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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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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风流枉少年,事不成韵正青春。

    有一首歌叫《北京东路的日子》,都有听过吗?里面有一句歌词,“表示从一楼到四楼的距离,原来只有三年。”

    是呀,原来只有三年。那一天,铃声响了,下课了,教室里搬空了,经过一番认真的清扫忙碌后,窗明地净,桌椅整齐,阳光照射进里面,却不再有我们了……

    月黑风高,学校周边鳞次栉比的小吃店,小商品店,书店等等都已早早的关上了门,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咔嚓!”女生宿舍墙外的一块大玻璃裂开缝,摔在地上碎成渣,被风吹的哗哗如流。

    空空荡荡的教学楼……

    阿嚏!

    怎么这个时间竟然还会有人?

    他动了动鼻子,迷迷糊糊的双臂裹紧身体,感觉温暖了一点,继续贪睡。他身体往后一仰…随之“咕咚”一声巨响,宛若惊雷。

    这一跌一响一惊之下,他骤然睁开了眼睛,眼镜斜在鼻梁上,扶正,可四周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下意识的以为该不会是掉床了?自己可是在上铺睡着呢!他心里一慌,从头摸到脚,最后手摸向了屁股,因为只觉得屁股有点痛。揉了几下,往周围摸去,不着被子,却摸到了椅子,桌子,书本……感觉不大对劲,人也清醒了许多,难不成自己没有回宿舍睡,而是睡在了教室!顿时眼镜半点睡意全无,震惊之余更是觉得今天晚上有些奇怪,怎么会这么黑,一点光亮都没有……

    眼镜通常是班里学到最后一个走的人,所以经常是由他来关灯锁门。现在被锁到班里面,十分焦急懊恼气闷的在回想,自己怎么就睡着了?怎么最后走的同学没有叫自己?自己怎么可能睡的这么死,一点知觉都没有……

    走廊里的风呜呜不息,吹动教室窗户直响。一经回想,眼镜心里不由紧张了起来,愈发觉得蹊跷害怕,因为他清楚的记起班里留到最后的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可往后却一点记忆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风莫名其妙的停了。夜寂悄悄的,黑板上方正中挂着的表,秒针一格一格走得格外的清楚。眼镜缩作一团,内心更加的忐忑,很是煎熬,不知什么时候天亮?会有同学来?想到了亮…不由的咽了下唾液,便去摸灯的开关。所幸很快就摸到了,眼镜的心也随之安定了许多。

    然而就在眼镜放松的一刹那,突然响起了一个诡异的声音,话到最后陡然要尖叫起来,他惟妙惟肖的模仿:“同学,同学,给我讲一道题吧,不要开灯,不要开灯,否则,否则……”

    “啪”的一声清响,宿舍里的灯顿时亮了。众人吓了一跳,除了那位睡得深沉的同学,宿舍里七个室友,蒙上眼睛,侧起身子,拱起背,歪着头,坐起来,姿势各异。而那位讲鬼故事的同学声音戛然而止,缩作一团,一扯被子盖住脑袋,纹丝不动,露一只脚在外面。

    只听“啪”的一声,灯灭了。

    “怎么回事,见鬼了?”

    “不,是我开的灯?”

    “啊?我们宿舍不是统一断电吗?”

    “估计是出了啥问题,吓得我赶紧又关了,要不要再开开?”

    “别开了,刺眼睛。”

    那讲鬼故事的同学听了清楚,掀开被子,不好气的说:“你没事开灯干嘛!”

    他说:“配合你的情节,情不自禁的伸手按了一下,谁知道真的亮了。”

    我靠,众人皆笑了。

    “接下来眼镜开灯了没有?你说的这个故事我好像有听过,好像是个真事,也是一个眼镜晚自习放学在班里多学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困了睡着了,被锁在了班里。第二天发现他死了,而且死的表情特别恐怖。”

    “唔,还是真事?”两人这么一说,顿时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纷纷问他催促他,赶紧往下讲……

    讲鬼故事的同学听了暗笑,自己随便杜撰出了一个鬼故事,往下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有了尿意,是以说道:“不行,我肚子疼,我得去趟厕所,回来再给你们讲。”话还没说完便连放了两个响屁,惹得室友赶紧撵他出去。

    临出门时,下铺一同学说:“赶紧回来,蹲久了,小心鬼向你借纸。”

    “我靠,你怎么又放屁了。今天吃的是狗屎吗,放的比狗屁都臭。”

    他哈哈一笑说:“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哎呦,憋不住了,菊花要开了。”

    出了宿舍,离厕所还有一段距离,昏暗的灯光下,安全标志发着绿幽幽的光芒,突然脑海里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心里有些发毛……

    他走后,宿舍一人问:“你还闻过狗屁?”他回答说:“嗯,韭菜鸡蛋味的。”他楞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骂道:“去你妹的。”

    ……

    原来两人是同桌,发问的同学晚上出去吃了韭菜鸡蛋饺子,回来老是打嗝。他是拐了弯的在骂他。

    一会儿跑了回来,推开门,屋里鼾声几处。他无语说:“靠,怎么都睡得这么快!明明刚才都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哎,让我白构思了。”他踢了踢床,一点反应都没有,睡得都跟死猪一样。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应该是很晚了吧,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突然想睡前抽根烟,打火机忘…好像在阳台,便去找。

    在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一阵冷风吹来,瑟瑟发抖,不由打了一个喷嚏,急忙进屋。就在这时,忽然发现有点不对,斜对面教学楼走廊里的一处卫生间的灯光竟然亮着。灭了,然后又亮了……他哆嗦着吸完了一根烟,它又灭了又亮了,难不成真的见鬼了……

    第二天早自习,风依旧很大。当所有班级的灯都早早的亮了,唯独这个班还黑着;当所有的代课老师都还没有来,唯独这个班的班主任早早的站在了班门口。

    横竖等不来一人,倒是隔壁班的人越来越多,心想怎么回事?一反往常。笨鸟要学会先飞才行呀!

    等得着急,又裹紧衣服,便在走廊徘徊了起来,忽然听到班里有动静,咦了一声,趴在窗户上,定睛看去…只见一个人徐徐回头,也看向他,僵硬一笑。

    啊!班主任看清,吓得身体直挺挺的要往后栽倒,随即连退两步,靠在了拦墙上,手抚着胸口,心脏怦怦乱跳。

    他见状更是吓了一跳,想翻窗看看班主任怎样了,不会有事吧?可一想是不是有些不妥。听见了有人开门,便急匆匆去了门口。开门的是位女同学,哪会知道班里有人。一开门照面看见了一个人影,大叫失声……他也被她的尖叫声吓得一惊,赶紧摸开灯。

    与此同时,班主任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人便离开了……

    那女生一见是石大海,奇怪问:“你怎么会在班里?来得这么早?”

    石大海尴尬的点了点头,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阿嚏,石大海揉了揉鼻子,一夜好冷,不会冻感冒了吧。

    教学楼里的灯全部都亮了,陆续要迟到的同学皆加紧了脚步……读书声越来越大,相较得风声越来越小……一间间明亮的教室,像是避风港一样,温馨温暖。

    上午第二节课,关于每个班的加扣分细则都会通过写小黑板公开。其中,石大海班扣了三分,原因是班一个宿舍昨天被点查宿缺了一个人。石大海庆幸两个宿舍对门,竟然自己宿舍没查。可不幸的是经大家一说,查到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同桌。坐了一年多了的同桌,石大海还是比较了解他的。班里年龄最大,木纳踏实,学习很努力,可和成绩完全是反比例,要不然也不会和石大海坐同桌。但可从来没见他有松懈过学习,这种百折不挠的精神,令人佩服之余,更让人认为他脑子是有问题。

    他趴在桌子上小憩,石大海等他醒来问他……

    他眼里带着血丝,笑了一下,慢吞吞说:“没什么事,我昨天翻墙出去上网了,查到就查到了,班主任不来找我,我会主动找班主任说的。班主任知道了应该能够理解,顶多被批评几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石大海听了险些惊掉下巴,这还没事!可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去上网?还翻墙!虽然觉得很奇怪,却没有多问,想了一想说:“你听我的,班主任没找你之前,你可千万别去找班主任。”

    “为什么?”

    “因为……咱班主任记性不好,有的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哦。”

    “通宵多不好受呀,有事一定要记得先请个假,别无缘无故的人找不到。”

    他点了点头,说:“嗯,很难受,还想再多睡一会儿。”

    “嗯,你安心睡吧,这次我来帮你看着老师。”

    他摇了摇头,打起精神说:“不睡了,还得学习。”

    “呃……”

    上午班主任没来教数学课,石大海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和愧疚,担心班主任不会真的被自己吓有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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