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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
老鸨来至白羽身旁，先吐出了日用口头禅，随后一只手轻轻搭在了白羽肩上，另一只收拾却是摇晃着扇子。
白羽只觉全身不自在，却是没做什么大动作，只是微微地打量了下这个老鸨，年龄虽在四十岁上下，却也打扮得姿色可观，“风韵犹存”这个词，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她挽起了头发，头上珠钗摇摇晃晃，有阳光照射的时候更是显眼。手腕处戴的，竟是珍贵手环，璞玉打造。全身华服，里面身着紫色的服装，外披一件深紫色的绸缎长袍，整个人显得尊贵，格外地有气质。
整个活仙楼，能和她相提并论的，恐怕也只有那传说中卖艺不卖身的花魁了。
至于花魁，白羽是不知道，别说是他，整个长洲县城真正见过她本人的，屈指可数。
老鸨此番打扮，若是别人，准会上前来调侃，然后花点钱，占个便宜揩个油什么地，然而对于白羽而言，却是没有多大的兴趣。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打扮得好不好看关我屁事”。
“客官，你很有趣啊！”老板调笑道。
“呵呵，阿姨才有趣呢！尚未与我接触，便知我是否有趣？”白羽道。
阿姨？
是什么？
旁边听到这两个字的人皆是眉头一皱，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即便是见过大场面的老鸨，心里也摸不着，但她脸上却是毫无变化，就像知道“阿姨”的意思一样。其实，“阿姨”二字的意思，在她眼里，无关紧要，听白羽后面的话，就知道话中之意。
堂堂的活仙楼老鸨，她可抛不下面子去请教“阿姨”所谓何意？
“哟呵，男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看客官你生得这般斯文俊俏，却在言语间占我便宜。”老鸨故作矫情，继续调笑道：“客观在此许久，不曾点姑娘陪伴，莫非，是要我亲自侍陪吗？”
“在下可没这个想法，当然，也无法阻止你的选择。”说罢，伸手取过一个苹果，张口便咬了起来。
“客官，难道是我活仙楼的姑娘不漂亮吗？”老鸨依旧轻声地问道。
“不，姐姐们皆有沉鱼落雁之容，是在下见过最好看的一群姐姐了。”白羽也不虚情假意，认真回答。的确，活仙楼的姑娘，的确是他来到这儿之后见过最好的女子。虽说之前救过一个良家妇女，稍有几分姿色，可白羽并没有仔细地去观察，至于包秋儿，长相的确不赖，可当时白羽只顾对付周生贲众人，自然没有注意到她。
“客观可真会哄人开心，竟编着瞎话来糊弄我。”老鸨继续调笑道。眼前的少年，的确有趣，只是不知道来活仙楼所谓何事？历来来此地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娱乐找姑娘，另一种就是做正事。她猜想，白羽属于后者。所以，她越来越好奇，越来越想刨根问底。
“你可真会找话说，在下从来不说瞎话。”白羽也不烦这老鸨，任由她调笑自己，他坚信，自己难道还会面对这个四十多岁的人犯罪吗？再说，自己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几句话就能冲动的。
“你既说我活仙楼的姑娘拥有沉鱼落雁之荣，而客观你却对她们不温不火，难道这不是瞎话么？自古男儿进入风月场地，莫不是寻求佳人陪伴？客观却是显得有些另类啊！”老鸨道。
“哦，巧了，我的确是个另类。我不需要佳人陪伴。”白羽的表情和语气依旧不变。
整个场景看起来，倒是有些尴尬，仿佛老鸨在与一个死人对话一般。
这时，一个小厮来到老鸨身旁，轻轻说了几句便离开了，也不知道讲些什么。
老鸨听后，轻轻的在白羽肩上揉了揉，道：“既如此，我便先告退了。客官若有吩咐，只管招呼一声即可。我们这儿，吃的玩的，应有尽有。”
白羽心里明白，感情是这老鸨有事情，不过他并不在意，道：“有吃的就行。”
老鸨呵呵笑着，便离开了。
没过多久，老鸨又来到了白羽身旁，只是这次，她的旁边多了一位富家公子，还有几个仆从。这些仆从，进入活仙楼，各自当即随便找了个姑娘陪伴，迫不及待得便要亲热，像是很久没吃过饭的乞丐见了馒头一样。
“哟，客官，你还当真不需要佳人陪伴呀！”老鸨笑着说道。
“嗯。”白羽简单地应了应，然后到了半杯茶，独自饮了起来。他不喝酒，是因为他深知自己的流量，就是传说中的一口倒，只得唤了小厮役，取一壶茶来。
“哟，来活仙楼不找佳人，莫不是那方面不行吧！”未待老鸨开口，身旁的富家公子开口了。这公子有个习惯，就是喜欢看别人出丑以及欺负人，没有理由的那种，若是一定要个原因，那就是，他是周生贲。
今日他出门来，街上遇了个女子，谁想还遇了白羽，扫了兴致。这不在周二狗的建议下，来活仙楼快活快活，谁想一来就遇到了这么个在妓院不要姑娘陪伴的怪人，戏弄之心顿时油然升起。
声音有点熟，白羽转过头，一惊，当即恢复神态，像没发生过一样。和他一样的，周生贲也吓了一跳，怎么是你？白羽开口道：“周公子，好巧啊！要不一起喝一口吧！”
“哼！真是阴魂不散。”周生贲没好气地说道。言罢，便要离开。
“怎么？堂堂周公子，连喝一口都不敢吗？莫非是忌惮着什么？是我还是这酒？”白羽激将道。
若是周生贲拒绝，要么就是怕白羽，可是堂堂的周公子会害怕眼前的这个少年吗？于是，他便是害怕这酒了，酒是小事，活仙楼的面子才是大事。好一个激将法。
周生贲看了眼白羽，脸上微怒，顿时上前，取了杯子，倒了一杯，当即下肚。道：“这下可以了吧！”言罢便要离开。
“周公子停步。”白羽起身道。
“你还想怎样？”周生贲停下了脚步。
白羽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周公子真是豪爽！方才是在下邀请公子一起喝，而公子却独自喝的，所以，公子的酒还没喝呢！”
他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其实是他故意钻牛角，既然周家公子先起了戏弄之心，那自己岂能落伍？
“好，白羽，我喝。”周生贲明显已经生气了，但一想到父亲告诉自己的事，也只能先认栽。
再次来到桌前，倒了一杯酒，端起了杯子，十分不愿意向白羽喊了声“干”，当即一杯下肚。完毕，杯置桌上，道：“酒我喝了，到你了。我得看着你喝，免得你等会赖账，本公子懒得陪你在这儿耗费时间。”
“呵呵，周公子，我不会喝酒。”
懵！
旁边的人都是这个表情，眼前的少年到底要干什么名堂？
哪有自己不会喝酒还叫人来陪自己喝酒的？这明显就是在羞辱人家嘛！
周生贲恶狠狠地盯着他，仿佛双眼要冒出火来，若是搁在一起，他定要不顾后果地让白羽当场生不如死。但是，现在却是不行了，因为，他深知，父亲虽然疼他，但并不代表自己可以不计后果的胡作非为。道：“今日之辱，他日必将百倍奉还。”言罢，也不管白羽极其他人，率先朝二楼上走去。
周二狗等人见公子离开，也立即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
白羽看着他的身影，微微一笑，高声道：“周公子，在下虽不会喝酒，却是可以以茶代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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