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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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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铮一听一把抓起自己衣服,边穿边拔腿往村里跑,此时村里已经响起了一片敲锣声,间杂着几声稚嫩的虎啸,“不好,憨憨有危险。”李铮脚下又加紧了步伐,可是瓦罐给他的这双靴子底有点薄,踩在石头上硌得慌。

    一路气喘吁吁的快跑到大伯家时,路上匆匆过去几个拿着弓箭刀斧的人,李铮一看,急得大叫:“不要杀它。”。

    待离大伯家不远时,李铮见到一大帮人正围着院门,有拿弓箭的,有拿猎叉的,有拿刀的,而瓦罐正挡在院门前,对大家“啊吧啊吧”的喊着,脸因为着急而憋得通红,一见到李铮过来,挥舞着双手召唤李铮。

    李铮穿过人群,来到瓦罐身边,瓦罐一把拉住李铮,“啊吧啊吧啊吧”着急的说着,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李铮一脸疑问,表示听不懂,这可把瓦罐给急得直跺脚。

    “小郎,赶紧过来,院子里有只猛虎。”围着的人对李铮招手说道。

    李铮走过去,鞠身施礼问道:“叔叔,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我们几个想着大叔眼睛不好,不能捕鱼,就想给大叔送条大鱼过来,没想到一开门,正对着门就有一头小老虎,对着我们低吼,吓得我们扔下了鱼就跑出来了,赶紧喊人,这小老虎都进村了,那大老虎一定会找过来,所以一定要杀掉老虎。”

    正在这时师父和老汉一齐赶了回来,老汉连声说道:“哪里有老虎?哪里有老虎?可伤着人了?”一看在自家院子这围着一堆人,不仅奇怪的问道:“老虎跑我家了?”

    “可不是么大叔,你院子里有只老虎,可凶了。”一年轻人对老汉说道。

    师父看了李铮一眼,意思很明显,这事你弄的,怎么办?

    “福生无量天尊”师父对着大家道了一声法号,鞠身一礼,“大家不必惊慌,院中老虎乃是贫道小徒的宠物,不会伤人,铮儿,把憨憨带出来跟大家见一下。”

    李铮转身打开院门,喊道:“憨憨,过来。”憨憨从栓驴的地方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扑到李铮身上,引起院外众人的一阵惊呼。

    憨憨伸出大舌头舔了李铮脸一下,“跟你说了,以后不准再舔人,除了坏蛋,其它谁都不行。”李铮推开憨憨,捏着它的耳朵,拉着往院外走去。

    到了门口,围观的人群惊呼一声一下往后退了好几步,把师父和老汉显露了出来,老汉一看,转身对众人说道:“这个是小郎养的花狗,就是胖了点,昨夜老汉我还抚摸了这狗,毛软,手感舒服,是条好狗,骨架大,以后养大了能上山捕猎。”

    “大叔,你眼睛看东西越发看不清了,这是一只老虎,怎么会是一只狗,那里有那么长尾巴的狗。”围观的人群说道。

    老汉明显浑身一哆嗦,就要往地上出溜,二牛正好赶了过来,一把搀扶着老汉站起来,老汉回头一看说道:“二牛,您跟叔说,那是狗还是老虎。”

    “叔,那本来就是只老虎,您昨天摸到的就是一只货真价实的老虎,只是您眼睛不好,老是当成条狗。”

    “那昨夜在屋里睡觉的也是这只老虎?”

    “是啊叔,小郎昨夜抱着睡的可不就是只老虎么。”

    “那你们几个都知道是老虎了?为何就不跟我说?”

    “这不是怕您害怕么,所以没敢说。”

    老汉颤唯唯的站直身体道:“老汉活着这么大岁数,也是摸过老虎脑袋屁股的了,值了,你们谁再胆敢说老汉没胆量,过去摸一把老虎屁股,哼。”

    李铮正抱着憨憨,蹲在地上,憨憨拿大脑袋蹭着李铮,不时用眼睛瞟一下众人。

    众人收起兵器,交头接耳的夸赞着师父:“不愧是真人,这么一个小徒弟就能降龙伏虎,法力无边啊!”“就是,我说真人是神仙你们还不信。。。。。”

    师父转身对着老汉说道:“大家捕捞了不少的鱼,得需要尽快清理干净存起来,否则会坏掉,请问族长在哪里?让其跟大家说一声。”

    老汉对着师父一笑“真人,我现在就是族长啊,老族长年前刚刚去世,我是新近才当了族长。”

    “那个大家伙都听着,回家把鱼清理干净煮着吃顿饱饭,剩下的鱼有盐的就腌起来,对啊,没盐怎么办呢道长?”

    李铮一听,心里一阵酸楚,这是穷到什么样子,吃不饱饭甚至连点盐都没有,突然有了这么多食物,却没法保存,不知是幸事还是什么。

    “福生无量天尊”师父说了声法号:“贫道失礼了,贫道除了知道拿盐腌制之外再也不知如何处理,惭愧惭愧。”

    李铮一听,心想,这么多鱼不处理肯定会坏掉,为了能多吃几顿饱饭,不再啃那黑乎乎的饼子,自己得出面教大家怎么处理了。

    “师父,小徒有个办法处理鱼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李铮对师父施礼说道。

    “哦?铮儿有何妙法?不妨说出来,也是功德一件。”师父又一脸疑问的看着李铮说道。

    “把鱼去掉内脏和腮,刮掉鳞,从中间砍开不砍断,用树枝撑起来,底下拿火炙烤,采一些松树枝叶,让其冒烟熏制,熏透了,就在太阳底下暴晒晒干,然后放到阴凉的地方保存。”李铮说道。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具体怎么做呢?”师父问道。

    “大牛哥、二牛哥、瓦罐哥,你们帮我去拿几条大鱼,我先给大家做个示范。”

    不一会,鱼拿来了,瓦罐掐了一条肥胖的鲶鱼过来,大牛、二牛拿了几条大青鱼过来,李铮撸起袖子,接过瓦罐递过来的尖刀,从鱼肚子那里往前剖开,一直到鱼下巴切断,把鱼膘拿了出来,把鱼胃挑了出来放在一边,把剩下的内脏全部清理干净,扔在一边,扒开腮,用刀切断腮,清理干净,让瓦罐帮忙扶住鱼,从肚子里划刀,切到脊背,留下一点,然后让二牛帮着削了几根木棍,把鱼一一撑起来,在鱼嘴上拴了根绳子,打好结,挂在大牛抗的一根木棍上,瓦罐、二牛、秤砣、杆子一起动手,不一会就清理完几条鱼,除了那条被李铮留下来的鲶鱼。

    杆子找了几根木棍交叉做了个叉子,把挂着鱼的木棍担在上面,二牛去抱了一些树枝过来,瓦罐折了些柏树树枝。

    大牛生着了火,等火旺起来后,李铮把一些柏树枝扔在火上,一股带有柏树清香的浓烟笼罩了悬挂的鱼。

    李铮拿起鱼膘和鱼肚对大家说,“两个是好东西,煮鱼时可以放进去煮熟吃掉。”又拿起那条鲶鱼,“这种鱼要先吃掉,肉肥嫩,有油水,没有刺,不能熏蒸,只能把带鳞的鱼熏蒸,还有,要是有虾,可以把水烧开倒入虾,红了后捞出来晒干,也能保存很长时间;那个泥鳅,可以找容器放入水先养着,能养很长时间。”

    “不愧是真人的徒弟,就是博学,那个大家伙都明白没有?要不都在我这门前一起清理吧,有什么不懂的也好向小郎请教,另外今天大家就吃鱼,都去找几个大锅支起来煮鱼,权当过节了,去几个人采点桂荏去去腥,我这盐不多了,都拿出来做鱼吃,谁再拿一些出来。”老汉说完,村民们一哄而散,都去把鱼往这边拿。

    “铮儿你这些是谁教给你的?为师怎么不知?”师父又满眼疑问的问李铮。

    “师父,徒儿原先在村里听人讲过。徒儿这也是第一次弄。

    “为师见你手法娴熟,不像是第一次弄。。。。。。。也罢,能给村民保存食物之法也不失是功德一件。。。。。。。。。。。只是这憨憨以后你可打算怎么办?这可不是一只狗,食量每日剧增,你我师徒二人勉强果腹,哪里还有吃食给予它?”

    “师父,你放心,徒儿一定要想办法让大家吃饱肚子,让师父您天天能吃上肉,再也不吃那个黑饼子了。”

    “哈哈,好,那为师就等着享福了。”师父大笑着说:“给憨憨弄吃的吧,今日还未给它吃食。”

    李铮左看看右看看想不出要给憨憨吃什么,看到鱼,算了,给它拿两条鱼煮熟了吃吧,想到这里,就过去找了两条大鱼,收拾干净,提着那条鲶鱼,跟瓦罐一起进了院里,瓦罐把陶盆搬了出来,架在石头上,底下生着了火,加了水,李铮把鱼切割成几块,扔进去煮着。

    不多会,水开了,李铮让它又煮了一会,觉得熟了后把昨天喂憨憨吃内脏的那个破盆拿过来,把鱼盛在里面,放在憨憨跟前说道:“鱼还热,等会凉了再吃,否则烫着不要怪我。”

    憨憨坐在地上看着盆里的鱼,不住的伸舌头舔舔嘴唇,就那么等着。

    “这条鱼我们今晚吃掉,可香了,你吃过没?”瓦罐使劲的摇了摇头。

    此时外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几口大一点的陶土盆都支了起来,大家各展期能,清理着鱼,有人担着桶去河边打水,有人挎着篮子去采摘桂荏。

    当太阳到了头顶时,阳光洒满了整个村落,暖哄哄的,此时一大片一大片的浓烟已经升起,弄完的鱼一片片的被架了起来熏制着,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

    师父站在院门前看着忙碌的场面自言自语道:“这么多鱼,够大家吃个把月了,这可是解决了大问题啊。”

    此时,李铮正和瓦罐穿梭在加工鱼的人群里,李铮看着大家剖鱼用刀各式各样,有锋利的解手刀,有青铜刀,有明显异族风情的刀,砍鱼有用斧头的,有用腰刀的,总之五花八门。

    李铮转着看着,跟熏制的人说道,再去采点柏树枝条,要熏制一下午加一夜,旁边的人听后插嘴道:“小郎有所不知,这深夜会有虎狼出没,危险啊!”

    旁边的人一听,打趣道:“不用深夜,现在就有老虎在村里,这狼还敢来么?是吧小郎?”“哈哈。。。。。”

    李铮跟着瓦罐溜溜达达的回到了大叔的院子,一进院子,瓦罐就“啊吧啊吧”的拉着李铮指着憨憨叫了起来,李铮一看,一只流了满地口水的,乖乖坐着的老虎,正满脸幽怨的看着一盆的鱼。

    “哈哈哈,吃吧憨憨。”话音未落,憨憨一头扎盆里大口吃了起来,全然不顾鱼刺是否会扎到它。

    不一会,憨憨吃完盆里的鱼,干干净净就像盆里从未有过食物一般,李铮去到水缸边弯腰准备拿瓢盛点水给憨憨喝,一低头,发现缸中水里有一些游来游去的小虫子。。。。。。。。。。。。。。。。

    没办法,只好回去看看煮鱼的水是否凉了,给憨憨盛了一盆让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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