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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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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密接触有助于拉近彼此的距离。

    关晓雯羞涩、难堪、但心里却隐隐涌起了一种为人, 妻子的感觉。她一直垂着头, 不敢直视叶嘉锡的眼睛,长发用皮筋束在脑后, 额前有几缕凌乱的落下, 也恰好成了她遮掩表情的屏障。

    门口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叶母对身旁的徐姐道:“也不知道这俩孩子在里面鼓捣什么, 不会在瞎折腾吧?”这么半天没动静, 叶母有些等不急了。

    她一边说一边咚咚的敲门,徐姐则在一旁露出好笑的表情。年轻小夫妻干柴烈火的, 怕是不方便折腾,也会多少意思意思吧。

    叶母在外面咚咚的敲, 关晓雯表情就有些急,一方面着急开门,一方面着急他的下面。总也不能撑着帐篷去开门吧,让婆婆和徐姐看见了成何体统。

    叶嘉锡咬了咬牙, 让关晓雯扶着宝宝, 他则疾步去了洗手间,随着水声哗哗,很短的时间内, 他便出来了, 关晓雯抬头看了看, 他应该是洗了脸, 眉目表情似乎都恢复了, 她特意扫了眼他的下面, 已经偃旗息鼓、风平浪静了。

    他淡淡的看眼关晓雯, 不慌不忙的去开了门。

    叶母这门敲了也有一会儿,门乍然一开,她先上下扫了儿子两眼:“没事吧?”

    叶嘉锡表情一派从容淡定,“挺好的。”

    叶母心里还是记挂着小孙子,也没跟儿子多做计较,便走去床边。

    看到小宝宝小嘴一嘬一嘬的,吃得正欢,叶母脸上就漾开了花儿。

    “哎哟,小乐乐可真聪明。”

    乐乐是叶母给孩子起的小名,大名就不归她管了,都是叶父和叶嘉锡的事情。

    看儿子还杵在一旁,叶母便自作主张的安排开了:“嘉锡啊,晓雯还得住几天院,你该忙什么就去忙,医院里有徐姐和我。”

    “妈,你得注意休息,让徐姐在这里就可以了,晚上我来替她。”叶嘉锡可不放心母亲的身体。

    “有乐乐在,我能在家里待得住?”叶母往外推儿子,“你就甭操心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有徐姐在,累不着我,我就是高兴在这里陪着乐乐。”

    叶嘉锡拗不过母亲,他远远的看了眼关晓雯,等她抬头的时候,他把手放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关晓雯微微的点了下头。

    两人互动的小动作,被徐姐看在眼里,徐姐边抱起吃完奶的孩子,边悄悄的笑。

    徐姐挺喜欢看到两人间亲密的样子。夫妻嘛,相处得好,家庭才会和谐,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那日子过得还有啥劲头?

    叶嘉锡公司里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从医院里出来,直接坐车去了公司。

    关晓雯给孩子喂完奶,身体很疲累,慢慢睡着了。叶母一直守在乐乐身边,那股兴奋劲儿直到傍晚才消停了点儿,在徐姐的再三劝说下,她回了家。

    晚七点左右,关晓雯醒了,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孩子喂奶。小孩子不经饿,过段时间就要喂。

    给孩子喂完奶,关晓雯给父母打了个电话,意思就是让他们放心,自己一切都挺好的。当了妈妈才知父母恩。关晓雯身体疼痛的同时,也体会到了孩子的生日是母亲受难日这句话,对于母亲的感情就更深厚了一些。

    不当妈妈的时候,总是索取多一些。当了妈妈,对于父母便多了一层理解,也懂得了感恩。

    妈妈身体恢复得还算好,但说话还是不利索,跟关晓雯通电话时,激动得咿咿呀呀的,关晓雯只觉得鼻子酸涩,特别想哭。她安慰了母亲几句,又跟父亲聊了聊。

    关成锦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话:“自己多注意身体,有什么难处回来跟爸说。有事别瞒着。”

    关晓雯一一应了,挂了电话。

    值班医生过来查房,关晓雯特意问了医生几个自己关心的问题。

    “医生,醉酒和吃药以后要的孩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以前她一直忘了问,现在看到小孩子动来动去的,她心里隐隐有了一层担忧。

    她刚刚还特意去摸了摸孩子的小手小脚和小鸡鸡,数了数他的脚趾和手趾的数量是不是对,是不是该长的地方长了,不该长的地方没长。

    医生听了这个问题,眉毛一挑:“这个可不好说。醉酒和吃药肯定对孩子不好,还有这个吃药也分吃什么,有些药物可能会影响孩子神经系统的发育。”医生看眼正在蹬着小腿的乐乐,“你是指怀他的时候喝酒吃药了?”

    关晓雯表情有微微的难堪,她道:“当时没想要孩子,所以睡眠不好的情况下吃了点儿含有安眠成分的药。”

    她一时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只能如是说。

    “少量的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们会对孩子做进一步的检查,有问题会及时跟你沟通。”为了安抚产妇的情绪,医生又语气轻松的跟关晓雯聊了几句。

    徐姐照顾孩子得心应手,基本不用关晓雯做什么,只要孩子一饿了,她提供点儿口粮就行。

    徐姐怕关晓雯累着,还嘱咐她:“你困了就睡,宝宝饿了,我把他抱过来喂奶也是一样的。”

    妈妈睡了,可口粮还在。再有徐姐在一旁看顾着,也不怕宝宝出现窒息的情形。

    晚八点左右,叶嘉锡风尘仆仆的赶来了,虽然徐姐一再劝他回去,他愣是不肯,但也不抢着抱孩子。

    徐姐哄孩子入睡,他只扫了两眼便坐到了关晓雯的病床旁边。比起孩子,他更关心妻子。

    关晓雯白天睡了不短的时间,加之刀口处挺疼的,她睡不着,但又无事可做。想看手机徐姐都不让,说是产妇用眼过度会伤着眼睛。做月子期间什么都要注意,不能洗头、洗澡,不能碰冷水,不能被风吹着,也不能长时间看手机、电视之类的。

    关晓雯感觉这一个月漫漫无期的。

    “出了月子最想做什么?”叶嘉锡忽然问

    “跳舞!”关晓雯脱口而出,说完她才觉得自己太不经大脑了。

    “有打算了?”

    “我想去报名参加一个叫‘星舞’的综艺节目的选拔。”关晓雯吞吞吐吐的说道,想参加“星舞”节目,肯定要得到叶嘉锡的首肯,如果他非不让自己去,估计自己也去不成。

    “星舞?”叶嘉锡想了下,他在大脑里急速的搜寻,这档节目他是听说过的,因为被邀请的明星里有名扬天下的签约艺人。

    有谁来着?

    叶嘉锡眯了眯眼,他记起来了,其中有一个妻子熟悉的人,冷迢。

    但他的脸上很快便绽出了笑容,他很爽快的点头,说了声:“好。”

    关晓雯觉得这声“好”胜过全世界最动听的语言。

    她在床上微微的挪蹭了下身子,劝叶嘉锡:“我这里有徐姐就可以了,你回去休息吧。”

    叶嘉锡摇了摇头,他低头滑开手机,“想听什么?电视剧还是歌曲?”

    “歌曲吧。”屋子里太静了,会有点儿尴尬的气息,音乐可以缓解一切。

    叶嘉锡按了播放键,手机里响起了舒缓的歌声。歌曲是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但不是原唱,一个低沉磁性的男音,在音乐声里舒缓的演唱。

    “谁唱的?”关晓雯感觉唱得还不错,能听出一股深情的味道,她隐隐觉得声线很熟悉,却记不起是谁的声音。

    “我。”

    关晓雯奇怪的偏头,打量叶嘉锡的表情,他表情认真,不似作假,她仔细听了听,也的确象是他的声音。

    关晓雯挺诧异他还会唱歌,而且唱得还挺有感觉的。她很难想象一个平常西装革履、严肃冷淡的人会有唱歌这样的艺术细胞,她眨了眨眼睛,说了句:“挺好的。”

    徐姐走过来,弯腰告诉叶嘉锡:“尿袋需要更换一下了。”

    这句话让沉浸在音乐声当中的两人有些尴尬。

    叶嘉锡很自然的站起来:“我来吧。”

    他的举动在徐姐眼里很正常,可在关晓雯那里,却是一件更加让她窘迫的事情,这种窘迫比让他帮着开奶还要更甚一些。

    自己最不好的一面,今天算是体现得淋漓尽致。关晓雯崩溃式的闭上了眼睛。

    叶嘉锡弯腰,很认真仔细的更换好了尿袋,换好后还特意问了下徐姐换得好不好,徐姐说可以了他才拿着尿袋出去了。

    徐姐帮关晓雯看她身上的刀口有没有问题,看看没事又替她将被子拉好,拉的过程里,她乐呵呵的说道:“晓雯啊,你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叶总差不多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属于那种油灯倒了也不扶的孩子,可你看他现在,照顾你什么都肯做的。哎呀,我真是替你高兴。”

    女人洗得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时候,男人喜欢抱着又啃又亲的,可女人吃喝拉撒需要男人照顾的时候,有几个男人会乐意之至?尤其叶嘉锡还是连肉沫都没吃上的。

    关晓雯安静的听着,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叶嘉锡陪床是认真的,一直陪到天亮,中间关晓雯睡着的时候,他在旁边的长沙发上也睡了会儿。徐姐在另一张床上躺着睡,宝宝的小床紧挨着她的。只要宝宝一有动静,她立马就醒了。尿了拉了换换尿不湿,饿了就抱到关晓雯身边,让她给孩子喂喂奶。

    天亮以后,叶嘉锡去上班,关晓雯依然在床上静卧。快中午的时候,病房里来了几个女孩。

    她们都是关晓雯的大学同学。有齐丽、孙红、宁秋月,还有文兰静。

    看到前三人,关晓雯挺开心的。同窗四年,这几个人跟关晓雯关系是最好的,毕业后也时常有联系,自她回国后倒是没怎么见面。主要是因为她家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自己都消化不来,也就淡了与大家联系的心。

    她看到拿着鲜花和礼物进来的几人,高兴的笑了:“你们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在见到最后出现的文兰静的脸时,顿了下,但勉强是说完了一整句话。

    个子最高的齐丽率先走过来:“听说你生宝宝了,大家都挺关心的。所以就想来看看你,事前没跟你说,也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你。”

    齐丽说话声音有些犹豫,毕竟关晓雯现在身份不比往日,她不光是她们的同学,也是名扬天下的老板娘。

    关晓雯视线扫过文兰静的脸,后者眼神有些躲闪,她闭了闭眼,睁开时先去看徐姐,“徐姐,麻烦你让她先出去。”

    徐姐顺着她的视线,发现指的是文兰静,她初时以为关晓雯开玩笑,没挪步子。关晓雯又冷着表情说了句,声音里隐隐有些生气的成分,徐姐忙过去,对文兰静说道:“对不起,麻烦你先出去吧。”

    文兰静脸上有些挂不住,她顿了顿脚,有些愤愤的看了眼关晓雯,扭身走了出去。

    齐丽、孙红和宁秋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面面相觑,也有要走的意思。

    关晓雯叹了口气:“我跟她有过节,不关你们的事儿,你们来,我特别开心的。”

    如果不带文兰静来,她会更开心,她不知道文兰静怎么有脸,在对自己做了那种事情以后,还有脸到医院里来看自己。

    齐丽坐到关晓雯旁边的椅子上:“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现在是产妇,千万不要生气。有事以后再说。”

    孙红、宁秋月也挤上前来:“对呀,对呀,要注意休息。”

    “生宝宝感觉咋样?怕不怕?”齐丽故意转移关晓雯的视线。

    其实她们三个也不怎么喜欢文兰静,但大家都是同学,平常关系也就那样,这次,几个人想联系着过来看关晓雯,她不知道怎么知晓了,非得凑上来一脚不可。

    几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不知不觉就聊到了跳舞的事情。

    “对了,我们来就是跟你说这事的,我们打算报名参加‘星舞’节目选拔了,虽然一般是选不上,但经历经历这个过程也挺好的。”齐丽现在在一个小舞团里担任伴舞的角色,反正工资不多,倒也不至于饿死。

    孙红和宁秋月则更干脆,毕业后直接转了行。孙红做了老师,专门教小朋友跳舞,宁秋月则去一家公司当起了助理。

    “我也想去,什么时候开始报名?”关晓雯期待的问。

    “你疯了吧?”齐丽声音都咋唬起来了,“你是剖腹产哪,起码要恢复几个月才可以跳舞。”

    关晓雯还以为恢复个把月就可以呢,她把求救的眼神转向徐姐:“是吗?”

    徐姐点头:“那可不,起码不得三个月啊!”

    “节目五月一日就正式启动了。”距节目启动就个把月的时间,齐丽有些惋惜,关晓雯注定没办法参加了。孙红则拍拍关晓雯的胳膊:“没事,这档节目应该可以办很久,你到时候半截来踢馆也成。”

    关晓雯的脸立马垮了下来,这简直要了她的命。

    名扬天下公司里,叶嘉锡坐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王总啊,那个‘星舞’节目可不可以推后两个月启动?”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叶嘉锡遂又说道:“我可以补上另一档真人秀节目,这点你尽管放心,绝对没问题。”

    打完电话,叶嘉锡吁了口气,手机在手里轻轻的转动了几下。

    被撵出病房的文兰静,有些气愤难平的去找冷迢。

    她已经跟林导签了合约,担纲电演“窒息的爱”的女主角。几天后她就要闭关拍摄了,之所以想来医院看关晓雯,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她一直不相信叶嘉锡会善待关晓雯,总觉得他有一天会把她象抹布一样扔掉,这种念头在她脑海里根深蒂固一样,可能根本原因在于,她觉得关晓雯不干净了,而有身份有地位的叶嘉锡,早早晚晚有一天会抛弃了她。

    热闹没看着,倒生了一肚子的闲气。

    她熟门熟路的去了冷迢的家里,冷迢边打电话边过来开门,见是她,就用手指了指屋里,便转身继续打电话了。

    文兰静看着冷迢装修一新的家,有些咂舌,这人有了钱就是不一样,生活品质立马提升了。她一边观察屋子里的装修情况一边侧耳听冷迢在说什么。

    冷迢慢慢走到卧室,他对着电话那头诚挚的恳求:“鑫哥,你能不能去跟叶总说说,‘星舞’延期两个月启动?……其实也没什么原因,就是最近觉得身体状态有些差,怕上节目表现不好。……谢谢鑫哥,谢谢!回头我请您吃饭。”

    挂了电话,冷迢深呼吸一口,起码季鑫答应试试了。虽然成功的机率渺茫,但起码看到了一线希望。

    文兰静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冷。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冷迢为什么要让“星舞”延期两个月启动,但了解他的文兰静却可以猜出来。

    如果她所料不错,他是为了关晓雯才如是做的。

    她表情冷静的走到冷迢跟前,突然伸手戳了下他的胸肌,声音没什么温度的说道:“你怕是高估你自己了吧?一档综艺节目从策划、准备到启动,肯定是经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这其中牵涉到许多方方面面,能是说改就改的?”

    没个相当的身份,这种事情也就当个笑话听听罢了。

    “你不是一直要发布分手声明吗?”文兰静几乎是咬着牙齿说道,“我同意了,你发吧。”

    得不到一个男人的心,你纵是再努力都是白费。

    文兰静对冷迢,已经完全冷了心。

    她苦她难,他看不到,可关晓雯身体不方便跳舞,他却考虑到了。

    文兰静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冷迢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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