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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好借不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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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别在管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听?”

    侧目看向他,已经死了一个人了,他却如此无动于衷。生命在他眼里究竟算什么?

    执拗的脾气劲上来了,硬是杠上他的冷漠。偏偏说:“这事我管定了。”

    一个急刹车,他将车子靠在路边,湛蓝深邃的眼眸,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就那么冷冷的看着我,说:“这事你管不了。”

    “呵呵……”我忍不住冷笑出来。不经问他,在他眼里我究竟算什么?是他把我带进了这个诡异的世界,让我和他一起抓鬼。可是现在却又让我不要管,我还回得了头吗?

    我不信他没看出来,保安大叔的死非比寻常,绝对不是人干出来的。那个没有五官的人,大摇大摆的站在人群中。我这个半坛醋都能看见,他就更不用说了。以前没钱收的活,他自掏腰包也要降妖除魔。原以为他正义凌然,现在却迷茫了,特别想问他一句: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但我终究没有问出口,因为我一直不相信绝对的好坏善恶。正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每个人都他自己的一套处人处事,毕竟都是个体生物。他心里想的,顾及的,不是旁人能轻易了解的。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下车离开,暂时我不想见到他。

    巫一七并没有拦我,或许他知道我其实没有地方可去。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除了那栋民宅,我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学校。

    再次回到那间宿舍,陈芳的床位已经被新来的学妹占了,其他人也都有了新的发展。

    刘露露和一家杂志社签署了长期合作,成为了一个美食编辑,靠写吃的就能赚钱。

    蒋妍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苏泽搞在一起,两个计算机系的共同话题也多,聚上三五好友,准备合伙开发游戏。

    秦海鸥依旧热衷于娱乐八卦,现在在一家娱乐报刊,做实习记者。

    才刚刚大三,大伙对未来都有了相应的计划。可是我呢?依旧漫无目的,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一宿。第二天下午,我才坐车去霞光小区拿车。失火的保安室已经烧成了废墟,于是保安临时工作的地方就换到了车棚。

    去取车的时候,正好撞上几个保安愁眉苦脸的数钞票。过去问了才知道,原来他们在凑钱给叔办后事。

    叔的家境并不好,老母亲有老年痴呆症,唯一的儿子打一出生就患上了先天性癫痫症。媳妇是乡下人,没文化,又要照顾婆婆和儿子,只能在家附近的餐厅里给人刷盘子。

    原本叔在一家国企上班,住的也是厂分配的宿舍房。后来厂改革,国企变成了私营合资。他本来就是顶父亲职,那次大变革后,就被裁员了,房子也被收了。迫于无奈一家人挤住在一个十几平米的地下室。现在叔一出事,家里最重要的经济来源没有了,这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

    我把身上的钱全掏了出来,数数也才两百块钱不到,只能先给他们。要了叔家的地址,我把原本卡里准备留着下个学期交学费的钱,全拿了出来,给叔的家里人送去。

    刚到地方就遇到叔的儿子癫痫发作,婶已经自暴自弃,准备一家人抱着一起死了。我赶紧把孩子抱上车,开着电动小三轮一路狂奔到医院。

    万幸孩子没什么事情,可是婶子的状态并不好。失去了叔,她一个人根本没有能力养活一个患有先天性癫痫症的儿子。而且婆婆还有老年痴呆,身边又不能少了人照顾。

    救急不救穷的道理,世人都懂。可是我不能看着他们一家人死在我面前,而且叔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快递员的工作,养活自己都难,别说还要帮助这样一个家庭。于是为了“钱”这个字,我只能回头找巫一七。

    这是一种很无奈,又自作自受的妥协。

    回到民宅的时候,毛师傅依旧坐在院门口刻碑,见到我回来,就打了声招呼。我问他巫一七在不在,他指了下里屋。

    进屋后我直奔着二楼巫一七的房间就去了,站在门口却不敢敲门。好一会才弱弱的开口,隔着门对巫一七说:“对不起!我错了!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会忤逆你的意思。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站在门口等了一会,里面没有任何反应,敲了敲门,依旧没有反应。但是我知道巫一七一定在,毛师傅没必要骗我。

    “好不好你应我一声啊!”我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低声下气了,可是巫一七压根不理我,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一转头却撞进一个冰冷的胸口。

    抬头一看正是巫一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复又低头问:“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他“嗯”了一声,便准备回房间。我一把拦住他,问他这样是不是原谅我了。看他点头,就又问:“那既然这样,能不能预支点工资给我啊。我缺钱!”

    不知道什么时候,巫一七已经成了我的自动提款机。缺钱的时候总是第一个想起他,他的钱好借又不用还。

    “多少?”

    我掰出两个手指,想想又加了一个,再想想又加了一个。

    巫一七没有说话,径直回到房间里给我拿了几沓毛爷爷。交到我手里的时候,忽然问:“如果不是为了钱,你会回来吗?”

    “不会”当然这句话是在心里的说的,明面不能这么直白。

    “对你来说,我也就这有这点利用价值吧。”

    本来拿到钱,兴奋的合不拢嘴的我,忽然愣住。抬头看他,却迎来一扇紧阖的房门。

    这句话让我心里酸酸的。重头想来,对巫一七来说,我似乎一无是处,每次都是拖他后腿。他一次次救我,帮我善后,还要给我钱花。

    这样一个看到死人都无动于衷的人,独独对我这么好。我究竟在怀疑他什么呢?有些事情他就算瞒我,不想让我知道,应该也是为我好吧。

    女人总是感性的,只要你对我好,我可以什么都不问,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这不是傻,而是信仰,认为真心的付出必能得到真心的回报。

    大妈家的事情,我准备不再去管,可是命运却驱使着我再次卷入其中。一天送快递的时候,我竟然送到了那个在火葬场做善终服务的男人那里。

    是他首先认出我的,一边签收,一边和我唠嗑。

    “唉!你知不知道啊!那个老太婆子失踪了,而且她女儿的尸体也失踪了。真是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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