。有一个姑娘急忙到三人面前:“俩位公子我们这里不是熟客不许过班的。”

    慕容烟寒:“姐夫,过班是什么意思?”

    那姑娘一听慕容烟寒讲话,然后看了一下喉结,果然有龙阳之姿。然后轻轻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说:“这位公子,小女子眼拙,实在该打!这就掌嘴。”

    慕容烟寒怒目而视道:“着实该打。”

    那个半老徐娘仔细一看,紧忙跑了下楼说道:“老身罪过,竟然没有认出花中帝君李相爷和花中君子花六爷。不知这两位是什么人?”

    李文浩向她介绍道:“这位姑娘是慕容家的六小姐,慕容烟波。而这位公子则是慕容家的七少爷慕容烟寒。”

    那半老徐娘抓住了慕容烟寒的手说道:“慕容公子果然有倾国倾城之容貌,老身甚是喜欢。”

    花辞树拿出一张银票给了那妇人说:“老妈妈给我们安排个儿好位置。”

    老鸨子把银票装进怀里,并没有看,她晓得这几位出手大方,笑着说道:“老身姓马,叫我马妈妈吧!”马妈妈领着四个人上楼上的雅间。

    花辞树又拿出一张银票,对马妈妈说:“你懂我的意思吧!”

    “老身这就去为少爷安排。少爷先等一下,老身这就去。”马妈妈对外面大声喊道:“赶快为少爷们上好酒好菜。”

    老鸨子将三十多个一等一的姑娘带到房间里,对着四人说:“少爷们,姑娘们来了。这些姑娘都是博学多才的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李文浩和花辞树各挑了三人个。慕容烟寒并未言语,如在梦中一般。

    慕容烟波站起来说道:“你们挑了三个,那我就挑四个,我比你们更大气。”

    姑娘们掩面而笑,她随便指了四个自己看着顺眼的姑娘。

    老鸨子见慕容烟寒没有选任何一个姑娘说道:“小相公一定是看不上这些姑娘,老身身有一女儿,年芳二八。生的十分可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未曾见过一个客人。最重要的是她善于填词作赋,出口成诗,色艺冠绝群芳,百花魁首。”

    李文浩说道:“慕容公子,就去见一见那位姑娘吧!这群芳院的花魁恐怕是千金难得一见。”

    那半老徐娘笑道:“能进我们群芳院的人,非富即贵。一个有银子但相貌丑陋人也不能来这二楼雅阁。就算你有银子长的英俊没有才华,也没有哪个姑娘愿意见你。一般的人需要在我们群芳院的影壁墙上,即兴作诗一首,由丫鬟把这首抄录献给你心仪的姑娘。她喜欢你的诗词……慕容公子你可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啊!”

    然后慕容烟寒被一群其余的二十个女子拉扯到香雪海的房中。

    四位姑娘服侍着慕容烟波,一度十分尴尬。花辞树让姑娘吟诗作对,弹琴颂词。慕容烟波着让他们服侍她,捏肩捶背。

    李文浩敬了慕容烟波一杯酒说道:“本来是弹琴作画的手,却用来给你捶背,真是可惜了。”

    慕容烟波道:“我只是想见一下世面,他们还能说什么做什么?”

    一位服侍慕容烟波的姑娘道:“姑娘可与我做过姐妹,一起去房中磨镜。”

    李文浩:“不可造次,慕容姑娘岂是那种人?”

    那女子不敢言语,李文浩听了几首曲子,吃了酒席。想要带慕容烟波见识一下这苏州群芳院的群芳,两人进了一楼大堂。

    慕容烟波:“磨镜是什么意思?”

    李文浩小声:“就是女同性恋的意思。”慕容烟波身上发麻,一想到那个女人在她身上乱摸,就浑身不自在,恶心了好一阵。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一个人却异常的沉默,一个人喝着闷酒。在这烟花之地,人们都是寻欢作乐的,但他却愁云满面。

    慕容烟波:“那个人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李文浩:“慕容姑娘不如我们问一下他为何如此悲伤?”

    慕容烟波害羞的说道:“没有熟人时,叫人家娘子。”

    李文浩:“娘子我们一起去那边。”

    慕容烟波挽着李文浩手走了过去倒了一杯酒递给那个人说:“不知你为何事烦恼?”

    “我叫马天信,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很少。但是很多人都知道白马剑客,《兵器谱》上五十三名大人物。但是,今天这个名字就要消失在江湖之中了。”说完,马天信将酒一口喝下。

    慕容烟波道:“难道你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马天信已经听不到群芳院里喧闹的声音:“不久前我败给一个人,我有心事未了,求她给我一些儿时间让我完成心愿。她只给了我三天时间,今天已经是约定的时间了。”

    李文浩:“那你一定是完成心愿了!”

    马天信冷笑一声说:“别说三天,就是再给我三年,三十年也不能完成。”

    李文浩:“你可以逃跑呀!”

    马天信伤感的说道:“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其实我三天之前就该死了,是她让我多活了三天。”

    李文浩:“那就好好的享受这最后的美好时光。”

    慕容烟波:“想杀你的是什么人?也许我可以帮你想一想对付他的办法。”

    马天信:“她是一个人,一个可怕的人。”

    慕容烟波:“他叫什么名字?”

    马天信:“我不知道,她拿着天下最可怕的武器。”

    慕容烟波:“那一定是《兵器谱》第一名浪子剑圣吕尛白手中的白龙剑,一剑封喉。”

    马天信:“不对。”

    慕容烟波:“是辽东大侠张起铭的横刀。”

    李文浩:“可惜,辽东大侠张起铭奸人所害,横刀早已不在。”

    慕容烟波:“那就是白云仙子师婉如诗情画意的忆江南,是兵器大师墨先生穷尽一生心血打造的神兵利器。”

    马天信:“也不对。”

    慕容烟波:“那就是吕还真的玉头剑云外苍天,当年他就是拿着这把剑,剑挑青龙,杀八十一圣君,斩杀方旭,成为武林神话。”

    马天信:“还是不对,如果不是姑娘说起此人,我完全想不起来他。十年多年前,剑神吕还真昙花一现,也许已经不在人世。”

    李文浩:“他还活得好好的,只是他是善于让世人遗忘的人。”

    慕容烟波:“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他到底是男人还是是女人?”

    马天信:“她是一个可怕女人,一个如鬼魅一般的女人,她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慕容烟波比划道:“我知道了,我知道。这次我一定不会猜错的。”

    李文浩:“是谁?什么武器?”

    慕容烟波:“一定是峨眉派南明月的峨眉刺。”

    马天信:“不对,不对,不对……”

    慕容烟波:“那是东海玉箫子韩笑的玉箫剑。”

    马天信:“不对,都不对。”

    慕容烟波:“那究竟是什么?”

    马天信:“一口箱子。”

    慕容烟波:“一口箱子?那么它里面装着什么?”

    马天信:“不知道,不过至少有一把斧头,一柄极为锋利的枪和一把极薄的刀。打败我的就是那把极薄的刀。”

    慕容烟波:“那另外两种武器你是怎么知道的。”

    马天信:“我当然,金钱帮苏州分舵一共五十五人被她杀死,是我把他们送到了义庄。”

    慕容烟波:“那也是你们罪有应得,正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她也算是为民除害,也算是女中豪杰。”

    李文浩:“我知道她是谁了?”

    慕容烟波:“相公,她是谁?”

    李文浩:“顾慕君。”

    慕容烟波:“没有听说过。”

    李文浩笑道:“马兄弟,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马天信:“我喜欢吃白菜煮面,小的时候每当我过生日时母亲都会给我做一碗长寿面。”

    李文浩对群芳院里喊道:“小二,来一碗长寿面。在来一个松鼠鳜鱼,几个下酒菜。”

    慕容烟波:“相公你最喜欢吃什么?”

    李文浩:“当然是娘子做的松鼠鳜鱼了。”慕容烟波心中暗喜。

    马天信问李文浩道:“你最想做什么谋生?”

    李文浩:“我最想做的是教书先生。如果你不做剑客剑客,你最想做什么?”

    马天信闭上眼睛说:“我会做银匠,我爹是镇上最有名的银匠。他做的银器远近闻名,所以每天都忙个不停。记得我十岁那年,我在父亲的指导下做了个银酒壶,我在那里不停的雕刻打磨,做这个酒壶真的花了好多时间,它真的很完美。”

    李文浩:“那么它还在吗?你还留着它吗?”

    马天信:“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父亲被一个恶人砍断了那双可以做出精致银器手。我最终亲手把它卖了。我不想过这样平平凡凡的生活,不想被人欺负,拜了衡山派莫然为师。”马天信说着说着留下了泪水。

    慕容烟波:“那你还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为什么要加入作恶多端金钱帮?”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白马剑客自言自语的说:“因为我要成名,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六年前,我来的苏州加入金钱帮,我终于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了兵器谱上第五十三名的白马剑客,已成为小时候自己最讨厌的人。这六年来,我杀无数人,做了不知多少坏事……”

    慕容烟波:“这也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马天信:“我也不想做坏事,那个人是穿上金钱帮衣服的白马剑客,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人会这么贪心……”

    白马剑客说了很多过往之事,他的死期也越来越近。听着马天信诉说,李文浩的心中越来越烦躁了。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他仿佛已经看到马天信倒在血泊之中。

    一个女子背着一口大箱子,她是面无表情。

    白马剑客马天信:“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李文浩:“午时。”

    白马剑客拿着剑出了群芳院,马上准备赴死。李文浩很少喝酒,即使最好的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柴。但是在这烟花之地,他却十分贪杯。也就是因为他多贪了一杯,错了一个见识天罪的机会。当他出去时,白马剑客马天信已经倒在地上,血从心脏流出,渐渐地染红了衣服。

    顾慕君冷冷的说:“好久不见,李兄。”

    李文浩倒吸一口冷气,冲顾慕君笑着说:“在这种情况下,我和姑娘再次相遇还真是充满了惊喜呀!”

    顾慕君:“此人该杀!”

    李文浩:“顾姑娘还是和我在群芳院一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慕容烟波:“你的武器很有趣,不如借我玩玩。”

    顾慕君:“我的武器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玩的。”

    慕容烟波:“小气鬼。”

    一个雅致房间,窗下紫檀木的案子上设着笔砚,磊着各种名人法帖,一个定瓶**着数枝兰花。又见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书,西墙上挂在一副韩干的《牧马图》,图上题着柳永的词。屋子里住着一个绝色佳人香雪海。

    马妈妈:“闺女呀!这位公子是慕容家的小少爷,你可以好生服侍!老身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就带着众女子出去了。

    慕容烟寒隔着一层帘只能看到香雪海的影子说道:“真是打扰你了!”

    香雪海在暗中偷偷看慕容烟寒,果然生的国色天香,好一个儒雅的翩翩公子。她让婢女把帘子掀开,半遮半掩娇滴滴的走了出来。

    香雪海拿起酒壶一边倒酒一边说:“慕容烟寒果然是世家大族的公子,温文儒雅,十分俊俏。”

    慕容烟寒拿起酒杯小啜一口,对香雪海说:“香姑娘,在下有一件事不明白。”

    香雪海:“公子请讲。”

    慕容烟寒:“我到这里,基本没有讲什么话,更没有透露自己姓名,香姑娘如何知道我是慕容烟寒。”

    香雪海不紧不慢的拿出了一把古琴道:“能有这般气度的公子,还是姓慕容的,小女子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姑苏慕容世家的七少爷慕容烟寒了。”

    慕容烟寒:“原来如此,今日可一睹姑娘芳容,踏入姑娘的闺房,在下倍感荣幸。”

    香雪海:“不如小女子为公子弹一首词,公子喜欢谁的词呢?”香雪海开始抚琴。

    慕容烟寒:“我喜欢词帝李后主的词,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香雪海:“有多少恨就有多少泪,车如流水马如龙只是一场繁华旧梦,梦境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身在东京汴梁为阶下囚,只能在梦里忆江南。”

    慕容烟寒:“那香姑娘喜欢哪首词呢?”

    香雪海:“我最喜欢的是《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慕容烟寒:“春花秋月这般美好的事物,都能勾起往事而伤怀。苟且偷生的小楼又一次春风吹拂,春花又将怒放。故都金陵华丽的宫殿大概还在,只是那些丧国的宫女朱颜已改。通过自然的永恒和人事的沧桑的强烈对比,把蕴蓄于胸中的悲愁悔恨曲折有致地倾泻出来,凝成最后的千古绝唱。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李后主用满江的春水来比喻满腹的愁恨,极为贴切形象,不仅显示了愁恨的悠长深远,而且显示了愁恨的汹涌翻腾,充分体现出奔腾中的感情所具有的力度和深度。这首《虞美人》也是李后主的绝命词,剧毒术士赵光义也是因为这首词毒死了他。”

    香雪海:“公子果然博学多才,小女子佩服。”

    慕容烟寒:“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香雪海:“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慕容烟寒:“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香雪海:“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两人你一首词,我一首词。渐渐心生好感,颇有相逢恨晚之感。两人又谈古论今,一见如故高山流水遇知音,互相有爱慕之情。人和自己喜欢的人做喜欢事,时间过得飞快,不觉日暮西沉。

    花辞树与十个女子欢快的玩了一天,准备叫上李文浩和慕容烟寒回家。发现李文浩与一女子在一个僻静的他左拥右抱俩个美人,醉气熏熏的来到桌子旁坐下。

    花辞树东倒西歪说道:“李兄,慕容烟波怎么变成两个了。真是奇怪,看来我是真的醉了。”

    慕容烟波:“我和她可不是一个人,姐夫你不觉得我比她漂亮吗?”

    李文浩介绍道:“他是顾慕君,我的一个朋友。”

    花辞树:“那我要走了,记得把我小舅子和小姨子带回去。”

    李文浩:“马妈妈,慕容公子那边怎么样了?”

    马妈妈:“老身这就去问,这就去。”

    花辞树:“这个不是姑娘要来的地方,顾慕君姑娘为何在这里?难道姑娘有是磨镜之癖,慕容烟波也有这个癖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如你们凑成一对碧人。”

    慕容烟波:“你再说胡话,我就告诉姐姐,看她怎么收拾你。”

    顾慕君凑到慕容烟波耳边问道:“磨镜之辟是什么意思?”

    慕容烟波小声说道:“同性恋啊!”

    顾慕君露出一丝杀意:“如果你不是李兄的朋友,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慕容烟波:“姐夫,顾姑娘今天可在大街上杀了一个人。”

    花辞树:“什么人?”

    李文浩:“白马剑客。”

    花辞树:“那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金钱帮那些儿庸俗之人是进不来的,当然也不敢来这里闹事,顾姑娘杀的好。”

    马妈妈急匆匆的过来说:“花六爷,那慕容公子和我那女儿一见钟情……”

    花辞树:“好吧!”

    李文浩:“我将顾慕君姑娘这边安排妥当,就同花兄和慕容小姐一起回那慕容山庄。”

    李文浩让妈妈找一间清净雅致的房间备上好酒好菜,让顾慕君先休息。

    慕容烟霞见花辞树和李文浩以及慕容烟波回来,便问:“你们莫不是去那群芳院喝花酒去了?”

    李文浩:“嫂夫人,我们……”

    慕容烟波:“姐姐我们只是在望月楼喝的酒,借姐夫一个胆子也不敢带我去。”

    慕容烟霞:“还有他不敢做的事?”

    慕容烟波:“你怎么连我说的话也不信。姐姐你好过分啊!”

    慕容烟霞打了花辞树一巴掌:“我弟弟呢?你把他弄丢了,你是怎么做姐夫的。”

    花辞树:“他当然是在群芳院里喝花酒啊!他和得到群芳院花魁的赏识……”

    慕容烟波心想没救了,这可怎么办?要被父亲打死了。

    李文浩:“嫂子,慕容公子也许正和一位姑娘共度良宵,不知道有多快活。”

    花辞树笑着说:“**一刻值千金。哈哈哈”

    慕容烟霞又打了花辞树一巴掌,和李文浩说了一些儿客套话,就把花辞树扶进了房里。

    慕容云龙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想:我慕容世家总算是有希望了,感谢列祖列宗保佑。

    慕容烟寒三日后,终于回到家中。慕容烟寒见到慕容云龙跪下说:“孩儿有愧父亲教导,在那群芳院享乐,竟然忘记回家。”

    慕容云龙心中窃喜,面带不悦的说:“逆子,你在慕容先祖面前好好忏悔。把那女子赎身,我们慕容家有一庄园名叫新月山庄,先把她安置于此。”

    慕容烟寒找到李文浩说:“顾姑娘已经离开群芳院,她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李文浩躺在慕容烟波的闺房里,怀中抱着她,两人几日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慕容烟波枕在李文浩的胸膛之上问道:“那个顾慕君是什么人?”

    李文浩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娘子,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杭州的客栈中……”

    慕容烟波:“顾姑娘好冷,似乎没有感到一丝人的气息。”

    李文浩:“娘子啊,我有一件事不得不和你说。”

    慕容烟波:“什么事?”

    李文浩:“我要去华山派一趟,办一件大事。”

    慕容烟波:“什么大事?”

    李文浩:“送一封信。”

    慕容烟波:“我还有什么大事,让我们家的仆人送去就好了。何必自己跑一趟呢?怪辛苦的。”

    李文浩:“这封信只有我能送到。”

    慕容烟波:“为什么?”

    李文浩:“因为要送给一个很特别的人,而且你们慕容世家和华山派一向不和。”

    慕容烟波:“那你还会回来吗?”

    李文浩:“这个就不一定了,不过我相信,我们还会相见。我可舍不得我的好娘子,还有娘子那一道松鼠鳜鱼。”

    慕容烟波:“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在群芳院里我就知道,我们也许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我就是能勉强留住你,以后也不会有幸福的。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因为它每片羽毛都沾满了自由的光辉,当然我也不想成为关住你的笼子。”

    李文浩沉默不语,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话出自慕容家的七小姐慕容烟波之口,他本以为慕容烟波是一个极为难缠的女人。

    慕容烟波:“劝君莫惜金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会好好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时间,留下美好的回忆。”

    次日,李文浩拜别慕容云龙等人。

    长安依旧,依旧长安,人也依旧。柴俊臣拿起一把金背砍山刀,练了一会儿刀法。

    一个黄衣少年:“柴爷!”

    柴俊臣:“楚斌,你善于用何种兵器啊?”

    楚斌:“爷,小的学艺不精,还没有擅长的武器。”

    柴俊臣:“我们和武器的关系就像选择情人一般,不管是否擅长都需要用感情。”

    楚斌:“爷,说的是。”

    柴俊臣:“我小时候用刀,少年时也用刀,直到现在依然使刀,已经不知道使用过多少柄刀了。”

    楚斌:“刀是百兵之霸王,刚猛霸气。又是百兵之胆,其凶气可破云穿日,气吞山河之势。如洪涛拍岸,所向披靡。百兵之中,也只有这刀,才配被柴爷使用。柴爷的王霸之气,过人的胆识和气魄,精湛的刀法无不令小的折服。”

    柴俊臣:“我五岁时,父亲送我一把木刀,自那时起我就用刀。十四岁我用单刀,勇猛快速,气势逼人。十五岁纯钢朴刀,身法灵活,变化无穷。十六岁鬼头刀,刀体沉重,斩金断玉,最适合用于取敌人首级。”

    楚斌:“柴爷记性真好,对每一种刀都能灵活掌握其刀法精髓,小人如若能学到柴爷的十分之就心满意足了。”

    柴俊臣:“十八岁我换单刀为双刀用的是鸳鸯蝴蝶刀,刀与前臂同长,可藏在袖中或靴子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仅在刀尖前数寸开刃,利于垂直刺入人体。我就是用这鸳鸯蝴蝶刀杀了长安恶霸郑老六。二十岁又双刀换为单刀,用的就是这柄金背砍山刀。”

    楚斌:“柴爷少年英豪,小小年纪就杀了卖猪肉的恶霸,实在令人佩服。所用之刀更是由简单到复杂繁琐,再化繁琐到简单。无不体现柴爷过人的才智,和对至高武学的追求探索。”

    柴俊臣:“二十三岁,我用武林中最气派的鱼鳞紫金刀,无人不羡慕。二十六岁,我的刀又从华丽变为平凡了,用的是一柄仪刀。三十岁,环首直刀。三十五岁,错银手刀,现在我用的是七彩宝刀。”

    楚斌:“由朴实到华丽,再返璞归真,柴爷的武功,已经超出刀术,深不可测。我等平庸之辈,对柴爷只得仰慕。”

    柴俊臣:“从一个用刀的转变,是否也可以看出他刀法和心境?”

    楚斌:“柴爷对刀和刀法的认识,武林中恐怕无人能及了。就是那刀神沈灏松也不能达到柴爷这般境界。”

    柴俊臣大笑道:“我就是喜欢你这种实话实说的人,小伙子你前途无量啊!”

    楚斌急忙帮柴俊臣把刀放在兵器的架子上说道:“小人能跟在柴爷的左右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学到柴爷的一丁点儿智谋和武功那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人人佩服的大人物。”

    柴俊臣边走边说道:“楚斌你来金钱帮多久了。”

    楚斌说道:“小的来金钱帮已经三年了。”

    柴俊臣想了一下说道:“金钱帮缺一个副舵主,我觉得你最合适不过。”

    楚斌跪下说道:“我的命都是柴爷给的,我想要永远留在柴爷身旁,就算是在帮里当一个舵主也远不及留在柴爷身旁。”

    柴俊臣忙扶他起来道:“算你小子有良心,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就算是所以人都背叛我,你楚斌也不会背叛我的,你是我的人。”

    楚斌说道:“谢柴爷。”

    柴俊臣说道:“我有一件事需要一个最忠诚的人去办,这个人我思来想去,你是最合适的人。”

    楚斌问道:“柴爷,不知道是什么事?”

    柴俊臣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房间里说。”

    楚斌道:“好的,柴爷。”

    两人来到了柴俊辰的房间,柴俊辰一摆手,让侍女仆人都出去了。

    柴俊臣握着楚斌的手说道:“你觉得江别南这个人怎么样?”

    楚斌答道:“谁人不知,他是一个暗室欺心的无耻小人?”

    柴俊臣说道:“我也知道,不过他还有用,所以不能杀了他。”

    楚斌:“柴爷的意思是?”

    柴俊臣:“你好好的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常赶紧告诉我。”

    楚斌说道:“如果他敢背叛柴爷,我楚斌第一个去砍了他的狗头。”

    柴俊臣说道:“我安排你去我们金钱帮总舵当个副舵主,一来我们可以天天见到,二来你方便监视江别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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