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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惑更加紧张了，他开始移动，一边后退，一边试图瞄准连浩然。
可就在这一瞬，连浩然刹车了。
他一脚站定，手中的弓抬起来，摆好姿势，白色的箭这一次真正显露出来了，他找到了感觉，随时可以发射。
连浩然瞪大眼睛，手一松就发射了，而步惑情急之中立刻趴下，险险地避过了连浩然的这一击，他转瞬间又改换了主意——你要靠近，那我不逃，我反过来贴近你又如何？
连浩然还没来得及开第二次弓，步惑就冲到跟前，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服，拽到面前，枪口抵在了连浩然的肚子上。
冰冷的触感让连浩然心里咯噔一下，左手的弓转瞬变成刀，连浩然还是个孩子，面对即将来的疼痛，他不能避免那就只好狠狠地反击。
枪鸣刀落。
两人同时分开，倒下。
连浩然疼得龇牙，他揉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而步惑趴在地上，也痛得挺不起腰。他的背最后被砍了一刀，着实是疼。
这边的打斗结束了，其它组自然也到了尾声。
墨无画没有说话，让孩子们躺在地上休息，也不强求他们立刻集合。
那毕竟是真刀真枪砍在身上带来的痛楚，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他看了一圈，觉得还不错的人没几个，但数量已经可喜了。
放任学生休息了半小时，疼痛也消退不少了。
墨无画开始吹哨集合。
步惑扶起连浩然，关心地问道：“还好么？”
连浩然捂着肚子苦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好……还是好痛啊。”
“对不起……”
步惑十分内疚，觉得自己下手真的太狠了。
但是魂力枪的威力他现在也把控不好，不然也不会每次练习的时候都一副虚弱的样子了。
墨无画扫了一眼学生们，说道：“这就是我的课，你们要知道，你们是新生当中第一批来这里的学生。你们是我的学生，我的学生没有资格喊苦喊累！这样的课程我们今后一周两次，没有特殊情况，敢不来的，要么转班，要么退学，随你开心！”
没有人应答，步惑看了周围的学生，叹了口气，走出一步说道：“老师，我有问题。”
墨无画瞥了他一眼，说道：“说！”
“一周两次我怕有的同学无法适应，可以有一个备选的方案吗？比如说不想切磋训练的人改换其它方式磨砺。这种事情总会适应的，我不认为强制同学们做这种事情真的有好处。”
连浩然撇撇嘴，嘀咕道：“就说啊，这个老师一点也不好，简直太烂了！”
于小海急忙拉了他一下，让他别说了。
天边响起鸟啼声，一队小鸟飞过天空。
墨无画冷笑道：“你的提议很有道理，但我是老师，我没必要听你的。”
步惑道：“老师也要尊重学生啊，请老师慎重考虑我的话。”
墨无画抬手指天，道：“让我答应也简单，我今天想吃鸟肉，帮我打一只下来，我就答应你怎么样？”
步惑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他本为了同学们站出来的，墨无画看似做出让步，但是他提的这个条件实在苛刻，凭他现在的命中率，根本不可能打中天上的飞鸟。
一个声音不顾旁边的人阻挠响了起来。
“我来试试吧？”
步惑怔了一下，这个声音他熟，就算不熟，全班也就他和他两人是远程攻击魂器，他一说这话，步惑就明白是什么人在说话了。
于小海苦笑着低头，很愧疚，他没拉住连浩然。
墨无画冷笑道：“提议的人是步惑，操作的人是你，你们可真是好舍友。”
连浩然认真地点头。
“是啊。我和步惑是好舍友。”
墨无画说：“但和我说话的是步惑，你要替他，那我要提醒你，你失败了的话，别人一周两次，你一周四次，另外两次我和你打。”
和其他学生打，还你来我往彼此有损，但是和老师打，那就意味着单方面被虐，而且一定会被虐得很惨。
连浩然皱眉，他一想到那痛，就有点胆怯了，不太想应下来。
步惑叹了口气，站在连浩然身前，毅然道：“老师，我来就可以了。请别为难我朋友。”
连浩然愣了一下，一拍脑门，说道：“我真笨，步惑是我朋友，为朋友付出是正确的，爸妈都教过我的。我来就我来嘛。”
步惑有些感动，心头有股暖流，连浩然这句话让他觉得自己站出来不是没有回报的，但是他又苦笑着拉住他，说道：“你别胡说八道了，你还真想每周被老师打两顿啊？”
连浩然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看着天边的飞鸟，道：“打下来，就不会被打了。”
“你有信心？”
“不知道，试试看嘛。”
连浩然拿起弓，笑着说：“要试过了，才知道答案。爸爸常常这么和我说。”
墨无画和其他同学纷纷腾出一个够大的位置让连浩然准备，只见他和平时一样，引弓拉弦，白色的箭矢凝聚指前，瞄准了天空。
目标是会动的。
目标是遥远的。
目标是迅速的。
目标是一群鸟。
确定了目标，才能准备射箭。
连浩然又听见了魂器的声音，他在心里说：爸爸让我别听你的，但是我现在只能听你的了。告诉我怎么射中那些鸟好不好？
声音越来越清晰，在魂器的指导下，连浩然拉出满圆。
魂力从体内被抽调出来，魂器回应了连浩然的要求，但是它需要能量来发挥自己的力量，魂器从连浩然体内拿走了需要的那部分能量。
连浩然脸色变得惨败，但是他精神高度集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异状。
步惑知道发生了什么，担忧地看着连浩然。
“别逞强，算我求你了。”
“……”
连浩然沉默，步惑知道他的声音传不到他耳朵里了。
连浩然的全部精神，都已经灌输到了射箭上，这将是他拿到魂器后，发射的，最好的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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