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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虎走到了九百八十五层石阶。此刻的他，距离山顶，只剩十五层石阶。
看了看山巅，此时雾气已经遮盖不住峰顶，那是一处平台，足有万丈广阔，一望无际。
道虎愣愣地看着山顶，与之相比，自己所走的石阶，更如一条细末的支流，而自己，只是这座神山上，一只渺小的蝼蚁。
道虎沉默，只是身上的气血，流转的更为强烈，将身上的冰封铠甲渲染成迷蒙的紫红。
九百八十六阶，九百八十七阶……九百九十阶！
还有十阶，便是山顶！
此刻，逆蛇也站到了，九百八十八层石阶之上，这里的威压，已是最强，逆蛇双瞳之中，隐隐有火焰喷出。
细细看去，那根本不是火焰，而是一只……全身赤红，正在奔腾的双角凶兽！
“九百八十八阶……”逆蛇喃喃。
“最后十二阶……”逆蛇低头，眼中有了迟疑。
“明天正午，战台开启。即如此，爆发全部速度，又何妨！”逆蛇猛的抬头，目中露出果断，深深呼了一口气后，其身后猛然浮现出一只头生双角，全身赤红，四蹄漆黑的凶兽，仰天一声低吼后，凶兽身体四周，窜起浓浓火焰。更是在这一刻，逆蛇的速度，达到极致，甚至有幻影产生，向着山峰顶部，飞速而去。
同样飞速前进的，还有苏涅。
九百七十八阶，九百七十九阶，九百八十阶！
苏涅身体两侧，存在着两枚漆黑的钉子，在抵抗着威压的同时，也推动着他的步伐，极速前进。
唯有周燕，似对于最后的阶数，没有动力，对于山顶的战台，也没有兴趣，此刻正站在九百六十层石阶处，缓步慢行。
在他们前进的时候，广场外部，那等待结果很久的众人，似压抑了很长时间，随着逆蛇爆发速度超过道虎后，哗然声惊天而起！
“九百九十六阶！”
“他超过了道虎一阶，走到了九百九十六阶，龙争虎斗！”
“他们难道有所感应，阶数如此相近，难分胜负！”
“九百九十二阶！苏涅距离逆蛇，也只有四阶！”
无数的目光，蓦然凝聚到石碑上，那个从第二跃到第一，逆蛇的名字。这一刻，他们忘记了一切，眼中，脑海中，只剩下石碑上，前三人的名字。
山辰倒吸口气，凝神盯着石碑。这一幕，绝对是此次成人礼的巅峰时刻，甚至连他，在震撼中说不出话。
逆蟒握紧了拳头，又松了开来，一直重复这样的动作五次。他盯着石碑上排名第一的逆蛇，心脏怦怦跳动。
历虎目中渐渐有寒光升起，他死死盯着道虎的名字，神色阴沉，如不化寒冰。
嘉山村村长，神色如常，眼中有复杂，也有无奈，最终化为深深地慈爱。只是在他看到苏涅阶数距离道虎只有两阶的时候，这份慈爱，又变为了复杂，以及忏悔。到了最后，只剩下坚决与果断，隐藏在慈爱之下。
逆蛇，第一名，神山九百九十八阶。
道虎，第二名，神山九百九十七阶。
苏涅，第三名，神山九百九十五阶。
周燕，第四名，神山九百七十二阶。
……
九百九十九阶！
当石碑上的阶数变为九百九十九阶的一刹那，这石碑前所有瞩目之人，其心脏猛的一跳。因为这个阶数，道虎和逆蛇两个人同时到达！
无论是谁，当最后一步落下，踏上的不仅仅是石阶，更是所有人心绪！逆蛇和道虎的一举一动，已经牵动了所有人的心绪，究竟是谁，第一个踏上神山顶峰！
此时，正午时刻来临，金乌到达众人的头顶上空，阳光直射下来，照耀到广场之上。
在这一刹那，异变突生！
围绕着广场的九根巨木，在这一瞬间，猛然震动！
巨木上的青凤，本是雕刻，但在这一瞬间，似活了一般，脚下升起朵朵白云，在这雕刻的狂风雷鸣中，朝着苍天，仰天长啸！
凤鸣如箫笙，音如钟鼓，本是悦耳的声音，却带着一股无法言语的不甘，变了意味。
九凤齐鸣，其声如泣！
一场磅礴的风暴，从雕刻的巨木中出现，那雕刻的青凤，仿佛是活物，挣扎着朝天空飞去。
霎时，九条铁链出现，在青凤即将扇动翅膀的瞬间，将其固定。
又一次陨泣的凤鸣声彻响而起，只是这一次，只有悲壮。
原本展开的腾飞翅膀，也慢慢收缩，形成伸展的动作，最终重新隐没于巨木之上，化为雕刻。那捆绑青凤的铁链，也没了踪迹，似不曾出现一般。
整个广场，在这一刻，掀起了更为强烈的哗然风暴。不单单是因为九凤齐鸣的壮观景象，更有第一名产生的因素夹杂其中。
“九凤齐鸣，代表着有人登上了山顶。也只有第一个登上山顶的人，才会产生这样的异象。”峪山村村长逆蟒摸着胡子，噙笑说道。
“以前的时候，神山这个阶段，就可以拉开距离。使得登上战台的时候，最终的名次基本确定。但是这一次，他们在神山上的阶数如此紧凑，接连登上峰顶。这一次战台比试，难以预料。”嘉山村村长淡然一笑，轻声应道。
“他们已经登上战台。现在石碑上还有十一个人存在。从成人礼开始的第三天，便是战台比试。等到了明天正午，也不知道，还有几人可以参加比试。”关山村村长历虎双手负背，冷漠开口。
第一名，逆蛇，准战台。
第二名，道虎，准战台。
第三名，苏涅，准战台。
第四名，周燕，神山九百七十八阶。
……
广场内部，战台之上，苏涅喘着粗气，在这神山巅峰，张开了双臂，闭上了眼。
本以为有风刮过，但在这片世界，风也如静止般，不曾流动。
苏涅无奈。在这无奈中，慢慢地，他抬起了头。其双目，也在这一过程中，缓缓睁开，露出明亮。
看着那触手可及的天，苏涅的右手，渐渐抬起。虽然触碰不到，但在他感觉中，他，摸到了天。
“在山的另一边，是别的村落。山没有尽头，很广阔。这片天，是不是也没有尽头，那么它的另一边，又是什么……”苏涅喃喃，目光似乎穿透了天空，看向了更加遥远的地方。
那是，天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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