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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的少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孩子, 没有生气, 没有情绪，像是冰雪似的。
她这么淡淡的看过来，让夏木森觉得忽如冬至。
吉尔伽美什眯了眯眼眸, 里面满是不屑，俊美的脸上更是毫不掩饰的抵触厌恶。
虽然是美丽的面相, 但是没有丝毫生气的像是人偶一样的少女, 让金发的王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她。
绯音周身缠着黑雾，一般人被这样侵蚀是一定会觉得难受的, 而她……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与其说是被侵蚀, 倒不如说是和其渐渐融合在一起，那双暗红的眼眸夹杂着一丝黑色的气息, 明明还不算是夜幕，此时也能够感觉到夜色暗沉的诡谲。
少女有些怔神，反应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请问，你是一直都这样……还是最近才染上的这些？”
夏木森指的是她身上的魔口的气息, 虽然不是很大, 但是这样以身养这些东西, 如果不是属性相近, 是极其容易被吞噬的。
隐约之间, 少女觉得绯音是完完全全明白这东西的用处，还有它的属性的。
然而就是因为知晓, 如果还这样做的话, 实在是让人脊背发冷。
“你说这个？”
短发的少女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 平的像是一条线，湖泊的表面似的，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层浅淡的阴影，抬起白皙修长的手，垂眸看着缠绕在手边的黑色雾气，微微浮动着，这样微小的动作让人感觉分外的抵触。
就好像被虫蚁爬上肌肤，那种密密麻麻的感觉。
夏木森蓝色的眸子映照着她周身的黑雾，澄澈纯粹的颜色也似乎恍惚间染上了这样的深色。
吉尔伽美什很不喜欢，哪怕只是投影在其中也让他很厌恶。
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掩住了黑发的少女的眼眸，冷冽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绯音身上。
“还真是污秽不堪啊！看来你并不是对这一无所知……既然如此本王不介意将你一起毁掉！”
金发的王者这么说着，在层层的波澜涟漪之中，冰冷的刀刃缓缓的展露出来，反射的寒光映在他的眉眼，没有一丝温度。
“你们的目的是要将这个彻底消除吗？”
少女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害怕，她微微歪着头，柔和的声音和她毫无起伏的音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本源却不是因为我的缘故……就算我被杀掉了，但是，依旧有绵延不断的这样的东西。”
她这么冷淡的说着自己的生死，视线冷漠。
夏木森听到之后伸手将遮住自己的眼眸的男人的手给拿掉，蓝色的眸子直直的注视着绯音。
“那你知道这个东西的源头在哪里吗？”
虽然夏木森能够感觉得到魔口的气息，但是如果多个都被弥散的话，很难准确的找到源头。
她有些急切的想要从绯音的口中得到消息，然而少女却只是深深的看着夏木森，眉眼之中没有任何的波澜涟漪。
“最好老实的告知本王为好，能够在王的面前被允许开口的机会可是恩赐……不过不说也无所谓，这个世界上没有本王不知晓的事物，一切不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然而你违逆王的行为，足够让你死上千百次！”
吉尔伽美什并不是什么好相谈的人，他丝毫不在意绯音的态度，唇角上扬着满是嘲弄的意味。
在刀刃即将投掷，下一秒就要穿刺进少女的血肉的时候，夏木森反身抱住吉尔伽美什的腰，抬头蓝色的眸子清澈，完整的投影着男人俊美的面容。
“吉尔，别生气，我过去问问她。”
少女鲜少的撒娇，让原本临近暴怒点的金发的王稍微收敛了些许怒火，他垂眸，红色的眸子宝石一般，看着少女清丽的面容，唇角的笑意慢慢从冰冷变暖。
他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夏木森的唇，声音低沉华丽。
“比起以往的笨拙姿态，现在已经稍微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让本王平息怒火了吗？”
少女脸噌的红了起来，然后张开嘴想要恼羞成怒想要咬吉尔伽美什的手指，不过男人比她的下嘴的速度要快的收回了手。
“竟然敢咬本王？”
男人带着威胁意味的眯了眯眼睛，这么对着黑发的少女说道。
夏木森松开抱住吉尔伽美什的手之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朝着绯音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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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发的少女眼眸闪烁晦涩，在金发的王和夏木森身上扫视了一下，最终又落在了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少女身上。
“你是夜斗的神器对吧？你身上的名还在……”
夏木森伸手指了指绯音白皙的手臂上红色的“绯”字，蓝色的眸子潋滟澄澈，这么说道。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我不记得我曾经见过你。”
少女只有提到夜斗才会稍微有些反应，她暗红的眸注视着夏木森，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我算是他的信徒吧，他是个很好的神明……”
她笑着说道，本就清丽好看的脸因为这样的笑容越发的让人觉得美好温暖。
“……信徒？”
绯音一时间眼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夏木森，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自称是夜斗信徒的人类。
这简直……让人惊讶不已。
“你知道……你信仰的神明，是怎样的神明吗？”
听着少女的问话，夏木森脸上的笑意缓缓的收敛了些许，唇角也抿平了许多，蓝色的眸子暗沉了下去，好一会儿，朝着绯音点了点头。
“我知道……”
祸津神……
诞生于战争和血腥之中，只要为了生存就能够斩杀一切，善恶不分的神明。
这些，她都知道。
“那还真是令人惊讶啊……那还真是为他感到高兴呢。”
“不过，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的信徒，不是和你们之前想要斩杀这个东西的源头的行为大相径庭吗？”
她说着这样的话，让夏木森一时间不能理解，蓝色的眸子里满是疑惑的神色。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并不是很明白……”
绯音唇角缓缓的勾起，带着莫名的讽刺意味，红色的眸子里流转着诡谲的气息。
“因为……他就是你们要斩杀的本源。”
少女愣住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我是他的神器，然而我染上这样的东西却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那是因为他是容纳这些的载体，在这个动荡的世界里，到处都是杀戮和死亡，而夜斗，便是沐浴着鲜血而生的修罗。”
这样属性的神明，被选做这种污秽的承载体，并不是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
夏木森蓝色的眸子寥深，抿着唇，垂在两边的手不由得攥紧。
那么如果是斩杀源头的话，那么未来应该不会有夜斗的存在了。
可是……深蓝色发的少年神明还是完好无缺的存在着，那么这就说明着……
还有办法。
“……我不会伤害夜斗的。”
吉尔伽美什对于夏木森和绯音的全部对话都知晓的一清二楚，他红色的眸子深邃，并没有觉得这事情有多么让人困扰难以抉择。
因为一切，作为全知全能的王，早就有了解决的方法。
万物之上，相生相克的事物，并不只有一种。
“虽然本王对神明的死亡与否没有任何感觉，不过如果你不想要这样的结果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金发的王这么说着走过来将黑发的少女给捞在了自己的身边，眼眸冷冽的注视着绯音。
刚刚少女的话语有着很强的蛊惑性，想要将夏木森往深渊边缘推。
不过，最后她还是坚持了本心。
虽然这样挣扎抉择的模样也很有趣可爱，能够极大的愉悦到他，但是……蛊惑的人不是他，这一点让人格外的不爽和反感。
就好像有人碰了属于王的东西一般。
哪怕只是言语上的迷惑，也不允许。
王的占有欲，有时候的确可怕的近乎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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