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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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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四点四十,宿舍里的灯统一亮了。女生宿舍,一位睡在上铺的女生,翻了翻身,脸压在枕头上,含糊喊:“晓娜,晓娜,把灯关了……”叫了几遍没人应,停了一会儿,她加大音量喊:“谢大娜,谢大娜……把灯关了,亮着灯我睡不着。”

    “晓娜,晓娜啦……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谢大娜。”

    她一笑,知道这一招最灵。谢晓娜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胳膊,摸到开关按下,宿舍里又恢复黑暗,微微的鼾声可闻。

    不知睡了多久,耳畔萦绕着响动声,谢晓娜微微睁开了眼睛,见有同学起来,习以为常她们是宿舍里起的最早的几位,便闭上了眼睛,多睡片刻。

    当大家起床的嘈杂恢复安静,谢晓娜猛然从这安静中惊醒,坐起来一看,宿舍里走得只剩下两个,她此刻已洗好了脸。谢晓娜慌忙起床,边穿衣服边问:“现在几点了?”

    她说:“快迟到了,我先走了。”

    谢晓娜着急了说:“等等,等我一下,我很快的。”

    她说:“你追我吧,今天是周五,昨晚没有数学课,今天班主任一定会早去。”她话未说完,便匆匆走了。谢晓娜这下更急,扣子还未系,便下床穿鞋,脸也不洗,便往外奔。刚跑了几步,忽折回来锁门。

    一路上人影稀少,不见同班同学,心中更加不安,快跑到班门口,谢晓娜慢了下来。教室里书声琅琅,心想悲剧了。她探头探脑往班里小心看去,心中不住祈祷班主任千万不要在班里,然而入眼凉凉。班主任不但在班里,而且正注意着门口。谢晓娜低下头,硬着头皮往班里钻。班主任走到她的身前说:“给我出来一下。”谢晓娜哀叹一声,生无可恋的跟在后面。

    班主任说:“谢晓娜,今天就你一个人迟到了。”谢晓娜抬眼瞧一下班里,又瞅了一下班主任,嘤咛一声,无话可说又低下头。班主任正欲开口,谢晓娜突然抬起头,眼睛一亮,捂着肚子可怜兮兮说:“老师,昨天……我…那个来了,很不舒服,所以今天早上起来晚了。”

    班主任凝视着她说:“你的理由总很多啊。上一次是因为来早了然后肚子疼去了厕所,上上一次是下楼梯崴住了脚,郑明望扶着你,然后你们一起迟到了,上上上一次……”

    班主任不稀罕继续说下去,问道:“你说你这个星期一共迟到几次了?”

    谢晓娜挠了挠蓬乱的头发说:“两次三次四次。”

    班主任说:“不是压着点到班就是迟到,你就不能早点起来进班背回书吗?成绩一直在十五名前后,你要是再不知道努力,成绩再提不上去,你这高三分班就悬乎了。”

    谢晓娜点了点头,说:“嗯,老师,如果我要是考进了,我不是挤掉了我们班里一个名额,我们班究竟谁能考上?”

    班主任说:“这个不用你多心,现在不努力的话,一个都考不上都有可能,现在都努力的话,全部都能考上也是不无可能。答案都在你们自己身上。”

    “哦,老师你对我们抱有很大的希望啊。”

    “呵,我当然是希望你们都能考一个好成绩出来。”

    “嗯嗯,可老师我都已经很努力了。”

    “是吗?”

    谢晓娜使劲点了点头,班主任说:“你先去厕所的仪容镜上面照照自己。”

    谢晓娜听了一愣,看看老师又看看后面,不知道什么意思?指了指卫生间,老师点了点头,谢晓娜疑惑的走了过去。

    对着镜子,谢晓娜才发现自己好随心所欲。解开扣错的扣子一一系好,摺了摺衣领,用凉水洗了洗脸,抿了抿几处翘起的头发。原来自己每天都是这个样子,衣衫不整像个疯狂的原始人。

    谢晓娜心情失落的回去,发现班主任不在走了,顿时心情大好,坐回自己位上。高兴之后,心情又有些沉重,是不是要彻底改一改自己拖拉延迟不修边幅这一等毛病。

    读了一阵书,谢晓娜眼睛发涩,瞌睡的几乎睁不开眼睛,叫道同桌:“你掐我一下。”

    同桌说:“我掐你一下,你又该痛的叫唤了。”

    谢晓娜心有余悸的揉了揉大腿,煎熬说:“那该怎么办?我对我自己总是心慈手软,掐了不疼。”

    “谢大娜……”

    “晓娜,晓娜,晓娜,不要叫我谢大娜,要不叫我谢娜也行。”

    “美的你,叫你谢娜,这不挺清醒的。”

    “我还是好困呀!”谢晓娜又睁不开眼睛说。

    “好吧,咱俩换一下位,我帮你看着老师。”

    “嗯嗯,我谢晓娜从不说谢字,可真的要谢谢我的好同桌。”

    “呦,算了吧。”

    谢晓娜,因为小时候入学早,是全年级年龄最小的一名女生。可能是因为年龄小的缘故,自控自理能力不强,爱瞌睡。

    说到瞌睡,哪个同学没有上课迷过眼,栽过头,尤其是睡虫入脑的时候。可班主任的课,想睡不敢睡。迷迷糊糊的会抖腿或跟着同学们回答,以饰自己没睡。总而言之特别的难受,而让别人看着特别的好笑。

    班主任在黑板上讲一道数学题,答案浮出水面,听课的学生一齐说道:“根号三。”

    “好,那么看下一道题。”班主任在黑板上写,班里陷入安静。突然一个人说道:“根号二。”班里齐齐向那人看去,笑了起来。班主任冷着脸,喝道:“谢晓娜是你站起来。”

    谢晓娜同桌碰一下她的大腿,谢晓娜一颤清醒,同桌焦急小声说:“老师让你站起来呢……”

    听了两三遍谢晓娜才听清,看着班主任徐徐站了起来,老师问:“谢晓娜,我刚才讲到哪里了?”

    谢晓娜看了看黑板到处是题,偷眼看向同桌,同桌小心提示,可谢晓娜脑子一片混沌,无奈只好摇了摇头。

    “你就站着听课吧。”

    谢晓娜轻轻的嗯了一声,班主任看了她一眼,抬头看了看时间继续讲题。讲到一半,回头看向全班,只见谢晓娜眼睛向下,不知看向何处,静静发呆。班主任又看了看时间,没有理她,抓紧时间把题讲完紧跟着下课了。

    谢晓娜颓然坐倒在椅子上,脸贴在课本上,对着同桌一笑,她大大的脸盘,眉眼弯弯,笑起来眸水盈盈看着很傻很天真,然后安详美妙的闭上眼睛。

    时光荏苒,以三次测考加上最后一次期末考为主要评定,迟迟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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