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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那团有魅力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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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饥饿是很难受的一个体验,会从灵魂深处透出来,能吃饱肚子但是热量不足,会让人浑身没力气,头晕眼花,身体发虚,浑身酸软,严重了甚至会要人命,所以古代老百姓一旦吃不饱就会产生绝望的恐惧,找到什么东西就吃什么东西。

    后世推荐的日热量摄入量为2400大卡,还的有足够的蛋白质和脂肪,这样才能满足正常的营养需求。

    当李铮搂着憨憨被饿醒的时候,秤砣和二牛已经走了,就剩熊熊的烈火在燃烧,旁边躺着睡得正香甜的瓦罐。

    李铮把憨憨的大脑袋扳正仔细看看它:“以后不能乱跑,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等你长大了再跑。”憨憨配合的打了个响鼻,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鄙视。

    李铮在憨憨身上使劲揉搓了几下,结果弄了一手的毛,看着满手的毛,李铮心中一动,就给憨憨开始梳理毛发……

    当二牛拿着早饭来时,看到李铮已经做了好几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了,不禁问道:“小郎,这都是什么?干什么用?”

    “哦,这个是锅,可以煮饭;这个是壶,可以盛水;这个是碗,用来吃饭;这个是盆,用来盛东西,这个是勺子,可以把饭食从锅里盛出来;先做几个看看,等以后做更好的,我们用铁做锅,做盆。喏,烧完这些石炭,我们就停火,头晌可以往里面装土砖烧制了。”

    当火熄灭时,生产队的所有人也都来了,憨憨对着大家吼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趴着晒太阳。

    把封住的地方推倒,一股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大家闪在一边等着温度降下来,品头论足的讨论着李铮正在新作的东西。

    李铮把泥搓成条,一条条的盘起来,做了一个很大的陶锅,蘸着水抹平,又抓了一把从山上挖回来的红土,用水淋湿锅体,均匀的洒在表面上,然后将锅体放在一边。

    剩下的泥李铮做了几块平板,也没想好要干嘛,就是随手做出来了。

    当隧道里的温度可以忍受时,李铮带着二牛进去仔细查看了一下,支撑的竹子已经全部被烧掉了,只剩一点点黑色的炭迹在壁上,用手摸了摸隧道内表面,还是很烫,但是已经被高温炙烤成坚硬的一块了:“行了,可以往里面装土砖了,拿点竹枝把地面清扫干净,挂平。”

    出来后李铮说道:“大家去搬土砖,我来垒,大牛哥和二牛哥跟我一起垒,我教会他们怎么垒,以后烧砖就他们两个掌握。”

    大牛、二牛欣喜异常,赶紧忙了起来。

    当大家把土砖搬来时,李铮在隧道里面按照一定的角度把土砖一层层交叉码起来一直到顶部,然后撒上了一层石炭粉,就这样码一层撒一层,一直到所有土砖都码完,又拿了几块大土砖,把自己做的那些器物一一的码在里面,然后把出口封死。

    “好了,现在就可以生火烧砖了,我们需要连续烧制一天一夜,所以大家两个人一波,半天一换,其它人今天都去背石炭回来。”

    杆子听李铮说完,就带领大家跪在地上,对着隧道磕了一个头:“老天爷在上,保佑我们兄弟们马到成功,一切顺利,现在我们兄弟们穷,等以后日子好了,给您上三牲三畜。”

    李铮也跟着他们磕了一个头,心想:“老天爷是照顾不到我们了,只有我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可是又不能破坏他们的美好想法,就这样吧。

    火熊熊燃烧了起来,几个竹筒也放在上面烧着水,大家的竹筒壶也放在旁边,留下二牛和瓦罐烧火后,大家赶着驴,背着筐,一起去挖石炭。

    当经过那个大牛、二牛采石蜜的地方时,李铮对大牛说道:“大牛哥,回去我找木匠做几个木桶,我们过段时间来收一些蜜蜂养着,以后就不用这么危险的采集蜂蜜了。”

    “能行么?”大牛惊奇的问道。

    “没有什么不行的,既然鸡猪都能养,蜜蜂有什么不能养的?找找它的规律就好了。”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背着石炭回来了,卸了后大家又回去背了一趟。

    浑身大汗的李铮坐在窑跟前,觉得头痒,就使劲的抓挠了起来。

    “小郎,是不是觉得头痒?可能有虱子,没事,我去给你找一些硫磺,你等着。”说着那个叫做王威的年轻人就站了起来,往远处走去。

    李铮的长头发乱糟糟的,就像个鸡窝,浑身都不舒服,可是没有办法,这就是现状。一边翻着衣服找虱子,一边跟大家热烈的讨论着未来建好瓦罐的房子后怎么生活的事情,当然一切都是未知的将来。

    远处,通往一河镇的山顶上,几匹马打着响鼻看着犀牛圈。

    “将军,这一看就是个穷地方,看那破房子,也没有什么鸡鸣狗叫,没有油水,估计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不值得下手。”

    “嗯,通知手下,去抢一河镇,再怎么说也是个大镇,总比这穷山僻壤的强多了,粮食、盐,金银,胆敢有不给者,杀!明日掠夺一天,然后我们就走。”

    马蹄声渐渐远去,而这一切,李铮他们并不知晓,还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无尽幻想中。

    当夜,所有人都没有回去睡觉,都围绕在窑跟前,听着李铮给大家描绘的美好未来,有宽敞的大房子,有能看见外面却还不透风的窗户,有暖烘烘的床,家里有粮有油有肉有盐有茶,甚至于连烧火都不用柴草石炭,耕地不用牲畜,更神奇的是人还能飞上天……,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听着像是神仙过的日子,个个都欣喜异常,就这样带着满脸的喜色沉沉睡去。

    当二牛的阿娘带着早饭来叫醒大家时,见众人都流着口水,一脸满足的躺在草堆里睡着。

    喊醒了大家起来吃饭:“都想什么呢?一个个的看看流的口水,地都湿了。”

    “阿娘,小郎昨夜跟我们说了好多神奇的东西,说用不了几年就能实现呢。”二牛兴奋的说道。

    王威在石头上敲砸着硫磺,砸成细细的粉末,然后叫李铮:“小郎,过来,我给你弄虱子。”

    李铮过去后,王威把硫磺粉撒在李铮头发上,拿手揉搓着。

    “这硫磺是哪里弄来的?给我一块。”李铮闻着硫磺的味道问王威。

    “哦,这边这个山顶有个大坑,边上就有硫磺,很多呢,坑底还有仙气冒出来。”王威指着侧面的那个不高的山说道。

    “小郎头上有虱子了?来,让阿娘看看。”二牛娘见王威在给李铮撒硫磺粉,就走过来扒拉开李铮头发看:“确实有虱子,小郎反正年纪小,要不把头发铰掉吧,这样就没虱子了。”

    “好啊,那就铰掉。”李铮巴不得铰掉这一头乱如鸡窝的头发呢。

    跟着二牛娘回了家,坐在地上,不一会就铰掉了满头乱发,李铮立马感觉清爽很多。

    谢过二牛娘,出了门正往窑那走着,迎面碰到了王铁匠,“王叔好,正好要找您做点东西。”

    “小郎啊,这是要去哪里?那个针真好用,我昨天缝了一双兔皮鞋,你要做什么东西?”

    “帮我做几把三齿或者四齿的抓勾,就这个样子。我用来翻地。”说着李铮蹲在地上画了个简图。

    “这个啊,好说,我今日就给你做出来,正好有东西,这东西不费什么料,傍晚你来我院里拿。”

    “谢谢王叔。”告别王铁匠,李铮又继续往窑那边走去,远远的看到远处山顶有淡淡的烟冒出来,离着很远,看着不像山上冒得。

    到了窑跟前,二牛正在烧火,看着李铮的短头发笑道:“小郎这么一铰头发看着很精神啊,比长发好多了。不过呢,头发是身体的精华,有益于身体健康,损害头发则有伤身体,不过在孩童时可以修剪,等过了一十岁,就不得再修剪头发,否则有性命之危。”

    李铮这才明白古代那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观念,这从远古时代就成为了当然得存在,宗族的永存,就是在这种不断重复的父子继承和上自始祖下至子孙的生命连续,通过在自己**种的体现得到确认,并达到目的,头发是生殖能力和生命力的象征,留长发的习俗就被固化于祖先们的生活习惯中。

    自己的**不单是自己的,也是祖先的,还是子孙的。这样的观念与受到基督教影响的现代文明自是格格不入,基督教认为除了上帝之外,人的**在尘世只归自己支配。脱胎自基督教的自由主义则抹消了上帝的存在,主张人对**具有绝对的所有权,身体只不过是个人的私有财产之一。深受现代文明恩惠的我们,也就很难理解曾子一生兢兢业业,不敢损及发肤的心理了。也就是说在古人看来长发不但体现着个人的生命力,同时也与作物茂盛息息相关,更与家族的繁衍有着密切的联系。生与死之间有大恐怖,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其他人都在河边继续着栅栏作业,年轻人干活就是很快,几千米的栅栏已经成型了,所有人正在捆扎顶部固定用的横竹竿和斜撑竹竿。

    见李铮过来,杆子问道:“小郎觉得如何?”

    “不错不错,我们过些日子沿着栅栏种上高粱,我请王铁匠给做了几把钉齿耙子,用来翻地,我们可以种点麦子了,粟米什么的也可以种了。到时候再找找看看还有什么可以种的,这么多地,我们要多种一些。”

    秤砣说道:“小郎,前几日你让我弄得麦种我跟王伯说了,也去别的地方又要了点,就放在村里,需要种时我拿过来。”

    李铮趴在栅栏上看了看沙滩上的土龙,大概数了数,竟然有上百条之多,没想到有这么多的土龙,没想到这边竟然有这么多的可供土龙吃的食物,这有时间了得好好查看一下到底是什么食物能提供给这么多土龙吃。

    喊上瓦罐,回到王伯小院,抬着自己前几天泡的硝土桶往窑这走着,桶里的水已经蒸发掉很多了,桶壁白白的,水也比较清澈。

    把桶放在石炭火堆旁边,拿一个吃饭的碗盛了一些水出来,扒拉了一些炭火,把碗放在上面煮着,不一会水开了,冒着白色的蒸汽,李铮不断的从桶里舀水加入碗里,一直到桶里没有水可舀了,盯着碗里的水一点点的消失,控制着火势,当碗底出现很多湿润的结晶时,把碗拿了下来,在地上挖了个坑,用凉水浇透,把碗放进去冷却,很快,碗中出现了一些偏黄色的结晶,再拿回火边慢慢烘烤,把水分烤干,李铮拿手捻了一下,干透了,用舌头舔了一下指头,苦涩味道,成了。

    把王威给的那块硫磺合着木炭在石头上慢慢的碾成细细的粉末,然后放入一点土硝,搅拌均匀放在一小堆,用一根点着的竹竿一捅,“嗞嗞嗞”,一股耀眼的火苗冒了出来,带着一股浓浓的硝烟,李铮心里这个乐,就等师父回来了,哈哈哈。

    瓦罐给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刚回来趴着睡觉的憨憨,也是一下跳了起来,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杆子他们远远的也注意到了这边的闪光,跑过来问道:“怎么回事?小郎?”

    “没事,我做了点实验,成了,以后我们可以做点好玩的东西了。”

    “哦,那就好,什么好玩的东西…………,快看,一河镇那边的天怎么那么红?”杆子一指开始黑下来的天空说道。

    “是哦,不知道,怎么这么红?”大家议论纷纷。

    李铮看了看,不像是落日的红,倒是像火光把天空映照红了,转身说道:“着火了?谁知道,大牛哥,帮我去王铁匠家拿钉齿耙,看看找个木把装上,我们准备翻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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