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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心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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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过半的时候,所有的鱼都清理完毕,该熏制的都熏制上了,一些鲶鱼和小鱼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下了锅,已经煮上了,有的已经开始飘散出鱼的香味,混合着松柏的清香,让人垂涎欲滴。

    所有的人都拿着各种各样的碗筷在等待着鱼煮熟的那一刻,特别是一帮孩子们,更是紧紧的靠着翻滚的陶盆流着口水。

    李铮在院子里煮着那条鲇鱼,也没有什么调料,只好放一些桂荏去腥,放了一些筷子长的鱼进去一起煮着,慢慢的汤色变成了奶白,李铮用筷子慢慢搅动着盆地,防止它粘锅,憨憨又坐在旁边眼巴巴的瞅着锅里流口水。

    瓦罐出去又拿了一些鱼回来,用水洗了洗:“啊吧啊吧”的对李铮喊道,李铮接过鱼,对瓦罐说道“拿个盆出来,这些鱼做好了,盛出来,再煮一锅,放点干菜。”

    瓦罐去屋里拿了个盆出来,李铮左看右看,没有勺子,对着瓦罐做了个无奈的动作,可是瓦罐不明白怎么回事,只好说:“没有勺子,怎么盛出来?”

    瓦罐一听,嘿嘿乐,转身拿了盛水的葫芦瓢过来,不一会就盛了出来,转身又盛了水倒在陶盆里。

    李铮叹了口气,算了吧,反正水是煮开的,有啥虫子也给煮死了,权当补充营养了。把鱼切成块继续加锅里,一边跟瓦罐瞎说着话:“这鱼真是不错,要是能有点韭菜啥的,放进去可香了。”

    瓦罐一听,抓住李铮“啊吧啊吧”的叫着,李铮知道他想问什么是韭菜,就说道:“一种草,叶子宽宽的,长长的,还有一种辣味。”

    “铮儿说的可是起阳草?你如何得知?”师父在背后问道,“我道家以韭、薤、蒜、芸苔、胡荽为五荤,炼行者以小蒜、大蒜、韭、芸苔、胡荽为五荤;五荤即五辛,谓其辛臭昏神伐性也。正元月,俗人拜寿,上五辛盘。五辛者,以发五脏之气也。”

    “断觉东风料峭寒,青蒿黄韭试春盘”没想到师父竟然还能吟出两句赞颂韭菜的诗。

    瓦罐一听,拉着师父又开始了“啊吧啊吧”,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师父只好点头“好好”的应付一下,瓦罐一乐,从李铮那拿了尖刀,转身出了院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铮儿,你如何得知起阳草又名韭菜?”师父盘腿坐下,问李铮道。

    “呃。。。。。。。徒儿原先听别人说过。。。。。。。。。。。”李铮心想,师父这是有点怀疑自己了,也是,毕竟自己的知识水平超出这个时代上千年,都已经属于太空时代了,而现在却还在为吃饱而犯愁。

    “也罢,铮儿,看来你经过天雷天火之后,心智大开,已经**炼化,精神升华,已近成仙得道之门槛,已得大智慧,为师希望你能济世利人,积功累德,当以忠、孝、和、顺、仁、信为本,若德行不修,而但务方术,皆不得长生也,如此,方可成仙者;不修道德,乃学道无成,能修正身心,则真精真神聚其中,大才大德才能出其中,性即是吾人之灵觉,命即是吾人之生机;怡神守形,养形炼精,积精化气,炼气合神,炼神还虚,金丹乃成,得道成仙。若能白日飞升,点石成金,撒豆成兵,腾云驾雾,移山填海,则成不死之身,曷为无之。修其诚,修其德,修其真,道之真,乃治其身,若世人不尊,乃可不理;求道容易近道难,近道容易得道难,得道容易守道难,守道容易证道难,证道容易了道难,铮儿切记。”

    师父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道家的东西,听的李铮五迷三道,就听明白最后一句话,老子修炼,你爱信不信,不信滚,不要耽误老子修炼,这从古至今都是道家精髓。

    “徒儿谨记心中,多谢师父教诲。”李铮鞠身施礼说道,心想“有您这句话就行了,以后就说是天雷天火开了心智,就是超出常人,干点啥超出大家认识的事情也不怕了。”

    “为师教授你识字,从抓药开始吧”

    正说着话,瓦罐急匆匆的跑进了院子,把手伸到李铮跟前,“啊吧啊吧”。

    李铮低头一看,瓦罐握着一大把浅绿嫩黄的韭菜,惊喜的问道:“哪里来的?”

    瓦罐指着外面“啊吧啊吧”的说着,一边说一边做着挖的动作。

    “哈哈哈,师父,徒儿今晚给你们做一样美食,就用韭菜做,您就等着吧,瓦罐,去帮我拿两条大的鱼回来。”李铮说完,接过韭菜,蹲在地上开始摘,真是嫩,估计是山下气温高,所以刚长出来不高,根部还带着土,明显是挖了土才切断的。

    师父看着李铮摘韭菜,也不言声,只是一直用带有疑问的眼光看着李铮。

    瓦罐蹦蹦跳的提着两条大鱼跑了回来,后面跟着秤砣一起回来了。

    李铮跟瓦罐要了尖刀,把鱼放在石头上,切开一点鱼皮,就往下撕,秤砣看李铮撕得艰难,就上手帮忙,几下就把鱼皮给撕了下来。

    李铮拿刀把鱼肉片了下来,横着划了几刀确认没有骨头后,就把剩下的鱼头鱼骨又扔到了土陶盆里煮着。

    左看右看,李铮才发现,没有菜板,没有刀剁肉,一拍脑袋,活人能被尿憋死?没刀拿石头砸行不?拿棍子砸行不?

    “秤砣哥,能不能给我找一根这么粗的光滑的木棍,再找一块平整的大石头?”李铮说道。

    “好”秤砣转身离开,瓦罐从犄角旮旯搬了一块石板过来,盛了点水浇了一下就算是洗了。

    秤砣拿了根木棍过来,递给李铮“谢谢秤砣哥”,李铮接过木棍,把鱼肉放在石板上,就敲打了起来,一边敲打,一边调整着鱼肉,不一会头上就见汗了,瓦罐一见,就接过木棍,学者李铮的样子敲打起来,打了半天,整个鱼肉都已经打成细腻的泥了,李铮把韭菜切成碎末,加入肉末里面,又敲打起来,一直打烂了为止。

    李铮让秤砣和瓦罐帮着把火上的陶盆拿了下来,又拿了个小陶盆,盛满水放在上面烧着。

    此时,外面人声鼎沸,大家都吃的热火朝天,稀里呼噜响成一片。

    杆子哥带着妹妹,扶着大牛老娘,二牛扶着老汉,一起走进了院门:“小郎,你还会做饭?闻着真香啊!”

    憨憨站了起来,打了个响鼻,走到柴棚旁,趴地上看着那条黑狗,此时那黑狗的身子已经抖的连带着柴棚一起抖了。

    “大家稍等,马上就好”土陶盆里的水正好开了,李铮用手抓起鱼肉泥,一捏就成了一个小丸子,放入锅内,一个个都放进去,不一会,满锅就飘起了一片白花花的肉丸,混合着韭菜香气的肉丸让围观的几位不停的吞咽着口水。

    “好了,可以吃了”李铮刚说完,瓦罐就拿瓢伸到土陶盆里开始给大家盛,先给师父、老汉、大牛他老娘、花儿盛了后,再给几个人一一盛满,抓起筷子也不吹一下,就一口吞了一个丸子,烫的他“啊吧啊吧”的直叫,惹得大伙哄堂大笑。

    “真是香甜,小郎好手艺”老汉吃了一个丸子后满脸满足的夸赞道。

    师父吃了一个丸子,面露喜色,轻轻的点了点头。

    花儿低着头,一声不吭,呼噜呼噜不一会就把丸子吃完了,一仰脖子,把汤也喝了“哥哥,我还要。”

    杆子放下碗,给花儿又盛了一碗说道:“慢慢吃,还有,别烫着。”

    “小郎手真巧,这丸子细发,味道鲜”大牛老娘夸赞道。

    李铮边吃边想,我没放盐啊,要是放了盐,会更加的鲜,省着点吧,谁让他们盐不多呢。正吃着,憨憨的大脑袋挤了过来,乖巧的坐在旁边,瓦罐兴奋的夹了个丸子放在地上给憨憨吃,没想到憨憨连看都不看,就盯着李铮。

    “这畜生”师父说道。

    憨憨转头看了一眼师父,低哼了一声,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李铮又夹了个丸子放在地上,对憨憨说道:“吃吧,吃吧,又不会毒死你。”

    憨憨这才低头,一口把两个丸子吞了下去,又看着李铮,见李铮不理它,就伸出它的大爪子扒拉了一下李铮,没办法,李铮只好把碗里的丸子都给了憨憨,自己又盛了一碗,刚盛完,憨憨的大爪子又扒拉过来。

    “都给你吃了我吃什么?”李铮恼怒道。

    憨憨不满的趴地上,把地砸的噗通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所有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这畜生”师父说道:“铮儿你可要想好了,它胃口越来越大,正在长身体,一旦它吃不饱是不是会伤人吃人,谁也说不好,毕竟是个猛兽,要不还是放它回山林吧。”

    “师父,我想先这么养着它,要是没法再养了,就放它回山林;要是敢伤人,我就杀了它,以绝后患。”李铮想了想说道。

    “也好,也好,小郎既然与其有缘,还能降住,那就先养着吧”老汉说道。

    不一会,一盆丸子吃完了,大家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看着滴水不剩地土陶盆,杆子把炖着鲇鱼的盆搬过来,放在火上热着,等开了后就又给大家添满碗,众人无语,埋头大吃。

    李铮又吃了一碗鱼后放下了碗,把鱼头鱼刺都挑了出来放在破盆里给憨憨吃,憨憨看了一眼,无奈的低头嚼着吃。

    “要是有更多的韭菜就好了,那就可以包鱼肉饺子了,要是有猪肉,包的饺子更好吃,沾着醋,弄点大蒜。”李铮回味着说道。

    “饺子?为师为何未听说过?只听说过娇耳,乃是医圣张仲景所做祛寒娇耳汤,乃是寒冬之时节祛寒御寒之神物,只是连年战争,已有多年未能吃到了。”师父憧憬的抬头看着逐渐黑下来的天空说道。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到了院门外“真人,真人可在?”嘈杂的声音响起。

    大家一下站了起来,看向院门外,几个人抬着一个人正快步进到院门里面,不一会又抬了几个人进来。

    “真人,真人,赶紧救救他们吧,刚才他们吃的太饱了,然后就倒在了地上,呼喊肚子疼痛,请真人赶快救救他们吧”一众跪倒在地,边磕头边说道。

    “福生无量天尊,待贫道给他们诊治一番。”师父说完,就赶紧跨上前去,给病人号脉,一个个的号过去。。。。。。。。。。。。。。。。。。。。。。。

    李铮也赶紧跟杆子哥要了个火把,帮师父掌着光亮,看地上躺着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还有几个肚子很大,皮肤光亮紧绷。

    师父号完脉,站起身来,“福生无量天尊,贫道回天无力,几位已然仙逝,准备后事吧,贫道给他们超度灵魂,去往极乐往生。”

    “哇!!!!!!!!!!!!!”人群中传来一阵阵的哭声。

    李铮心痛不已,他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感谢后世的医学知识,让李铮明白,长期营养不良吃不饱的人,胃壁都已经变得非常非常薄了,收缩能力急剧减弱,胃壁缺血导致收缩无力,突然的暴饮暴食会导致发生急性胃扩张,本来急性胃扩张并不会引起死亡,但是急性胃扩张会压迫腹腔内的血管,引起胃壁的血液回流受阻,胃壁淤血,导致胃壁坏死,失去弹性和收缩力,进而引起相应的脏器缺血,造成损伤;同时,大量分泌的胃液会带走体内的水和电解质,威胁生命。

    “师父,他们是被撑死的。”李铮说道。

    “有的是被撑死的,但是这几个不是,这是吃了观音土后再吃饭的。。。”师父指着几个肚子很大的说道。

    “大家注意,不要吃了,逐渐加量吃。”

    李铮脑子里却只记住了师父刚说的观音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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