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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惑什么都没做，他比约定的时间要晚一些到墨无画的家，是因为他听说连浩然的情况后，做出了自认为最正确的选择。
就结果来看，的确正确。
他跑遍了有贩卖连浩然曾说过的最爱吃的东西的店面，买了足足六大袋美味，然后急匆匆地赶回了墨无画家中。
见到连浩然，二话不说直接把袋子推到他手里，然后他没再哭了。
那张嘴只顾着吃东西了。
步惑没想过食物能堵住连浩然的哭泣，他只是觉得连浩然被这么刺激一回，一定会饿……
墨无画叹着气，心想到底是小孩子。
连浩然吃饱喝足，悲伤也全部化解，只是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有点发怵。
他看着墨无画问道：“老师，那个……那个人……？”
墨无画冷哼一声，拿着酒杯，道：“步惑，你解释好了。”
步惑皱眉，叹了口气，感慨道：“知道了……只是，想不到这里也会出现梦魇症患者。”
连浩然迷惑，步惑便解释道：“白天对你出手的那位老人家，我们叫她这样的人作梦魇，或是梦魇症患者。”
连浩然歪着头问：“生病了吗？老奶奶她生病了治得好吗？”
步惑沉默良久，缓缓地说：“这种病，无药可医，无法可救。”
“梦魇症出现很久了，没人知道怎么来的，怎么治疗，怎么杜绝……能知道的只有患病者的一些特征而已。”
“连浩然，那个老奶奶是治不好的。”
步惑的脸色难看，面对连浩然纯粹的目光，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好。
“那，老奶奶现在怎么了？”
“……死了。”
连浩然问：“怎么死的？病死的吗？”
步惑回答：“这种病不会害死人，是……是……”
墨无画代为回答：“我杀的。”
同时心里说，到头来还是得说明真相啊……白顾忌了。
连浩然立刻跳下床，怒不可遏地朝墨无画大吼道：“老师你个杀人凶手！为什么要杀死老奶奶？书仙告诉我她是扶老奶奶过路我都不相信有这个人，结果真有还被老师你……老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墨无画冷冷地说：“不杀她，难不成看她去杀别人？”
连浩然激动地跳脚，怒道：“老奶奶又不是杀人凶手，又不是老师，怎么会去杀别人啊？”
“忘记自己是被谁掐着脖子了？”
墨无画被步惑怒视一眼，惊觉自己失言，果不其然，连浩然的目光突然变得空洞无神，连连后退，坐倒在床上。
“……老师，父亲和我说过，人做错事，得道歉，需补偿。不管代价多高，有多不愿意。”
墨无画叹了口气，道：“摊上你们两个人真是够了，我道歉，连浩然，别想太多，老头那种情况，杀她是不得已的事情。步惑会和你解释的。”
步惑把一根糖棍塞进连浩然嘴里，压压惊。
“梦魇症，患病者不会思考不会自制，全凭本能行动。只做一件事情——杀人。”
“梦魇症患者是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苏醒的，外力也没办法，所以一旦病发无药可救，老奶奶当时已经病发，所以她才会……对你做这种事。”
连浩然怔怔地听着，然后问：“所以，必须杀掉吗？”
“梦魇症患者的实力至少是三阶魂士水准，哪怕有心拘捕，也很难办到。”
“但不是办不到不是吗？抓起来，等到找到办法治病，治好他不就好了吗？”
“的确，但是为了拘捕一个不一定能治好的梦魇，就一定会给没病的魂士集团造成损伤……这种事情是不允许的。而且，梦魇症出现至今已经好多年了，别说办法，连治疗的线索都没有。久而久之，才会有这样的规定。”
步惑看着自己的手，继续说道：“梦魇症患者一旦出现，格杀勿论。”
“我可不知道这样的规定！给谁的规定啊这个？”
连浩然又激动起来，他不论如何都难以接受这样就审判一个人的生死，凭什么？
“给惊梦组的。”
连浩然怔住了。
“帝国的惊梦组，是专司处理梦魇的集团，因为只有惊梦组的精英才有办法有能力妥善解决梦魇。”
“你、你说过惊梦组……你说那是你的梦想？”
“是我的梦想。”
“我说我也要去。”
“嗯，连浩然你都记得啊。”
“但是……但是……我不知道那是要杀人的工作！”
“我没解释清楚是我的错，但是我知道你以后一定也会知道的，到时候你会怎么选择我不知道，所以才没告诉你真相。”
连浩然指着步惑大声说道：“骗子！你就是骗我的！刚才的是不是也在骗我？”
步惑沉默地摇头，不再说话。
墨无画忽然冷笑，看着连浩然说道：“别担心，就你这样的觉悟，就算有实力进惊梦组，他们也不收你。”
“此外我必须提醒你，步惑听说你今天的事情，就立刻赶来了，你就这样，感谢关心你的朋友？”
连浩然咬着牙，惭愧地低头。
“对不起……”
“没事，我没说这些事情的确是我不对。要是说了，你一定不会考虑进惊梦组吧……可能就是想到这一点，我才不想告诉你的。是我不好，该我说对不起。”
步惑对连浩然低头道歉，这更让连浩然心怀愧疚了。
他冷静下来，回想起这相识的一周里，步惑对自己的百般照顾和关怀，心里更加难受了。
墨无画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说道：“你们两个，可别在我家里上演你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的无聊戏码。话说我听到了有趣的话题啊。你们两个……想进惊梦组？”
步惑立刻回答道：“是的！这是我的梦想！”
今早以前的连浩然也能这么快速地回答，但现在他犹豫了。
看着步惑目不斜视，义正言辞的样子，连浩然纠结地挠挠头，然后说道：“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行了吧？啊啊啊，烦死了！”
步惑苦笑道：“你不用这么烦恼啦，说实话，不愿意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说烦死了！我说过的话就要兑现！”
墨无画突然嘲笑道：“你们俩傻啊，惊梦组是说进就能进的吗？还纠结呢，不知天高地厚的两个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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