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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有话难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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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漆黑,又一日早自习。

    一个白胖白胖的女生,名字叫季春晨,一边读着书,一边用手不停的擦着鼻子,好不难受。

    同桌看了一会儿,直皱眉头,“给”,拿出一卷卫生纸,打了她一下胳膊。季春晨扭过脸有点发愣,鼻涕流了出来,用手迅速抿了一下,高兴去接,却不小心把鼻涕碰在了她的手上。

    同桌顿时怒眉瞪眼,说:“快给我擦干净。”季春晨去扯纸,与此同时鼻涕又流了出来,忙不及的又用手擦了一下。同桌见状,恶心一下,说:“算了,不用你擦了,我去洗个手。你感冒了就应该早点买点药,拖到现在更严重了吧。”

    季春晨点了一下头,拽了一段纸……同桌走到门口,刚好碰见老师,不晓得说了什么话,老师点头让她出去了。

    同桌叫黄蓝蓝,从小和父母一起在大城市生活。虽然是农村的娃,却有着城市的口音,普通话很标准,说话很好听。身材窈窕,长发飘飘,只是皮肤有点黑。

    过了一会儿,黄蓝蓝洗过手回来,见季春晨桌兜里已经堆了一小堆擤过鼻子的纸,摇了摇头说:“给你,脏不脏呀放在里面,我这里还有一个小塑料袋。”

    季春晨动了动嘴角,想说什么却默默接过,清理下桌兜,绑在了桌子。黄蓝蓝理了理额前的刘海,开始放声背了起来。背了一会儿,斜眼看着季春晨总是轻轻哼了一下,擦了又擦,竟没完没了了,便忍不住替她着急,替她难受,对她说:“你要擦到什么时候,你不会使劲用力擤一下鼻子!”

    季春晨撅起嘴,自己何尝不想,可担忧让别人听见,影响不好。黄蓝蓝似看出了她的心思一样,笑了一下说:“你还矜持什么?要什么形象!”便双手捂住耳朵,继续背书。

    和黄蓝蓝一比,季春晨自卑要大于自尊,所以有时反驳不了,只有逆来顺受。季春晨听了犹豫了一下,试着努力使劲的擤鼻涕,哼了哼觉得畅通了许多,心情大爽。舔了舔嘴唇,鼻子不透气用嘴呼吸,嘴唇干的很,并对着黄蓝蓝微微的笑了笑。可好景不长,一会儿鼻子又堵塞了。

    哼——哼——哼

    季春晨忘我的擤完鼻涕,推了一下厚厚的眼镜,正觉舒服,突然发现班里莫名的安静了下来,大家纷纷朝着她看皆笑了起来。季春晨丢人的低下头,瞧向同桌。黄蓝蓝脸已经笑得脸色发红,往季春晨臀部拍了一下。

    季春晨知道自己屁股大,很不喜欢别人有意无意的拍自己屁股。可黄蓝蓝总是,便一脸薄怒的盯着她,可她一点在意都没有。

    早饭时间,季春晨出去买了些感冒药。回到教室去接一杯热水,顺便把装得满满一袋的擤鼻涕纸扔了。鼻子现在擤得又红又痛,碰一下都疼,季春晨恨不得把几包药一起吃了,希望感冒快点好了。

    打开了一包药,差点忘了水是烫的,便吹了吹保温杯里的开水,抿了一小口,仍是烫嘴,便心烦的放到桌上,杯子里的热水好像作对似的溅在她的手上,幸好是三月份的天气,只是烫了一下,季春晨更是心烦气闷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把它泼了,换杯凉水。

    此时,黄蓝蓝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坐到座位,看见了说:“你买药了,买药了赶紧喝呀,喝完快点好。”

    季春晨说:“水还热着呢。”

    黄蓝蓝说:“你不会一粒一粒放嘴里,然后慢慢喝,笨!”

    季春晨一想也是,便打开了一包药。一包竟然包了许多,黄蓝蓝看着就觉得味苦,说:“这一颗一颗要喝到猴年马月,竟然没有感冒灵颗粒。”

    “不多呀,我一下子就能喝完。”

    黄蓝蓝摇了摇头,表示不信。季春晨把药倒在手里,一下子全部嗑在嘴里。说不成话,傲娇的嗯嗯了两声。黄蓝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说:“你快点喝水咽了吧。”

    嗯,季春晨端起水杯,全然忘了水是热的。甫一入口便烧到了舌头。想吐吐了药就没了效果,想喝水可水还热着,犹豫了一下,便咕咚一声,强行咽下。

    黄蓝蓝看得瞠目结舌,只见季春晨顺着自己脖子难受说:“哎呦,喝到喉咙里了,咽不下去了。”

    “啊,第一次见你还能摸着自己的脖子。”

    季春晨一窒,嘴里的药味渐渐融化更加苦涩开来。

    上午第一节课下课,阳光甚好!无风。同学们都站在走廊里晒太阳,沐浴着温暖。

    预备铃很快响了,大家恋恋不舍的进班。上课铃声响了,外面还站着几位同学,除了石大海,其余同学伸着懒腰,牢骚说:“哎呀,真不想进班……在外面晒着多舒服呀……回去坐在自己的位上要冻死了……要是现在有个躺椅躺着就更舒服了……”

    石大海正准备进班,却被一个同学拉住,说:“不想进去就别进去啊,咱班主任第一节隔壁班数学课就没来,第二节咱们班说不定也不会来,咱们就在外面舒舒服服的多晒会太阳,不好吗?”

    “要是老师来了呢?”

    “要是老师来了,我们就老规矩,谁先进班谁中午请吃饭。”

    这一唱一和二人,有些撞脸哆啦a梦里面的胖虎和阿福。几个人都是志同道合,石大海有些犹豫,一来他不是惹事找事的学生,二来他的座位挨着窗户,阳光可以照进来。可与此相比,他更在意的是别人在背后对他的看法。不说话,就算是默认了。石大海看了看自己松散的鞋带,想待会老师来了淫威之下定让进班,自己走到后门口就假装蹲下来绑鞋带,那么拖延点时间自己就不会第一个进班了。几人一对眼,眼睛里不约而同都闪过一丝狡黠,看来都各自打好了算盘。

    几人中个子最低的一个,此时笑嘻嘻的说:“我可没说和你们一起站着等老师。我穿得厚,这会儿都出汗了,我回班坐着去。”

    “你走,你走一个试试。”胖虎恐吓说。

    阿福笑眯眯说:“就你一个特别,你回班吧,保证不打你。”

    他挠了挠蓬乱的头发说:“那要是班主任不来呢?”

    胖虎说:“班主任不来,我们就等着别的老师来。”

    “哦,那你们在外面等吧,我先进班了。你俩要是欺负我,小心我咒你们俩。”

    胖虎和阿福对视了一眼,尤其是阿福心有余悸,知道他小子是名副其实的乌鸦嘴,说好的不灵,说坏的特别准。阿福率先服软说:“哎,别走呀,我们都在外面站着,就你一个进班,是不是很不够意思!”

    乌鸦嘴扶了扶眼镜说:“我是不够意思的人吗?谁中午请吃饭带上我,我请你们喝水。前提是饭是好饭,水才能随便挑。”

    几个人都笑着说:“这个可以有,够朋友,够意思……”

    上课过了一会儿,班长见外面站着几人,想要过去问他们一下,可一想还是不管吧。

    十五分钟过去了,几人站在太阳下都晒热了,各自退在阴影里,背靠着墙,渐渐都站累了,贴着墙蹲了下去,就余石大海一人还站着,低着头,发了呆似的看着地上某处。

    石大海高高的个子,五官端正,衣衫整洁,更添了几分帅气。可总是眉眼不舒,一副若有心事的样子。

    (呆了一会儿,石大海扭头看着他们,怎么不说话了?只见几人齐齐看着他,由衷而叹,好帅!一时的小想法,其实石大海的人设并不帅。)

    呆了一会儿,石大海扭头看着他们,怎么不说话了,只见几人齐齐看着他,石大海有点自恋正想问,你们看着我干嘛?只听胖虎说:“你站着不累吗?”石大海摇了摇头。

    都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进班还是不进,几人争辩了起来。胖虎阿福还是坚持要等到老师来,几人无精打采的坐在地上,就在这时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几人喜出望外的几乎是跳起来。石大海站直了,虽不想和班主任作对,也就这一次,以后再不这样了。

    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人皆摩拳擦掌,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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