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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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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正是补习班下课的时候,原本净空的街道一下子热闹起来。

    根据全球教育协会的报导,纯粹为升学而补习这种制度,仅能在亚洲得见。日本及台湾是其中佼佼者,很难分析出谁的升学效率比较高,不过,就几净窗明和安全考量而言,日本的“予备塾”的确是比台湾建置于狭巷中连窗子都没有的补习班要强的多。

    南阳街,市区有名的补习街,说它是“街”其实有点勉强,事实上只是几条小巷子交串而成的罢了,这一点,由现在下课的学子们你推我挤的程度可以看的出来。

    小姗也是这场街头角力赛的一员,她的个子比较纤细,一直被人潮弹来弹去,好不容易拐进巷子,终于可以透一口气了。

    今天是妹妹的生日,小姗把书包里的银制五星项链拿出来握在手上,这是妹妹最喜欢的日本歌唱团体“黑魔术”,所限量发行的饰品,全日本只有一千五百串。

    自己是写了将近三十封的拜托信,日本的唱片公司才被打动,寄这串团员备用的项炼来。

    这串项链从表面上看,跟街上用钢圈仿制的并没有不同。搞不好路边摊的还比较亮说,那为什幺还要跨国求炼呢?很简单,因为保证书!有了保证书再加上这串项链,小姗相信,等会的妹妹一定会欣喜若狂吧。

    走出巷子过了马路,眼前的就是市中心公园。

    今天下课的比较晚,从旁边绕会错过十点半的公车,如果坐十一点的那班,一定会超过十二点到家,小珊考虑了一会,为了让妹妹能在今天以内拿到生日礼物,只好直接穿过公园以节省时间了。

    然后,十八岁的短发少女就这样的走进去了。

    作过的决定永远是对的!这句话套用在小珊的身上是否合用,没有人知道,所能得知的只有,她的尸体隔天衣衫不整、遍体鳞伤的被发现在公园里。

    验尸报告的重点如下:

    一生前遭极度残暴的性侵害。

    二凶犯约在三人左右。

    三死因:高份量、高浓度的*引起的心脏衰竭。

    家属痛哭失声、呼天抢地,社会舆论的争相指责,以及刚上台的内政部长被委员炮轰下台,这些都是隔天发生的事,那不是重点,该注意的是现在。

    现在小珊还没有断气,她咬着牙坚忍的爬出草丛,手肘和膝盖被碎石磨得血淋淋,身上很多地方也因为衣物破损而擦伤。或许是回光返照的缘故,她的脑海并没有被药效混乱,里面只有一个念头,拿回项链。

    刚才那三个禽兽对她做的暴行,她已置于脑后,父母、同学、朋友的面孔虽然清晰,却显得不是很重要,对现在小珊而言,拿回妹妹的生日礼物才是最重要的事。

    泥土上沾满了血迹,她已经爬了三公尺,这是生命的最后一程了。

    “还……给我…………还……给我啊…………”身心俱矣的十八岁女高中学生,仰起头用尽最后的力量,喊出了最终的愿望,然后,就再也不动了。

    生命结束了,最后的吶喊却因“愿力”造成了灵波,在空间中激起涟漪,以尸身为中心渐渐的向外扩张。

    随着延伸距离的愈远,灵波讯息减弱的情况就越发严重,不到十分钟,少女留在这世上的最后痕迹,也自然的抹灭了。

    存在的时间虽短,却也发挥了最大的效用。一个长发如瀑的身影,踏着虚盈的脚步由公园步道慢慢走来。

    她在小姗处停下步伐,幽然的眼神俯望着尸身:“就是你吗,这样不舍的灵波是为了什么呢?”蹲下身,她握起小姗的手腕,仔细的审视已经血肉模糊的五指:“这么想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吗?”

    “我来帮你吧!”手掌盖在尸身的头顶低颂:“自太古至今,以一脉相承的血脉奉行着太古的盟约,冥界的精灵啊!请延续这纤弱灵魂的执念,完成其卑微的所愿。结约者的古名是凡莉嘉”。

    凡莉嘉白晰的手掌慢慢抬起,抽出尸身执念的同时,令人昏眩的黄泉之光自掌下大现,将浮游在四周的怨念聚集起来,于是,以执念为主、怨念为辅的灵体就这样的逐渐成形。

    反掌将球形的灵体置于面前:“去吧,在天亮以前,取回你好失去的一切。”轻轻的一送,灵体随风而去。

    目视着灵体的远去,凡莉嘉久久没有动作。

    “据说‘月识族’的族人拥有暂时返魂的能力,果然是真的。”从暗处传来一阵男声。

    凡莉嘉大惊转身“是兽,我怎幺没有感觉!”,瞳孔转为赤红色进入备战状态:“我是月识族的凡莉嘉,请尊驾现身表清族别和古名。”

    暗处里走出一个顽长的男子,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别那么紧张,虽然我们体内的血液已经沸腾,但我没兴趣和你分高下,用不着进行报名的仪式了。”

    凡莉嘉没有一丝的松懈,仍是紧紧的盯着对方。

    “真是的,好吧!”男子无可奈何的说道:“我的古名是‘里米特’,够诚意了吧!”

    或许是真的感受到了一点诚意,凡莉嘉有了响应:“那么……里米特,你为什么要躲在一旁窥伺我结约。”

    里米特一脸无辜:“这是误会,我也收到了那个女孩的灵波,但比你晚到了一步追我赶,只好不打扰你了。”

    “既然那样,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还停留在这边作什么!”

    “只是有一点意见罢了!”看了看小姗的尸身,里米特满是不忍淡淡道:“你为什么要让她纯净的心愿染上杀戮呢?”

    凡莉嘉瞳孔的赤红敛去,不明白对方的指责:“她灵波中的执念是那么的深刻,让她复仇去讨命有错吗?”

    “错,的确是错了!她的执念是极端的对物不舍,并非你以为的不舍人世。”

    “那又如何!无论她想做什幺,我帮她施行的‘续念’都可以依她的执念完成本来的目的。”

    里米特的眼神一紧:“又错!你的续念基础上凭借的是怨念,在那些不正的影响下,灵体的作为还有可能善良吗?”叹了一口气,里米特续道:“这个女孩,对于加害者她已经不介怀了,她只是单纯的想拿回生前最重视物,而你,月识族的凡莉嘉,却抹黑了这个执念。”

    凡莉嘉回复冰冷的面容:“那不是重点,让恶受到制裁,大致上的结果是正确的。”

    “那她的本意呢?”

    “我没有必要和你争辩。”语毕转身,虚盈的跃入黑夜之中,不见踪影。

    剩下眼神中充满悲悯的里米特,独自呆立在尸身旁。

    “错不在你,安息吧!”里米特如是想。

    碰!的一声,房门被粗暴的撞开。

    一只全身纯白没有半根杂毛的拉布拉多犬闯了进来。进房之后它端坐在地板上,满以为自己的暴行一定能对主人造成不小的效果。

    可是,一分钟流去、两分钟逝去、三分钟也过去了,躺在床上熟睡的男子完全没有反应,神经似乎已大条至不可思议的境界。在发现主人仍在梦乡没有被吓醒后,它搔搔头,决定还是用传统的方式比较好。

    轻灵的跳上床头,纯白的拉布拉多犬提起前脚,推了推男子的头:“里米特、里米特,起床啦!”

    “不要烦我!西恩。”男子把被单往上拉盖住脸呢喃道。

    “这幺简单就有反应,那我刚才撞门把头都撞肿是为了什幺?”虽然这幺想,可是看到主人醒来,西恩仍是难掩兴奋的摇尾巴:“快带我去散步,我就要憋不住了!”

    “你不是什幺灵兽吗?自己不会去呀!我才刚睡几小时好困啊。”头仍蒙在被单里。

    “我当然是啊,可没有你带的话,我一接近其它的良家母狗就会被它们的主人赶!谁叫你昨晚要去跟月识族的小妮子讲道理,活该!她那一族是太古兽人里最执于自我正义的,你偏偏要去挑骨头,真是浪费力气。好了,我们走了啦!说着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就硬把被单咬下来。

    男子大怒:“你这只色鳖…………”语气忽然停顿下来,用惺忪的双眼呆呆看着西恩。

    “干嘛那样瞪我”

    男子摸摸脖子,懒懒的道:“没干嘛,只是还不太习惯与狗说话,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西恩趴了下来:“不是我爱说你,里米特,换血都已经过了一个多礼拜了,你还不能适应吗?”

    “提到换血我就气,痛就算了,还害我费了整整两天的功夫才把房间清回原来的颜色,幸好房东没来,否则一定会报警。至于适应那就更不用说,我原本就是极端好静的人,现在体内充斥着活力,你知道有多难过吗?还有,麻烦你不要再用古名称呼我,我不是没有名字的。”

    西恩跳下地板:“是!梁图真先生,那我先去门口等你啰。”

    梁图真甩了甩头:“到底谁才是主人呢?唉!”

    大学生涯中,最麻烦的是第一年,新生要跟着学长跑,学长们有办什么活动,新生就一定得参加,不去的话,学长们就会搬出那千篇一律却又赚人热泪的理由“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

    最辛苦的是第二年,从迫不及待想脱手的学长手中接过迎新送旧使命的那一刻起,整年度的生活空间就会被开不完的会议给占满,规划、规划、再规划,讨论、讨论、再讨论,流程配置的再好,也只会赢得学长们的一句“比我们以前差远了”,节目安排的再精采,底下的新生仍是摆出死人脸“可以回去了吗?”。

    梁图真刚走进校门,这学期他升上了三年级,想到以后的活动都可以丢给学弟妹去做,假期的时候也不用再跋山涉水跑到些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去集训,他就觉得,眼前的绿荫步道已是闪闪发亮的康庄大道!

    可是当他经过公布栏,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学生会会长的那一栏底下时,世界仿佛又变的昏暗了许多。

    “我为什幺是会长!?什幺时候决定的,我怎幺不知道?”学生会办公室里,梁图真激动的问道。

    文静贤淑的副会长摆出无辜的表情:“我们表决的时候你刚好去上厕所。”

    “什幺叫我刚好去上厕所,明明就是你们故意在我上厕所的时候快速通过的吧。”

    “怎幺会呢?我们又不知道你什幺时候会去上厕所。”

    “你们当然知道!我就觉得奇怪,那天学生会议的时候怎幺我的饮料是葡萄汁,别人的都是柳橙汁,原来是颜色分清楚一点,才不怕会弄错。”

    副会长仍是那副样子:“弄错什幺?”

    梁图真快被他的态度气炸了:“还装傻,你敢说我那杯没有加料。”

    “反正木已成舟,生米也已经煮成了熟饭,你就认命嘛!”顾左右而言的走出学生会办公室。副会长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所以很明白只要快速的掠过话题,他就会忘了问题的重心在哪里,

    满肚子怨气的会长追了出去“关晓蕾!你给我等一下。”这个可恶的女人,平常就喜欢捉弄自己,长的看起来乖乖牌其实坏到骨子里。

    “不是我该等一下,而是你得跟我一起来!”

    “去哪?”

    “致词!”

    繁琐的开学典礼,各处室的师长们轮番上阵报告自己的职责,他们有一个共通的本领,就是明明用一句话来诉说都嫌长的重点,竟然都可以再东拉西扯的掰出另外五十句话来修饰。

    台下的新生对此没有什幺意见,在过去十二年的受教育生涯中,每次的典礼除了必须站着之外,还得要忍受风吹日晒,比起那些,现在不但有位子坐还有冷气可吹,打瞌睡也没人管,台上的老家伙爱讲多久就讲多久吧。

    典礼结束以后,新任的学生会会长开始全校走透透的行动。

    一直以来,梁图真都认为开学时最辛苦的应该是注册组,但在踏遍了高低楼层的三十五间教室,向新生宣导学生会的存在之后,他深刻的体会到,学生会会长才是最艰毅的冤大头。

    “我说…………副会长啊!我们还有几间教室要去呀?”梁图真有气无力的问道。

    “按照日程表来看,再去一间,你上午的任务就ok了!”

    “上午!?你是说…………”

    纵使升到了三年级,却仍是清汤挂面发丝不及肩造型的关晓蕾,此刻面上的表情是极端的诚恳:“没有错!不用怀疑!下午会长大人您还有工作,四十五个社团还有各处室的师长们都得去拜访。”

    “有没有搞错呀!我从来也不记得前两任的会长有这般的操劳,他们都是拿麦克风讲个两句然后就躲在会议室睡觉。”

    “他们的确是这样。”

    梁图真觉得莫名其妙:“那为什么我…………”

    副会长知道他想问什幺:“因为学生会的亲和力太低,我们得要加以提升,所以必须要用最朴实的方式表现诚意。”

    “胡扯!这是谁提的烂点子,公关干部吗?”

    “不!是我。”

    梁图真觉得头有点痛,他再也不能忍受眼前这个一脸正经却满口歪理的副会长:“我不玩了,我要回去尽学生会会长应尽的偷懒义务。”

    才转头走了三步,背后的发言就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根据上次学生会议所新增的”学生会干部惩治条例“,未完成日程表所记载之事项者,得劳动服务至毕业为止。”

    衡量利害之后,梁图真无奈的再转回头:“这也是趁我上厕所时搞定的杰作吧。”

    “你说呢?”关晓蕾的表情永远是那样的人畜无害。

    新任会长叹了口气:“唉!我们去下一间教室吧。”

    在绕过了半个校园,爬过了长达四百公尺倾斜二十五度角的好汉坡之后,梁图真终于达至这栋位于校区内最偏僻点,其后就是森林保护区的的服装系教学大楼。

    自两年前入学以来,就读中文系的他还是首次踏足这里:“几楼?”

    “七楼!”副会长一向有问必答,但答案永远不会令会长好过。

    “电梯呢?”梁图真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

    “没有。”关晓蕾剪断了这线希望。

    唉!新任会长边叹气边走进教学大楼:“政府不是规定五楼以上的建筑物可以…”踏上阶梯,一股浓烈的异味扑面而来,梁图真猛然停下了脚步“!?这个味道是……是兽!”

    既不臭也不香,言语无法形容这个气味,这是另一种范畴的产物,透过累积万多年的“经验”与“智能”,里米特可以很清楚的把握到这是那一族的兽人。

    “太大胆了!这个月识族的家伙疯了吗?己身的‘禁难日’不待在结界里休息,反而跑出来乱晃。”

    “你在想什幺?”见会长杵在楼梯口发呆,身后的关晓雷拍他的肩膀问道。

    “你没闻到…………………”差点忘了普通人对这气味不会有所感觉,梁图真连忙改口:“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

    关晓蕾的眼神中带点狐疑:“图真…这个暑假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会这么问。”

    “我不知道该怎幺说,但你…………有点不一样了。”

    “哦,哪里不一样了?”梁图真颇有兴致的问道。

    关晓蕾审慎的观察眼前这个自己认识不浅的男子,先是自头到脚扫过一遍,接着再从脚回头又扫一遍,最后把视线停在对方脸上,摆摆手道:“我不知道。”

    梁图真暗忖你当然不知道,伸出手出奇不意的轻拍女孩的脸颊,微笑道:“少神经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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